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你睡着了你不知道
妈妈坐在身旁守候你的梦话
妈妈小时候也讲梦话
但妈妈讲梦话时身旁没有妈妈
你在梦中呼唤我呼唤我
孩子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到公园去
我守候你从滑梯一次次摔下
一次次摔下你一次次长高
如果有一天你梦中不再呼唤妈妈
而呼唤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名字
啊那是妈妈的期待妈妈的期待
妈妈的期待是惊喜和忧伤
Number:2735
Title:雨行
作者:顾城
出处《读者》:总第71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云,灰灰的
再也洗不干净
我们打开雨伞
索性涂黑了天空
在缓缓飘动的夜里
有两对双星
似乎没有定轨
只是时远时近……
Number:2736
Title:种子
作者:陈新芝
出处《读者》:总第71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昨夜秋风秋雨,
我悄然落地.
因为成熟而谢世
我的血液,
依然是滚烫的。
有丰富的土壤。
把我哺育,
我就不会死去。
这只是短暂的冬眠,
请你不要,
为我哭泣。
当春天回归,
我的血液
会注入花的蓓蕾。
那时我又有,
新的风姿,
真诚,娇媚。
在冬天的大风雪中
我的歌
呼唤着春的溪水……
Number:2737
Title:一个假再现
作者:乐维华
出处《读者》:总第71期
Provenance:散文
Date:1984。12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难道这高超的哲理仅仅寓于夕阳下一个渐渐远去的白色背影之中?
他一声不吭,走过去,任凭微风吹乱他的头发。
这儿离音乐学院已经远了,刚才还听见广播里在放勃拉姆斯的《第二交响曲》,现在,这宛如落日景色的乐声淡淡地去了,一点也听不见了。
夕照下的绿荫小道上,梧桐枝叶把自己的影斑涂抹在柏油路面上,偶有斜风,斑影闪烁,闪烁出一亮一亮的流光来。
他已是白发苍然,漫无目标地在这条熟悉的绿荫小道上散步。路面上,柏油熬过一天的曝晒后,冒着如丝如缕的热气,似乎在微微地喘息。
四周静极了。
他是音乐学院的教授。他有一个学生,和他一样,也长着个花岗岩般的下巴。
他爱这个学生,因为这个学生和他一样,老实。
那年上课时,他分析贝多芬的《田园》第二章,三连音构成碧波荡漾;当潺潺流水自信地流过后,长笛、双簧管、单簧管分别摹仿夜莺、鹌鹑、杜鹃三重唱。
这时,他对学生说:“这是一幅大自然在晨曦中苏醒的图画。”
他的学生想象不出来,瞪着眼睛看他。
于是他又问!“你早晨起来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鸡叫声。”
“不,是鸟叫声。”
“不,是鸡叫声,”学生很倔强。“在山里才听见鸟叫声,在这城市里,我每天从三屋阁里起来,只听见鸡叫声,还有……是刷马桶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学生的肩膀,这肩膀厚敦敦的,很硬实。
明天,这个学生就要毕业了,还要在毕业音乐会上指挥学生乐队演奏《第二交响曲》呢……
他一声不吭,走过去,任凭微风吹乱他的头发。
《第二交响曲》是一首非常迷人的浪漫主义田园诗,充满了古老维也纳诗意般的田园诗。当年,他在莫斯科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学习指挥时,第一次听到了这部作品,他马上感受到了这部作品宁静柔和的光辉,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他也感受到,在一些神秘的和弦中,长号凄凉地奏出一种声音,这声音恍如一声遥远的回响。
原来,勃拉姆斯为了充实主题,在第二乐章里安置了一个主题的假再现。
“假再现是什么呢?”上课时,学生问他。
他垂下头,把指挥棒支着额角,怎么说呢?
学生的眼睛像两个跳出来的音符,在他面前游移不定。
于是,他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小伙子,在傍晚的火烧云里走进绿荫小道,他倚着一棵法国梧桐,在那儿等待着,不知在等待什么,也许等待本身在他心里就有一番主题。这时,一个婀娜少女远远地走来了,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走得很慢,在一片红色的火烧云里,犹如一朵白色的游云。难道这就是主题?夕阳趴在远处屋檐上偷看,泛出的阵阵红光在少女身上滚过。小伙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渐渐走近了,少女从他身边一闪而过,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依旧那么从容地在微风中荡漾,渐渐远去了,她留给小伙子一个难以忘却的洁白色的背影……
“这就是主题的假再现?”学生的花岗岩下巴颤动着。
“看上去像主题,可是近去一看,却不是……”他的花岗岩下巴也颤动着。
学生似懂非懂。
“而且,还给人留下一丝惆怅,”他自言自语。随后浅浅一声叹,“多么迷人的假再现呵!
学生没理会他的叹息,继续追问道:“人们都认为:这第二乐章是勃拉姆斯高超的哲学抒情诗中最独特的篇章,难道这高超的哲理仅仅寓于夕阳下一个渐渐远去的白色背影之中?”
