尼尔商学院,是江城市直属学院,就算南门尊触角再多,也没有权力无缘无故取消一名优秀学生的入学资格!
上一次的牢狱之灾,他能胡诌借口陷她于险境也许没什么,而这一次她便不信世上有钱人真能一手遮天,让活在底层的人毫无活路!
她笃定的眼神,坚定的信念,以及倔强不息的骄傲,都是那般的……可笑之极!
“嗤……”南门尊忽然前倾了身体,精妙绝美的俊脸放大在安沁眼前,他笑得勾人心魄,“我该说你太天真呢?还是太愚蠢?”
“天真的人是你!”安沁后退,起身就走,有些人你越懦弱,他便越是会欺压到你头上,与其卑微屈服,不如拼尽一切力量反抗!
那小小的背影,全部都是悲哀的倔强不屈,南门尊嘴角拉扯的兴趣滋味越发浓烈,“我越来越期待……你求我的样子!在你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之后——”
低沉沙哑的魅惑嗓音,偏生似来自地狱的召唤,轻易奠定他人的生死。
以为他继续恶语相向,甚至是出手,谁知直到离开尼尔商学院一切都平静如水,安沁反而微微不安,借口骗了弟弟一切都有商量余地,她匆匆赶往田家。
田欣满脸愁苦,急得眉梢都在跳动,“沁子,南门尊的势力,就算我老爸倾家荡产也及不上一星半点,这一次你太低估他了!”
“可,尼尔商学院是市直属——”
“那又怎样?说句夸张的,市级单位都得看南门尊的脸色行事,何况区区一个学校?”田欣痛苦地叹气,“我只能让爸爸尽力,实在不敢保证什么!”
整三天时间,田家豪被田欣逼得,日日夜夜都在打探消息,花了不少心思和财力打通上下关系,最终却连安彦是因何被取消入学资格都不知道,只听说是不方便向外界透露的原因,关乎学生**他们有权不向任何机构做出解释!
那便是有权独裁,其他机构一律不许过问!
整三天时间,安沁与安彦的生活安静得可怕,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汹涌,曾以为那些霸道的占有之言,不过是他闲来无趣说说而已,压根没想到,他竟然上了心,连弟弟即将就读的学校都查了出来,还下了狠手,这是不是说明不达目的,他不会罢休了?
那,这三天的安静算不算暴风雨前夕最后的安宁?
田家豪将所有情况告诉她时,她已经没有太大的惊讶了,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之上,嘴里苦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沁子,你别急,万一还有其他办法呢!”田欣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又不懂得安慰,干巴巴地几句话,漏洞几乎不用挑!
“其实吧,这也没什么,能攀上南门三少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多少人求着盼着都没有你这好机会呢!”
“爸,你说什么呢!”田欣没好气地打断了田家豪的势利言论,“你压根不懂沁子,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对从小娇惯的女儿实在没法,田家豪拍了拍安沁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走了!
“欣子,我晚上还有演出,先走了!”不等好友安慰,她已经绽放一个安心的笑颜,起身离开,留下田欣张着嘴,眼神担忧。
一整夜,她都失混落魄,热闹的化妆舞会,妖艳的面具遮去了她的容颜,手下的琴键也被涂成了艳丽的颜色,错乱的琴声淹没在嘈杂声中,她嘴角苦苦勾起,又错了几个键!
啪!
高跟鞋踹在钢琴腿上的声音,她淡淡低头,那双鞋子……
“抱歉!”她抬头而笑,眼前一身黑衣妖娆,脸上带着粉色羽毛面具的女子手中紧紧拽着小提琴,音乐声没断。
那是她今晚的搭档,晚会给了她们相同的鞋子,微微的高跟裸露整个脚背的黑色凉鞋,她一身黑衣,安沁一身白衣,戴着一绿一粉两款面具,倒真是这独特演出台上怪异的风景线。
女子淡漠的眼神一转,已经回到原地继续拉琴,每一个节奏每一个曲调都精准无误,模样认真仿若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出。
“我不喜欢我的搭档心不在焉!”
许久,才听到她微弱的声音传来,清清脆脆的还是个极为年轻的女孩。
“每一次演出,都该是最用心的,因为那是给自己的,给心里面最爱的那个人!”
安沁有所触动地抬眼,女子已转开目光,幽幽落在了远处,远处是灯,灼亮的壁灯,望着那壁灯,安沁想: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样的搭档已经容不得她分神,闭眼任灵混遨游,手指灵动每一个音符都赋予了最完美的生命,耳畔小提琴声优美动人,每一次音乐的结合,都是最美最享受的!
忽的,小提琴戛然而止,享受抽离,她惊讶抬首。
一喝得差不多的啤酒肚暴发户手里正拽着女子的琴弓,浑浊地眼从她领口处望进去,“这有什么好拉的,我有好东西让你拉,保准比这个挣钱百倍,跟我走!”
