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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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 第7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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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为人非常钦佩,有机会要面致谢意。但我与谭嗣同在中国创立了第一个一夫一妻世界会,违背这个道义对不起死去的先烈。况且我流亡在外,头颅即值十万,随时有生命危险,一个结发妻子尚且离多合少,哪能再连累人家。不久何惠珍的老师又宴请梁启超。席间何小姐尽情畅谈,从中国的女学,说到妇女解放,从儿童的智力,谈到造切音新字的想法,滔滔不绝几乎使梁启超难以应付。他完全忘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位年轻女子。

晚上回到寓所,梁启超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他是一个心地坦诚的人,便提笔给在日本的妻子写信。信上谈了与何小姐相识的经过后说:“近年以来,风云气多,儿女情长,然见其事,闻其言,觉得心中时时刻刻有其人,不知何故也……余归寓后,愈益思念惠珍,由敬重之心,生出爱恋之念来,几乎不能自持。酒阑人散,终夕不能成寐,心头小鹿,忽上忽下,自顾二十八年,未有此可笑之事者。今已五更矣,起提笔详记其事,以告我所爱之惠仙,不知惠仙闻此将笑我乎,抑恼我乎?”

梁夫人收到信后,便想禀告公公成就此事,因为在那个时代,三妻六妾者比比皆是。但梁启超以自己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将小像赠与何小姐,表示自己女儿长大条件允许,一定让她来教导。何惠珍回赠一把亲手织成的小扇,作为深情的留念。梁启超舍不得用,寄回家去请夫人代为珍藏,同时在信中表示,我靠惠仙的帮助学会了官话,在全国讲演,也很想得惠珍的帮助,驰骋于世界,但理智、人情、现实的条件都万万不能。为什么呢?以后梁启超有《纪事诗二十四首》,记录了生命海洋里掀起的这次独有的浪花,这样写道:

一夫一妻世界会,我与浏阳实创之。

尊重公权割私爱,须将身做后人师。

感情上的创伤未尝不含有痛苦,但与民族存亡,国家危难相比,毕竟是小事,所以最后跃然纸上的已是忧国忧民之情!

猛忆中原事可哀,苍黄大地入蒿莱;

何心更做喁喁语,起趁鸡声舞一回。

在以后的二十多年生活里,李惠仙治理家务,井井有条,使梁启超以全部精力投注治学著述,取得丰硕的成果。1924年9月夫人逝世,他悲痛万分,涕泪纵横,步行好几里从回回营到宣武门外回灵。不久在《苦痛中的小玩意》一文中,他这样表达了夫人逝世后的心情:“风雪蔽天,生人道尽,块然独坐,几不知人间何世。哎,哀乐之感,凡在有情,其谁能免?平日意态兴会淋漓的我,这也嗒然气尽了。”

为纪念他的夫人,梁启超做了一篇饱含悲痛之情的《祭梁夫人文》:

“我德有阙,君实匡之;我生多难,君将扶之;我有疑事,君摧君商;我有赏心,君写君藏;我有幽忧,君噢使康;我劳于外,君煦使忘;我喑君和,我揄君扬;今我失君,双影彷徨。”

Number:2413

Title:“走钢索是我的生命”

作者:JosephP。Blank

出处《读者》:总第25期

Provenance:读者文摘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

海伦·华伦达一九七0年已开始敦促她六十五岁的丈夫卡尔退出高空钢索表演。她很担心他的安全。“你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她央求道。

“老天爷让我做多久我便做多久吧。”他回答。踏上钢索之前,这位马戏史上最著名的高空钢索表演家通常塞一块硬糖入口来抑制恶心,然后默默念着:“老天爷,请……”

卡尔·华伦达一九0五年出生于德国马格德堡一个三代都是走钢索和空中飞人的家庭。卡尔六岁时已在家庭班中演出。五年后他在啤酒馆里表演特技。他的拿手好戏是叠起三张椅子,然后在最高的一张椅背竖晴蜓。

二十年代初期,卡尔邂逅一位名叫魏兹曼的高空钢索专家,他教会了卡尔走钢索。大约两年后卡尔和他哥哥赫尔曼及一位妙龄女子组成自己的杂技团。那女子是攀顶者,赫尔曼和卡尔走索时她就平衡地站在卡尔肩上,或站在二人所扛着的杠上。后来她不干了,卡尔就登广告找人替代。唯一的应征者是海伦·克蕾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姿态优美,有信心,勇气十足。

一九二七年“华伦达斯大杂技团”应邀往古巴首都哈瓦那演出。他们最精采的表演是三层叠罗汉。著名马戏团的主持人约翰·云林看到表演后,即向卡尔提出签约,安排这“世界最惊人特技”的演出。卡尔签了。

“华伦达斯大杂技团”表演时最令观众紧张的特技是在十二公尺高的钢索下不设安全网。通常表演空中飞人都必须用安全网,卡尔却认为安全网对他的杂技团有危险。因为身体与身体会在网上碰撞,而坠落的平衡杆、脚踏车和椅亦会夺命或伤人,所以安全网并不安全,最好还是依赖熟练技术和紧急时的随机应变。

卡尔常尝试给观众欣赏新花式,其中一个是海伦空手不拿杠站在卡尔的肩头,而卡尔则站在两个骑脚踏车者肩头搭着一根杠上面平衡放着的椅子上,另外一个是赫尔曼站在两个支撑者肩头搭的杠上,卡尔则在赫尔曼的肩头竖蜻蜓。不过使华伦达斯杂技团的表演真正与众不同的却是他们的七人金字塔,是卡尔在一九四七年想出来的。它给这个家庭来了光荣和悲剧。

