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干什么了?”他问道。
“去看亲属,为了告别,但他们不知道。”
“见华特洛了吗?”
“当然没有。”
“考特尼呢?”
“没有。你问这干啥?你在想什么?”
头几杯酒总是使他异乎寻常地多疑和好斗。他必须警惕自己。他又对着瓶子喝了一口,说道,“我什么也没想,我只是纳闷你最后见到的是什么人,你还见到别人了吗?”
“波玛,去证实一下一切都准备妥当。”
“就这些?”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高声说,“除了你没有别人。”
“好。”
“你看到谁了?”她也反问道。
“自从今早上离开我妻子后,没见到一个人。只有今天下午,我同几个朋友去打渔了。莫尔图利和几个别的人。”威士忌已经爬到他的眼睛里了,他挤挤眼以便看清她。“你收拾好了?”
“要带的很少,在别的房间里。”
“特呼拉,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像现在这样到处去。”
“我知道,马克,我听说了。我已经装上我的带子准备绑这儿,”她摸了摸乳房。“还有我的塔巴布长裙,只有庆典才穿的那些。”
他又灌了一口威士忌,瓶子几乎快喝干了。他把瓶子放到地上,端详着她。“不是说你平日不好,你今晚真漂亮,特呼拉。”
“谢谢。”
他走到她跟前,等着她喝完杯中的棕榈汁,把杯子拿开。他坐到她的旁边,用胳膊搂抱着她的光背梁。“我爱上你了,特呼拉。”
她点点头,看着他的脸。
他的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胸前,开始慢慢地拨动她的乳房,拨了一个,再拨另一个。
“我要你,特呼拉,马上。我今晚就要开始我们的爱。”
“不要今晚,”她说,但没有拿掉他的手。
“你答应过我。”
“时间不够了,”她说。
“还有1个多小时。”
她奇怪地凝视着他。“这点时间对爱来说是不够的。”
“绰绰有余。”
“在我的国家,这不够用。”她坚持说。
他也心中无数,但大笑起来,感到威士忌在他的肩头和腹股沟中燃烧。“对一个小女孩来说,这一点夸大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马克。”
“我的意思是,爱是爱,你感到想爱的时候就爱,我现在就想,我相信你也想,事后我们还有点休息时间,然后就可以走了。看,特呼拉,你说我们会——”
“我说过我们会,”她坦率地承认。
“我在这儿只要一次,我受不了了。”
她的年轻的光滑的脸上一派冷静。突然,审视着他,闪出一丝好奇的神情。“是的,”她说,“我们要做爱。”说着,她从她的胸口拿出他的手,站了起来。“在后屋里,”她说。“那儿好些。”
她走进后屋,马克急切地站了起来,然后站着把瓶子对着嘴,喝完剩下的威士忌,就进到后屋里。在黑暗中,他可以看出她在房中间,花朵仍然插在头发上,草裙仍然围在身上。
“我们起码得点一支蜡烛,”他说。“我要看看你。”
他把他的火柴递给她,她划了一支,点着一根椰油容器上的灯芯。光线很暗,摇曳着,但却把周围的黑暗驱向最远处。
当她站在房中间的时候,他以占有者的姿态研究着她的身影。欲火在上升,他脱下运动衫扔到一边。接着,拖下鞋袜,让裤子掉落下去,用脚踢到一旁。现在,他仅穿着白色运动短裤。他挺直身子,为运动员的强壮体魄和青春活力而自豪。
“你像我们的人,”她说。
“你会发现我更好的,”他说话时口中喷出威士忌的香味。“我会让你感到更好的,特呼拉。”
他迅速走到她跟前,想快些让她躺倒,便用双臂抱住她,将嘴唇压到她嘴上。他热烈地吻她的嘴,她张开嘴后,他想伸出自己的舌头,可是她把头歪到了一边,他觉出这样做使她厌恶。他的双手抚摩着她的乳房,等待着乳头坚挺的时刻。乳头还是软软的,她还是消极的。
他住了手,生气地问她,“怎么了?”
她的胳膊搂着他,手伸向头部,摩弄着他的头发。“马克,”她轻轻地说,“我告诉过你我不懂得接吻,乳头戏也刺激不了我。舞蹈以后,有别的部位应当抚摩。”
欲火使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舞蹈?”
