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你又有什么可做交易的?”他一脸不屑。
她走到他面前,骄傲地挺起胸道:“你喜欢我,对吗?你说过我就是年轻时的
林知秋,对吗?你得到我就等于得到了我们姐妹俩,对吗?”
周天成忍俊不禁:“小冬,你不是想让我钻套子吧?”
“我给姐姐打的电话你也听到了,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在你这里,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看着小冬稚嫩的模样,周天成也来了劲:“你说,这交易怎么做?”
她干脆地说:“我知道你从我姐那儿骗走了四千多万,只要你把这些钱还给我
姐,你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值四千多万吗?”
小冬忙又竭力装出一副诱人的样子:“我说过了,你得到的不是我一个,是年
轻的林知秋加上年轻的林小冬,是完成你两个没实现的梦想。”
周天成大笑起来:“这话说得透彻。好,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一把抱住了小冬。小冬赶忙推开他问:“先别急,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你的话?”
“那你说怎么办?”
“签个协议。”真是天知道她怎么会想到这一条。
周天成不由叹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都成这样了,动不动就要签协议?好像以
为签了协议就万事大吉了。”
“你到底签不签?”小冬冷冷地道。
“签!签!你怎么写,我就怎么签。”他强忍着笑,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的光。
小冬似乎早已想好,很快就起草完了一式两份协议。
她将其中一份递过去问道:“你看这么写行不行?”
周天成一看,只见那上面写着:甲方周天成,乙方林小冬。一,甲方在三天内
将四千五百万财产转到林知秋名下;二,乙方将终身在周天成家做保姆,遵从周天
成一切要求……
他再次大笑起来:“做保姆!不错,这措辞新鲜。”
小冬随即在两份上都签了名,然后对他说:“该你了。”
周天成拿笔就签,但签完第一份他却停下来道:“怎么没墨水了?”
小冬递上她的笔:“用我的。”
“不,我自己有。”他又拿出另一支笔来签了第二份,然后将这一份交到小冬
手中,“我们各留一份。”
她接过协议,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了口袋。
“保姆,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周天成笑着,打量猎物一般打量着小冬。
小冬看到他那虎豹一般残忍的目光,心里这才害怕起来。“我……我替你去做
饭吧?”她嗫嚅着。
他看见她那瑟缩的样子,更产生出要把这只小鹿撕碎的嗜血快感。“不。”他
摇了摇头,然后挟着她便往卧室走去。
快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小冬猛地挣开他的手:“不,不行。”
“协议,别忘了协议。”他又搂住了她,用力将她带进了卧室。
“协议”二字让小冬放弃了挣扎,她的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但就在周天成
伸手要解她衣服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
周天成的兴致不由被打断,气哼哼地咒骂了一句。小冬乘机挣开他,抱着能拖
一刻是一刻的心态说:“要我帮你接电话吗?”
“不,我自己来接。”他拿起话筒,却听见里面传来知秋的声音。
“我妹妹在你这儿吗?”知秋的声音问道。
“你妹妹?”周天成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小冬,只见她一脸木然,“她是来过,
可现在已经走了。”
“她去哪儿了?”
“脚长在她身上,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说罢他就挂断了电话。
周天成又上前搂住了小冬:“我猜,在我们协议兑现之前,你也不打算让你姐
姐知道你在我这儿吧?”
她点了点头:“你这儿就是地狱,我也要挺过去。”
“唔,知秋有你这种妹妹,可真是福气。来,让我们先玩个鸳鸯戏水,培养一
下情绪。”周天成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就要拉小冬进去。电话铃却又响了起来。
周天成火起来,冲过去抓起话筒就嚷:“林知秋,你烦不烦哪?我说你妹妹不
在就是不在……”
但他突然住了口,因为话筒里传出的是一个外国人的声音,说着很快很流利的
美式英语。周天成肚里名言不少,可英语水平却VERY SHABBY。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句:
“PLEASE SPEAKSLOWLY。 ”
对方放慢了语速,可他还是如闻天书,便回过头对小冬说:“你不是英语老师
吗,来帮我听听他在说什么?”
小冬接过话筒,挺流利地用英文要求对方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然后告诉周天
成,说话的这个老外是美国量子基金属下的一个投资公司老总。
周天成一听就叫起来:“是索洛斯的量子基金?”
她点了点头,又接着告诉他:“他说,他对你周天成慕名已久,知道你是上海
投资界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想和你见见,寻求合作的方式……”
周天成激动万分:“天哪,索洛斯的量子基金要和我合作,这不是天上掉馅饼
吗?小冬,你快告诉他,我非常乐意和他见面。”
小冬当即对着话筒转译起来。
周天成越来越激动:“你告诉他,我要亲自和他说几句话,问他身边有没有中
文翻译?”