“滚开!”稚嫩的声线,淡漠得叫人心寒。
“哟,还是个烈女,我就喜欢玩烈女!”这种场合,遇上不入流的人,旁人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包括聚会的主办方。
安沁皱着眉,看女子被暴发户的属下围住,女子紧紧攥起拳头,眼神里明明灭灭着反抗与忍耐,那些肮脏的言语让人忍无可忍,当那只罪恶的手搂上女子的腰,安沁猛地站起来。
与此同时,女子抡起小提琴朝暴发户的祖宗狠狠一挥,另一只手灵活夺过琴弓转身就跑,下属们急忙去追,安沁脚下一绊,差点拽住女子衣裙的男人倒地。
女子狂奔远去,她留在原地,虎视眈眈的男人上火了,“敢坏老子好事,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典型的惹祸上身,安沁不由苦笑,在男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她猛地将眼前的花篮推倒,大朵鲜花散开,落了几个男人一身,玫瑰长着刺,急着拿掉容易扎手,现场混乱成一片。
趁机,她拎着裙摆往外跑,一个转角躲在了阳台的柱子后面,胡乱扯了几下帘幕将自己隐藏,听着追出来的脚步声远去,她松了口气软软靠在柱子上。
“你又惹事了?”
暗处,有个声音在说,安沁一个激灵望去,惊觉那个昏暗的地方有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盯着她——
☆、第十四章 我签!
“你是谁?”
她淡然开口,身体的肌肉却绷得紧紧的,全身都进入戒备状态。
温润的轻笑后,那伟岸的身影从暗处转了出来,褐色的深眸暗藏了些许笑意坦然凝着矮他一个头的安沁,“忘了?”
“云少!”惊讶,不只为能在这样遇见他,还是在相似的黑暗角落,仿佛这个白皙的俊朗男人喜欢在喧闹之中寻这样一处暗沉安宁地,惊讶更因为她穿成这样又带着面具,他都能将自己认出!
他们,不过一面之缘!
“嗯?”云越微微偏了偏头,“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微略多了分亲昵,安沁诧异,细看了一眼才发现,今夜的男人有些微醺,奇怪的是里面并不是什么他感兴趣的舞会,又因何而醉了?
末了,听男人自己接了话,“我叫云越!”
“那天,谢谢你!”安沁由衷一笑。
“今天,也许你还得谢我一次!”男人偏头,眼神望向她身后,嘴角是微微调皮的笑意,调皮的神情出现在如此深沉的男人脸上,是胜过昙花一现的惊艳。
偏巧,安沁没心思欣赏,她猛然回头,身体迅速朝后退了几步,身后除了安安静静的帘幕什么都没有,虚惊一场,刚想教训一下故意吓她的男人。
男人忽然将她一把搂了过去,动作突如其来,安沁僵持了身体欲挣扎,一阵好闻的淡淡木香之味夹杂了红酒的香味飘来,他柔柔道:“外面,有人!”
她只能静下心神,却什么都听不到,疑惑男人是不是又在耍她,外边真的响起了声音,“原来是云少在里面,抱歉抱歉,幸亏没有打搅,真是该死,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那声音猥琐卑微,很明显是暴发户的!
还算他有心眼,她藏在这儿,都能被他发现。
帘幕忽然一动,安沁的身体一绷,云越嘴角勾笑,“没事,是我的人!”
进来一清秀青年,他附在云越耳边说了几句,离得本来就近,安沁听得仔细,脸微微有些红了,云越将她松开,“你还挺能惹事,花篮散了一地,这舞会都差点办不成了!”
这话里,分明夸张了些,安沁却知道,这场演出的费用,又泡汤了!
心情难免低落惆怅,再想到弟弟的入学资格,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朝云越礼貌点头,“今天也谢谢你,云越!”
“不谢!”微醺的男人靠在雕花木栏杆上,半眯起眼睛将她打量,视线落在她光着的脚上,嬉笑道:“下一次,希望你别这么……呃……狼狈!”
说完,示意青年将他扶了出去,他步履间分明有些蹒跚,醉意浓了,思绪却还能如此清晰,这男人理智得可怕,其他书友正在看:!
帘幕一撩,有淡淡的光射入,再落下时,角落又归为黑暗,辛苦一晚上的工钱又付诸东流,安沁疲倦地瘫坐在地上,全身累得像是要散架。
手机铃声在安静处显得尤为狰狞,她吓得一跳,心似擂鼓地接起,“爸……”这是父母独有的铃声,几乎不用思考是谁来的电话。
“是不是妈妈又不舒服了?”
“你妈妈很好,就是想你们,还有几天弟弟就该入学了吧?趁着放假带弟弟回来看看,以后上了学啊,可没时间了!你最近好不好?有时间回来吗?”
稀松平常的话语,不过是平日里的语气,安沁一瞬间热泪滴落在了脸上,这次通话隔得不算久,这期间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几乎让她的心无法承受,多想还在父母的羽翼下,天塌不怕!
“怎么了?是不是很忙?那我先挂了!”听那边没有声音,安父以为女儿又在忙,一般这种情况,他们会选择默默地挂断电话,不去打扰却在心里记挂着,怎么又在忙呢?
安父几不可闻的一叹,叹得安沁心间刺痛,在他即将挂断之时,笑道:“爸,我没忙呢!在喝水,才一下子没说话!”
“哦哦,”安父显然开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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