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荷兰一个城市的花园提供了一个实际的例子。玫瑰花生长得很不好。土 壤样品显示出已被很小的线虫严章侵害。荷兰植物保护公司的科学家并没有推荐化 学喷药或土壤处理;而是建议把金盏草种在玫瑰花中间。这种金盏草,讲究修辞的 人无疑地认为它在任何玫瑰花坛中部是一种野草,但从它的根部可分泌出一种能杀 死土壤中线虫的分泌物。这一建议被接受了;一些花坛上种植了金盏草;另外一些 不种金盏草以作为对比。结果是很明显的。在金盏草的帮助下,玫瑰长得很繁茂, 但在不种金盏草的花坛上,玫瑰却呈现病态而且枯萎了。现在许多地方都用金盏草 来消灭线虫。
在这一点上,也许还有我们尚很不了解的其他一些植物正在起着对土壤有益的 作用,可是我们过去残忍地将它们根除。现在通常被斥之为“野草”的自然植物群 落的一种非常有用的作用是可以作为土壤状况的指示剂。当然,这种有用的作用在 一直使用化学灭草剂的地方已丧失了。
那些在喷药问题上寻找答案的人们也在关注一件具有重大科学意义的事情—— 需要保留一些自然植物群落。我们需要这些植物群落作为一个标准,与之对照就可 以测量出由于我们自身活动所带来的变化。我们需要它们作为自然的栖息地,在这 些栖息地中,昆虫的原始数量和其它生物可以被保留下来,这些情况将在第十六章 中叙述到。对杀虫剂的抗药性的增长正在改变着昆虫,也许还有其他生物的遗传因 素。一位科学家甚至已提出建议:在这些昆虫的遗传性质被进一步改变之前,应当 修建一些特别种类的“动物园”,以保留昆虫、螨类及同类的生物。
有些专家曾提出警告说,由于灭草剂使用日益增加,在植物中引起了影响重大 而难以捉摸的变化。 用以清除阔叶植物的化学药物2·4-D使得草类在已平息了的 竞争中又繁茂起来——现在这些草类中的一些草本身已变成了“杂草”。于是,在 控制杂草上又出现了新问题,并又产生了一个向另外方向转化的循环。这种奇怪的 情况在最近一期关于农作物问题的杂志上被供认: “由于广泛使用2·4-D去控制 阔叶杂草,野草已增长为对谷类与大豆产量的一种威胁。”
豕草——枯草热病受害者的病原——提供了一个有趣的例子,控制自然的努力 有时候象澳洲土人的飞去来回一样,投出去后又飞还原地。为控制水草,沿道路两 旁排出了几千加仑的化学药物。然而不幸的事实是,地毯式喷撒的结果使豕草更多 了,一点也没有减少。豕草是一年生植物,它的种子生长每年需要一定的开阔土地。 因此我们消除这种植物最好的办法是继续促使浓密的灌木、羊齿植物和其它多年生 植物的生长。经常性的喷药消灭了这种保护性植物,并创造了开旷的、荒芜的区域 ——豕草迅速地长满了这个区域。此外,大气中药粉含量可能与路过的水草无关, 而可能与城市地块上、以及休耕地上的豕草有关。
山查子草化学灭草剂的兴旺上市是不合理的方法却大受欢迎的一个例子。有一 种比年年用化学药物除去山查子草的更廉价而效果更好的方法。这种方法就是使它 与另外一种牧草竞争,而这一竞争使山查子草无法残存。山查子草只能生长在一种 不茂盛的草坪上,这是山查子草的特性,而不是由于本身的疾病。通过提供一块肥 沃土壤并使其他的青草很好长起来,这会创造一个环境,在此环境中山查子草长不 耙来,因为它每年的发芽都需要开阔的空间。
且不谈下达基本的状况,苗圃人员听了农药生产商的意见,而郊区居民又听了 苗圃人员的意见,于是郊区居民每年都在把真正惊人数量的山查子灭草剂不断喷撒 在草坪上。商标名字上看不出这些农药的特征,但在它们的配制中包括着象汞、砷 和氯丹这样有毒物质。随着农药的出售和应用,在草坪上留下了极大量的这类化学 药物。例如:一种药品的使用者按照指数,他将在一英亩地中使用60磅氯丹产品。 如果他们使用另外一些可用的产品, 那么他们就将在一英亩地中用175磅的砷。我 们将在第八章看到,鸟类死亡的数量正在使人苦恼。这些草坪究竟对人类毒害如何 现在还不得而知。
一直对道旁和路标界植物进行选择性喷药试验的成功提供了一个希望,即用相 当正确的生态方法可以实现对农场、森林和牧场的其它植物的控制规划;此种方法 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消灭某个特别种类的植物,而是要把植物作为一个活的群落而加 以管理。
其它一些稳固的成绩说明了什么是能够做得到的。在制止那些不需要的植物方 面,生态控制方法取得了一些最惊人的成就。大自然本身已遇到了一些现在正使我 们感到困扰的问题,但大自然通常是以它自己的办法成功地解决了这些问题。对于 一个有足够的知识去观察自然和想征服自然的人来说,他也将会经常得到成功的酬 谢。
