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司马保,怎知秋原上,惟有暮云衰草。
后有苏东坡作庙赞:
密如神鬼,疾若风雪,进不可当,退不可追,昼不可攻,夜不可袭,多不可敌,少不可欺,前后应会,左右指挥,移五行之性,变四时之令。人也,神也,仙也,吾不知之,真卧龙也!
说军师,数日到街亭,问众官,姜维,魏延杀魏军一阵,收了街亭。军师大喜。
后说老将夏侯惇惇入长安,见帝曹芳,拜司马懿为元帅,引军二十万,一月到街亭,离五十里下寨。司马懿不识诸葛,相拒半月。关平来搦战,被司马杀一阵,吕凯搦战,又被司马杀数阵。司马懿曰:“吾闻诸葛名闻天下,今老矣!”
有日,诸葛与司马懿对阵,诸葛大败,魏军赶离街亭四十里有余,入祁山,前有魏延拦住,后有诸葛,左有姜维,右有杨仪,伏军皆起,诸葛杀魏军一昼夜,十万军无三千人回,使司马懿换袍得脱。司马懿离街亭八十里下寨,不敢正视街亭。
话分两头,却说益州成都府,帝坐,有上大夫言:“街亭诸葛反也!”帝问文武:“倘反了军师,西川不能作主?”伊籍对帝言:“军师不反。交使命去宣,军师若来,不反;若不来,即反。”帝遣使宣诸葛临朝见帝,帝说此事。诸葛说:“此司马懿计也。”帝点首:“卿言当也。”
筵会数日,军师再出祁山第四。前到隔茅关,又名街亭,离关五十里,众官接着,又行四十里下寨。诸葛问:“街亭怎生?”有佐贰官杨仪,姜维言曰:“马谡失了街亭。”请葛大惊:“此乃拒险之地,如何失了?”姜维言:“马谡带酒,司马懿搦战,马谡出战,魏延劝,连骂数句,众官劝不住,马谡又骂太守,言军师者吾乃乡人也,吾失了城不碍。魏军先困了马谡,众官去杀,后失了街亭。”军师令人唤到当面问,马谡无言支对,推出交斩。众官告不得,斩了马谡。
却说诸葛累次夺街亭不得,遂取妇人衣装头面,叫司马懿:“好汉,下城来!”司马懿坐甲不出城,相拒半年。
有日,探事人告皇丈上边,司马懿急引众官接入城,乃魏将皇丈张合。筵会半月。
一日,武侯引三千军,轻弓短箭,善马熟人,军师素车一辆。令人骂司马懿。有张合言:“尔乃魏之名将,诸葛骂您,众官无人敢出?”司马言曰:“诸葛无人可当。”张合带酒,引军三万出城。司马懿告:“太师老矣。”张合言:“奉圣旨来与诸葛搦战。元帅不出,弱了魏家威风。”众官劝不住,出与武侯对阵。武侯大败。张合赶到数里,见渡军皆散。张合在军前,武侯偃身回见。张合死在军前。司马相杀武侯,殿后有杨仪使计夺了街亭。司马懿西北六十里下寨,虎视街亭。
又相拒了数日,告军师,有暗诏上边。武侯看了,留姜维权了。军师走马入朝。至成都府,见帝言:“江南孙权死,孙亮为吴主,改建兴元年。”诸葛奏帝,使上大夫伊籍将万贯金珠赴江南吊丧,再言恐江吴作患。御宴数日,辞帝东出剑关,再出祁山第五。军师到街亭。
后说司马懿升帐而坐,与众官评议。元帅言:“自古及今,未曾见诸葛为帅,无计可料。”又数日,元帅师行离寨无三里,见汉将周仓使木牛流马运粮。使步陟将邓文,引军三千,夺木牛流马十数只。元帅令营内木匠拆开木牛流马,觑长短高下,尺寸方圆,依法造数百余只,令人提木杵打一下。可行数步。司马懿言曰:“诸葛木牛流马,打一杵可行三百步,上路运粮,在寨内听的听的打不动,诸葛别有甚法?”