“你会看到。”她松开手。“我们俩都要光着身子,紧靠在一起跳舞;照我的样子跳,我们都会燃把欲火。”
他默默地点点头,把运动短裤扯了下来,扔到一边,站直身子。她从头发上拿下花来,松开头发,看到了他,微微一笑。“我们的男人身上没有这么多毛,”她说。
他急不可待,浑身战慄,但还是等待着,因为她正在解裙带。她解开了,突然掀起了裙子,从身上拽开,扔到墙上。“到那边,”她说。“我们该干的就得干。”
他盯着以前从未见到的景象,被她那棕色皮肤的美妙所征服,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真是纯璧无瑕。
她伸着双臂。“来,马克,爱之舞。”
他迷迷糊糊地走进她的怀抱,他也拥抱着她,他感觉到她的胳膊绕到他的背上,她的手指就在他的屁股上。他感觉到她的乳房摩擦着他的胸膛,她的甜蜜的暗示性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响,然后她慢慢扭动臂部,大腿擦着他的大腿移开,然后又擦过来,朝他优美地转动着臂部,转过来,转过去。他本能地摹仿她的动作,渐渐地他意识到她压在他胸前的奶头变硬了。
“天哪,亲爱的,我们——”他想向那堆她用作床的草垫上拉她,但她拒绝了。
“不,马克,我们刚刚开始。这个、抚摸,然后——”
“不!”他喊道,用上所有力气,紧紧拑住她的胳膊,将她举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她想坐起来。“马克,等——”
“我已准备好了,你也准备好了,停止调逗,该死,我已经受够了。”
他将她仰面推倒,用两手按住她的大腿。
“别,马克——”她抗议着。
“你会爱我的,”他生气地说,随后一言不发就进入了她。
她立刻顺从了这一举动。“是的,马克,我想要喜欢你,好好爱我,我会爱你的。”
他疯狂地冲击着她,好像她是一堆没有生命的肉。
“马克,马克,马克,”她不断地对着他的耳朵喊,“让我们爱。”他不懂她的意思是什么,也不在乎,因为她不在那儿,他继续用全力处罚她。
她试了又试,但他对她的技巧不感兴趣。她的手在他的大腿内侧按摩着,她的手指用力压在他的会阴部位,这样更增加了他的力量。她现在将大腿张开,转动着臂部,就像在跳爱之舞,他对她的表现感到轻蔑。
“换个姿势,马克,”她对着他的耳朵喊。“是我们的方式——许多姿势——好些——”
“住嘴,”他呻吟着。
他高高耸起身子,然后压下去,压下去,感到他的所有力量和男子气概泄了出来,像一个泄了气的大气球一样瘫到了她身上。
“喔,”他说,从她身上滚下来,躺到一边,“不错吧。”
她难为情地注视着他。“没有了?”她问道。
“没有什么?”
“只有几分钟,”她恳求说,“肯定还有,你还有更多的力气,或者现在疲软,然后是更多的爱。”
他感到他的脸在发红。又一个克莱尔,这条母狗。世界上充满了克莱尔,母狗。“你抱怨什么?”他问道。“这是你得到的最好的一次,你心里明白。你一直在呼叫着,你很快活。”
“马克,你是在独自做爱,不是在同我做爱。”
他勉强一笑,对自己做了鬼脸。“我明白了,你是在开玩笑,在嘲讽人。我知道在这儿这是一项重要运动。瞧,我们一起参加了。这次试验很了不起,往后我们不有的是时问。现在我们都睡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
他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她坐了起来,抓住他的胳膊,他厌倦地转了回来。
他感到她有一种赤裸的女性饥渴感,这令他恶心。“马克,求你,还没完——对你好了,对我不行——在这儿,当不是双方都满足时,一方就用别的方法使另一方高兴,直到双方都幸福。”
“给‘共济社’去封信,”他没好气地说。
“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她认真地说。
“特呼拉,放松些,好吗?我败了。我们都需要休息。我向你保证,当我们以后共同生活,互相了解,我们的爱情会越来越好。”
她拒绝放开他。“如果不行怎么办,马克?在加利福尼亚我没有共济社大棚。”
“你会有我的爱情,这就足够了。”
“足够了?”
他已经又翻过身去休息了,这长长的一天,打渔、躲藏、喝酒、兴奋,使他疲劳极了。
她跪起来。“马克,”她恳求他,“如果我们要做情人,你必须学会爱。不是学不会的,汤姆·考特尼学会了,你可以学会。我们的人学着如何满足别人,你必须像他们那样,我将教你,我将帮助你,但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马上。”
当这种侮辱刺到了他赖以安身的酒精和疲劳,他的心头猛然火起,他支撑着起来。“你要教我?”他喊道。“你究竟认为你是谁,你这个小杂种?你除了是头无知的动物外什么也不是,你该感到幸运,我为了你好想使你成为个人。现在闭上你的臭嘴,否则我就真正对你不客气了。如果真正有什么要教的,我才是老师,你记住这一点。我原谅你这一次,但不会有第二次。”
令他吃惊的是她已经站了起来,去取她的草裙,然后系到腚上。回头沉思地盯着他。
“你在干什么?”他问道。
“我对你已经够了,”她说。她已经穿好草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