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 护的。外面复有一层内吸杀虫剂的棉籽已在加里福尼亚州使用一段时间了;在这个 州,1959年曾有二十五个农场工人在圣柔昆峡谷植棉时突然发病,由于用手拿着处 理过的种子口袋所致。
在英格兰,曾有人想知道当蜜蜂从内吸药剂处理过的植物上采了花蜜之后会发 生什么样的情况。对此,曾在以一种叫做八甲磷的药物处理过的地区作了调查。尽 管那些植物是在其花还未成形以前喷过药的,而后来生成的花蜜内却含有此种毒质。 结果呢,如可以预测到的一样,这些蜂所酿之蜜也是八甲磷染污了的。
动物的内吸毒剂的使用主要地集中在控制牛蛆方面。牛蛆是牲畜的一种破坏性 寄生虫。为了在宿主的血液及组织里造成杀虫功效而又不致引起危及生命的毒性, 必须十分小心才行。这个平衡关系是很微妙的,政府的兽医先生们业已发现:频繁 的小剂量用药也能逐渐耗尽一个动物体内的保护性酶胆碱脂酶的供应;因此,若无 预先告诫的话,多加一点儿很微的剂量,便将引起中毒。
许多强有力的迹象表明,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更为密切的新天地正在开辟出来。 现在,你可以给你的狗吃上一粒丸药,据称此药将使得它的血被有毒而除去身上的 跳蚤。在对牛畜的处理中所发现的危险情况也大概会出现在对狗的处理中。到目前, 看来尚未有人提出过这样的建议——做人的内吸杀虫试验;它将使得我们(体内的 毒性)能致死蚊子;也许这就是下一步的工作了。
至此,这一章里我们一直在研讨对昆虫之战所使用的致死药物。而我们同时进 行的杂草之战又怎样呢?
要求得一种速效、容易的方法——以灭除不需要的草木——之愿望便导致产生 了一大群不断增加着的化学药物,它们通称为除莠剂,或以不太正式的说法,叫做 除草药。关于这些药物是怎样使用及怎样误用的记述,将在第六章里讲到;而这里 同我们有关的问题是,这些除草剂是否是毒药,以及它们的使用是否促成了对环境 的毒染。
关于除草剂仅仅对草木植物有毒、故对动物的生命不构成什么威胁的传说,已 得到广泛的传播,可惜这并非真实。这些除草剂包罗了种类繁多的化工药物,它们 除对植物有效外,对动物组织也起作用。这些药物在对于有机体的作用上差异甚大。 有些是一般性的毒药;有些是新陈代谢的特效刺激剂,会引起体温致命地升高;有 的药物(单独地或与别种药物一起)招致恶性瘤;有些则伤害生物种属的遗传质、 引起基因(遗传因子)的变种。这样看来,除草剂如同杀虫剂一样,包括着一些十 分危险的药物;粗心地使用这些药物——以为它们是“安全的”,就可能招致灾难 性的后果。
尽管出自实验室内的川流不息的新药物竟相争先,而含砷化合物仍然大肆使用 看,既用作杀虫剂(如前所述),也用作除草剂,这里它们通常以亚砷酸钠的化学 形式出现。它们的应用史是不能令人安然于怀的。作为路旁使用的喷雾剂,它们已 使不知多少个农民失去了奶牛,还杀死了无数个野生动物;作为湖泊、水库的水中 除草剂,它们已使公共水域不宜饮用,甚至也不宜于游泳了;作为施到马铃薯田里 以毁掉藤蔓的喷雾药剂,它们已使得人类和非人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英格兰,上述后一种用途约在1951年有了发展,这是由于缺少硫酸的结果; 以前是用硫酸来烧掉土豆蔓的。农业部曾认为有必要对进入喷过含砷剂的农田之危 险予以警告,可是这种警告牛畜是听不懂的,(野兽及鸟类也听不懂——我们必须 这样假定。)有关牛畜的含砷喷剂中毒的报道单调地经常性地传来。当通过饮用砷 染污了的水,死神也来到一位农妇头上的时候,一家主要的英国化学公司(在1959 年)停止了生产含砷喷雾剂,而且回收了已在商贩手中的所供给的药物。此后不久, 农业部宣布:因为对人和牛畜的高度危险性,在亚砷酸盐的使用方面将予以限制。 在1961年,澳大利亚政府也宣布了类似的禁令。然而,在美国却没有这种限令来阻 止这些毒物的使用。
某些“二硝基”化合物也被用作除草剂。它们被定为美国现用的这一类型的最 危险的物质之一。二硝基酚是一种强烈的代谢兴奋剂。鉴于此种原因,它曾一度被 用作减轻体重的药物,可是减重的剂量与需要起中毒或药杀作用的剂量之间的界限 却是细微的——竟如此之细微,以致在这种减重药物最后停用之前已使几位病人死 亡,还有许多人遭受了永久性的伤害。