又数日,见护将三百军赴寨前。周仓带酒高叫元帅:“军师交我下战书来迎敌,见输赢。不战即合纳降。尔为魏之名将,何为闭门不出?”元帅言:“周仓带酒!”令左右人取酒与周仓吃,吃的大醉。司马言:“多与金珠财宝。诸葛木牛流马,打一杵可行三百余步,我造木牛流马,打一杵只行数步。有甚法度,你说与我,我与你万万贯金珠,可受满家富贵。”周仓笑曰:“军师木牛流马,提杵人皆念木牛流马经。”又言:“打木牛流马者,皆是我管。今夜入寨写牛流马经献与元帅。”司马大喜,与周仓三十贯金珠,两疋好马。“若周仓你写来,交你富贵不可尽言。”
周仓去后,三日再来,司马慌接,令左右人将来。周仓去了。司马接看大惊,乃是武侯亲笔写来,言:
自古将材,无五人会造木牛流马。尔为魏之名将,问我学木牛流马经,后人岂不笑耳!”司马碎其纸。
延熙十七年,少主诏宣诸葛,言西川大旱,濯锦江涨溢不可当。诸葛看江水涨溢,其意不祥。诸葛走马入朝见帝。但内里造成无用之物,卖于街市;藏库金珠但与官员;内无用之物亦卖于街市,回买粮食。数日,籴米粮勿知其数,一半在帝都城,一半在定军山,使知心人有见识的,把了定军山。看濯锦江一口,名曰金沙口,两壁岸相离十里有余,东西下万丈长。军师令人探金沙口,其水没一丈深。军师自思:今次出祁山,恐江吴贼人作患。五十处起炉,或铜或铁,铸长柱百条。铜铁柱上有个大窍眼;又令石匠造石柱五百条;令铁匠造一寸透大小索,打数百余条。三件置造铜铁石,可用五万人,一发修造,一年半可了,安置了南北七里阔,东西二十里长,铁锁相串,名曰铁锁渠塘。南北两岸,使军二万,名将四员,守把隘口。窃恐令军马入界。
军师回益州成都府见少主,少主御宴数日。军师言:“今取关西口长安,复兴大汉。”帝喜。酒带半酣,诸葛忽然扑地,口鼻血出。帝大惊,文武急救起。诸葛奏曰:“老臣自出茅庐,四十余年,与陛下征吴灭魏,使臣寸心万段。”帝言:“休取关西,告军师勾把界军入成都府。”诸葛再奏:“此事不可,异日取笑史官。陛下效学尧舜禹汤,莫学桀纣之辈。倘失天下,万代骂名。臣今年欲再取关西,不得不归。”少主数次苦留诸葛,诸葛不肯。帝送上路。
又说武侯东出剑关,夫人辞军师欲回。诸葛曰:“吾有一子懦弱,恐为官污吾清名,有桑八百株,田五十顷,足为活计。”诸葛与夫人言别,东出祁山。
前后一百辆车,行数日,司马懿知,伏军忽起,军师百辆车分为四面,使魏军不得近前。又数日,姜维引众官接军师入街亭。前后一月,下战书几度司马出战。诸葛又思,司马屯军塔下。半月余,军行衣甲衲袄不离身,多生疮病。令姜维,杨仪劫寨,杀司马懿五万军皆散。军师言大雨降,急令人■■油衣伞。其大雨降日余方止。
诸葛引军三千,数员名将,下街亭私行。姜维道:“何意?”军师附耳低言,说与姜维言:“我太岁大小运行。”军师引手下三千军离街亭约百里,有一大树,西见一庄,令人唤出一娘娘,当面问:“此处属那里?”娘娘言:“祁山祁州凤翔府,此乃是黄婆店。”又问今岁好大雨。娘娘言:“卧龙升天,岂无大雨?”娘娘又言:“官人勿罪。岂不闻君亡白帝,臣死黄婆?”军师思,果有此言。又问西高山甚名?娘娘言:“秋风五丈原也。”言毕,娘娘化风而去,不知所在。
军师军屯于上。军师自思:前者老妇所言,实为不祥。不曾放下心肠。又思司马懿善能守待,真将材也。
军师卧病,前后月余,针药不能疗治,口鼻血出。姜维告师父:“师父善能通医,岂不能治己病?”诸葛言:“自二十九岁出茅庐,与君用心四十余年,方得川地,使我寸心万段!”蓦听得寨门前闹。姜维出探,见魏延来,言:“军师有事,我管军师印信!”军师不语。叫魏延至,言曰:“三十年前,荆州因收江下四郡,将军方可降汉于国,累建大功。吾死,魏延为帅悬印。”魏延喜而出。
又数日,叫杨仪,姜维,赵云众太尉近前。军师哭而告曰:“吾死,可将骨殖归川。”众人皆泣下。
当夜,军师扶着一军,左手把印,右手提剑,披头,点一盏灯,用水一盆,黑鸡子一个,下在盆中,压住将星。武侯归天。姜维挂起先君神,斩了魏延。后有诗为证: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颐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军中一发哭起来,哀声动地,百姓奔告司马懿,言武侯身死。司马闻之,领军来劫武侯尸。
实时两军对阵。司马曰:“吾惧者武侯,今死;可留下武侯之尸;若不留下,使片甲不回!”姜维大怒,纵马横刀,直取司马。二人交战,不数合,姜维败走,司马后赶。锣声一响,横处一彪军杀将来,乃杨仪。司马当不住,回走,四下伏军尽起,司马大败,军折大半,还寨更不敢出。长安为之言曰:“死诸葛能走活仲达!”仲达闻之,笑曰:“吾料其生,岂料其死!”
却说众将保诸葛灵柩入川。汉帝接丧举哀,痛哭不止,即选山陵而葬之,立庙致祭,封为忠武侯。百姓闻之,如丧考妣。武侯治民,省刑罚,薄税敛;用兵,赏罚肃,号令明。以此军民爱之。
却说司马懿引军看诸葛营寨,叹曰:“天下奇才也!”遂诔而祭之。
至当夜,狂风过处,见一神人言:“军师令我来送书。”司马接看,书中之意略云:
“吾死,汉之天命尚有三十年,若汉亡,魏亦灭,吴次之。尔宗必有一统。若尔执迷妄举,祸及尔也。”
司马看罢,有不从之意。神人大喝。司马喏喏言曰:“愿从军师之令。”神人遂推司马倒地,叫声不迭,觉来却是一梦。以此司马各立边疆,不与汉争锋,还朝。
有魏王昏暗日甚,司马不能正。大丞相曹爽弄权,司马遂举兵诛曹爽,废魏王,立起高贵乡公。司马权胜,帝不能禁。帝与众谋,欲杀司马。司马知之,以贾充弒帝,立起少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