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说问世后,收到不少读者来信,他们中除了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中年人、老年人以外,还有很多是二三十岁甚至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在这里一并对他们表示感谢。
我一直在写作。
就写作而言,生活中的一切曲折和困顿都是滋养。它可以使人用更安静的眼睛审视不安静的生活。
——摘自《那个夏天你干了什么》
书评:回归龙年档案
李冬
沉寂有时的柯云路带着《龙年档案》浮出了,先是在几个专业涉书网站登陆,有的予以重点推荐和全文登载。我几乎天天上网,主要浏览国内外滚动新闻,顺便点击图书最新出版动态和精短书评,电子版的作品从未窥探和下载。等到与《龙年档案》相拥时,已是印刷的第二版了。不过,从侧面证明此书畅销、流行。
从当年抢读柯云路的《新星》起,他的新作几乎无一遗读,包括那几本超现实的神秘之旅。从总体上讲,他的作品流动着一种深重的社会责任感,敢于直面当今社会的敏热点,写作的思维、视角、手段独特而流俗,观察、研究、演绎深入而细微,加上流畅明快的语言,符合现代人的欣赏习惯和心理。《龙年档案》进一步凸现了作者的上述风格,是对同题村小说《新星》的回归,也是作者曾经脱轨后向主渠道的回归。回归不是简单的重复,演示着醇厚积累的释放和裂解,渗透着卷土重来的霸气,扬抑着创作畅销作品的轻熟和自信。顺着柯云路的思路,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舍不得间断地读完《龙年档案》。发花的双眼挡不住兴奋的神经,那几个跳动的闪光点久久萦回,难舍难离。
《龙年档案》是现实的。作者以罗成的从政经历为主线,穿插进贴近现实生活的诸多敏感热点话题,牵引着一个个各怀心思、各有企图、各具性格的各式各样的人物粉墨登场,或表现的无私无畏,或经营的大智若愚,或流露的心怀鬼胎,或出落的阴险狡诈,其情节复杂婉转,场面惊心动魄,刻画入木三分,令人感到书中人和事常常难以预料,又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龙年档案》是浪漫的。在这样一个严肃、冷面的课题下,作者安插了几个很有品味的女人,调剂罗成生活氛围和情调,编织着若隐若现的感情世界。纯美的女儿近乎苛酷的关爱;两位聪颖、年轻的女记者,象贴身随从担当了部分秘书工作;宾馆女经理出自报恩的心理,自愿承担起照顾罗成的女儿和家庭的任务。罗成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在这几位可可女人的影衬下,不乏丝丝儿女情长。这几道情感之线,为作品增光添色,浪漫依然。
《龙年档案》是神奇的。主要再现在罗成每逢受阻、遇难、面临艰难抉择的关键时刻,总伴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帮助罗成渡过劫难,加重了作品的神奇断面。也许,作者的神来的之笔,显得有点唐突臆断,其实沿着作品脉络审示,会渐渐参悟出这正是大千世界的一种必然和趋势。当然也寄托着作者对罗成的无限深情,迎合读者的善良愿望。再深入思考,神奇之下难遮丝丝无奈,用神奇换来罗成的再生和圆满。
《龙年档案》是智慧的。其间充斥着处事为人的玄机和箴言,透彻理性,容易让人联想,增人心智。如怎么搞好的上下级间的融洽,怎么协调同事间的微妙,怎么把握利益间的平衡,怎么处理群体间的矛盾,怎么理清异性间感情等等。这些和人们工作生活息息相关的问题,被作者发挥的淋漓尽致,尤其那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黑色”东西,也多渠道、多途径大胆无私地吞吐出来。恐怕难脱误导的干系,其中的负面效应只能读者自鉴了。
《龙年档案》是悲壮的。罗成身上还留有当年李向南的印记,他的奋斗和执著在许多场合下是孤单、独进的,缺少足量有力度的配合支持者。至于每一回合的胜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十几年静观、默思,历练的心智和花活,在现实中是靠不住的。最后结局,是不惜生命作赌注换来的,悲壮有余,自然不足。
访谈:童话是给一切人读的
新华报业网 2004…02…27
采访者:龚 宇
受访者:柯云路
晨报讯 以前柯云路被冠上了“最有争议的作家”、“最会变脸的作家”的头衔,而当他携新书《童话人格》重出江湖后,又被定位为“边缘性”作家。昨天,柯云路给晨报记者发来邮件,讲起了《童话人格》的创作初衷,回忆了他的童年。
记者:《童话人格》中解析了很多外国的童话故事,您是在什么情况下接触这些童话的,它们最初带给您的是怎样的感受?是什么促使您写作了这本书?
