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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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 第27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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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经常听人对我说:放心。我也轻易不敢对人说:放心。但是,我毕竟说过,哪怕只有不多的几次。

  它平凡,但绝对重要,无论人们生活得痛苦或者欢愉。

  它只属于那些忠诚的人。

 

Number : 8247 

Title :好雪片片

作者 :林清玄

出处《读者》 : 总第 150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台湾

Translator :

  要信义路上,常常会看到一位流浪的老人,即使热到摄氏三十八度的盛夏,他也穿着一件很厚的中山装,中山装里还有一件毛衣。那么厚的衣物使他肥胖笨重有如木桶。平常他就蹲坐在街角歪着脖子,看来往的行人,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动手里的奖券。

  很少的时候,他会站起来走动。当他站起,才发现他的椅子绑在皮带上,走的时候,椅子摇过来,又摇过去。他脚上穿着一双老式的牛伯伯打游击的大皮鞋,摇摇晃晃像陆上的河马。

  如果是中午过后,他就走到卖自助餐摊子的前面一站,想买一些东西来吃,摊贩看到他,通常会盛一盒便当送给他。他就把吊在臀部的椅子对准臀部,然后坐下去。吃完饭,他就地睡午觉,仍是歪着脖子,嘴巴微张。

  到夜晚,他会找一块干净挡风的走廊睡觉,把椅子解下来当枕头,和衣,甜甜地睡去了。

  我观察老流浪汉很久了,他全部的家当都带在身上,几乎终日不说一句话,可能他整年都不洗澡的。从他的相貌看来,应该是北方人,流落到这南方热带的街头,连最燠热的夏天都穿着家乡的厚衣。

  对于街头的这位老人,大部分人都会投以厌恶与疑惑的眼光,小部分人则投以同情。

  我每次经过那里,总会向老人买两张奖券,虽然我知道即使每天买两张奖券,对他也不能有什么帮助,但买奖券使我感到心安,并使同情找到站立的地方。

  记得第一次向他买奖券那一幕,他的手、他的奖券、他的衣服同样的油腻污秽,他缓缓地把奖券撕下,然后在衣袋中摸索着,摸索半天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塑胶套,这套子竟是崭新的,美艳的无法和他相配。

  老人小心地把奖券装进红色塑胶套,由于手的笨拙,使这个简单动作也十分艰困。

  “不用装套子了。”我说。

  “不行的,讨个喜气,祝你中奖!”老人终于笑了,露出缺几颗牙的嘴,说出充满乡音的话。

  他终于装好了,慎重地把红套子交给我,红套子上写着八个字:“一券在手,希望无穷。”

  后来我才知道,不管是谁买奖券,他总会努力地把奖券装进红套子里。慢慢我理解到了,小红套原来是老人对买他奖券的人一种感激的表达。每次,我总是沉默耐心等待,看他把心情装进红封套,温暖四处流动着。

  和老人逐渐认识后,有一年冬天黄昏,我向他买奖券,他还没有拿奖券给我,先看见我穿了单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有扣。老人说:“你这样会冷吧!”然后,他把奖券夹在腋下,伸出那双油污的手,要来帮我扣扣子,我迟疑一下,但没有退避。

  老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的扣子扣好,那时我真正感觉到人明净的善意,不管外表是怎么样的污秽,都会从心的深处涌出,在老人为我扣扣子的那一刻,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鼻子因而酸。

  老人依然是街头的流浪汉,把全部的家当带在身上,我依然是我,向他买着无关紧要的奖券。但在我们之间,有一些友谊,装在小红套,装在眼睛里,装在不可测的心之角落。

  我向老人买过很多很多奖券,多未中过奖,但每次接过小红套时,我觉得那一时刻已经中奖了,真的是“一券在手,希望无穷”。我的希望不是奖券,而是人的好本质,不会被任何境况所淹没。我想到伟大的禅师庞蕴说的:“好雪片片,不落别处!”我们生活中的好雪,明净之雪也是如此,在某时某地当下即见,美丽的落下,落下的雪花不见了,但灌溉了我们的心田。

 

Number : 8248 

Title :我知道有人守候着我

作者 :安克强

出处《读者》 : 总第 150期

Provenance :皇冠

Date :1993。4

Nation :

Translator :

  想你已成为机械化的公式,没有任何特殊仪式,也无须刻意经营,随时随地会突然涌现一个名字、一个形象、一个声音,让自己柔柔有了心痛,掺杂幸福的感觉。

  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

  莫名其妙的一场漫雨,一阵扑扑突如其来的过堂风。

  并非贪恋相处时的欢愉,也不是描摹未来虚幻的美梦,只是仅仅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和你有着共同的情愫、共通的心愿。不过想再紧握她的手,再亲炙她的吻,和她再去赶场电影,静静聆听一首曲子,相拥旋舞;然后四目交接,浅浅一笑。

