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无法泪沾襟。
爱人赠我金表索;
回她什么:发汗药。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经衰弱。
我的所爱在豪家;
想去寻她兮没有汽车,
摇头无法泪如麻。
爱人赠我玫瑰花;
回她什么:赤练蛇。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由她去吧。
孙伏园认为这首打油诗看似“油滑”,实则表现了鲁迅先生的恋爱观与处事态度,立即照排。不想付排时被属于研究系的代理总编辑刘勉己看到。当时徐志摩正在追逐林长民的女儿林徽音,徐志摩已是有妇之夫,林家嫌其轻薄,未能允诺,但徐志摩对林徽音的单相思则是文坛尽人皆知的。刘勉己认为鲁迅此诗是讽刺徐志摩的,从大样中抽下来坚决不登。孙伏园因此愤而辞职,结果也就有了《语丝》的创刊。《语丝》的创刊号上即将此诗发表了。后来鲁迅在北京大学对学生们开玩笑说:“像我们这样有胡子的老头子,连失恋都不许我失了!”
催眠曲
鲁迅写过新诗,也写过不少旧诗。鲜为人知的是,当他做了父亲后,还曾以诗歌调子谱过催眠曲哩。
那时,被鲁迅戏称为“小红象”的海婴尚在襁褓之中。鲁迅总是忙里偷闲,抱着他坐在床边,递给一些香烟盒之类的小玩艺,弄得铿锵作响;引得小孩子高兴了,就让他立在大腿上,活蹦乱跳。待到小孩疲倦时,就把他横抱在自己的怀里,从门口到窗边,再从窗边到门口,开始唱那自编的“平平仄仄平平仄”的诗歌调子:
小红,小象,小红象,
小象,小红,小象红,
小象,小红,小红象,
小红,小象,小红红。
有时,又改唱“仄仄平平平仄仄”调:
吱咕,吱咕,吱咕咕呀!
吱咕,吱咕,吱吱咕。吱咕,吱咕,吱咕咕,
吱咕,吱咕,吱咕咕。
就这样,不厌其烦地哄着,唱着,“小红象”也就渐渐地在摇篮里安睡了。此情此景,正如许广平所形容的:“好像那雄鸽,为了哺喂小雏,就是嘴角被啄破也不肯放开它的责任似的。”
Number:5492
Title:再为你点一次花烛
作者:丁星云
出处《读者》:总第168期
Provenance:生活潮
Date:1995。4
Nation:
Translator:
一次离婚、三次结婚,只因为遇到两个想让女人幸福的男人祸不单行残月难圆
1970年的一个春夜,浙江余姚老方桥镇姚驾桥村一间低矮的平房里,柔柔地燃起了两支花,烛,22岁的农民郑涨钱和20岁的少女刘桂英喜结良缘。
不料,1974年6月,郑涨钱得了“恶性淋巴瘤”。一合计,治疗费至少在千元以上。当时郑家的全年收入只有靠田头工分换回的280元。郑涨钱懵了。
桂英得知后,哭着对丈夫说:“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耽误治病。”他们开始卖家产,最后卖得只剩下一间草屋、一张竹榻和一堆换洗衣服,也只换了300来元。危难之中,街坊邻居、亲朋好友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大家七拼八凑,队里又是贷款又是补助粮食,才把郑涨钱送进了杭州市肿瘤医院。
两个月后,桂英生下第二个孩子。月子里,她始终在忧心、烦躁和不安中煎熬。一天,邻居给她捎来话说:“医生通知家属,准备后事。”桂英一急,脸色霎时变成灰色,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寒栗惊惧的神情。
1974年12月4日,在医院里住了106天的郑涨钱,因无力继续支付昂贵的治疗费,顶着漫天飞雪,踉踉跄跄回到家中。
推开草屋,他惊呆了。寒冬腊月,只有3岁的老大和嗷嗷待哺的老二穿着单衣,挤在竹榻的一角,瑟瑟发抖。刘桂英披头散发,满面浮肿。见丈夫归来,她愣头愣脑呆了半天,突然哈哈傻笑起来桂英疯了!
