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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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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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位说:“不用问,肯定朝后山跑,因为这样好跑脱!”

  多数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认为顺大路往渡水方向跑的可能性大。因为那个方向是她的娘家。

  圣步堂也是这种观点。因此,他让二保将搜山的人通通叫回去,圣步堂见伍铁砚一拐一拐的样子就火了,骂:“看你那个熊样儿!人没抓到,自己先伤了!赶紧再派几个人往渡水追!死的活的都要给老子弄回来!”

  “是!老爷。”

  若文突然失踪,搞得圣家措手不及,同时,也彻底打乱了圣步堂的计划。他认为这件事是林毅夫搞的鬼!

  圣步堂更急了,说:“林毅夫!你光天化日之下,敢到我家来抢丧门星,老子跟你没完!”

  但林毅夫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圣步堂在耍什么花样,但他仔细观察圣步堂及其他人的表情,觉得这不像在演戏,可能若文真的是跑了。同时他也认为,女儿要跑一定是往自己亲爹亲娘跟前跑。

  林毅夫一拍桌子,说:“圣步堂,不管你耍什么诡计,若文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老子饶不了你!”

  圣步堂再也不敢硬碰硬地与林毅夫对喊了,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家丁多数都出去找人了,林毅夫如果真的撒野,跟他动手,他肯定吃亏。

  林毅夫来到大门口,对他的几个随从一挥手,四个人同时上马,林毅夫朝院子里喊:“圣步堂,老子先回渡水!在家里等你为我女儿若文报平安!”喊完,林毅夫一举鞭,四条鞭子同时抽在四匹马的屁股上,四匹马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在仙阳通往渡水的大道上,前后三批骑马者,你追我赶,真有种兵慌马乱的感觉。一时间,仙阳和渡水的人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 九 章
 
  小亮坚持当日返回,山上有根无形的线紧紧拉着他的心。小亮放下筷子转身刚要迈过大门槛,两腿一软,差点摔倒。

  差胡子放下碗追出来问:“摔着没有?”说完了,抬头一看,发现日头一巴掌把他的影子打在地上出溜出去好远!

  差胡子说:“小亮,干溪沟是个不干净的地方,你听干爹一句,今天太晚,明日走。”

  小亮舌头有些发硬,说:“不,不晚,我不,不怕!”

  “哪个说你怕了?是太黑了,这是在你自己姐家,你见外呀?”

  差胡子女儿女婿也都跑出来了,一把拉住小亮不准他走,小亮说:“那好,好吧!明日走就明日走。”

  小亮除父母之外,一般他只肯听两个人的劝:一个是知菩萨,另一个就是差胡子。这两个人都是小亮最崇拜的对象,小亮一直跟他们学本事。

  半夜,大家刚想上床睡觉,月光坪肖家来敲差胡子女婿家的门,请差胡子去看病,差胡子让小亮随行,说:“小亮,今天愿不愿跟干爹学一手?”

  “愿意!”

  “好,那就先别睡,马上跟干爹走!”

  在半路,肖家的人告诉差胡子,病者叫肖辉成,四十八岁。今天吃中饭后突然得了急症,不省人事。

  差胡子一听,催前面打火把的人说:“打亮的走快点!”

  从此,差胡子开始进入看病的状态。他一边走路,一边用左手拇指反复点其他四个指头的不同部位,让人感觉到他是在把四个指头当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亮只能偶尔听清什么“子丑寅卯,金木水火土……”

  四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到肖家,肖家的狗歇斯底里咬成一片,屋里的人也已哭成一片了。

  小亮紧跟着差胡子的脚后跟,寸步不离,两眼死死盯住差胡子的一举一动,深怕有细小的动作,或者轻声细语看不见,听不清。

  进到肖家,差胡子像个恶煞神,凶巴巴地赶人,说:“走开走开!你们就晓得哭!像你们这个样子哭,活人都叫你们哭死了!想要人活啵?走走走,赶紧都给我走!”

  顿时,屋里鸦雀无声,但外面的狗却不听差胡子的训斥,仍然狂叫不止,叫一声还往前一扑,好像要阻拦什么人进肖家。

  差胡子用手扯一下小亮的衣服,说:“你过来,我们现在开始看病。”

  小亮紧张地点点头,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差胡子先摸病人的脉,准确地说,应该是先摸死者的脉。差胡子本来眼睛有些近视,看死者的嘴唇和翻看眼睛时,差胡子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的嘴巴杵到死者的脸上了。他边看边吩咐小亮使劲掐死者的人中,还命令肖家的人倾巢出动,手持各种铁器,在屋前屋后一通乱敲。

  他说:“阎王把人拿错了!赶紧敲!赶紧敲!要不就走远了!”

  差胡子又问肖家大儿子:“你们这周围有跟你爹同名同姓的吗?”

  肖家大儿子说:“没有。”突然,肖家大儿子想起来了,赶紧又说:“河对岸有个叫肖飞成的,他跟我爹的名字是音同字不同。”

  “河对岸的叫什么?”

