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利的牙齿和爪子,对坚硬的甲胄一点不起作用。”
“说这干吗呀?”莫斯彼得不解地问,“我不明白这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哈尔弗希已经开始用锥子凿那只牛奶罐。
“看,莫斯彼得,”他叫道,“这铁罐子不是一件绝妙的甲胄吗?我只
要在底部凿出两个伸腿的洞,再在旁边凿两个伸手臂的洞,就能穿了。不管
怎样,这是一件极漂亮的防身甲胄。特别是当我盖上罐盖以后,那简直万无
一失。”
莫斯彼得感到很迷惘。但过不多久,哈尔弗希已经凿好洞眼,爬进了牛
奶罐。他的腿和手臂从洞眼里伸出来,头也正好伸到罐口,那窄小的罐颈,
正好架在他肩上。
“你看来像一只乌龟!”莫斯彼得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尔弗希立刻点点头。
“你用手指戳戳看,有多硬!”他说,“但我的手和脚仍能活动自如,
就像乌龟一样。让狼来跟我较量一下吧!”
没有时间再赞赏这特制的甲胄了。方位已经清楚,穆夫或许正等待他俩
前去救援。但他们不能马上离开汽车,因为汽车正停在路当中。他们得先把
汽车推到深深的灌木丛里,用粗大的树枝把它掩盖好。
穆夫的灾难
狼拖着穆夫,来到它们的巢穴。四只狼崽,立刻从巢穴里快活地蹦出来。
穆夫马上明白了,原来拖他的是一头母狼。她在巢穴边兴奋地转一圈后,就
把穆夫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只狼崽争着跳上前,嬉闹似的扑到他身上。接着
它们急切地夹起他,随后又摔在地上,动作是那么粗鲁,晃得他皮外套上厚
厚的绒毛都抖动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它们让穆夫从地上爬起来,但等他一
站定,它们又把他摔倒了。这种野蛮的游戏一直无休无止地继续着,到后来
… Page 203…
竟越来越凶狠了。
如果穆夫不是穿着那件厚厚的皮外套,那么他就很可能要永远闭上眼睛
了,幸亏有厚厚的皮外套保护着他,狼息那尖利的牙齿才没有伤到他的皮肉。
虽然如此,穆夫的处境还是越来越危险。狼崽们把他摔过来摔过去,丝毫没
有停止的样子,他已感到奄奄一息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好几次,他
被摔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老狼观看着狼息们那野蛮的馆闹,显得很高兴。突然,它走到狼崽中间,
使劲把它们从穆夫身旁赶开。是要解救他吗?穆夫坐了起来,充满感激地注
视着老狼。但是,不允许休息更长的时间,老狼把他轻轻推到离巢穴更远的
地方。穆夫不知道它要干什么。难道老狼要放他离开这儿吗?难道宫真要恢
复他的自由?接着老狼又推着他,似乎对穆夫还留在这儿感到很生气。穆夫
只得
慢慢向前走,开始还很犹豫,但不久马上加快了脚步。
“我的灾难似乎要结束了。”穆夫想,“我要赶快跑,不能再被它们抓
住。我必须先跑到小溪那儿,喝一口凉水解解渴,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往
回跑,一直跑到我的朋友那儿。”
他的大脑虽然还不是很清醒,但还是立刻撒开了双腿,没命地奔跑起来。
当他跑到一块小小的开阔地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立刻明白了:
原来他并没有脱身!
他看到的情景使他大失所望:那母狼和狼崽一起,正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原来它们一直没有放弃他,仍在继续做着一种可怕的游戏。但这仅仅是游戏
吗?穆夫猛地想起了那两个动物学家曾经说过的话:这时候,老狼要教它们
的孩子捕捉食物。现在这老狼是不是正在教它的孩子打猎呢?如果真是一堂
打猎课,那么这罕见的奇观不正是两位业余动物学家极希望看到的吗?
不久,他的猜想被完全证实了。在老狼的指导下,狼崽在他的周围形成
了半个咄咄逼人的包围圈,接着一只狼崽猛冲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穆夫几乎被吓得半死。想不到狼竟如此机敏,走起路来竟如此无声无息,行
动这样诡秘,互相之间配合得这样默契。
穆大的全部希望都破灭了。四只狼崽扑向他,把他击倒。它们疯狂地兜
着圈子,一忽儿夹起来他,一忽儿摔倒他,一忽儿推得他滚来滚去。他感到
狼崽那尖利的牙齿,一次又一次地咬进他的皮外套。难道这已经是生命的最
后时刻了?
不,还不是。
这时,老狼又来干涉了。它赶开狼崽,用自己的嘴推着穆夫。这次他要
穆夫仍旧回到它们的巢穴那儿去。
天知道这又是为什么!
