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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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时空-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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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必定会非议他,然而前面一辆车翻到的教训还不远,后面又有车跟着它的轨迹前行,志士仁人们,仍然踩着前车的轨迹而不后悔,掌握着前行的方向而不迷失,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了成就志向和名声。为了成就他们的志向,就要顶着风浪在险途上前进;为了成就他们的名声,就要在当时经历种种的非议。他们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有他们的计划的。
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故道之将行也,命之将贵也,则伊尹吕尚之兴于商周,百里子房之用于秦汉,不求而自得,不徼而自遇矣。道之将废也,命之将贱也。岂独君子耻之而弗为乎?盖亦知为之而弗得矣。
释义:子夏说:“人的生死是由天命决定的,富贵是由上天安排的。”所以主张将要被推行的时候,也就是命中注定将要尊贵的时候。伊尹和吕尚分别在商朝和周朝兴盛,百里奚和张良分别在秦朝和汉朝得到任用,都是不去追求而自然得到富贵,不去求取而自然被赏识重用。主张将要被废弃不用的时候,也就是命中注定将要卑贱的时候。难道君子就以此为耻辱而不去追求了吗?大概君子也知道去追求却不一定会得到富贵。





















第四章 王夫之论命

王夫之(1619-1692),清代哲学家、思想家,字而农,号姜斋,因晚年居衡阳石船山下,学者又称船山先生。湖南衡阳人。明崇祯十五年(1642)举人。明亡后举兵抗清,败。顺治九年(1652)以后隐遁山林,辗转湘西,潜心著述达四十年之久。写出经、史、子、集各类著作百余种,综罗百代,博大精深。《清史稿》卷四百八十有传。哲学方面《周易外传》、《尚书引义》、《张子正蒙注》、《思问录》等著述传世。后人辑有《船山遗书》。思想上倡导以乾坤并建为起点、以阴阳对立为动因、以屈伸往来为形态之发展变化学说,认为“天地之变化日新”,宇宙万象“日日新而不己”。命观上提出“一介之士”亦可以造命之重要命题,把“造命”之说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王夫之说:命就是太和之理的建立与承延
人之有生,天命之也。生者,德之成也,而亦福之事也。其莫之为而有为之者,阴阳之良各以其知能为生之主,而太和之理建立而充袭之,则皆所谓命也。
释义:人的生存,是自然界的一种必然性规律。生存,是上天赐与人的恩惠的表现,也是人的幸福存在。那些不能这样做却这样做的,自然界之阴阳二气的优秀因素就会各自以它的聪明才能作为生存的主宰,阴阳二气的内在规律生成后,就由它担任继续,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王夫之说:命运使知与能相得益彰
阳主知而固有能,阴主能而固有知。太和因阴阳以为体,流行而相嬗以化,则初无垠鄂之画矣。以其知建人而充之,使其虚者得以有聪明而征于实;以其能建人而充之,使其实者得以受利养而行于虚。征于实,故老耄而童年之闻见;行于虚。故旦起而失夙夜之饱妖。谁使之虚实相仍而知能交益者?则岂非命哉!
释义:自然界的阴阳二气中,阳气掌管智慧,但它本来就具有才能,阴气掌管才能,但它本来就具有智慧。各种事物的生成演化都是以阴阳二气作为其根源的,阴阳二气运动变化使事物也变化,所以说事物在生成的初始状态没有什么界限划分。阴阳二气用其智慧创造生成人类充实大自然,使空虚的成分获得聪明才智而受实际的验证;阴阳二气用其能力创造人类充实大自然,使实际的成分获得物质利益的保养而在行为上超脱于实际。受实际的验证,因此连八九十岁的老人都能回忆童年的所见所闻;引为超脱实际,因而清晨起来就没有早晚担忧不己的倦志。谁使自然界的实际和虚幻相互交替渗透并使智慧才能相得益彰的呢?不就是命运这种神秘力量嘛!