  “叫肖飞成,我爹叫肖辉成。那个肖飞成是个老人,七十多了,病病殃殃半辈子。从去年开始,肖飞成卧床不起,一直就只有气出,没有气进。”

  “他叫哪个名字?”

  “叫肖飞成。”

  肖家是前不久从常德搬到石门来的。常德人说话,辉飞不分,黄王不分,十四也不分。差胡子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两个人的名字到底有什么不同。他急了!说:“别说了,赶紧拿笔写!”

  一写,差胡子明白了,说:“不好!要坏事!”

  他从自己的小背箱里取出十四颗桃木钉递给小亮,说:“赶快把它钉在大门框上,快,阎王爷在簿子上一打勾就完了!给老子使劲钉!钉死他个阎王老儿!不像话!你们懒得过河,就乱抓人顶数!”

  差胡子一手抓住死者的手,又喊:“小亮,再使劲往里钉,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阎王老儿!我叫他们掌握一点权势,就乱搞!”

  突然,差胡子又喊:“快!赶紧弄碗热水来,人回来了!”

  差胡子往肖辉成嘴里灌了两匙温水,果然,肖辉成有喘气的感觉。不一会儿,肖辉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肖辉成的大儿子见爹活过来了,高兴地喊出了声:“爹醒了!”

  在外屋等候消息的人,一齐拥了进来,差胡子板着脸把手使劲一挥,他像要一个大耳光打在所有人的脸上!众人立马又往外屋退。

  差胡子不慌不忙,用右手捋了捋嘴上的八字胡,说:“你们都把嘴闭住好不好?”

  说完了,他很得意地一个人抽烟,一锅烟刚抽到一半,他举起烟袋在自己的鞋底把烟磕掉,这时病人完全清醒了,还转动眼珠满屋看,对守在床前的大儿子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三四个人捆我,我答应给他们钱,他们才把我放回来!”

  “爹,您刚才不是做梦,是阎王派的人来抓你,是胡子伯刚把您从他们手里抢回来的!”

  “抓我?哪个抓我?”

  “阎王抓你。”差胡子对肖辉成说,“他们不会再来捣乱了,今天起,初一十五多敬几炷香,多烧几把钱纸。”

  差胡子要走了,立起来又对病人说:“没事了!你先好好歇着,他们不敢再来了!”

  肖辉成听说差胡子要走,马上要起来,差胡子伸手制止,肖辉成流着激动的泪花,对大儿子说:“还不赶紧跪下!替我给胡子伯磕头!”

  “不用不用!你好好歇半天再下床。”

  差胡子回到女儿家,天东边已经出现鱼肚白,他让小亮在床上睡一会。

  小亮说他不困,但他心里对死人复活充满着疑问,问:“干爹,阎王怎么会抓错人了?”

  差胡子抬手摸了摸两撇八字胡,心里很得意!他告诉小亮,说有两个原因:“一是说话字音不清造成的;第二个是阎王派的抓兵坏,他们懒,图路近,随便抓个人交差。这就叫找个替死鬼!”

  小亮对此半信半疑,打破砂锅问到底:说:“干爹,阎王手下的鬼也有好坏吗?”

  差胡子似乎有些激动,提高嗓门说:“你以为呢?阴间阳问一脉相承!就说阳间吧!哪朝哪代有权势的人杀老百姓问过对错?你还真以为人人头顶上都有日头?”

  小亮仍然怀疑,肖辉成死而又活是阎王那边错抓所为,但他深感干爹说的阴间阳间都一样,阳间甚至比阴间更黑暗,是有道理的。他又问:“干爹,河这边的肖辉成活了,河那边的肖飞成老人是不是就死了?”

  “我只管这边,那边的事我管不了!”

  话刚说完,河对岸放鞭炮了!差胡子说: “你听,老人家走了。”

  小亮觉得干爹太神了!他赶紧站到门口听,太阳已经露出来,小亮再也没有心思问东问西了,他急着要动身上山。

  可是,差胡子的女儿不让他走,决意留小亮吃早饭再走。小亮坚持动身,他说趁早上山凉快。

  今天的干溪沟与昨日的干溪沟完全不同了。

  昨日干溪沟溪水咆哮,给过溪者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今天,却连水的影子都没!穿着绣花鞋都可以直接走过去。

  小亮急急忙忙一口气跑到昨日帮助周静过溪的地方,他站在没有水的溪中间,望着溪中一个椭圆的大石头,昨日它被水淹着,今天却被太阳晒得发白。

  小亮用心回忆昨日与周静相遇的情景,心中一眼甜泉直涌!

  周静在常德一中读的高中,在那种年代的女人中,已经算得上是很有文化的女人了。她父母的遗传基因不知是什么样子,周静是个瞎子都想回头多看几眼的漂亮女人。她二十二岁,满身流淌着成熟女人惹眼的风韵,加上她聪明、泼辣的性格,小亮头一次遇到这么让他放心不下的女人。小亮恨不得马上跑步上山去找她,但突然他又犹豫了,他弯腰拾起盖碗大小的圆石头,使劲往天上一抛,石头正好落在他父亲那次遇见鬼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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