凄风苦雨各奔东西
郑涨钱明白自己已命在旦夕,于是托人把岳父叫到床前:“爸,桂英是在月子里受刺激落下的病。兴许好好调养,能恢复健康。可我现在这个样子,照顾不了她,还成了她的累赘,所以想求您把桂英带回去。”刘老汉困惑道:“我把桂英领走,你和孩子咋办?老二还要吃奶。”郑涨钱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他哽咽着说:“我会给孩子‘放生’的,只有她们不拖着娘,桂英才易改嫁。”刘老汉的心猝然下沉,他提高嗓门说:“我不同意。一个好端端的家不能就这么没了。我还是把桂英母女仨带走,你安心养病,到时,我把健康的女儿送回来。”郑涨钱急忙阻拦道:“把孩子留下!你和岳母年纪大了,干不了农活,桂英还有13岁和15岁的弟弟,你们的日子够紧巴的……”郑涨钱的声音愈来愈轻,他无力再说什么,脸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残晖了。
刘桂英跟着父亲回去了。她是嘻嘻哈哈笑着、浑浑沌沌走的。
次年正月初三,家家户户沉浸在团圆的喜庆之中。郑涨钱把最后一块糕饼连同“1974年10月5日生”的字条,裹在仅4个月大的老二身上,然后神思恍惚地离开家门,搭乘一只小船,朝余姚桐江桥饭店急驶而去。
小镇覆盖着皑皑白雪。下午3时,郑涨钱一头撞进饭店。他见4个服务员正忙着搞卫生,便趁其不注意,一横心,颤悠悠地放下老二,扭头就走。他想饭店人多,兴许能碰上个好“主”,给女儿留条活路。
他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醒来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拖着恐怖和疲惫的身体,爬到荒山上替自己挖了一个墓坑,又竖起一块碑,用炭条涂上5个字:“郑涨钱之墓”。
干完这一切,他再次托人把岳父叫到床前哀求道:“你代桂英同我办离婚手续吧,我怕是过得了今天,过不了明天……”刘老汉执意不肯。郑涨钱叹息道:“等我死后,桂英再嫁可难着呢。照农村习俗,死了男人的女人再嫁要被人说成是‘克夫’,桂英还要为我‘守寡’。因此我想不如现在就‘离’,一刀两断,对桂英、对孩子都有好处。”
1975年3月5日,左右两难的刘老汉终于经不起女婿三番五次的劝说,俩人互相搀扶着来到老方桥公社。刘老汉哆哆嗦嗦地替女儿在离婚书上按了手印。
三颗爱心两地相思
奇迹常在厄运中出现。刘桂英犯疯病整整一年后逐渐康复。然而当她恢复正常的思维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成了余姚泗门镇陶家堡村农民吴松桥的妻子。
而濒危的郑涨钱,靠锻炼和长期服中药,竟捡回一条命,至今仍健在。
1976年夏,桂英妈去世的第二天,郑涨钱闻讯赶来帮助料理后事。饭桌上,郑涨钱见挺着大肚子的桂英坐在比她大18岁的后夫身边,完全恢复了从前曾经有过的那般丰姿。而桂英也万没想到,自己在心中一千遍一万遍说“他已经死了”的人竟然好好活着,而且又变成当年那种身阔肩圆的模样。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大女儿平波乘巧地倚在父亲身边,瞪着一双陌生的眼睛,冷冷地瞅着自己。
这一晚,他们3人都不曾合眼。
刘桂英的内心唤起了久远的回忆……她忘不了,篱笆旁、草垛前,他们用松针铺地,用鲜花做床;她忘不了和他一块儿下田干活时,镰刀在飞,麦子也在飞;她更忘不了平波出世后,她和他是多么快乐地走东家、串西家,把孩子抱给大家看。然而,当她恍恍惚惚地从浑沌无知的世界醒来时,女儿消失了,丈夫已被他人取代……想到这些,桂英止不住泪如泉涌。
吴松桥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虽说斗大的字识不到一箩筐,但他已在3个人中感觉到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他痛苦地对桂英说:“既然你俩都恢复了健康,孩子也长得很好,那我就……成全你们。挑个日子,我们把婚离了,你回到阿钱身边去吧!”桂英惶恐道:“我怎么能结了离,离了结,结后又离,离后再结呢?”吴松桥的脸上掠过一丝凄苦的表情,他叹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同意就行。”桂英说:“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郑涨钱已丢掉一个女儿,我不能再堕掉这个孩子。”吴松桥睁大着眼睛,试探地问:“能不能把孩子生下来给我做个伴?你什么时候想了,都可以过来抱孩子。”刘桂英连连摇头说:“这主意使不得。你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我怎么能以怨报恩呢?”吴松桥苦笑说:“这哪是怨,这是缘。此生,你和阿钱有缘,我只能把他当做弟,把你当做妹……”
吴松桥经过一番感谢激荡后表现出来的豁达胸怀,令刘桂英的思绪更加纷繁。她无法淡忘自己和这位“大哥”相处的日日夜夜。那时她在病中,吴松桥在田头劳累了一天回来后还得给她做饭。她不吃,他也不吃。他用那双被荆棘划出道道血痕的大手捧着饭碗,像哄孩子似的,直等她把饭吃完,方“嘿嘿”笑着,开始吃饭。数九寒天,吴松桥穿着露出烂棉絮的破袄,却想着法儿扯布给她做新衣服。桂英当时不太清楚这些事,等她康复后,邻居一件件数落给她听,她感动得哭了。这是一个受过惊骇的人,重新找到了自己的避风港湾。没有他,桂英就像一片落叶,还不知要遭多少风暴的摧残和蹂躏呢?想到这一切,桂英犹豫了片刻,而后坚定地对吴松桥说:“大哥,你放心,我绝不会和你离婚的。”
再说郑涨钱回到老方桥镇后,只觉得脚下一片虚空,仿佛跌入无底深渊。半轮残月升上来,惨淡而朦胧。四周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暗影。他倒在床上,一种浩大的、无边无际的苦闷蔓延开来……
一位老中医来给他看病时,提出了疑议:“你不像是得那种病,要不然你在病重期间怎么能干那么多事?”老中医给郑涨钱开了一帖妙方: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悲伤肾。百病出于“气”也。怒则气上,平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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