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之旅》、《宋词之旅》之后,又连续写出了《绝句之旅》系列散文,他幸福而沉迷地在古文学中徜徉,品味这些文人的甜酸苦辣、悲欢离合。《秋草独寻人去后》(载《中华散文》2003年2期)也是这样一篇映照贾谊肝胆的文字;好的散文在于思绪的张扬、想像的新奇及文辞重组的干练。卞毓方在《天马行地》(载《十月》2003年5期)中,将书房写作、将美利坚见闻、将世间友情大鼓细锣,组合成一部人生交响曲。依旧展现出卞氏个性独特的风采;当今时代的作家写作已经有了很大的空间自由,但是不少的作家仍然感受到心理的沉重,韩石山的《在斯德哥尔摩西郊墓地的凭吊》(载《山西文学》2003年4期),艺术地解说了中国作家的创作质量和生存质量,读之令人心警神叹,深长思之;冰心和梁实称都是文学泰斗,更是忘年之友,风云际会,世事沧桑,而友情不灭。周明的《隔海相望的友情》(载(文汇报》2003年1月27日),细致人微地勾绘了两位友人的情怀,捧读不免让人啼嘘不已;中国的今天,是用无数的仁人志士以柔软的肉体奠基的。余杰为柔石百年诞辰而作的《哪里有柔软的石头》(载《四川文学》2003年1期),深情地述说了这块“柔软的石头”的果敢与不屈,在其沙哑的音阶中,我们听到了石头与石头碰撞出的火花;完美的东西总是遥远的,似乎让人永远捉摸不着,正是因为遥远才格外乐于追逐,铁凝在《遥远的完美》(载《散文百家》2003年3期)一文中慢声细语的讲说,将我们带人了绘画与文学的差异与相通之中;编书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有时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阎纲的《编书让我伤心》(载《福建文学》2003年2期)就让我们看到了这种痛苦,这种隐含着泪水、伤痕、憾恨的痛苦,不只感染着一代人。他的另一篇《编辑家巴金》(载《随笔》2003年3期)则写出了一代文学大师在编辑工作中对文学新人的扶持及中国文坛的贡献,这篇发掘出的文字也是对巴金百年诞辰的一份献礼。追逐一种视野,也是追逐一种胸怀,张承志(视野的盛宴》(载《收获》2003年1期)将身体置于贺兰山胭,让连绵无尽的群山与开阔的大平川形成对应,人生的感慨也同时拉开,文字旷达,胸界辽远;花木兰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何向阳的《木兰辞》(载《钟山》2003年4期),重新打理史库典籍,对木兰作深一步
的探究。字里行间透出一位女学人的严谨与细致;杏坛这座第一所知识分子的学校,又一次出现在李木生的文章中((杏坛》载《十月》2003年6期),他大栽大种这棵阴郁了中国文化几千年的巨冠,让人们同一种思想、一种教育观对话。遥遥仰视这座杏坛,会觉得一种气象冉冉而升;一个人的脚力是有限的,而心力却可以延伸至无限。熊育群从一个高度让眼力和思想穿越了古代与现代、理性与科学的欧洲文化空间。思绪如阳光、如云团,通透而缠绵,展现一种意境的美(《背对夕光而飞》载《花城》2003年4期)。作为一个文化学者,江堤喜欢以逆向思维的方式,从今天的角度打探曾经有过的昨天。他的《诗说湖湘》(载《长沙晚报》2003年4}5月),试着在生活中演绎文化,并从中提炼精神的含量。江堤在散文界多年耕耘,2003年应该说是他的果树丰年,但他却不幸英年早逝,成为文坛憾事。这之前还有我们曾经提到的苇岸、谢子安等,在此再一次向他们表示怀念与崇敬之情。
时代的合弦
我们喜欢与时代同步的散文,因为这种散文与我们的生活紧密相连,我们能从中读到所需的信息,能感受到生命的质感和力量,在这种力量中,有合弦的音声,有不屈的奏鸣,也有痛苦的奋争。多彩的世界提供了多彩的愿望,也提供了多向度的思索。
当今时代是一个信息时代,科技成果带来了诸多便利,也带来一些问题。南帆在《准星上的生活》(载《海燕·都市美文》2003年7期)指出,科学研究一直是一个令人景仰的领域,许多科学家致力于高尚而光明的事业,诸如恶性肿瘤、艾滋病、冠心病、非典病毒等,但也有约50万的科学家从事着杀人武器的研究。科学已经把战争引向了智能化。作家写此的目的十分明了,在科技时代,人类应当放下屠刀,铸剑为犁,安居乐业。南帆的另一篇《移动的倾诉》(载《人民文学)2003年1期),写出了信息时代手机带给人的诸多方便、尴尬甚至危险。也描画出手机变迁的过程中,在这个小玩艺上的众生相;死亡是精神活动的最终