突然,穆夫明白了老狼为什么要阻止狼崽杀他的原因。它要他再活一段
时间,是为了要给狼崽传授一种新的本领。
穆夫心里很高兴。他还活着!真幸运,他还能活更长时间,或许还能活
到天亮!
不一会儿,游戏又开始了。在穆夫往狼巢移动的时候,像来的时候一样,
狼崽们又悄悄跟在他后面,后来又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接着立刻扑向
他。这时候,穆夫反倒渐渐镇定下来了。他还活着,就希望能继续活下去。
这种想法给了他力量,使他忘记了身上的痛楚。
… Page 204…
最后,老狼决定休息一会儿。它向狼崽教完了全部狩猎课程,就让狼崽
看住穆夫,自己离开了……狼崽们又玩了他一会儿,渐渐感到厌倦了,就把
他丢在一旁跑开了。或许,穆夫应当设法逃走,但他竟没有产生这样的念头。
因为他实在太疲倦了。而且浑身都是伤痛。他无力地躺在狼巢前面,感到全
身都瘫软了。
过了一会儿,老狼拖着一头已经被它咬死的山羊回来了。狼息一齐呜呜
嗥叫,扑向食物,又争又抢。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那头山羊便全都进了它
们的肚子。这时,它们才安静下来。
夜色茫茫。母狼又一次离开了。穆夫躺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或许他
已经有点睡着了。但当太阳升起时,他立刻清醒了。他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狼崽正在优伤地呜呜嗥叫,它们的下巴,一齐高高地抬起来,举向霞光
灿烂的天空。
穆夫听着它们的叫声,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悲凉的感觉。他的眼睛里
流出了泪水。
“啊,我有多可怜!”他伤心地想,“我从来没感到这样孤独过。现在
不是有四只狼崽跟我做伴吗?不!要是和它们的友谊相比,那么孤独简直就
是天堂!我永远不会和狼一起哭泣!”
其实,他真想大哭一场,但他忍住了。他只是伤心地呜咽着,让泪水没
完没了地涌出来。在他的一生中,或许还从来没有这样忧伤过……
接着母狼从曙光中悄悄回来了。狼崽们扑向它,但它没有什么东西带给
它们——它仍要孩子们去学习狩猎。它把穆夫拖起来,要他站好,于是课程
又开始了。
“这老狼的课也上得太频繁了!”穆夫的气力恢复了,就一边走一边对
自己说,“唯一的希望,是希望它能重复先前的课程……无论如何,重复是
学好本领的基础。”
穆夫这么想着,就向前飞跑。狼崽又悄悄地跟着他,行踪越来越诡秘。
(楼飞甫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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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飞机
●[日」佐藤晓
一外婆是织毛线活儿的能手
乡下小镇的郊外,有一座小房子。
外婆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她是一位圆脸、精神焕发的老太太,平时总
穿着长裙子和毛线织的袜子。
小房子前面,是宽广的院子、四周是美丽的冬青围成的树篱笆。树篱笆
的入口,种着一棵很大的山茶树。
山茶树上挂着个牌子,上面这样写着:
“承做一切毛线活。”
外婆编织毛线活儿特棒。
因此,附近镇里的人们,拿许多毛线来求她,甚至从炎热的夏天起,就
有人来请她织。
“听说穿了那位老奶奶织的毛衣,就不会伤风感冒。”
镇里的人们,都这么传说。所以,外婆从夏天到冬天,每天每天,都戴
上银边眼镜,一个劲儿地在织毛线活儿。
无论多少活儿,她全能快乐地完成。她喜欢织毛线活儿,喜欢得没办法
住手。
不过,在冬去春来,大地吹起和风的时候,她也能空闲一些日子。因为
暂时没有人来求她织毛线活儿。
然而她实在闲不住。只好把自己旧的大披肩拆开,重新编织。
这种披肩,她一共有三件。拆完一件,织好了,再去拆织另一件,把三
件披肩反复地拆了又织。
她对精细的方格花纹,海浪模样的花纹,就是打瞌睡时也能织得很好。
她对更麻烦的松叶花纹、螺旋花纹也能织得又快又好。
总之,对于无论多么细致的花纹、复杂的花纹,她都可以应付自如。
以前,在重新编过的披肩上,她曾经织了一群漂亮的鹿儿在森林里列队
飞跑的花纹,那真是妙极了。
在织那么难的花纹时,外婆的手指头,也总是飞快地转动着,令人眼花
镣乱。
那浮现在外婆头脑中的花纹,随着外婆灵活的手指尖流出来,织进了毛
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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