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座中一人,与董卓一样,是奉召入京的荆州刺史丁原,却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怒斥道:“万万不可。天子乃先帝嫡子,并无过失,岂能妄自废立?董卓,你是何人?敢参预如此朝廷要事,难道想图谋叛逆吗?”
董卓一听,恼羞成怒,拔剑而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说解便欲趋势前斩杀丁原。就在此时,李儒突见丁原身后,挺立一将,生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视董卓,随时迎战之势,李懦料此将驹勇,董卓亦非其敌,便连忙大声道:“今日乃饮宴之会,不宜谈论国政大事,待明日上朝再作理论便了。”董卓一怔,立住了脚步。
百官中,有人连忙劝丁原先行离去。丁原亦恐身陷重围,便连忙骑上马背,与那威仪大将飞驰而去,就因丁原这般一闹,董卓议立新帝之事,便无法再进行下去,董卓恨怒不已,责问李儒。李儒道:“丁原身后站立之人,乃丁原义子吕布,字奉先。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当时若斩丁原,必有一番恶斗,,恐于主公不利。”董卓一听,这才息怒,又断然道:“我必先除了丁原,且图大计。”
第二天,有探马飞报董卓,说丁原率军在城外,向董卓挑战,董卓大怒,即点起大军,与李儒一道出城迎战。
两军布阵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丁原军中,只见吕布头戴金冠,身被战袍,金色盔甲,纵马舞戟,随丁原出到阵前,丁原扬鞭指着董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宦弄权,以致万民涂炭。你无寸尺之功于社稷,竟敢妄议废立帝君,乃判逆国贼,人人得而诛之也。”
董卓未及回话,丁原身后的吕布,已飞马言冲过来。董卓不敢直樱其锋,慌忙退下。丁原军乒掩杀过来,董卓军兵大败,退了三十里,才勉强停下,结营下寨。
董卓召众商议,道:“吕布果有万夫莫挡之勇。丁原有其相助,乃我心腹大患也。我若得此人归顺,何愁大事不成?”
董卓话音刚落,帐前便有一人出言道:“主公不必忧虑,属下与吕布乃同乡,知此人有勇无谋,且为人见利忘义,属下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布乖乖来降。”
董卓一听,不由大喜,他细望发话人,原来是原属大将军何进旗下的中郎将李肃,满心狐疑的道:“李将军何能说服吕布,令其心悦诚服地降我?”
李肃道:“末将听说主公有名马一匹,号为‘赤兔’,可日行千里。若得此马,再加金银财物一批,以厚利打动,再以说辞游劝,则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
董卓果然有一匹名马,称为“赤兔千里马”,是西凉马中的良种,董卓十分珍爱。他听李肃之言,心中不舍,问李懦道:“我若用赤兔千里马,可换回吕布吗?”
李懦微笑道:“主公若志在夺取天下,则区区一马,有甚可惜呢?”
董卓的心事被李儒一言道破,他呵呵大笑道:“好。李将军,赤兔千里马便交你作利,换回吕布?另外再加黄金一千两、明珠三十颗、玉带一条,你务必把吕布带回见我。”
李肃胸有成竹说道:“主公放心,吕布此人心性,我已窥透,此行必马到功成也。”李肃说罢,便带了赤兔千里马,黄金明珠玉带,悄悄奔赴吕布的营寨。
第七章 惊天之变
李肃一路向吕布的营寨奔去,到寨边时,被前哨兵截住,李肃从容道:“请报知吕将军,说故人李肃求见,”哨兵进帐禀报,一会出来,向李肃道:“吕将军令你进帐。”
李肃走入营帐,见吕布高坐案前,威风八面,便向他拱手道:“贤弟别来无恙吗?”吕布见李肃一身华贵,这才站起,向李肃一揖道:“久没相见,如今于何处高就?”目中甚有羡慕之意。
李肃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随即道:“我现任朝廷中郎将之职。闻贤弟来此,民扶社稷,十分欣喜,今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登山渡水,如踏平地,名为‘赤兔千里马’,特来献赠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令人牵马进来,只见此马浑身上下一片赤红,绝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由蹄至顶,高八尺;嘶叫咆哮,犹如腾空入海。
吕布见了,不由大喜,向李肃深深一揖,谢道:“如此良驹,兄赠与我,教我如何相报,”李肃笑道:“我为彼此同乡兄弟情义而来,岂求相报哉。”
吕布更喜,吩咐摆酒招待。
两人饮至半醉,李肃忽然道:“我与贤弟少见面,但令尊却见过了。”吕布笑道:“兄饮醉了,先父弃世已多年,怎会与兄相见呢?”
李肃道:“呵呵,我所语乃今日的丁刺史也。”
吕布一听,脸有羞渐之色,喃喃的道:“吕布寄身于丁原处,亦是无可奈何埃并无功名,未能晋列朝廷。”
李肃见状,心中不由微微冷笑,他把吕市“贪图富贵”的心性彻底窥透了。于是毫不犹豫的说:“贤弟有擎天驭海之才,天下谁人不知,功名富贵,犹如探囊取物,为甚如此无奈,肯寄人篱下呢?”
