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枫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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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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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爱情足迹?
    月亮静默地照着枫桥,照着枫桥的美丽,也照着枫桥的忧郁,只有月亮看到过
在它上面演出的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月亮觉得,人类的这种故事太多,它的演出
绵绵无绝期……



  

                                第十二章

    那轮古往今来的月亮静静地挂在高天,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枫桥上的变故,它什
么没见过?男人女人,爱恨情仇……因此它的光辉就越发惨白,象夏日的豪雨一样
没下来,严严实实地包裹了桥上躺着的那个小小的女人。

                                   75

    欧阳娇回到枫山市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司徒强早回单位上班,但是他没有回到父母家中,他和父母对话仍然困难。每
当父母一提到他们的先见之时,他就格外烦躁。尽管双方也没发生什么冲突,但在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对生活、对什么事情都淡心无肠、失去了兴趣的缘故。
    他还住枫桥巷122号,他只有也必须住在这里,这里有欧阳娇的气息,有她的照
片。他把两张照片都装在了镜框里,摆在梳妆桌上,仿佛自己还和心爱的妻子相依
相偎在一起。他习惯了这种生活。
    他曾去找过枫桥巷街道办事处主任夏姨,寄希望于她能够通过什么手段打听到
欧阳娇的下落。夏姨立刻向本区的派出所作了汇报,还打电话给东城那个叫赵灵的
警察,但得到的回答是:暂时很难查找。
    当然司徒强绝口未向夏姨提及离婚之事,一年来他从未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念头
要去街道办事处办理这道手续。他一直在等待欧阳娇的归来,他坚信她仍然在爱着
他,只要他能够得到她的一丁点消息,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要扑上去寻找。
    每当他沉浸在悲伤之中,他就吹萨克斯,吹那首《爱情的故事》。特别是在有
月光的夜晚,一缕颤动的乐音就会裹在淋漓的月辉里,回荡在枫河两岸上空,飘洒
在长条麻石铺就的枫桥上。乐曲似在追述一道不可挽回的凄凉,又象在召唤一个美
丽的远方倩形。在这片居民区里,人们只知道是一个叫司徒强的小伙子,在枫桥巷
122号里如泣如诉,他是为了原来的房主人——那个叫欧阳娇的出走而诉,但是他们
并不了解其中深刻的内情。
    不久,梅冬来到了枫桥巷122号,这次她笑吟吟地告诉司徒强,她终于调来枫山
市制药厂工作了。制药厂虽在东城,但离分割东西城的枫桥不远,最多就两站公共
汽车路程。
    “我每个星期天都到师专上半天课,”梅冬兴致勃勃地说,“我找到老师了。”
    梅冬总是这样朝气蓬勃,充满了生活的信心和乐观态度,看着这张无忧无虑的
脸,司徒强心中浮起一层懊悔的伤感,要是一开始欧阳娇就能去中医学校上培训班
就好了,她也就不致于那样空虚。
    “司徒强,”梅冬关心地恳声相劝,“以后我们晚上还是去舞厅打工吧,你需
要振作起来,快乐起来。”
    司徒强默默地点点头,他的考虑是,多挣点钱也好,等欧阳娇回来后,就送她
去读书培训,拜名医,一定要让她通过考试,成为医生。
    他从来没有消失过她会回来的信心,他的心目中,他一直是把她的出走幻想成
一次因公出差般的暂时别离。
    他不再为熟人在舞厅看见他打工挣钱而难为情。现在他后悔不己,为什么自己
不早这样做呢,偏要躲到双江镇那个远离枫山的地方去?是他自己把欧阳娇推到毒
品的火坑里去的,是他自己让寂寞难耐的妻子重走风尘老路。每每想到这里,他的
眼圈就会泛起一股股强忍不去的热潮。
    梅冬把钢琴从双江镇运来了,厂里集体宿舍放不下,就暂时寄放在司徒强这里。
于是,每个星期天,她上午去师专上课,下午就来枫桥巷122号弹琴,或者听司徒强
吹萨克斯,与司徒强一起度过。梅冬崇拜有音乐才华的人,在她的心目中,只有懂
音乐的人,才是最可爱的人。哪个外国大师不是说过吗,“不懂音乐的人生,将是
悲哀和残缺的人生。”她不能不承认,也愿意承认,早在双江镇时,她就喜欢上了
司徒强,现在,就更喜欢了。不过,无论在这里呆到多晚,她再也没有留下来过,
屋里有那两张照片,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知道司徒强是很难从心中抹去这个女人的。
然而梅冬心中也有一个字是抹不掉的,那就是:等。
    

