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滑板车玩。
后来,外地的人也坐着汽车、飞机到这里来,有从布赫达里亚来的,也有从波维德罗岛来的,可是米克什从不因此而骄傲自满。它还像原来那样谦虚,它为自己能给人家干点好事而感到高兴。米克什不追求荣耀,它积极地准备第二台戏,在这台戏里它的朋友巴西克、波贝什和库尔丹家的弗朗达也将出场。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公开露过面,好让观众们大吃一惊。米克什勤奋地教它们演戏,教它们念清楚台词。它总是忙得不亦乐乎,即使这样,它也总是经常给奶奶写信和寄饯,给纳齐切克寄些玩具。
它高兴的是,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马戏团在面临崩溃之际被它救活过来了。但是最使它高兴的是克隆茨基先生给它写了一封长长的感谢信,感谢它为马戏团所做的一切。是奥露什卡斯来的信,她常常到布拉格医院去看望她的爸爸。有一次,她探望爸爸回来后告诉大家说她爸快好了。米克什听了非常高兴。
当米克什看到来看童话剧“神秘的公猫”的人不如以前那样多时,它便决定排练一出新戏。准备得非常认真。它在报纸上登了个广告,又住附近的城镇与村庄寄了些写着丰富的节目的海报,海报上还用显目的字体写出了新喜剧的名字:“受到惩罚的乱涂瞎画者”。
它还给马戏团的老顾客们奇去了请柬,上面写着这出新戏将比第一出戏更加使人惊喜万分。米克什估计到观众会比第一出戏更多,便扩充了马戏篷,雇了更多的人,也添置了新道具,钱也够花的。
它干对了!前往观看“受到惩罚的乱涂瞎画者”首次演出的人多得马戏篷里只能装下一半。代替奥露什卡卖票的是两位姑娘,她们光是收钱就忙得手忙脚乱。动物们没露面,免得失去那新鲜劲儿,由市乐队演奏音乐,马戏团职工彬彬有礼地将观众迎到座位上,每个来看演出的孩子还能得到一小包糖果。那还用说,孩子们高兴极了。
马戏篷里面也显得很漂亮很干净。到处是装饰画,鲜花和地毯,整个篷子用电灯照得亮堂堂的。难怪观众们都说他们从来还没见过布置得这么好的马戏篷。
舞台也比原来的大得多,过去的绿幕布也换成了画着漂亮的画的幕布,使孩子们在观看演出之前有东西好看。等观众们把这些都看过一遍之后、铃声响了,演出开始,幕布拉开了。
观众们看到台上的布景仍旧是城市这边的一片田野,可是原来有块石头的地方如今立着一座好看的羊圈,羊圈右边是个小水塘,里面还真的有水,右边,稍隔远一点的地方立着一块小石碑,后面是花园和小城镇的屋顶。还得给你们说一句,羊圈门口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此处住着
尊敬地先生先生
波贝什
舞台上开始一片寂静,可是一会儿便从右面懒洋洋地走出一个篷头垢面的男孩来,他两手插在兜里,帽子歪戴着。这个男孩嘛,亲爱的孩子们,就是你们的老相识弗朗达。他走上舞台的那副样子,就跟在梨庄时一模一样,嘴里还吹着一支什么小调。他四下里瞧瞧,像是想找点什么开开心。等他磨磨蹭蹭一直走到羊圈眼前,大声读出了牌子上的那几个字,立刻扮了一下鬼脸,高高地跳了起来。他已经知道该干点什么了,从口袋里掏出一节粉笔来,在牌子上添了一行七歪八扭的字:
波贝什满身鬃毛
他刚一写完,便跑到小石碑后面躲起来,想在那里看笑活。这脏小子,没等多久,山羊波贝什拿着长烟斗从圈里出来,说道:“我觉得好像有人敲我的门,好像——这块牌子上添了一行什么字?我倒要看看,谁在这里乱涂了些什么?我得赶快回去取副眼镜看个究竟。”
波贝什刚一跑进羊圈里,弗朗达马上从石碑后面跳出来,高兴地翻了一个跟斗,随后又钻到石碑后面去了,因为巴西克正从舞台左边走了出来。它头戴一顶绣花小红帽,前脚拄着一根嵌了银片的拐杖,像一位老先生似的大摇大摆地走着。
这时,波贝什也正好戴着眼镜从羊圈里走出来,它匆匆忙忙把牌子上那行字读了一遍,然后生气地大声嚷道:
“见他的鬼去,难道我是一头猪?混蛋,哪个无赖在这里又写又画的?
等我找出他来,非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不可!我是只不惹事的山羊,可要是谁惹了我,我可比老虎大象还要凶!”波贝什拔腿就跑,想要尽快抓到这个无赖,差点把刚刚走来的巴西克先生撞倒。
“等着瞧吧!”波贝什大嚷了一声,抓住了巴西克的前脚,“我已经把这个在墙上乱画的无赖抓着了。你画了没有?”
