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进展,她倒是唉声叹气了几句,还一个劲儿地埋怨我造孽太深……什么人啊,真是!所以我们三个一致认定她是谈恋爱了,谈的是一场不寻常、还不能说的恋爱……就像当初莉娜那样、我那样!(一个月后再见到她时,我们才知道我们都错了!这傻妞因为Summer一句推脱她的话而对自己下了狠手、减肥去了……掉了整整十七斤肉啊!)
婷婷最近也在和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交往,可是听下来好像没什么戏……两人不来电!
莉娜的老公去广州、深圳出差了,已经走了快一星期了,把莉娜开心得乐翻了天……自由!
聊着聊着就已经十二点多了,我探头看看方致远的电脑,下达了熄灯令:“睡了!”
“哦。”他关了机、把电脑交给我。
我起身去放电脑的时候,听到门外隐隐约约的一声玻璃碎裂声,连忙扭头看看方致远。
他也听到了,表情很紧张的样子。
“我去看看!”我放下电脑,扭身要出去。
“唔……小笛……”他捧着被子捂住半张脸、只露了两只眼睛出来。
我被他气得笑了出来,“滚远点!”开门出去了。
偌大的客厅黑漆漆的,只有墙角的四个夜灯亮着、反而更增添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以后天天得给我亮着壁灯或者角灯,咱家又不缺这点儿钱!
我先是扭亮了廊灯,然后才高声问:“致新?”这大半夜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是我!”还有余洁!“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声音有点含混不清、大概是喝高了。
我快步走了过去,顺便把一路的灯都打开了,然后就见她穿着白天的衣服、赤脚站在大冰箱前,手里捏着一瓶小瓶装的喜力啤酒、脚下还有一瓶碎了的。
厨房的地上全是绿色的碎玻璃和淡黄色的酒液。
“快去穿鞋!”我低喝,赶紧上去开了厨房的灯、细细检查着战场。
“呵呵!”她没动地儿、只是笑笑地看着我。
“你喝多少了?”我瞪她一眼。什么样子这是?衣衫不整、酒气熏天(她身上的!)、醉眼朦胧的!“在外面就喝了?”家里除了红酒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把人喝醉的酒,而她身上的酒气明显是烈性酒!
“呵呵,”她又笑,身子还晃了一下,“阿玛尼!”
“阿玛尼?!”我低叫。
“嗯!”她嘿嘿低笑着、歪着头看着我。眸如点漆、面似桃花……
“咳咳!”我连忙扭头找扫把,“不是说你有心脏病吗?还喝什么酒啊?会出事的!”扫把找到了、脑子也清明了点儿。
“呵呵,我没有心脏病、骗他们的!”她的声音很低沉、口气却像个调皮撒娇的小女孩,“我妈有,可是我没有,我很强壮!”说着,她还用力拍了拍胸口,让我担心她的A罩杯会不会被拍扁了!
“没有也不能喝这么多呀!”我觉得自己像个老太太!
她很好笑似的咯咯笑着、不退反进地往我跟前靠近了一步,伸手勾住我的肩膀、叹了一声,道:“因为我见了静言……每次见了他,我都会去阿玛尼、都会喝醉!”
啊?!她果然和商静言有故事!我有点吃惊地看着她……的鼻子!距离太近了……近得我的心跳都不正常了、脑子也没工夫处理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了。别人嘴里的烟味、酒味常常会让我觉得恶心和难以忍受,可是……她的怎么不会呢?难道……因为她是女人?“你、你……别喝了,早点上床吧!”我尽力抓住所剩不多的理智、伸手去夺她手里的瓶子。
“睡不着……”她朝后一挥手、避开了,另一只手一下子搂紧了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了她的身上,更加近地看着我,问:“怎么办?”
我被闪电击中了、被魔法石化了、被……总之,我傻了!除了定定地回望着她、感受着她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我身上的A罩杯之外,只有浑身的血液以非常危险的速度急速上升、上升……最后的一丝理智在消失前嘶吼了一声:何小笛,你完蛋了!
“哼哼?”就在我天人交战、眼看着要投降的紧要关头,她忽然更加诡异地一笑、用拿着啤酒瓶的手点了一下我的鼻尖,“方致新说不能碰你……和方致远!”说完她猛地松开我,转身把啤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摇摇晃晃地走了,边走边叫:“那我就碰他去!”
妈呀……刚才是什么情况啊?!我捧着砰砰乱跳的心、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妖孽、她绝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妖孽!方致新,谢谢你给她立了这么个规矩……可你TMD把她弄回来干什么呀、混蛋?!还有……你自己也保重吧!
10…4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醒了,不管怎么闭眼、装死、赖床、折腾小混蛋,都没法再倒回到梦乡去,而可怜的我、昨天晚上上床之后还被前面发生的小插曲折磨到凌晨呢!我实在是要被余洁这个女人逼疯了!
