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高攀龙投池自杀,周起元等六人下狱受酷刑而死。世人将杨涟等称为“前六君子”,周起元等称“后六君子”。
这第五、第六两起,则发生在清末民初,即戊戌六君子和“筹安会六君子”。光绪二十四年(一八九八年),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推动光绪皇帝实行“新政”,结果失败,维新派林旭、杨锐、谭嗣同、康广仁、刘光第、杨深秀六人遭杀害。这就是著名的“戊戌六君子”。一九一五年袁世凯为复辟帝制,授意杨度、孙毓筠、严复、刘师培、李燮和、胡瑛六人组成所谓“筹安会”,充当帝制运动的吹鼓手,当时也被叫做“六君子”。
历史上的这六起“六君子”,前五起都是或反抗奸佞、或励行新政的忠贞之士,唯有第六起是逆历史潮流而动,与前五起“六君子”大相径庭。更令人玩味者,第五、第六起“六君子”事件,都与北洋军阀鼻祖袁世凯相关。是袁世凯,出卖”戊戌六君子”,投靠荣禄、西太后,从此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也是袁世凯,导演“筹安会六君子”粉墨登场,以便他自己黄袍加身,然而却因此走向身败名裂的道路。
Number:2619
Title:甘露和甘露坛
作者:王宪章
出处《读者》:总第29期
Provenance:知识窗
Date:1983。5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三国的时候,蜀主刘备在东吴镇江甘露寺招亲的故事,成为千秋美谈。在庐山的名胜古迹中,也有三处与甘露有关,可惜不大为人所知。这就是女儿城里的甘露亭、圆佛殿下的甘露泉、东林寺里的甘露坛。其中最负盛名的就是甘露坛。
“甘露”在我国古代人心目中,是件了不起的神物,被认为是“神灵之精”,“仁瑞之泽”,是一种延年益寿的“圣药”。“其凝如脂”,“其甘如饴”,食后能使“不寿者八百岁”,称之为“夫酒”,“神浆”,是古代帝王将相梦寐以求的仙药。公元前一0四年,汉武帝为了吃到延年益寿的甘露,在长安城外的建章宫内,建造了一座高二十丈,大七围的承露盘,祈求上天赐给甘露。清朝的乾隆皇帝梦想“长生久视”,也在北京北海公园的琼岛上建造了一座承露台,用铜铸了一个如同真人大小的太监,手捧铜盆,祈求上天赐露。
汉武帝和乾隆皇帝究竟得到天赐的甘露没有,古书上没有作明确的记载。但是,当时东林寺的和尚在林中受戒时,遇上天降甘露的事倒有可能是真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恐怕还要从甘露究竟为何物谈起。
“甘露”究竟是什么东西?原来,神乎其神的“甘露”并非什么天赐“神浆”,只不过是蚜虫的一种排泄物。
蚜虫是一种附在草木枝叶上的昆虫,又名游蚁、地蚤、木虱、油虫。全世界已发现的有两千多种,分为有翅、无翅、有性、无性等类型,常见的有麦蚜高、梁蚜、棉蚜、菜、桃蚜等等。它们专靠吸取植物的汁液为生,是庄稼的大敌。
蚜虫怎么会产生“甘露”呢?原来,蚜虫吸取了植物的汁液,经过消化系统的作用,把多余的糖分和水分排泄出来,洒在植物的枝叶上,状“其凝如脂”,色“皓莹如雪”,味“其甘如饴”,真犹可谓“甘露”了。据专家们研究,蚜虫的排泄物确有较多的转化糖、甘蔗糖和松子糖,其中碳水化合物占百分之七十左右,糖精占百分之二十以上,蛋白质占百分之三。因此,它也确有那么一点儿滋补作用。
最早揭开甘露秘密的,是我国明代学者杜镐。他说:“……此多虫之所,叶下必有露,味甘,乃虫之尿也。”在林木繁茂、百花盛开的庐山,春夏之间,蜜源极为丰富。蚜虫有迁飞的习性,当它们吃饱喝足了以后,一群群地飞过东林寺的上空,这时或许凑巧和尚们在林间念经受戒,香烟缭绕,佛乐悠扬,密集的蚜虫受了刺激,不约而同地洒下了一滴滴虫尿,落在和尚们的头上和衣服上,他们用手一摸“其凝如脂”;把手指头伸到口中一尝“其甘如饴”。于是,虔诚的僧人们一齐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仰望上苍,高宣佛号:“我佛慈悲,喜降甘露,普济苍生,阿弥陀佛!”喜讯传开,善男信女,舍施善财,东林寺僧,广募银钱,在受戒逢露的林间,建起了一座甘露坛。从此,进香拜佛祈求甘露者不绝于途,这便是庐山东林寺甘露坛的来历。
Number:2620
Title:讽刺小品二则
作者:司玉笙
出处《读者》:总第29期
Provenance:小说月报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书法家”书法比赛会上,人们围住前来观看的高局长,请他留字。
“写什么呢?”高局长笑眯眯地提起笔,歪着头问。
“写什么都行。写局长最得心应手的字吧。”
“那我就献丑了”
高局长沉吟片刻,轻抖手腕落下笔去。立刻,两个劲秀的大字从笔端跳到宣纸上:“同意”。
人群发出啧啧的惊叹声。有人大声嚷道:“请再写几个。”
高局长循声望去,面露难色地说:
“不写了吧──能写好的就数这两个字……”
Number:2621
Title:“儿时”
作者:瞿秋白
出处《读者》:总第29期
Provenance:课外学习
Date:1983。10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狂胪文献耗中年,亦是今生后起缘;
猛忆儿时心力异:一灯红接混茫前。
──定诗
生命没有寄托的人,青年时代和“儿时”对他格外宝贵。这种浪漫谛克的回忆其实并不是发见了“儿时”的真正了不得,而是感觉到“中年”以后的衰退。本来,生命只有一次,对于谁都是宝贵的。但是,假使他的生命溶化在大众的里面,假使他天天在为这世界干些什么,那末,他总在生长,虽然衰老病死仍旧是逃避不了,然而他的事业──大众的事业是不死的,他会领略到“永久的青年”。而“浮生如梦”的人,从这世界里拿去的很多,而给这世界的却很少,──他总有一天会觉得疲乏的死亡:他连拿都没有力量了。衰老和无能的悲哀,象铅一样的沉重,压在他的心头,青春是多少短呵!