“画了什么?”巴西克莫名其妙地问道。
“牌子上的这行字!你自己知道得很清楚!”波贝什嚷道。
“您想到哪里去了,波贝什先生?您把我看成什么啦?”巴西克吃惊他说。
“什么?你还想否认自己写了这些话?可是周围除你以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啊,”波贝什还接着嚷道。
“我会去写这种玩意儿?”巴西克争辩说,”我敢拿我的耳朵打赌,我没写!哪儿的事,亲爱的先生,再说我也没本事写出这么几行字来呀!”
“那是谁在这儿胡写的呢?谁在这儿画了一头猪呢?”波贝什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谁画的我可不知道,波贝什先生,可是画得不错这倒是事实。这准是一位什么大师画的。比您那所小羊圈还要大的大师,大概不是拉达①先生或者日阿达先生画的。”“管他拉达也好日阿达也好,只要抓住他们中间的一个,我就把他扔到这小水塘里去!”
“别生气了,波贝什先生,”巴西克安抚它说,“要是您已经不喜欢这所画得乱七八糟的羊圈了,我就从你这儿把它买下来,画的这头小猪跟我一模一样,我早就想要一张像了,我马上从您这儿买下这个圈,我在它周围装上篱笆。咱们一言为定!我叫巴西克!”
“可是——亲爱的巴西克先生,我现在没时间,我得先找出这个乱涂乱画的人来!”波贝什嘟哝说:“我可不能就此罢休,而您,巴西克先生,既然不是您画的,能不能告诉我这是谁画的?”
“哟,这可就难啦,波贝什先生,这比扛一大口袋土豆还难。我在这儿住的日子还不长,哪儿认得这些小无赖:可是我可以替您把猴子卡恰巴带来,让它帮您找。这机灵鬼曾经把奥露什卡小姐藏着的香蕉吃了个精光,没准它也能把这个乱涂瞎画的人找出来。”
“那好,咱们试试看!劳驾您,巴西克先生,去给我把它带来!”波贝什同意了,巴西克连忙跑去找卡恰巴。
这时波贝什正在它的圈前圈后来回走动,还没走到第三圈,巴西克已把经验丰富的猴子卡恰巴带来了。我说它经验丰富,是因为它只看了那乱涂的字画一眼,便很有把握地判断说:“这是一个会写字的人写的。”然后,它借了波贝什的眼镜,把这排字打量了好大一会儿。这时弗朗达在石碑后已经待得不耐烦了,于是悄悄地从后面溜出来,慢腾腾地朝羊圈走去。他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可是波贝什一看见他,立刻把巴西克和卡恰巴抛在一边,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
“您听着,少爷,这只小猪是不是您画的?这位猪先生想买下这所小房子,因为它非常喜欢这画,可是它想让您再给它画上一个猪食槽。”波贝什和气他说。
可是弗朗达没上这个当。
“您想到哪去了,波贝什先生?”他用鼻音吃惊他说道:“我要能画得这么好,早就穿上新衣服了。”
“那又是谁画的呢?真见鬼!”波贝什又忍不住嚷了起来,“少爷,那么您看见过谁吗?”
“怎么没看见过?”弗朗达扮了一下鬼脸说,“看见过,波贝什先生,清清楚楚地看见过!我看见过那猴子卡恰巴!”
“什么?太好了,咱们瞧吧!”波贝什火了,它把弗朗达放在一边,凶狠狠地看了一眼猴子。猴子也发火了,它扑向弗朗达,仿佛要把他的一头乱毛全揪下来。
“你这肮脏的说谎大王,你说什么?你看见我?”
“我就是看见过!”弗朗达斩钉截铁他说。
“你在哪儿看见的我,你这小丑?”猴子尖声嚷道,“你看见我是怎么画的?”
① 此处作者用了自己和另一位捷克画家的名字,让小读者们开心。
“那倒没见过,”弗朗达鬼头鬼脑他说,“我昨天见过你在猫街走来走去。”
他说完就跑掉了。
“是他写的!”猴子嚷道,“要不是这乱毛野小子写的,我愿挨臭鞋拖拉板抽!我得帮他个忙!先生们,你们会瞧见的,那小子还会来乱涂瞎画,好惹你们生气,我一定要当场抓住他!我现在就爬到屋顶的那一边去,别让他发现我,等他一抬手,我就抓住他!”
“那好吧!”波贝什表示同意,“我和巴西克先生躲到圈里去。”猴子说准了!它说弗朗达过不了多久又会来添上几句什么,让波贝什生更大的气,果真如此!过了一小会儿,弗朗达真的又遛遛跶跶走上舞台。一眼就能看出他又想搞点什么恶作剧。他小心翼翼地朝四面八方张望了一番,也仔细听了听,看是不是有人来。可当他听见波贝什在圈里打呼噜的声音,高兴得跳了起来。他没想到波贝什是故意打鼾来麻痹他的。他悄悄窜到圈门前,把他曾经写上的那句话念了一遍,淘气地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段粉笔来,在原来画的那只小猪下面又添了“头上长角”几个字,又在那个猪头上添画了两只角:
波贝什满身鬃毛
头上长角
可是他刚一写完,猴子卡恰巴便从屋顶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弗朗达使劲挣扎想摆脱它,可是猴子像钳子一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