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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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期-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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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透还是第一次在柏青面前失态,她有些不安,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伤心,更不知道与呼延鹏之间的争执该从何说起。令她安慰的是,柏青似乎并不需要她说什么,反而笑道:“有时还真是羡慕你们这一对神仙情侣,要死要活的在意对方,牵挂对方,有那么多的怨恨和眼泪,电视剧里的场面让你们演义得活灵活现,这还真的是一种福气。有多少人是终其一生,平淡如水的?可没你们的情感世界这么丰富多彩。” 
  “人家伤心成这样,亏你还笑得出来。” 
  “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 
  透透想想也是,不觉破涕而笑,她觉得柏青是一个很会劝人的人。 
  柏青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也就是因为他有脾气,不像有些男人一味地宠你,你才爱他的对不对?那你又何必那么跟他较真儿?他跟洪泽,比着有个性,如果我也跟你一样,大家还怎么做朋友?” 
  一席话,说得透透如沐春风,果然心里就没有那么气了。 
  “爱一个人就足够了,其实没有必要让他格外地理解自己,更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你爱他的程度。爱是只能独自品尝的东西,不是吗?!”柏青望着透透,淡淡笑意的脸庞让人感动。他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呼延鹏的电话,叫他到酒吧一条街的“蓝色音符”来,透透冲他直摆手,但他毫不理会。 
  柏青挂了电话,透透起身准备离去。柏青拉住她的一只胳膊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出了天大的事,也得坐下来解决。女孩子太任性了,就谈不上可爱。”在关键的时候,柏青又有几分固执,这是透透没想到的。 
  透透无奈地坐回椅子上去,但她真的是从心里感谢宗柏青。 
  第 五 章 
  自从呼延鹏在《精英在线》上发表了文章,《谁对他们的六年负责?》引发了不同层面的讨论,一时好评如潮,同时翁远行一案再次成为大众关注的热点新闻。人们以不同的方式发表自己的见解,有发泄情绪的,也有质疑司法制度的,更有人探讨起普通人的生命价值等问题。 
  一天晚上,呼延鹏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他并不迷恋上网,信息爆炸等于信息垃圾,因为你已经失去接收和判断的能力,这是他一向的观点。他上网的时间很有限,除了浏览一下重要的新闻之外,便是收发电子邮件,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他不会做迷途的羔羊,更不会在聊天室浪费哪怕是一丁点的时间,总之他对一切虚幻的东西不感兴趣。 
  这是一个普通的晚上,但是对于呼延鹏来说并不那么普通。因为他收到一封神秘的电子邮件,邮件是这样写的: 
  “别像傻瓜一样沉浸在喜悦之中,你文章中涉及的升斗小民全部是翁远行一案的芝麻粒,更是整个事件的皮毛。要知道,最终插手此案的人是中级人民法院院长沈孤鸿,此人为人谦和,上上下下颇有人缘,同时办案方面很有一套,深得领导赏识。不敢说他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老婆在沈阳有两家以上的金店,这也是事实。共产党的干部有实力开金店的,恐怕也应该英雄但问出处吧。” 
  电子邮件的署名是深喉。 
  呼延鹏知道,此人自然不是北京方面的深喉,这个人就在本地,说不定就在他的身边,或者是他的线人之一,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人不愿意现身,江湖险恶,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然而,这封电子邮件的价值非同小可,呼延鹏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也许是职业特性在他体内的一种情绪的潜行——但愿天下大乱,才可能有揭不尽的铁幕。 
  他立刻打电话给他在司法系统的线人,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见面,只答应在电话上说几句,而他想谈的事对方又是答非所问,匆匆收线。可以说所有的人视他为瘟疫惟恐避之不及。 
  这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现象。 
  这种现象令呼延鹏陷入了沉思。提起沈孤鸿这个人,呼延鹏并不陌生,他曾经采访过他,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他的思路清晰,对数字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听他谈工作,谈宏观和微观是一种享受,是那些昏庸并且毫无个人观点的官员无法比拟的。 
  他在这场奇案中会扮演过一个什么角色呢? 