在控制不理想的植物方面的一个突出例子是在加利福尼亚州对克拉玛斯草的控 制。虽然克拉玛斯草,即山羊草是一种欧洲土产,它在那儿被叫做“圣约翰草”, 它跟随着人向西方迁移,第一次在美国发现是1793年,在靠近宾夕法尼亚州兰喀斯 忒的地方。到1900年,这种草扩展到了加利福尼亚州的克拉玛斯河附近,于是这种 草就得到了一个地方的名字。1929年,它占领了几乎十万英亩的牧地,而到了1952 年、它已侵犯了约二百五十万英亩。克拉玛斯草非常不同于象鼠尾草这样的当地植 物,它在这个区域中没有自己的生态位置,也没有动物和其它植物需要它。相反, 它在哪里出现,哪里的牲畜吃了这种有毒的草就会变成“满身疥癣,咀里生疮,不 景气”的样子。土地的价值因此而衰落下去,因为克拉玛斯草被认为是折价的。
在欧洲,克拉玛斯草,即圣约翰草,从来不会造成什么问题,因为与这种植物 一道,出现了多种昆虫,这些昆虫如此大量地吃这种草,以致于这种草的生长被严 格地限制了。尤其是在法国南部的两种甲虫,长得象碗豆那么大,有着金属光泽, 它们使自己全部的生存十分适应于这种草的存在,它们完全靠这种草作为食料,并 得以繁殖。
1944年第一批装载这些甲虫的货物运到了美国,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 因为这在北美是利用食草昆虫来控制植物的第一次尝试。到了1948年,这两种甲虫 都很好地繁殖起来了,因而不需要进一步再进口了。传播它们的办法是,把甲虫从 原来的繁殖地收集起来,然后再把它们以每年一百万的比例散布下去。先在很小的 区域内完成了甲虫的散布的只要克拉玛斯草一枯萎,甲虫就马上继续前进,并且非 常准确地自居新场地。于是,当甲虫削弱了克拉玛斯草后,那些一直被排挤的、人 们所希望的牧场植物就得以复兴。
1959年完成的一个十年考察说明对克拉玛斯草的控制已使其减少到原量的百分 之一,“取得了比热心者的希望还要更好的效果”。这一象征性的甲虫大量繁殖是 无害的,实际上他需要维持甲虫的数量以对付将来克拉玛斯草的增长。
另外一个非常成功而且经济的控制野草的例子可能是在澳大利亚看到的。殖民 者曾经有过一种将植物或动物带进一个新国家的风习。一个名叫阿休·菲利浦的船 长在大约1787年将许多种类的仙人掌带进了澳大利亚,企图用它们培养可作染料的 胭脂红虫。一些仙人掌从果园里面漏出来,直到1925年发现近20种仙人掌已变成野 生的了。由于在这个区域里没有天然控制这些植物的因素,它们就广阔地蔓延开来, 最后占了几乎六千万英亩的土地。至少这块土地的一半都非常浓密地被覆盖住了, 变成无用的了。
1920年澳大利亚昆虫学家被派到北美和南美去研究这些仙人掌天然产地的昆虫 天敌。经过对一些种类的昆虫进行试用后,一种阿根廷的蛾于1930年在澳大利亚产 了30亿个卵。十年以后,最后一批长得浓密的仙人掌也死掉了,原先不能居住的地 区又重新可以居住和放牧了。整个过程花费的钱是每亩不到一个便士。相对比,早 年所用那些不能令人满意的化学控制办法却在每英亩地上的花费为10英磅。
这两个例子都说明了密切研究吃植物的昆虫的作用,可以达到对许多不理想的 植物的非常有效的控制。虽然这些昆虫可能对所有牧畜业者是易于选择的,并且它 们高度专一的摄食习性能够很容易为人类产生利益;可是牧场管理科学却一直对此 种可能性根本未予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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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不必要的大破坏
当人类向着他所宣告的征服大自然的目标前进时,他已写下了一部令人痛心的 破坏大自然的记录,这种破坏不仅仅直接危害了人们所居住的大地,而且也危害了 与人类共享大自然的其它生命。最近几世纪的历史有其暗淡的一节——在西部平原 对野牛的屠杀;猎商对海鸟的惨害;为了得到白鹭羽毛几乎把白鹭全部扑灭。在诸 如此类的情况下,现在我们正在增加一个新的内容和一种新型的破坏——由于化学 杀虫剂不加区别地向大地喷撒,致使鸟类、哺乳动物、鱼类,事实上使各种类型的 野生物直接受害。
按照当前正在指导我们命运的这种哲学,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妨碍人们对喷 雾器的使用。在人们扑灭昆虫的战役中的附带被害者是无足轻重的;如果驹鸟、野 鸡、浣熊、猫,甚至牲畜恰好与要被消灭的昆虫住在同一地点,而被杀虫毒药水所 害,那么,不应该有人为此提出抗议。
那些希望对野生物遭受损失的问题作出公正判断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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