  你过得好吗?忙碌的生活、繁重的课业、单调的作息、短暂的睡眠,怕你熬不过来这些折腾,令我忧心忡忡。至于我一切仍旧如昔,只不过活得带劲多了。我试着去改换自己的生活步调,推却一切多余的应酬,因为我必得腾出心中全部的空隙去安装你的一切,不想浪费太多琐碎无谓的牵挂来占据我对你的思念。所以我宁可早些回家,窝在房里听帕格尼尼的协奏曲,给你写信。

  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今晚我回家,走在山径斜坡,月如盘玉,在如棉的云絮中隐隐绽晕。我努力思索诗里的意象,却只搜罗出这么一首不太合乎理想的乐府: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多希望你能与我分享这个静谧的夜晚。窗前是皎洁润泽的月色,户内有柔柔缓泄的音乐,一杯焐手暖唇的咖啡,几张散落的信笺……。你知道吗?我真的认真且严肃地在念着你,浅浅地有了哀伤。

  出版商销书

  在西方,不少出版商为推销书籍绞尽脑汁,奇招层出不穷。如某出版商手头一批书卖不出去,眼看要亏本。情急之下他想了个主意,给总统送一本书,并三番五次地征求意见,忙于公务的总统不愿与他多纠缠,便回一句“这书不错!”出版商如获至宝,大作广告:“现有总统喜爱的书出售。”于是这些书被一抢而空。不久,这个出版商又有书卖不出,便照方抓药,又送一本给总统,总统上过一次当这次学乖了,奚落出版商说:“这书糟透了!”不曾想还是着了出版商的“道”、出版商又以此话大作广告:“现有总统讨厌的书出售!”人们出于出好奇争相抢购,书又售尽。第三次,出版商将书送给总统,总统接受前两次的教训,干脆紧闭“金口”,不置一辞。但最终仍被出版商钻了空子,这次他作的广告是:“现有令总统难以下结论的书,欲购从速!”居然又被一抢而空。

 

Number : 8249 

Title :草地上烧焦的十字架

作者 :陈若羲

出处《读者》 : 总第 150期

Provenance :小说月报

Date :1993。10

Nation :美国

Translator :

  敏敏很后悔没借部车子开来亚凯市。她在巴士站转了一阵才找到表舅说的七路巴士。站牌下的木头凳上坐着一位大块头的黑人老妇,一头鬈发藏在一顶红黑相叠的绸帽里,下圆上尖,颠巍巍像顶了座塔。

  “咳!”敏敏微笑地向先到的候车客打声招呼。

  老太太很友善地对敏敏露齿而笑,脸上皱纹前浪推后浪地铺展开来。她热心地给敏敏腾座位,并拢了脚下一双圆头粗跟的旧皮鞋,玻璃丝袜下曲张的静脉若隐若现。

  敏敏友好地搭讪了一句:“等了很久吗?”

  “还好,我也才到。”老太太盯着敏敏的脸瞧了一回,和气地问道:“韩国人。”

  “我长得很像典型的韩国人,对吗?”敏敏有些忍俊不止,故意不置可否地反问一句。自己一张娃娃脸,曾被美国同学错认做东瀛客,却还是头一遭忝为高丽棒子的同乡,她好奇心起,有意逗逗这位黑老太。

  “唔,不像中国人嘛!”老太太颇有自信地辩解:“至少不像我见到的中国女人。喏,我日常打工的那条街上,中国女人衣着可时髦啦!出入当然是进口车我告诉你,不是什么日本车,清一色欧洲名牌!她们呀,上超级市场都穿戴得珠光宝气。天上要是洒点霜呀,好家伙,貂皮大衣立刻就亮出来!”

  老太虽然饶舌,但不失风趣,敏敏也就姑妄听之。尤其是论及女同胞,她更不好插嘴。俯首自身,一件灰旧的圆领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球鞋已呈灰土色,距离人家眼中的中国富婆模样,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不过你说的中国人,”她还是希望有所区别,“指的是香港来的吗?”

  “香港和台湾都有。信不信由你,我光从房子上就能一眼认出他们!”

  “不会吧,你在开玩笑!”敏敏觉得好笑。这黑老太饶舌外,吹牛也不打草稿了。

  “我绝不打诳!”对方得意地叠起了厚厚的双下巴,“你不知道,台湾人一来,总是大兴土木。那可都是一些五十万块以上,至少三房两厅的房子哪!但这些台湾人还觉得不够好,也不够大。他们把车库扩大,甚至再加层楼。你以为一营军人要开来吧?不,只住三四口人而已。有的房子一年竟有六个月空着,浪费着哪!”

  敏敏不吱声了。表舅他们倒没听说翻修房子,却是不折不扣的“太空人”,一年来个两三回,住个把月玩玩而已。置产乃是为了维持永久居留身份,兼作投资度假用。

  “香港人不同了。他们一来先砍树。几十年的松树,漂亮得像棵圣诞树呀,一眨眼给锯掉了!接着就筑起一道高高的水泥墙,把自己圈在里面。活像坐牢似的。如果你走在人行道上,忽然被墙挡住视线,那八成是碰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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