吕布叹道:“可惜布未逢明主。”
李肃道:“我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不抓住时机,则来日悔之晚矣。”
吕布不由心动,道:“兄于朝廷,知谁是当世英雄吗?”
李肃立刻道:“我遍察朝中群臣,英雄气概均不如董卓,他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来日必成大业。”
吕布不由叹道:“吕布有心相投董公,可惜并无门路。”
李肃一听,更不犹豫,当即下令随从,把金珠玉带献上,铺排于吕布的案桌上面。吕布见了,目中羡光大炽,忙道:“怎会有这般宝物?”
李肃清吕布叱退左右,这才悄声道:“实不相瞒,这是董公敬慕贤弟之才,特令我带产献赠。赤兔千里马亦是董公赠给贤弟的埃”吕布忙道:“蒙董公如此厚爱,未知要吕布如何报答董公呢?”
李肃并不明言,引逗道:“我才不如贤弟,但于董公处亦为中郎将,贤弟若在董公帐下,将贵不可言也。”
吕布心痒难熬,忙道:“我亦有此意,可惜并元半点晋见董公之礼。”
李肃微笑道:“贤弟若欲立功,仅是举手之劳罢了。”
吕布沉吟半晌,猛一咬牙,道:“若我杀丁原,引军投归董卓,以为如何?”
李肃断然的点头道:“若能如此,乃莫大功劳也,董公必另眼相看,但事不宜迟,望弟速决速行之。”
吕布咬牙道:“我意已决,明日便赴投董公,请兄回去转告董公,预备接应。”
李肃一跃而起,道:“如此甚好,我便先回去安排一切,静侍贤弟佳音便是。”说罢,李肃即告辞,悄悄离开吕布的营寨。
当晚二更时分,吕布提着利刀,走入丁原的帐中,丁原正在烛下看书,见吕布来到,根本毫无戒心,含笑道:“布儿来此,有甚要事?”
吕布恨恨的道:“我堂堂七尺丈夫,岂甘心作你之子?”
丁原不由大吃一惊,慌忙道:“布儿,义父待你不薄,你为何有此念头?”
吕布不答,也不待丁原话落,冲前一步,手起刀落,丁原的人头已被吕布斩下了。
吕布手执丁原的人头,走出帐外,厉声大叫道:“丁原不义,胆敢抗拒董卓,我已斩杀,愿跟随我投奔董卓者,留在原处,不愿跟从的可自行散去。”丁原的兵马,登时如鸟惊飞,逃去大半。
第二天一早,吕布手提丁原首级,前来投奔董卓。董卓大喜迎接,吩咐摆酒招待。席中,董卓先向吕布深深一揖道:“我得将军,犹如干旱之苗得甘霖。”
吕布连忙站起,请董卓坐席上,他下拜道:“若董公不嫌弃,吕布愿拜董公为义父。”
董卓更喜,欣然收认吕布为义子,又赠黑金甲锦袍,当即自作主张,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
董卓自收纳吕市,威势更盛,丁原已被吕布所杀,辖下兵马尚余数万,跟随吕布投到董卓旗下,董卓因此而坐拥三十万大军,天下十三州州牧,均难望其项背,朝中大臣,亦莫敢撄其锋,李肃便劝董卓早定废立汉帝大计,董卓亦已再无忌惮,他下令于省中没宴,在皇帝议事之处,遍请朝中文武百官、公卿赴会,又令吕布率领披甲武士千人,侍卫左右,这一次宴会,连辅助太子,位居三公之一的太传袁隗也来了,袁隗是朝中仅剩的三公,虽无实权在握,但于废立国君的大事上,极有发言权,若袁隗同意,则百官莫敢异议,因此董卓特别邀请袁隗赴会。朝中大臣,见袁隗也赴会,自然人人不敢不到。
酒宴中饮了几巡,董卓即按剑而起,厉声道:“今少帝懦弱,不足以为君,我决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帝,若有异议者斩。”
文武百官皆面露惶恐神色,谁也不敢作声。
但中军校尉袁绍却按捺不住,挺身而出道:“皇上即位不久,并无失德,你欲废嫡立庶,岂非造反吗?”
董卓大怒道:“天下之事由我裁决,我既作决定,谁敢不从,你以为我手中之剑不锋利么?”
袁绍亦毫不畏惧,猛地拔剑在手,怒道:“你的剑锋利,我的剑难道便不锋利?”
董卓怒极,正欲令吕布斩杀袁绍。李肃却向董卓进言道:“废立之事未定,不宜多杀。”
董卓这才厉声道:“敢有异议者死,有不从我者可自行离去。”
袁绍见满朝文武百官,竟无一人挺身而出,不由大感失望。他也不再多言,向文武百官微一拱手,即提着宝刀,大步而出,走到东门,把自己的中军校尉官印,挂悬在门上,即扬长而去,投奔至冀州,到河北南部及山西东南部一带的郡县去了。
董卓盯着袁绍的叔父袁隗说道:“你侄儿对我无礼,我瞧在你的脸面上,姑且饶恕,那废立之事又如何了?”
袁隗无奈,只好道:“董公所见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