    日子就这么月复一月地过去,不觉就是一年。

                                   76

    这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天下午,司徒强和梅冬正在枫桥巷的小屋里合奏乐器,忽
听一阵敲门声,这儿除了梅冬,从来很少有客人光临。是谁?司徒强一阵紧张,丢
了萨克斯就往大门扑去。猛一拉门,顿时蔫了,站在门口的,是两个陌生男人。
    “找谁?”司徒强淡淡地问。
    来人自我介绍后,司徒强方知,一年前他就和二位通过电话,一位是市文联的
作家,一位是市艺术馆的摄影家。当时,司徒强按欧阳娇留下的姓名、地址,不但
给面前这两位,而且给那位老杨、那位医生都挂过电话,既然他们都是她的熟人,
他就要抓住一切可能的途径打听欧阳娇的去向。当他们对这事均感到惊讶不已并告
知他们对欧阳娇的消息一无所知后,司徒强就再也没去找过他们,他不需要什么关
照和帮助,没有欧阳娇在身边,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但现在,司徒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希望,莫非这两位不速之客,是给他带来
喜讯的天使,否则他们是不至于专程来拜访他的。
    “你们有事?”他急问,脸上露着热情过份的笑。
    “我们来看看欧阳娇。”王诗人脸上也挂着笑,口气十分客气。
    果然是因为欧阳娇!只是,哪里有他们所要看的人?司徒强这才发现他们手上
一人都提了一副礼品盒,他由此而感到几分奇怪。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
    “你们看见她了?”司徒强敏感地忙问。
    “是啊,”王诗人对小伙子的表情感到有些不解,“前几天,她不是回来了?”
    “什么?!”司徒强几乎大喊起来,心脏仿佛瞬时间停止了跳动,他一把抓住
王诗人的手臂,“你们真的看见她了?!”
    摄影家感到事情蹊跷了,插进来道:
    “难道她没有回来吗?”
    “快说!快说!”司徒强急得直跺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诗人和摄影家明白了,面面相觑。
    稍倾,摄影家开口道:
    “上个星期,对了,是五天以前,我们和她面对面说过话……”
    “天哪!”司徒强双手直抓胸口。
    “晚上八点多钟,我接到她的电话,”王诗人接过来讲,“她约我在一个公园
见面。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见面再说,我立刻赶去。她坐在树丛中一张石
椅子上,简单地说她刚从云南回来,然后就向我借钱,样子很急,说保证还我。我
感到不大正常,想分析她的表情,但是路灯被树叶遮住了,看不清,只是模模糊糊
地发现她的脸消瘦得厉害,身体也好像很单薄。我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嗯嗯地有些
含糊其词。因为有几分疑虑,所以我才打电话把他也叫来,”他一指身边的蒋摄影
家,“再说我身上带的钱不多。”
    摄影家补充:
    “我也发现她有些反常,躲躲闪闪,吞吞吐吐,好像在发抖。我问她在云南干
什么,她说做生意,亏了。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你丈夫,你走了他到处打电话找你,
她说怕你拦她,不要她出去。我又问她为什么瘦得这么厉害,她说回来就生病住院。
我们想她可能是看病需要钱,就赶紧把一千块钱交给她。她接了钱,说声‘谢谢,
我保证还你们’,说完几乎是转身就跑……”
    “她去哪儿了?她去哪儿了?”司徒强涌着泪水大叫。
    “我们以为她还住在这里。”王诗人叹息不止。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司徒强冲出门去。梅冬迫在后面喊:
    “你去哪儿找,毫无目标……”
    “我知道!”
    司徒强有把握欧阳娇在常光福那里,但是赶到“巴黎韵时装精品屋,”却没找
见那家伙,柜台小姐告诉他,老板去上海进货,半个月了,还没回来。
    司徒强根本不相信,可怎么问柜台小姐也还是那个回答,他只好艰难地转移话
题:
    “你们看见、那个叫欧妹的,来过吗?”
    这三个字还是父亲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被父亲斥之为“一个肮脏下流的绰号”。
    柜台小姐仍是摇头,说;
    “我们知道她,以前来过,现在没来了,好久没来了,至少有一年时间了。”
    尽管柜台小姐不像在撒谎,但是司徒强还是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
    “告诉你们老板,我还要来找他!”
    回到枫桥巷,王诗人和摄影家走了,梅冬告诉他,两位说,如果没找到人,他
们就去公安局要求协助,还说他们负责给电视台联系口播寻人启事。
    司徒强还在想欧阳娇可能去的地方,又给陈医生和老杨打了电话。医生倒是很
关心地询问是怎么回事,老杨的口气听起来却是唯恐避之不及似的:“以后别来找
我了,我怎么能知道这些事。”
    寻找欧阳娇的寻人启事当天晚上就在枫山电视台的“枫山新闻”之后播了出来,
是王诗人的关系,蒋摄影家提供的照片,就是穿桔红色西服套装如一片彩云的那张。
因此“启事”稿中不得不加一句:“目前,此女面容消瘦,身体极其单薄。”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枫桥巷122号敲门了,司徒强没去上班,他怀着希望坐等于
家中,没想到所希望的事情真还出现了,而且来得这么快。
    来人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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