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时,就都笑了起来,但看到虎头板着张脸,勉强忍住了,结果一个个看上去表情都很古怪。
班主任才不会管她呢。
她从初一就谈恋爱了。本来早就该开除了,不过她爸爸是当官的,才没有。
本来她是读初三的,后来留了一级。
虎头越听脸色越沉,原来他心中的仙女竟然如此不堪。
她好像又跟哪个谈起了。有个小弟冒冒失失地讲了一句。虎头脸色顿时有点发青,半天不做声。
刘艳梅是跟一个人谈起了。就是隔壁一中的,叫刘志高,读高一,长得有点像黎明,穿得又好,蛮帅气。两个人不过就是偶尔碰见,互相瞄了一下,就对上了。跟他走在一起,刘艳梅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不过刘志高不常走路的,他有部城市赛车,跟他人一样漂亮。放学后他就搭了刘艳梅,一路开往师专,两人在师专草坪上要呆到天黑才打道回府。在大学里,只要不太过火,这样的事没人干涉。这天卿卿我我完了之后,两人共部单车,一路有说有笑。到了棋子桥下,就被两个青年伢子堵住了。都矮,有个跟刘艳梅差不多高。但刘志高吓得脸都白了。
快下来。
刘志高赶快跨下来,腿上却挨了重重一脚。他赔着笑道,兄弟,有话好说。
哪个跟你是兄弟?其中一个眉毛竖了起来,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有点像个小鬼。
另一个不耐烦,跟他讲那么多干什么?男的走,女的留下。
听得这话,刘志高犹豫了一下。刘艳梅正看着他,那眼神让他有点承受不住。
还不快走。说话的人伸手往怀里,似乎在掏家伙。
跨上单车,刘志高再不看刘艳梅一眼。
刘志高,你是个胆小鬼!你不是男人!
刘志高只当没听到,单车踩得快起来。
咬着嘴唇,刘艳梅冷冷地看这两个人,虎头呢,叫他出来。
两个青年伢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赔笑道,对不起,然后拉着另一个转身走了。刘艳梅跺了跺脚,几乎要哭出来。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虎头双臂相抱,看着她,也不做声。
你这个剁脑壳的,你蛮狠啊,你算老几?我随便喊个人就把你抓进派出所,看你雄?只晓得欺负妹子家,你要不要脸?你不过是个小流氓,在我面前抖什么威风?告诉你,我跟你耍是看得起你,不跟你耍又怎么样?我就是不跟你好,我就是要跟别人耍,你把我怎么样?你杀了我啊。你杀啊,你不杀你就不是个人。
虎头没见过有人可以骂得这样一气呵成,还没回过神来,刘艳梅就捂着面呜呜地哭起来。回过味来,虎头连脖子都红了,大步走上去,“啪”,他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刘艳梅懵了,然后一把抱住她,低头堵住她的嘴。刘艳梅回过神来,用力推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铁箍一样,她哪推得开,于是就抓,掐,踢。虎头就不放手,用力吸她的嘴唇。渐渐没了力气,刘艳梅软下来,只有手还在拍打。这拍打力道全无,倒像是在哄小孩入睡。松开,虎头盯着她,问,你就喜欢那样的孬种?
不要你管!
我就是要管,我就是看不惯。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看你找一个比我狠的人。
是啊,就只你狠些,你以为你能打就蛮狠。
虎头口齿又艰涩起来,从地上拾起书包,他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给我。
我给你拿不行?
刘艳梅看着他,发现他脸上被自己抓出两道印子,便低下头,咬着嘴唇,慢慢地走,车子来了也不看。虎头替她着急,一把拉她到边上。
你还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我就是要对你好,我心愿。
嘴角边一丝笑若隐若现,刘艳梅好像没事情发生一样,又去东张西望。虎头觉得自己根本对付不了她,县里人的自卑又上来了,他几乎有点垂头丧气。
到单位大门口已经很晚了,刘艳梅抓过书包,看也不看他,就走进去了。看着她快要消失在黑暗中,虎头冲了上去,刘艳梅也站住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讲一句,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虎头讲得很慢,他感到自己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深渊边上。
莫讲得这么绝,我还当你是朋友呢。刘艳梅讲完就快步走了,回头又说了一句,明天来等我。
事情过去的第三天,虎头就在窝里把刘艳梅干了。他发现她很熟练,也很享受。干完后,虎头往底下摸了一把,没有见红。刘艳梅却还在半闭着眼睛,说,你好厉害。
想把她打一顿,至少也要质问她,但虎头什么都做不出来。晓得了这妹子是个烂货,但虎头就是喜欢她。愣愣地看着她,虎头很想哭。
你怎么啦,我不好吗?刘艳梅睁开眼睛,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虎头笑了一下,却像在哭。底下又硬了起来。虎头又开始狠狠地操她——他想永远这样操下去,因为只有这样,虎头的报复和爱恋才能全部实现。
刘艳梅,虎头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妹子:漂亮,聪明,家世好,明明可以有很好的前途,却偏偏不学好。何止是不学好,简直是很烂。问她为什么,刘艳梅总是懒洋洋地说,问这个干什么?