王夫之说命运对人没有后先轻重之别
然天之以知能流行于未有之地,非有期于生也。大德在生,而时乘其福,则因而建立之,因而充袭之矣。以知命之,而为五事,为九德;以能命之,而为五福,为六极。凝聚而均授之,非有后先轻重于其间,故曰:皆所谓命也。
释义:然而作为万物主宰的天把智慧能力施行于那些不存在智慧才能的地方,并不是有期望于生命。最大的恩惠在于生存的过程中,进而伴随着个人的福气,并因此而创造生命,使生命存续下去。赋予生命以智慧,使人懂得貌、言、视、听、恩这些起码的事理,养成诸如忠、信、敬、刚、柔、积、固、贞、顺等等之类的道德品质;赋予生命以才能,使人获得诸如五福、六极之类的福、祸遭遇。上述东西在生命形成时均匀地赋予每一个生命,不在它们中间采取先后轻重的区别对待,所以说,这都是命运啊。
王夫之说:命运没有偏私,并不意味每个人的遭遇都是相同的
而二气之方锡,人之方受,以器为承而器有大小,以时为遇而时有盈虚。器有大小,犹疾雨、条风之或生或杀也;时有盈虚,犹旦日、夜露之或煗或清也。则受命之有余、不足存焉矣。有余(不足)之数,或在德。或在福,则抑以其器与其时。
释义:当阴阳二气相互交流变化,赐与大自然以生命时,当人接受这种赐予时,他是用其才能来承担这种赐予的,而才能又有大小之分,是以时间作为机运时遇的,而时间又有好坏之分。能力有大小,就像急速猛烈的雨、东北风等自然现象的产生或衰灭一样;时机有好坏,就像早晨的太阳、夜晚的露水或暖或凉一样。于是人之受命便有有余或不足的现象存在。有余或不足,或表现于德,或表现于福,均须视其才能和机遇而定。
王夫之说:德与福很难兼得
或胜于德而不胜于福,或胜于福而不生于德、犹蝉、鲔之于饮食也;有时俭于福而侈于德,犹西飙之稼不成穑,而寒暑之疾能失性也。如是者,有余不足,皆非人所能强。非人所能强,听命之自然,是以其所至者为所致。
释义:一个人也许在道德品行方面表现优秀,但却不一定会在福运方面也吉星高照,也许在福运上吉星高照但却不一定在道德品行上表现优秀,就像蝉虫、鲔鱼和饮食的关系一样;有时候道德品行少而福运横流,有时候福运少反而道德品行丰富,就像猛烈的东西使农作物没有收成,季节变化过快使事物失去其固有特点一样。像这些情形,有余或不足,都不是人所能争取的。不是人所能争取的,听从命运的本来安排,这就是以他所能达到的作为他能实现的目标。
王夫之说:凡人并非完全受制于命,圣人也并非完全不受制于命
以知命者以虚。虚者,此虚同于彼虚,故太空不可画以齐、楚。以能命者以实。实者,此实异于彼实,故种类不可杂以稻梁。惟其同,故一亦善,万亦一善,乍见之心,圣人之效也。而从同以致同,由野人而上,万不齐以至于圣人,可相因以日进,犹循虚以行,自齐至楚而无所碍。惟其异,故人差以位,位差以时,同事而殊功,同谋而殊败,而从异以致异。自舆台以上,万不齐以至于天子。各如量而不溢,犹敷种以生,为稻为梁而不可移。故虚者不足而非不足,天命之性也;“善恶三品”之说,不知其同而可极于上也。实者不足则不足矣,吉凶之命也;“圣人无命”之说,不知其异而或极于下也。
释义:因为懂得天命,所以表现为虚无状态。所谓虚无,就是此虚和彼虚没有差别,而是相同的,所以说齐国和楚国是无法在天空上划分出它们的界线的。因为胜任命运,所以表现为具体的实在。所谓实在,就是此实和彼实各不相同,所以在种类划分上稻和梁是不能混淆的,只因彼此相同,所以,一也是善,众多也是善,一眼就能看出这种道理的,那是极具智慧的圣人的才能。而追随同一性以达到相同,由一般的平常之人向上追求,由不完善而达不到圣人的程度,可以通过一天一天的不断修养和积累来达到,就像采虚而行,从齐国到楚国不会遇上任何障碍一样,只因为彼此不相同,所以人的处境各不相同,处境又因为时机不同而相异,同一事情功效不同,同样的谋划导致不同的结果。而追求相异以达到不同,从最低贱的处境往上追求,因不完美而达不到圣人地步,各人安于自己的处境而不过分满足,就像播种后,农作物生长的为稻为梁而不可改变一样。所以,虚无的东西的不充实并非真的是不充实,那是天赋予的本性;“善恶三品”的说法,是由于不懂得普通的东西也可以达到高级程度的道理。实在的东西不充足则是真正的不充足,这是好坏的命运造成的;“圣人无命”的说法,是不懂得与众不同的优秀之物也可能最终落到低贱地步的道理。
王夫之说:突然有惊人之举者,结局一定不好
骤为震世之行者,其善必不终。震世之善,骤为之而不疑,非其心之能然,闻人之言善者,亟 信之也。闻人之言善而信以为必行,则使闻人之言不善者,抑不审之於心而亟从之。闻人不善之言而信,则人之言善者,无不可疑也。交相疑信,而善者恒不敌不善者之巧给,奚望其善之能有终邪?
释义:突然做出震惊世人的行为的人,他的善行一定不会自始至终震惊世人的善行,突然做它而不怀疑,并不是他的意念造成这样的,只是他听到别人说的话,就认为是好的,就不假思索匆忙相信他而造成的。听到别人说好的就相信认为必须行动去实行它,那么,假如听到别人说的话是不好的,也会根本不加思考就会匆忙去实践它。听到别人说不好的话竟然相信,那么别人说好话,也就没有不可怀疑的了。彼此相互信或不信,而好的总是敌不过不好的东西之机巧,怎么能希望好的东西能自始至终呢?
王夫之说:天命无私心,也无须有私心
天之命,有理而无心者也,有人于此而寿矣,有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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