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也忘了礼仪,当即垂涎地向王允问道:“敢问令千金芳龄?”
王允道:“小女貂蝉,年方二八。”
董卓笑道:“真乃人间难觅的神仙中人埃”王允一听,便知董卓言外之意,连忙站起,道:“在下欲将小女献于太师,太师是否肯笑纳呢?”
董卓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他也绝不客气不予推辞,连声道:“如此盛情,多谢!多谢……王司徒,老夫如何报答呢?”
玉允笑道:“小女得侍奉大师,乃其福气,怎敢求报也。”
董卓乐得大笑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先行谢过,日后当保王司徒荣华富贵,永享厚禄便了。”
王允称谢,当下即令备好香车快马,挂上红彩,把貂蝉先行送到董卓太师府中。
董卓迫不及待,再稍待一会,便起身告辞。王允亲自送董卓返回太师府,然后辞回。董卓也不挽留,侍王允前脚刚走,他立刻便直奔后堂,急于与貂蝉这位神仙中人快活去了。
王允乘马,在返回司徒府的途中,他在马上连连叹息,暗道:此美人计虽为匡扶汉室之汁,但却断送了一位奇女子的终生幸福,到底是功是过,自己也难下判断,只好由后世人去评说了……王允正俯仰沉吟叹息之际,忽见前面道中,闪出两排红灯,当中一员大将,驰马执戟疾冲而来,一下抢到王允马前,猛地伸手执住王允的衣襟,厉声喝道:“王司徒!你既将貂蝉许配于我,却又送去太师府……你敢戏弄我吕布么?”
王允忙道:“吕将军稍安毋躁,且随下官返府,再详细相告。”
吕布怒道:“去就去,看你有何话说。”
返回司徒府,王允屏退下人,才委屈的间吕布道:“吕将军为什么如此怒气冲冲?”
吕布恨道:“我接密报,说王司徒已把貂蝉送入太师府了……此事还有假么?”
王允恍然似的说:“哎,原来如此,吕将军想必有所误会了。”
吕布道:“我如何误会?”
王允道:“吕将军请听王某解释。董太师于今日傍晚,突然造访说‘闻你有女貂蝉,已许配于我儿奉先。我恐你失信,特来相求,并请一见……’王某不敢违抗,便引小女先行拜见公公。太师见了小女,便道:‘今日正是良辰,我即迎此女回去,配与奉先!’……吕将军啊,试问太师亲临,王某岂敢推阻?而且太师又力言为将军迎小女回去,王某亦不便拒绝埃”吕布听了,脸色缓和,向王允揖手道:“原来如此!那是吕布错怪王大人了!日后再赔礼认罪。”吕布说话罢,心神不定的便要告辞。
王允忙道:“吕将军快回去准备,董太师想必己把新娘迭去府上了。”
吕布一听,连忙策马扬鞭,疾驰回府,苦候董卓送貂蝉到来。
就在此时,在大师府中,董卓已急不可待的进入后堂,正与貂蝉饮酒作乐。
貂蝉显得一派从容而欣喜,她格格笑道:“太师果然好酒量!貂蝉再敬你三杯,太师能喝么?”
董卓已有几分酒意,在灯下看貂蝉,更令他神魂飘荡。
美人开口劝酒,他岂会拒绝?当下哈哈大笑道:“呵呵,美人亦甚好酒量啊!老夫再与你斗饮三斗,你又敢答允么?”
貂蝉笑道:“太师有此雅兴,貂蝉便舍命陪大师吧。”
董卓见貂蝉既美丽又有趣,不由大喜,他令侍女把府中最美的佳酿捧了出来,先自斟了一大杯,一口饮干。又替貂蝉斟满一杯,笑道:“美人,该到你喝啦。”
貂蝉从容一笑,捧杯便喝。她一面饮酒,左手指尖却悄俏伸向墙壁,默运无为真气,贯于指端,悄无声息的便把墙壁刺开了一孔,她再暗中运内力,于腹腔中把酒逼上手臂,再沿指尖射入墙孔之中,墙中内室,便一整桶美酒,也无声无息的装进去了。因此表面上是貂蝉饮酒,但真正入口的,却是永不知醉的墙壁内腹。
眨眼董卓便连饮数杯,貂蝉自然也绝不少于此数,董卓不由已有六分酒意,他醉眼朦胧,几乎已睁不开了,他见貂蝉仍毫无醉意,不由又惊又喜,哈哈大笑道:“美人原来尚有善饮之功,今后老夫不愁寂寞了……嗯,美人厉害,老夫甘拜下风,只能再饮三杯了……”董卓此时酒气上涌,丹田炽势,欲念陡涨,恨不得立刻使把美拥入怀中,恣意作乐。
貂蝉却暗地微微冷笑,她又岂会于此时放弃?只见她甜甜一笑,娇美横生,款款敬献,诱引董卓又连饮五杯。
董卓不由陶然大醉,伏在案上,迷迷糊糊。
貂蝉见状,立刻伸手向帘后一扬。一位绝色女子应手而出,她的样貌体态,竟然酷似貂蝉,只是年龄稍长而已。
只貂蝉向这美女俯身一拜,轻声道:“有劳姑娘辛苦了……一切你已领会么?”