她转泽后说:“他说他有中文翻译。”
“叫他的翻译接电话。”
小冬转泽后,他一把抓过话筒,并吩咐说:“这是商业秘密,你没必要听,快
去洗澡吧。”
等小冬进了卫生间,周天成立刻冲着话筒说起来:“你是翻译吗?我就是周天
成本人。我想和你们老板约定一下见面的时间、地点……什么?你们已经去过我的
公司了?现在正往我家来?我一般不在家谈生意……不,不,我的意思是非常欢迎
你们来做客……好的,好的,我恭候你们光临。”
放下电话后,周天成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好一会才想起卫生间里还有一幅娇
娃戏水图要欣赏。但他一回身,却见小冬已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他见她头发未湿,衣着整齐,不由怒声道:“你怎么不洗澡?”
“你就快谈生意了,我还有必要洗吗?”小冬冷冷地回答。
周天成心想也是,便改了主意:“对,对,你现在该扮个新角色了。在家里接
待贵客,太太是不能不出面的,你待会就扮我的太太,和他们应酬一下,等我和他
们正式谈事情的时候,你就不必参与了,一个人呆到房间里去,明白吗?”
小冬木然地点了点头。
周天成狂笑起来:“看来我又转运了,又交大运了。”
此刻,知秋和楠风早已驾车来到了周天成家门外。
楠风一面关手机一面对知秋说:“他已经上钩了。”
知秋不由钦佩道:“到底在美国生活过就是不一样,你的口音简直就是个地地
道道的加州人。”
原来,刚才那一幕只不过是楠风演的戏。他和知秋都肯定小冬一定在里面,但
周天成家坚如磐石,硬闯不得,他便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我们下车吧。”他拉开车门,与知秋一起下了车。
两人分头向大门走去,楠风是径直走到门前,知秋却是从一个窗户看不到的角
度潜至门旁。各自就位后,楠风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周天成看见楠风不禁有些诧异:“怎么是你?”
楠风跨前一步,有意无意地挡住他可能会望向知秋的视线:“你不是欢迎我们
来做客的吗?”
周天成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刚才那个翻译。”
“随便混口饭吃而已。天成,我这回特意把老外介绍给你,你怎么说?”
“老弟这么够朋友,事成之后,当然少不了你一份。
对了,你那位美国老板呢?“
“他还在车上。”
“干吗还在车上?快请他进来呵。”周天成急道。
楠风嘿嘿一笑:“天成,他毕竟是大老板呵,你不该去接他一下吗?”
周天成一拍头:“对,对,我和老外生意做得少,糊涂了,多谢指点。”
楠风道了声“请”,便引着他一同向外走去。知秋则趁机闪进门,快步进了客
厅,接着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小冬。
小冬见知秋突然出现,不由惊奇万分:“姐姐,你怎么会来的?”
“现在没时间多说,你快跟我走。”说着她上前拉住了小冬。
小冬却坐着不动:“不,我不能离开这儿。”
知秋天比震惊:“为什么?”
她默默地拿出了那份协议递给姐姐。知秋展开一看,顿时叫起来:“小冬,你
真荒唐,这种协议能作数吗?”
小冬依然天真地说:“他已经答应我了,保证在三天内把钱还给你。”
“他怎么还会相信他的鬼话?别说三天,就是三年。
三十年,这个魔鬼也不会吐出一分一毫的。对了,协议一共有几份?“
“两份,一份给了我,另一份他留着。”
知秋更加紧张:“他那份在哪儿?锁起来了吗?”
“没有,就撂在那儿了。”小冬指了指不远处茶几上的另一份协议。
知秋赶紧上前,把那份协议也抓在手中,她这才松了口气道:“小冬,你差点
做了蠢事呵。”
小冬也动情地叫起来:“姐,我是想帮你,真的想帮你呵!”
知秋感动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甘愿为我这样做,姐姐一生难忘。可是
好妹妹,我们不能靠周天成发善心,想都不要这样想,否则只会吃更大的亏;我们
必须靠自己,才能重新站起来,并且战胜这个魔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冬的眼睛红了:“我也不想走这一步的,可你现在已经山穷水尽,我总得试
试这办法呵。”
知秋凄然笑道:“不,就算周天成真肯把钱还给我,我也不能让你这么做。这
是什么协议?这不是卖身契吗?
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一辈子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