  最终呼延鹏了解到沈孤鸿的老婆叫白韵琴,的确在沈阳有一盘生意。 
  第二天一上班,呼延鹏就向戴晓明汇报了这一情况。戴晓明想了想,道:“我也是听说有关部门正在着手重新调查翁远行这个案子,结果有可能爆出惊天内幕,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 
  呼延鹏由衷地说道:“你的直觉从来是很有远见的。” 
  戴晓明没有说话,半晌,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对呼延鹏说道:“这件事要严格保密,不要走露半点风声,你亲自到沈阳跑一趟探探虚实,果然如此的话,尽可能把事情调查清楚,为将来的独家新闻作好一切准备。” 
  未了,戴晓明又补充说:“叫槐凝跟你一块去,我们需要大量的照片。” 
  呼延鹏走的时候,戴晓明看了他一眼道:“这回再不能让方煌占了上风。”呼延鹏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戴晓明的办公室,他觉得这件事再解释就没意思了。 
  下班以后,呼延鹏回到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个旅行袋,就去找透透,两个人约好了去马头琴餐厅吃烤肉。那天呼延鹏被柏青叫到蓝色音符,本不想多说什么,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但是透透这次没有跟他大吵而只是默默流泪,一个漂亮女孩被情所困的样子本身就让人心动,加之呼延鹏最见不得女孩子掉眼泪,也就长叹一声坐在了透透身边,透透扭身冲着窗户不理他,他就呆哥哥一般地坐在那里。好在善解人意的宗柏青第一时间已经离去,由着他们演这出因爱生恨的情戏。 
  后来,呼延鹏把纸巾递给透透,透透接了,两人算是和好如初。透透把龟田的事重说一遍,表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想跟龟田怎么样的意思,所以呼延鹏跟她发火令她备感委屈。呼延鹏心想,洪泽说得对,男女之间只要是亲密关系,就绝没有是非可言,无非你情不情愿忍让对方,如果不想放弃,反而就没有必要争个输赢对错。 
  人是环境中的人,在这样一个有美酒有蓝调又有柔和灯光的夜晚,情侣之间是很容易彼此依恋的,不能失去对方的感觉突显出来,一个小小的龟田简直算不了什么。最终,两个人手拉手地离开了蓝色音符。 
  拿到了飞机票,呼延鹏便告诉透透自己要去出差,于是约定了晚上一块儿吃饭。 
  呼延鹏走到透透住处的楼下,正碰上龟田的丰田车停在那里,呼延鹏站在暗处,看见透透和龟田在车前说了一会子话,龟田又递给透透一包东西才开车离去。 
  透透刚一转身,呼延鹏便叫住她。透透忙解释说龟田的家人带给他一些茶叶和点心,他非要送给她一些。呼延鹏没有接话,只问道:“你怎么把住的地方都告诉他了?” 
  透透回道:“我并没有刻意要告诉他,是他有一次送我回家就记住了。” 
  呼延鹏顿生不快道:“那他以后不是想来就能来?” 
  透透烦道:“他想来是他的事,我有什么办法?!” 
  “你当然有办法,你当初如果不收他的什么劳什子珍珠项链,就不用对他这么客气。” 
  “我错了行不行?呼延鹏,你要面子我也要面子,我把自己最糗的事告诉你是对你的信任,不是让你拿来羞辱我的。” 
  “可他现在影响到我们了。” 
  “他影响了我们什么?我刚才告诉他我有约会,是跟男朋友一块儿吃饭。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他并没有为难我。” 
  “那就是我为难你了,我没有他大度是不是?!” 
  “我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要我怎么样?把这些东西丢到他脸上去吗?” 
  “你刚才还说你错了,你看看你像个认错的样子吗?我早就说过,让你们这些漂亮女孩一次输个精光,你们肯定是不干的。可是今天输一点,明天输一点,你们却觉得很好玩!很开心!我告诉你雷透透,就算是出场费,你不觉得二十四万八千块钱太便宜了一点吗?!” 
  呼延鹏话音未落,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透透一巴掌,“我真是错看你了。”透透咬牙切齿地说,脸色煞白地跑了。 
  好一个良辰美景不夜天自然是泡了汤,马头琴的烤肉也只有让别人去尽情享用了。呼延鹏回到住处就倒在床上生闷气,气不过,便打电话给透透,两个人在电话里讲各自的道理一讲就是三个多小时,也不知道都讲了些什么,似乎又都说服不了刘方。 
  一方摔电话,一方绝对执着地打过去。这样你来我往的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呼延鹏昏头涨脑地去飞机场与槐凝汇合。槐凝的丈夫来送她,的确是一个极富书卷气的男人,他整洁、脱俗、一脸的与世无争。每次见他,呼延鹏就会重复这一印象。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爱槐凝,甚至蹲下身去帮槐凝系紧运动鞋的鞋带,像对待一个孩子那样。他们两个人看上去真是十分默契,分手时还很西化地拥抱了一下,大庭广众之下,换上任何人都会觉得别扭,可他们却做得那么自然,自然到独具魅力。 
  飞机起飞以后,呼延鹏就睡着了,而且睡得昏天黑地。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枕在槐凝的肩膀上,一时间整张脸成了西红柿。槐凝在看书,只是淡淡笑道:“没关系。” 
  呼延鹏坐直身体,自我解围道:“昨晚一夜没睡。” 
  槐凝道:“赶稿吗?” 
  呼延鹏摇摇头。 
  槐凝笑了。 
  呼延鹏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槐凝道:“跟透透闹别扭了吧?而且是为龟田的事。” 
  呼延鹏心想,天哪,报社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也难怪,个个都是采集新闻的高手,何况又是花边新闻。 
  一时两人无话,呼延鹏看着舷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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