“啊……”我尖叫着,一骨碌坐了起来。
方致远早就被我一会儿翻过来、翻过去,一会儿捞着他的腿玩儿、一会儿又钻到他手臂下面去地给折腾醒过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却又被我这一声河东狮吼给吓得差点掉床下去(嘿嘿,夸张了点!)。“干什么,臭小笛!”他恼火地看着我。
“致远!”我哀鸣一声、翻身爬到了他身上、压着他道:“我要是变成Les了……你怎么办?”
昨天晚上的事儿我没来得及告诉他,进房间那会儿他已经进入浅睡状态了,只咕哝着问了我一句:“没事吧?”还没等我回答就完全睡着了。今天听我这么惊人的一句话出来,把他一下子给吓醒了,紧紧地盯着我、问:“什么意思?”
我嘟嘟囔囔地把昨天半夜里在厨房里的事儿跟他说了,说完之后,我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竟然有些困了。我这才明白了点过来,原来不是余洁快把我弄疯了、而是我自己弄的!
这下轮到方致远精神十足了,推搡着我的肩膀不让我睡,“小笛,小笛……”
“你说,我听着呢!”我一边说、一边往下蹭了蹭,给脑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何小笛!”他急了,又是扭我的耳朵、又是拨我的头发的,“不准变成Les,听到没有?!”
“呵呵,傻瓜!”我揉揉他软软的头发,“骗你的!没人比你更好、更合适我了!”说完,我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当午了,而小混蛋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从我的压迫下逃走了、就留我一个人趴在大床上流口水。
“致远?!”我扯着嗓门朝厕所方向叫。
没有答复。
唉!我又趴下了。虽然睡眠好像是补足了,可是对余洁的……不知道什么情绪一点没淡、反而更浓了。
不知道她和那个帅得淡淡的商静言是怎么回事呢?哎哟,算了算了,不是说过不再纵容自己的好奇心了吗?这么想着,眼前又浮现起昨天在商静言脸上见到的那一抹平静却让人伤心欲绝的笑容,还有他那句:“没有,谢谢!”好可怜的嫩草哦……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自觉地把他当成了受害者!大概是因为他的腼腆、失明,还有……职业吧!
又想到“门当户对”这让人深恶痛绝、可又不得不折服的四个字了!他们如果是分手的恋人的话(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残忍的理由呢?余洁那么出色,而商静言那么平凡、甚至……唉!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门第差距还有一个更大的鸿沟,那就是弱势的一方是男人!无论自尊心也好、社会舆论也好,都会让稍有点骨气的男人受不了的吧?大概这也就是余洁为什么会找上方致新的原因吧?这世上还能上哪儿去找一个比方致新更完美的替代品啊?而且还没有什么门第的问题存在!
想到这儿,我忽然替方致新感到有点抱不平和不值了。这个人虽然跟我犯触,但从客观上来看的话,不得不承认,他有很多优点、而且……还很酷!
那他知不知道商静言其人呢?知不知道余洁是在拿他当代糖呢?而且……他和余洁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啊?!还有……昨天晚上,余洁到底有没有去碰他啊?
哎哟,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以前有一个方致新就已经够让我纠结的了,现在再来一个更加搞不清状况的余洁!我、我……决定不出去、就赖在床上算了,而且,我也没脸出去了!我该怎么面对余洁啊?昨天晚上她摇摇晃晃地“碰”方致新去了之后,我蹲在地上好半天、竟然……有种、有种……失落的感觉!真是没脸见人了我!
“小笛?”方致远在门口轻轻地叫我,大概是不确定拱在枕头下面的我醒了没有。
“嗯?”我郁闷地应了一声。
“嘿嘿,醒啦!”他的轮椅嗡嗡地靠近了过来,“起来吃饭了!”
“不起来!”我把枕头捂得更紧,“你把饭给我端进来吧!”虽然不想起床、见人,但饭还是要吃的!不知道吴阿姨有没有给我做前天跟她讲的美极虾呢……
“嗯?”他嗡嗡嗡地绕到了我这一边,拍拍我脑袋上的枕头,“要闷死了!”
“已经闷死了!”郁闷死的!
“余洁走了!”他在我的脑袋旁边低语了一句。
“啊?!”我像是肚子上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把枕头往一边一扔,尖叫着问:“走了?!”
“嗯!”他点点头,用带着观察性质的目光看着我,“早上就走了。”
我的膝盖一软、跌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愣愣地看着他,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清哟!
方致远还在观察我,脸上的表情有阴云密布的趋势。
“总算走了!”我很识时务地长叹了一声,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是高兴啊、还是失望的口气,反正就是更郁闷了。“你哥哥呢?什么反应?”
方致远的嘴嘟了起来,没回答我。
我反过来观察着他,“你们不会又吵架了吧?”从提亲宴那天晚上起,他们两个的别扭就一直闹到现在!“这次又是为什么呀?”
方致远的脑袋垂了下去、委屈地嘟囔道:“是他先跟我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