“儿时”的可爱是无知。那时候,件件都是“知”,你每天可以做大科学家和大哲学家,每天都在发见什么新的现象,新的真理。现在呢?“什么”都已经知道了,熟悉了,每一个人的脸都已经看厌了。宇宙和社会是那么陈旧,无味,虽则它们其实比“儿时”新鲜得多了。我于是想念“儿时”,祷告“儿时”。
不能够前进的时候,就愿意退后几步,替自己恢复已经走过的前途。请求“无知”回来,给我求知的快乐。可怕呵,这生命的“停止”。
过去的始终过去了,未来的还是未来。究竟感慨些什么──我问自己。
一九三三,九,二八。
Number:2622
Title:父亲的手
作者:加尔文·渥星顿
出处《读者》:总第29期
Provenance:难忘的人们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夏燕文
父亲的手粗壮、有力,能不费力气地修剪果树、也能把一匹不驯服的骡子稳稳地套进挽具。他这双手还能灵巧、精确地画一个正方形。使我最难忘的是每当这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我就感到的一股特殊的温暖。这双手几乎能干一切活儿。然而,只在一件事上,这双手令人失望了:它永远没学会写字。
父亲是个文盲。美国的文盲人数现在已经逐渐减少了。但是,只要还有一个文盲,我就会想到我的父亲,想到他那双不会写字的手和这双手给他带来的痛苦。
父亲六岁时,开始在小学一年级读书。那时,课上答错一题,手掌上就要挨十下打。不知什么原因,父亲那淡色头发下面的脑袋怎么也装不进课上讲的数字、图形或要背的课文。在学校才呆了几个月,我爷爷就领他回家了,让他留在农场干成年男人干的农活儿。
若干年后,只受过四年教育的母亲试图教父亲识字。又过了若干年,我用一双小手握着他的一只大拳头,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开始,父亲倒是甘心忍受这种磨炼,但不久,他就变得烦躁起来。他活动一下指头和手掌,说他已经练够了,要自己一人到外边散散步。
终于,一天夜里,他以为没人看见,就拿出他儿子小学二年级的课本,准备下功夫学些单字。但是,不一会儿,父亲不得不放弃了。他趴在书上痛哭道:“耶稣──耶稣,我甚至连毛孩子的课本都读不了?”打那以后,无论人们怎么劝他学习,都不能使他坐在笔和纸面前了。
父亲当过农场主、修路工和工厂工人。干活时,他那双手从未使他失望过。他脑子好使,有一股要干好活的超人意志。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他在一家造船厂当管道安装工,安装巨型军舰里复杂、重要的零件。由于他工作劲头大、效率高,他的上司指望提拔他。然而,由于他未能通过合格考试而落空了。他脑子里可以想象出通到船的关键部位的条条管道;同时,他手指可以在蓝图上找出一条条线路。他能清楚地回忆出管道上的每一个拐角、转弯。然而,他却什么都读不懂、写不出。
造船厂倒闭后,他到一家棉纺织厂工作。他夜里在那儿上班。白天抽出些睡觉时间来管理自己的农场。棉纺织厂倒闭后,他每天上午到外头找工作,晚上对我母亲说:“通不过考试的人,他们就是不要。”
最后,他在另一家棉纺织厂找到了工作。我们搬进了城。父亲总是不习惯城里生活,他那双蓝眼睛褪色了,脸颊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了。但是那双手还是很有劲儿。他常让我坐在他膝上,给他读《圣经》。对我的朗读,他感到很自豪。
一次,母亲去看我姨妈,父亲到食品店买水果。晚饭后,他说,他给我准备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水果。我听到他在厨房里撬铁皮罐头的声音。然后,屋里一片寂静。我走到门口,看见他手拿着空罐头,嘴里咕哝道:“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