学生在追问他。
那么,他又去追问谁呢?
他一声不吭,走过去,任凭微风吹乱他的头发。
该去追溯长长的绿荫小道了,真的,假再现就在那儿。
当年,他到莫斯科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学习时,就是从这条小道上去的,五年以后,他抱着满满一摞“五分”,也是从这条道上回来的。
绿荫小道笔直笔直,直通音乐学院。
他在音乐厅举行汇报音乐会,一百多人的大型乐队呈扇形而坐,居中高台上是他: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年轻指挥,头发往后一甩,甩出一股青春气息。
他的身后,翻腾着眼睛的波浪,都是专家同行,带着挑剔的眼光审示着来自莫斯科的“五分”。
橙黄色的柔和灯光下,他张开双臂,起拍了。
是勃拉姆斯的《第二交响曲》……
1872年,这部作品由维也纳乐队首次演出时,听众在每一章结束时都热情地起立鼓掌,向坐在楼座上的勃拉姆斯欢呼致意。
时隔八十多年,他在音乐厅里呼唤着勃拉姆斯。
他自信地站在指挥台上,指挥棒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激动人心的弧线,在他的指挥棒下,法国号在坦率地独白,双簧管由单簧管和大管伴随,天真而略带伤感的吟唱,音乐厅里,他呼唤着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呼唤着小号、大号、法国号;呼唤着到处飘游的音乐精灵……
最后一个乐章也快要结束了。一个音乐评论家信服地说:“他将是中国最有希望的指挥家……”
他张开双臂,兴奋地挥动着,乐曲到这儿活泼而富有生气,可是他哪里知道:人们在远远地看他的背影,那背影竟然像一只表示终结的黑色十字架……
他一声不吭,走过去,任凭微风吹乱他的头发。
当时,无数封请他去各地乐团任指挥的聘书飘落了,就像秋天的梧桐叶一样,作响地飘落了。音乐学院呼唤着他,留校任教吧!我们的指挥系师资奇缺、我们的指挥艺术太落后了!
响应这一呼唤,意味着他永远是一个教师而不是一个指挥家了。
他在绿荫小道上漫步沉思,凝视着绿荫掩映下的音乐学院的围墙,像凝视着一张陌生的网,留校任教,在这张网里吐尽蚕丝?
他的思绪又纵横驰骋在音乐世界里,确实,在音乐发展的长河里,奔腾呼啸着一个个永垂不朽的巨大浪峰:托斯卡尼尼、卡拉扬、伯恩斯坦、小泽征尔……可是,浪峰中没有中国指挥。
太阳落山了,暮霭来临了。夜深人静了。
他倚着音乐学院那堵围墙,终于长叹一声。那围墙上月光漾动,漾开一个微笑。
他留校了,在指挥系当一名普通助教。
那天晚上,当他踅回身走出绿荫小道时,突然想起了《第二交响曲》里的假再现,多么迷人的假再现!
这条绿荫小道,他一声不吭地走过不知多少回了,可是他还是走过去,任凭微风吹乱他的头发。
明天,那个有花岗岩下巴的学生就要毕业了,他呢,送走这最后一个学生,也要退休了。岁月熬白了他的头发,他的白发,浇灌出了遍天之下的桃李芬芳。
多少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上过指挥台,尽管他把许多学生扶上了指挥台。
他逢人便说:“指挥台对我来说,仅仅是个迷人的假再现……”
长长的绿荫小道笔直笔直,象一根琴弦、拨出了一个假再现。
他顺着这绿荫小道,慢慢地走去,走远了,迟暮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郁的绿荫里了……
Number:2738
Title:忧愁,可有排遣之良方
作者:戴尔·卡内基
出处《读者》:总第72期
Provenance:人间
Date:1986。1
Nation:美国
Translator:张烈材
我永远也忘不了马里恩·道格拉斯给我讲的一段经历。他说,他和他的妻子接连两次遭受巨大不幸。头一次是他们视为掌上明珠的5岁女儿的死亡。他们真不敢相信还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1年之后,上帝又重新赐给了我们一个女儿,”道格拉斯说,“可是不到五天,这个孩子又死去了。”
这连续两次打击实在太残酷了。“我简直悲痛欲绝。”这个经历过严峻考验的父亲对我们说,“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成天精神恍惚,几乎都快发疯了。我失去了生活的信心。”最后他只得去求教于医生。有的医生建议他服安眠药,有的劝他去旅行。各种办法他都试过了,可是没有一样管用。“我觉得我的整个身躯仿佛正被一只钳子越夹越紧,根本不能自拔。”道格拉斯说。凡是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能理解他的这种内心痛楚。
幸好上帝给我留下了一个4岁的儿子,是他把我从痛苦的深渊里解救了出来。一天下午,当我正坐在那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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