但虎头就是要问,她就说,我讨厌读书,看到书就烦。
或者说,我喜欢这样子。
她是真的喜欢这样子。才十五岁,她的需要就那么强烈,总是缠着虎头要。有时候干到深处,虎头就探她,你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不知道。刘艳梅总是呻吟着这样回答。
她越说不知道虎头就越想知道,他停了下来。
你不说我就不做了。
不。刘艳梅蹙起眉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死死抱住他,自己动了起来。
虎头也忍不住,只好不问。但他心里总不舒服——他并不想自己的第一个女朋友是被别人开了,所以对刘艳梅,他也渐渐没什么好脸色看了。有一次,虎头故意不去接她。他等着刘艳梅自己找上门来。结果等了三天,刘艳梅一根头发都没出现,虎头就忍不住了,还是跑去找她。刘艳梅见他来了,冷冷一笑,你不要我了?你最好永远都不要找我。
虎头这才有了危机感,他觉得自己其实放不下这个妹子。赶忙解释是因为兄弟们有事,帮忙去了。
嘴巴一撇,刘艳梅表示不屑于听他的谎言。沿着河往反方向走了一阵后,刘艳梅停下来,说,虎头,我知道你嫌我。
没有。
就是。你嫌我不是处女。
虎头不做声了。
那我告诉你,我初一就不是处女了。我喜欢一个老师,就在办公室和他那个了。你也不要去找他,他早就调到长沙去了。你怎么不做声?你不是很想知道吗?我全告诉你。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不想欺骗你。你可以不要我,我不会怨你,也不会缠你。
要得了,你还讲什么?虎头吼了一声。
刘艳梅眼睛红了。她还想矜持,却终于忍不住哭了,肩头一耸一耸的。
被她哭得心烦意躁,虎头却不想走开,只有抱着她,说,以前你怎么样,我不管,以后你要是不忠,我就会剁了你们两个。
止住了哭,刘艳梅抬起头,说,虎头,其实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
这话让虎头大为舒坦,一笑,他勾下头去看着她说,那你还玩那么多花样干什么?
人家是女孩子嘛。刘艳梅声音娇滴滴的。虎头无话可说了。
现在虎头彻底想开了。他想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有刘艳梅就很不错了,还挑什么挑?他想起昨天在火车站碰见了姐姐——还是那么单薄瘦弱,衣衫破旧,却背了个大包,简直要被压垮。她快认不出他来了,见到虎头一脸惊愕。她是去外地上大学的。她问虎头在干什么。虎头没回答她,却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给了她。临走前姐姐说,虎头,你回去看看吧。虎头一笑,他知道自己笑得很勉强。虎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去。那里不是自己的家,他回去干什么呢?见了面又说什么呢?说自己干了黑社会?虎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把所有的仇都报了。王一川让他忍耐,等。虎头就准备等下去。前面是一片灰蒙蒙的雾,看不清。虎头也不想看清。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吧,也许时候到了,所有的事都会有一个了断。猛灌了一口酒,他冲出门外。夜已深了,风中透着一股冷意。
曾国藩家居“风水”及其他
唐国益
扑朔迷离的风水色彩
大凡历史名人的故居都是这样,一旦主人成名,多数都会附上风水的迷信色彩,这在我国可以说已沿袭成一种习俗或社会现象。晚清重臣曾国藩作为近代史上一个很有影响也颇有争议的人物,“誉之则为圣相,谳之则元凶”,集褒贬不一、誉毁各异于一身,尤具名人特色。不可置疑,他的故居也是很受人们关注的,那个本来舆图不载史书无名的小山村自从变成名人故居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蒙上了风水的神秘外衣。曾氏故居一度备受到世人景仰的情形,即便在曾国藩逝世后也还持续了约三十年。但随着清王朝的土崩瓦解,尤其是建国以后,它的命运如同世人对其主人的评价,骤然间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随之是超过半个世纪的冷落与衰败。其间,家人犹曰:“吾祖民贼”,个中更深层次的历史原由,恐怕是不可用世态炎凉一语来说得清的。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未曾想到的是,曾氏故居还会重现生机,它又得到了历史应给予它的认可。近十几年来,在政府的扶持下,富厚堂修复一新以后,开辟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游客摩肩接踵纷至沓来,偏僻的小山村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了,或访古探幽或观光旅游,到那里去的人们更多的似乎还想寻觅和领悟点什么。
我与曾氏故居很早有过结缘。二十多年前,我曾经在双峰县的荷叶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