场所,它把虚无带给了人生,从而引发了深沉的恐惧与焦虑。而正是这种焦虑和恐惧,使生命主体悟解到生命的可贵、生存的意义。这是王充间《三过门间老病死》(载《特区文学》2003年1期)讲说的道理,要我们珍视生命,善待生命,更要把握生命。可可西里是王宗仁文学创作的库藏,在这个库藏里他挖掘出一个又一个冷艳而动人的故事。《在可可西里关于白房子的话题》(载《中华散文》2003年1期)中的女夕依然是这样让人动情;韩静霆的《吃河豚者言》(载《人民文学》2003年2期),将赴江苏吃食河豚这种毒鱼的过程写得妙趣横生,惊心动魄,这是众多的写饮食文化的不可多得的美文;珍珠作为美丽的饰物,一直被人们所喜爱、所珍视。但是许多人不知道珍珠的诞生过程竟是那么的不美丽。王本道的《血泪凝成的美丽》(载(芳草)2003年7期)以层层剥茧的手法讲说了一个痛苦与折磨中诞生的美丽的故事,给人以诸多想像与提示,也与时代观念形成了照应;宽广、辽阔、荒凉、自然构成了苍远的新疆,奎屯则更要加上一个寒冷。红柯的《奎屯这个地方》(载《收获》2003年4期),以“思”与“诗”交融的语言,让读者看到寒冷如何告诉我们火热,荒凉如何告诉我们绿色,成吉思汗的铁蹄和农垦大军的木犁,交织成一部历史与现实的浑厚篇章;于坚的《游泳池记》(载《天涯》2003年1期),将对人的形象思考置人了泳池,泳池不大,却让于坚当做了人生的舞池,他泳于其中又细观其内。脱掉了衣服的肉体,由复杂变得单纯。文章多层次、多侧面地展示对池中人、池外人的琢磨与思索;鸟无噪而悠闲于山林,鹰无扰而翔飞于天空,长期处于自然状态下的山民,会因平实、纯朴的生活状态让外人言惊道奇。郑彦英的《熊耳考水》(载《十月》2003年1期)引我们踏上了探奇之路。一个真实的藏于豫西山区的裸浴场景凸现眼前,小说家的描写将文章渲染得更为生动。墙本身就具有哲学意味,梁晓声的《沉默的墙》(载《中华散文》2003年10期),既写出了家墙的小环境,又写出了世墙的大道理,多方借助,集束成威。京胡这种竹子制作的乐器,在刘嘉陵的手上把玩,上上下下一由里到外,细致的述说中,生活的味道,苍茫的音声扑面而来,其不仅写出了京胡的变迁,也写出世事与人生(《京胡》,载《十月》2003年6期);从土地上叛逃的王朝阳,因为祖母的丧葬又一次体悟了乡俗与乡情,作者在《丧乱》(载《人民文学》2003年6期)中细致描写的祖母的丧礼,是一个村子长期寂寞后的欢聚,是一场集体参与的文化活动。原汁般的生活意味挤压得我们心痛;高州是一个隐在茂名后面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越来越淡远吗?高洪波的一曲《走高州) (载(人间》2003年7期)自由、舒缓、辽阔地唱出了古高州的历史与现在,原本的高州,竟是那般高耸在历史的一方,其人其物又曾是那般光彩而传奇。《走高州》是高州的文学代言人;钻石的完美并不代表生活的完美,韩小蕙的《钻石并不恒久》(载《海燕·都市美文》2003年b期)真实地讲说了发生在王府井大街的欺诈行为,身心疲累地呼唤诚信与良知,作家直面社会丑恶现象的态度,让人敬佩;如果我们想生活在一个明朗的世界里,就得用清朗的态度保护自己的心灵。郭翠华的《环保我们的心灵》(载《北极光》2003年3期),就当前一些社会问题进行善与恶的理析,这是近年散文关注社会的一种新的走向;童年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周晓枫以一篇《幼儿园》(载《散文》2003年4期),将读者拉回了天真烂漫、无欺无诈的时光,那是一面镜子,照耀了成人诸多影像。杜丽的《走路去法国》(载(人民文学》2003年1期),把业余时间学法语的人物和故事,叙述得个性而新鲜;每个人都拥有父母亲,每个人都会失去父母,作家们将最深情的文字和着泪水抛洒的,莫过于对父母亲的爱戴和怀念。雷抒雁的《生死之间》(载《青年博览》2003年6期)、玄武的《母亲》(载《散文》2003年6期)、范文静的(父亲的胸怀》(载《当代青年》2003年6期)、张景祥的《叫一声妈多好》(载《伊犁河》2003年1期),都让我们感到了那种深埋于胸腔的大爱与大幼;还有一些精短散文,如冯骥才的《日历》、王跃文的《电脑的幽默及其他》、韩少功的《岁月》、刘心武的《眼角眉梢》、牧惠的《送别
祖光》、陈忠实的《黄帝陵,不可言说》、舒婷的《临别赠言》、周涛的《鸽子感恩》、莫言的《草木虫鱼》、卢瑞霞的《旧事》、阿拉旦·淖尔的《母性的草原》等等。这些作品或发思古之幽情、或抒生活之感悟、或从书中摘取一段感思,用纯美的文字表现出来,让人得到诸种阅读的快感。
理性的思索
2003年思辨性散文或者说意绪性散文,收获也是不菲的。这类散文作家多有良好的学养知识,同时又长期进行人生及文学的思考。他们的文章总是将风骨隐在字里行间,让人在阅读中觉出刚味和硬度来。
当对一种物品有一种仰望的感觉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