金字塔包括四个底层支撑者,第一对和第二对人肩膀上都扛着杠并连在一起。卡尔和赫尔曼是金字塔的第二层,也扛上杠站在第一层的两根杠上。然后是攀登塔顶者,这个人不是海伦便是她的妹妹,在一张放于第二层杠上面的椅子上先坐着然后站起来。

团员开始在一条一公尺高的钢索上练习,然后加到三公尺半,最后加到约十二公尺。卡尔不断嘱咐他们小心:“永远不要失掉维持平衡的杆子,将它视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这保障你的安全。如果它落手,你就使自己和钢索上所有人的生命危险。”

有一次钢索突然松了十五公分。所有的平衡杆都危险地摇晃,但每个人保持挺立姿势,金字塔也保持稳定。在户外表演时,金字塔抵得住骤雨和难以预料的阵风。

海伦在一九三五年和卡尔结婚,一九五九年从马戏团退休。卡尔出外表演时她就留在家中。卡尔每天都给她打一个电话,并一再申明回家后要料理家务。海伦回忆说:“他在空中有多威风,在地上就有多笨拙,他连钉个挂画的钩都会敲到拇指。有次他漆墙从梯上掉下,跌断两根指头。”

一九六二年二月,“华伦达斯大杂技团”在底特律的“圣地马戏团”表演金字塔。第二晚的表演中,金字塔在最后一个底层支撑者根瑟的指挥下平稳地移动,到了钢索中央,停下来卖关子,攀顶者立起来。然后那六百公斤重的金字塔又继续以缓慢均匀的步伐走向终点平台。距离钢索末端五公尺时,最前的底层支撑者薛普突然停下来,他的平衡杆莫名其妙地摇晃。卡尔用德语问道:“出了什么事?”

薛普大叫:“我不能支撑了。”平衡杆从他手中脱落,他跌下十公尺落在表演场地上(当晚死去)。卡尔站在薛普和福南扛的杠上也掉下来,撞到钢索就抓牢,一条腿却给钢索和牵索缠住了。卡尔的女婿福南跌到铺上泥土的水泥地上(三十五分钟后死去),接着掉下来的是第三名底层支撑者、卡尔的养子马里奥(脊骨受伤,腰部以下终生瘫痪)。最后的底层支撑者根瑟总算拿稳了平衡杆,没有掉下。他父亲赫尔曼撞在钢索上割伤了头,但还能双手抓紧钢索。雅娜掉下来,跌在卡尔背上,那股冲力使他觉得几乎要裂成两半。卡尔抓住雅娜的手臂,她也捉住他的腿。

根瑟向赫尔曼走前一步问:“爸,你没事吧?”

“没事,我可以去到平台,帮帮卡尔。”

根瑟跨过他父亲的双手,设法抓到雅娜另一条手臂。两人想把她拉到钢索上,但他们都已筋疲力竭,甚至她那四十五公斤的体重也拉不动。

“别让我掉下去,”雅娜哀求。根瑟大叫准备安全网,但马戏团的人只找到一张翻斛斗的垫子。

“他们会接住你的,”根瑟告诉她。

“不行!”雅娜垂直落下时尖叫,脚先下去。她落在垫子的一边,把垫子从抓着垫角者的手里踩落,头碰到表演场地上,引致轻微脑震荡。

卡尔入医院,骨盆裂了一条细缝,双重脱肠和筋骨挫伤。赫尔曼只须在伤口上缝几针。金字塔七人中只有根瑟毫发无损。

意外发生后翌日,赫尔曼、根瑟和一名后备演员作晚间演出。卡尔在医院病房的电视上看到不禁流泪。次晨,他发热高达摄氏三十九度,全身疼痛,但要求医生让他出院,“我在地面觉得自己象个死人,”他对海伦说,“走钢索是我的生命。”他当日出场表演,压轴绝技是直立于他哥哥和侄儿搭在肩头扛上的椅子,还故意把椅左右摇动,使观众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他鞠过躬,然后流着泪离开表演场。

卡尔中年时以“行空人”驰名。他常在大厦之间和穿过露天运动场的长钢索上走。一九七0年,他已届六十五高龄、还签约走乔治亚州塔路拉峡谷中二百公尺高、三百公尺长的钢索。约三万人买了入场券。

爬上钢索已是很吃力的操作。卡尔举起那十六公斤重的平衡杆,向峡谷对面望一望然后举步。最初几步时他有点拌颤,中途他停下来,慢慢弯下膝盖,将杆放到钢索上并竖了一个蜻蜓。雷鸣般的鼓掌欢呼声在峡谷中回响不休。

由于钢索有十八公尺的松度,所以走下半截钢索便要上斜坡,杆也越来越沉重,但卡尔在完成那二十分钟的路程时,咧口笑了。海伦拥抱着卡尔并暗暗发誓再也不看他表演了。

一九七八年三月初,七十三岁的卡尔带着三个徒弟他的十七岁孙女丽达、二十二岁的法雷尔和二十五岁的菲利普,前往波多黎各加入泛美马戏团。

在表演的第二周,马戏团经理要求卡尔在两幢热闹的酒店之间表演高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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