有一种同属的药物——五氯苯酚,有时称为“五氯酚”,也是既用作杀虫剂, 也用作除草剂的,它常常被喷撒在铁路沿线及荒芜地区。五氯酚对于从细菌到人类 这样多种多样的有机体的毒性是极强的。像二硝基药物一样,它干扰着(往往是致 命地干扰)体内的能源,以致于受害的机体近乎(简直是)在烧毁自己。它的可怖 的毒性在加里福尼亚州卫生局最近报告的致命惨祸中得到了具体说明。有一位油槽 汽车司机,把柴油与五氯苯酚混合在一起,配制一种棉花落叶剂。当他正从油桶内 汲出此浓缩药物之际,桶栓意外地倾落了回去。他就赤手伸了进去把桶栓复至原位。 尽管他当即就洗净了手,还是得了急病,次日就死去了。
一些除草剂——诸如亚砷酸钠或者酚类药物——的后果大都昭然易见,而另外 一些除草剂的效用却是格外地隐伏为善的。例如,当今驰名的红莓(一种蔓越桔) 除草药氨基三唑,被定为相对的轻毒性药物。但是归根结蒂它的引起甲状腺恶性瘤 的趋向,对于野生动物,恐怕也对人类都可能是大有深长意味的。
除草剂中还有一些药物划归为“致变物”,或曰能够改变基因——司遗传之物 质——的作用剂。辐射造成遗传性影响,使得我们大大吃了一惊;那么,对于我们 在周围环境中广为散播的化学药物的同样作用,我们又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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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地表水和地下海
在我们所有的自然资源中,水已变得异常珍贵,绝大部分地球表面为无边的大 海所覆盖,然而,在这汪洋大海之中我们却感到缺水。看来很矛盾,岂不知地球上 丰富本源的绝大部分由于含有大量海盐而不宜用于农业、工业及人类消耗,世界上 这样多的人口正在体验或将面临淡水严重不足的威胁。人类忘记了自己的起源,又 无视维持生存最起码的需要,这样水和其他资源也就一同变成了人类漠然不顾的受 难者。
由杀虫剂所造成的水污染问题作为人类整个环境污染的一部分是能够被理解的。 进入我们水系的污染物来源很多:有从反应堆、实验室和医院排出的放射性废物; 有原子核爆炸的散落物;有从城镇排出的家庭废物;还有从工厂排出的化学废物等。 现在,一种新的散落物也加入了这一污染物的行列,这就是使用于农田、果园、森 林和原野里的化学喷撒物。在这个惊人的污染物大杂烩中,有许多化学药物再现并 超越了放射性的危害效果,因为往这些化学药物之间还存在着一些险恶的、很少为 人所知的内部互相作用以及毒效的转换和迭加。
自从化学家们开始制造自然界从未存在过的物质以来,水净化的问题也变得复 杂起来了:对水的使用者来说,危险正在不断增加。正如我们所知道的,这些合成 化学药物的大量生产始于本世纪四十年代。现在这种生产增加,以致使大量的化学 污染物每天排入国内河流。当它们和家庭废物以及其他废物充分混合流入同一水体 时,这些化学药物用污水净化工厂通常使用的分析方法有时候根本化验不出来。大 多数的化学药物非常稳定,采用通常的处理过程无法使其分解。更为甚者是它们常 常不能被辨认出来。在河流里,真正不可思议的是各种污染物相互化合而产生了新 物质,卫生工程师只能失望地将这种新化合物的产生归因于“开玩笑”。马萨诸塞 州工艺学院的卢佛·爱拉森教授在议会委员会前作证时认为预知这些化学药物的混 合效果或识别由此产生的新有机物目前是不可能的。爱拉森教授说:“我们还没有 开始认识那是些什么东西。它们对人会有什么影响,我们也不知道。”
控制昆虫、啮齿类动物或杂草的各种化学药物的使用现正日益助长这些有机污 染物的产生。其中有些有意地用于水体以消灭植物、昆虫幼虫或杂鱼。有些有机污 染物来自森林,在森林中喷药可以保护一个州的二、三百英亩土地免受虫灾,这种 喷撒物或直接降落在河流里,或通过茂密的树木华盖滴落在森林底层,在那儿,它 们加入了缓慢运动着的渗流水而开始其流向大海的漫长流程。这些污染物的大部分 可能是几百万磅农药的水溶性残毒,这些农药原本是用于控制昆虫和啮齿类的,但 借助于雨水,它们离开了地面而变成世界水体运动的一部分。
在我们的河流里,甚至在公共用水的地方,我们到处都可看到这些化学药物引 人注目的形迹。例如,在实验室里,用从潘斯拉玛亚一个果园区取来的饮用水样在 鱼身上作试验,由于水里含有很多杀虫剂,所以仅仅在四个小时之内,所有作实验 的鱼都死了。灌溉过棉田的溪水即使在通过一个净化工厂之后,对鱼来说仍然是致 命的,在阿拉巴马州田纳西河的十五条支流里,由于来自田野的水流曾接触过氯化 烃毒物而使河里的鱼全部死亡。其中两条支流是供给城市用水的水源。在使用杀虫 剂的一个星期之后,放在河流下游的铁笼里的金鱼每天都有悬浮而死的,这足以证 明水依然是有毒的。
这种污染在绝大部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