那美女笑语道:“放心吧,诸葛公子以重金聘我,我自会使出手段,令此人欲仙欲死。快活之极碍…”貂蝉微微一笑,暗道:“诸葛师哥果然好计,以此李代桃僵之法来护庇于我……当下她也毫不犹豫,运力把肥胖如牛的董卓双手提起,放在床上。那酷肖貂蝉的美女,此时已自解衣裙,裸露一身玉体,摸上床去,替董卓宽衣解带。董卓在朦胧之中,被这美女侍奉一番,快活得如入云端……过了好一会,那美女才悄悄下榻,又俏然的隐入暗处了。
直到此时,貂蝉才从帘后转出,坐于妆台前面,运功调息,一面静待董卓醒来。
董卓因昨晚酒色过度,直到日上三竿,才辗转醒了。
他穿好衣袍,走出帘外,但见貂蝉已衣饰整洁,坐于妆台前面,正在画眉梳妆,董卓不由心花怒放的呵呵大笑道:“美人能歌善舞,更精床上媚功,且极赋酒量,乃老夫生平所见之最妙女子!美人无价,老夫誓万金不换。”
貂蝉回眸一笑道:“大师目下握掌朝廷江山,与之比较,貂蝉只怕便成粪土矣。”
董卓此时身心十分舒畅,但感平生最大之快慰,莫过于与此美女相处,便呵呵笑道:“江山美人,老夫一般珍重!只有两者兼备,老夫才称得上尽享帝皇之乐埃”貂蝉含笑不语,心中却不由有点焦虑,暗道:这董贼如此沉迷于我,诸葛师哥暗伏的李代桃僵妙计,也不知可遮掩蒙混这妖贼到何时?万一被他识破,必定恃强威逼于我,我岂会甘心受此大奸贼之辱?必会奋起反抗,拼将一死,亦誓保我的贞洁……但如此一来,师父的“遇蝉则达美人计”,岂非落空了么?
貂蝉心中委决不下时,董卓的卧宫外面,忽然有亲兵进来,说司徒王允求见大师。董卓一听,见是司徒王允,不好不见,便略为穿戴,走出外殿,接见王允去了。
就在此时,吕布已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他一手执住貂蝉的手,便恨恨说道:“我听大师侍妾所言,夜来太师与美人貂蝉纵情酒欲,可有其事?”
貂蝉心中一阵冷笑,却楚楚可怜的以手指心,又指指外面,暗示自己的心事,怎可在董卓卧宫中倾诉?接而又用罗帕频拭眼泪,瞟了吕布一眼,含情脉脉,欲言又止。
吕布一见,心中痛如刀割,他对貂蝉的恨意,已烟消云散,他急欲知悉貂蝉的心事,便不顾一切的悄声道:“貂蝉姑娘,你若有委屈,可到凤仪亭,我在彼处候你,你偷空来见我碍…”貂蝉微一点头。吕布便连忙潜了出去,他赶到凤仪亭,悄悄苦候貂蝉的来临,吕布此时的心境,就如被乌云充塞,连阳光也失去了光华了。
过了好一会,只见貂蝉果然悄悄的分花拂柳,款款而至。犹如月中仙子,妙不可言,吕布看得痴了。
貂蝉走近,未等吕布开口,已垂泪诉说道:“貂蝉自与将军相见,心中爱慕,义父作主,许貂蝉于将军,我甚感欣慰啊!不料董太师见了貂蝉,便起不良之念,昨晚惜机强把貂蝉载返太师府中,还说是替将军迎娶媳妇,但……董太师竟把貂蝉逼至他的卧宫……他对貂蝉……”貂蝉说到此处,珠泪纷弹,泣不成声。
吕布不由心如针刺,咬牙道:“他……他对你如何了?”
貂蝉泣道:“董太师欲对貂蝉用强,凌辱于我……我极力劝酒,令他大醉,才避过此祸!但貂蝉到底已受辱于将军的义父,怎有颜面再入将军家门呢?愿以一死以谢将军爱护之心罢了……”貂蝉说着,手攀曲栏,望荷花池便纵身欲跳。
吕布忙一手抱住貂蝉,连声道:“貂蝉姑娘不必如此……老贼辱你即辱我吕布也。”
貂蝉玉手一伸,亦握住吕布的手,轻声道:“貂蝉今生不能侍奉将军,唯有来世再聚矣……”吕布见貂蝉受董卓之辱,内心创痛,不由咬牙恨道:“我与姑娘天赐良缘,不料竟被老贼一手破坏了……姑娘且宽心,容吕布寻思对策。”
貂蝉哭道:“貂蝉如置身虎穴狼窝,早晚必被太师污辱,怎能再等待碍…”吕布听到貂蝉的哭声,神魂不由一阵摇荡,他也不知怎地,胆气忽然一壮,咬牙恨道:“老贼如此辱我,我与老贼之仇已不共戴天矣!但老贼势大,急切之间恐未能下手除去,却如何是好?”
貂蝉一听,心中微微冷笑,却柔声说道:“将军有此壮志,必受天下人景仰啊!义父王允,足智多谋,将军为甚不去与他密商呢?”
吕布一听,不由猛地点头道:“不错,王司徒既将姑娘许配于我,已视我如婿,足可信赖相商也。事不宜迟,我即去与王司徒密商除贼大计罢了,但请姑娘务必珍重。”
貂蝉道:“将军放心去吧,貂蝉自会小心应付。”
吕布听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貂蝉,一步一回头的离开凤仪亭,穿过花林,悄悄去了。
貂蝉眼见吕布遁去,心中却泛起诸葛亮的身影。暗道:吕贼今已引入师父美人计的布局之中,而董贼亦已沉迷于我,未知这除贼大计何时才可大功告成,届时,我又将以何面目与诸葛师哥相见呢?这天机磨劫又将如何了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