柯云路:我出身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读书是我在童年和少年可以回忆起来的幸福时光。童话故事是我童年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一个孩子不可能有今天《童话人格》作者的眼光,但那些故事和人物已潜移默化地进入了一个少年的灵魂,不知不觉地影响着他人格的成长。我至今感谢这些故事带给我的可以称之为“真、善、美”的影响。
我在《童话人格》中解析的大都选自那些广泛流传民间的故事。如《狼来了》、《西游记》、《丑小鸭》、《灰姑娘》、《海的女儿》、《小红帽》、《白雪公主》、《渔夫和金鱼的故事》等等。作为一个作家,我常常在想,那些优秀的童话故事不仅现在的儿童在读,我的童年和少年在读,就连我们的父辈也在这些故事的笼罩之下。那么,为什么这样一些情节如此简单的故事能够长久地流传,打动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这可以说是《童话人格》的缘起之一。
记者:很冒昧地问一句,您家中有小朋友吗?您给他们读什么样的作品呢?会像《童话人格》那样给他们讲解童话吗?
柯云路:我的孩子已经成年,他很小时候非常调皮,用他奶奶的话说,“只要睁开眼,一分钟都不停的。”但惟有书本可以使他安静下来。我非常注意孩子的阅读,常常给他买书。除了童话,还会让他读一些科幻作品,以拓宽他的眼界。在他还需要大人哄着才能入睡的那个年龄,孩子常常是在故事和童谣中进入梦乡的。我想,这对他一生的成长都十分有益。这使他善良,宽厚,富有想象力。
现在,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但我仍然非常喜欢和孩子游戏。讲故事是我能够吸引孩子的“手段”之一。我会讲《小红帽》,讲《狼来了》,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当然,不是《童话人格》的方式。《童话人格》是写给有一定理解力的读者的,更是写给年轻人的。希望对这些故事的解析有助于年轻的朋友认清自己,摆脱某些困扰过自己的情结。
记者:您对自己的定位也是“边缘性”作家,能不能透露下一次关注的“边缘”将是在哪里?
柯云路:首先,“边缘性作家”不是我对自己的定位,但我认同这个说法。在此之前,对我还有“最有争议的作家”,“最会变脸的作家”,这些说法都反映出我的部分作品给人的印象。
说“边缘”也好,说“有争议”也好,说“变脸”也好,都说明我在创作中的探索和变化,我喜欢探索和变化。我曾在一本书中写道:“上帝把创造、发明、发现的权力平等地交给了每一个人。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珍惜这个权力。当你不渴望发明、不渴望发现、不渴望创造的时候,你用一大堆成见束缚了自己,你就放弃了发明、发现、创造的权力。人类的历史,就是不断发明、发现、创造的历史。然而,我们看到,人类的历史,又是一个经常错过发明、发现、创造的历史。”
引言
县积而郡,郡积而天下。郡县治,天下无不治……
摘自《古陵县志》序
光绪六年(庚辰)
苍茫的群山川野都在黑暗中沉睡着。一座千年木塔黑森森地矗立着。寒凉的风从山那边刮过来,塔上一层层檐角下的小铜钟丁丁当当地响着。那钟声融入初夏凌晨广大而清凉的黑暗中,单调寥寞,幽远苍凉。在四面的远山引起梦幻般的、似有似无的微弱回音。一千年来就这样丁丁当当地响着。
突然,塔里塔外的一层层电灯亮了。
古木塔立刻在黑苍苍的天地间明亮而庄严地呈现出雄奇宏伟的形象。这是一座九层木塔。最高一层挂着一块大金匾,上书三个大字:释迦塔。
我们年轻的主人公李向南在一个瘦削驼背的看塔老头陪同下,踏进了红漆大门,迎面扑来潮湿陈旧的木头气息。这座塔里陈设着古陵县出土和流传的历史文物,是古陵县的小小博物馆。这是第一层。一个个玻璃柜内的红绒布上陈放着几千万年前的动物化石:有犀牛角,有猛兽的牙齿、骨骼。何其遥远。
李向南俯身看着玻璃柜内的说明卡片,微微笑了笑。那时还没有人类。
沿着沉闷粗重的木楼梯盘旋而上,第二层,陈列着旧石器时代的造物。有人骨化石、石器、骨器。石器都是些尖状物,说斧不很像斧,说矛头不完全像矛头。外形粗糙混沌,几乎很难看出这些被人类打击加工过的石器与天然的石头有何差别。骨器则是几十枚骨针,这是人类所制,无须考古学家考证也一目了然的。大自然的任何磨损,野兽的任何咀嚼,都不可能加工出这样尾部有孔、规格一样的细针来。那时的人类就懂得缝纫了,想到这一点觉得颇难思议。还有穿孔的兽骨、兽齿在玻璃柜内的红绒布上摆着,那是人类当时的装饰品。稍有温饱,就知道爱美。这些可爱的原始人类。一张张说明卡片标出:这些石器、骨器是几十万年前至一百万年前的人类留下的。
第三层是新石器时代的考古发现。这里陈列的石器形状清楚、表面光滑、锋刃锐利。石斧、石刀、石镞、石杵、石制纺轮,样样如此。磨石的使用,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