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于萧涵摇动轮椅到陶桃身边拿起一幅刺绣和针线,慢慢地绣了绣,想了想说,“如果我和陈浩复合,沈笑会气死的。”
陶桃无所谓道:“她爱怎么生气怎么生气,再生气也管不了陈浩拉屎放屁!”
于萧涵翻了白眼,噗嗤一下笑了,陶桃又说,“再说了,她再喜欢陈浩有什么用,陈浩的心始终如一地在你身上。当初要不是陈浩美国家里那边出了事故,她姐姐又有绝症,陈浩才不会身不由己娶她姐姐,你早就是陈浩的老婆大人了。唉,你和陈浩之间虽然错过了最好的时候可惜了些,现在珍惜起来也为时不晚。人就是这样啊,越经历才越明白珍惜的可贵。”
于萧涵微笑着摇摇头,自己想着自己恶心事,不出声。
陶桃说,“你还是考虑考虑吧!这么长一段时间,陈浩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都动心了。如果你真不想和展亦的话,就考虑考虑陈浩吧?其实,我觉得你们现在一起生活一起住,就挺像一家人的,挺温馨的。只要他爱你,你就会获得幸福的。”
“我想赶快从他家里搬出来,回去和你住。”于萧涵说。
“我不行啊。我现在租的是单人房,没有你的位置。你还是暂时住在陈浩那吧。”陶桃直截了当地回答,“萧萧,陈浩对你用情至深,你就考虑一下和他重新开始试试好吗?”
于萧涵无奈,呼出一口气去,低头绣自己的十字绣。
陶桃是为她好,她明白,但她的心情,陶桃不明白。
晚上吃过晚饭后,陈浩一边帮她活动双腿,一边和她看电视里放着的娱乐节目,陈浩说,“今天朋友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医生,刚从国外回来的,很有名,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嗯。”于萧涵点点头,余光看着陈浩细心的动作,想起了白天陶桃的话。
“惠嫂今天怎么没来?”陈浩问,惠嫂是雇来专门照顾于萧涵的保姆。
于萧涵说:“惠嫂女儿今天生小孩儿,她去医院了,要请几天假。”
“请几天假?”陈浩睨起眉眼,想了想,“明天我再招个新人过来,这个惠嫂请假次数太多了。”
于萧涵劝说道,“别解雇她了,她们家条件不好,丈夫工作被砸伤了脊梁骨,婆婆尿毒症,女儿嫁了负心汉生了小孩就是单亲妈妈,惠嫂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她失去工作生活就更艰难了。”
陈浩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行,那就再雇一个。毕竟她总请假,照顾你照顾不到位。”
“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自己能照顾自己。”于萧涵对陈浩绽开笑容,陈浩望着她的笑容不禁一瞬间失神,最近于萧涵气色好多了,白皙的脸蛋上染着健康的红晕,像两片淡淡的红霞。陈浩扬起唇瓣,和于萧涵并肩坐在沙发上,拉起于萧涵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于萧涵愣了一下,又把手不着痕迹地抽回来,目光专注到电视上好像看得很认真。实际上并没有看进去,一直在想心事。
陈浩工作很忙,但每日都竭力早下班赶回来照顾她,电视后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他和于萧涵昔日校园时期照的合照,两个人笑意融融,快乐灿烂,回顾起来那么好那么好。和于萧涵生活这么长的日子,陈浩蒙蒙地有种家的感觉。每日上班下班都能看到她,这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生活。
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于萧涵动了动身子,“我想去睡了。”
“好。”陈浩应声,但没有像往日那样把她抱上轮椅让她自行回房,而是在于萧涵的错愕中直接伸手抱起她,走进她的卧室放在床上,然后帮她从柜子里帮她拿出睡袍等衣物直接放在她身前,于萧涵怔了怔,欲言又止,陈浩转身出门,她犹豫了一下说,“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推过来好吗?”
陈浩看她一眼,点头回到客厅把轮椅推进门,于萧涵有点微微泛红着脸示意他推到床边,陈浩有点不解,“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于萧涵动了动嘴角,“帮我上轮椅。”
陈浩又重新把她抱上轮椅,于萧涵垂下头抱起床上的衣物摇着轮椅去了浴室,陈浩这才明白过来,莞尔一笑,举步走回客厅继续心不在焉地看没演完的电视,脑中浮想联翩,嘴角扬得更深了。于萧涵没苏醒的那半年,陈浩一直请了长假在家,都是亲手伺候于萧涵,吃东西,喝水,打药,按摩,甚至洗澡。后来于萧涵醒过来了,陈浩立刻请了保姆。其实他不想请外人,他很享受和她单独在一起的二人世界。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于萧涵像他的妻子。
浴室里面水声潺潺,陈浩的心绪也像这淋动的水一样。他期盼经过自己的细心浇灌,于萧涵能够放下心防重新接纳自己,重新和他走在一起,开花结果。他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重新拥有她。至少,现在于萧涵对自己没有排斥,和他相处平和且宁静。她也没有回去找展亦的打算,尽管展亦还在她的心上。但陈浩愿意守候,也坚信自己有机会重新获得芳心,展亦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赢得于萧涵的喜欢和信任,他也可以努力在展亦离开的时候跟于萧涵重新开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有耐心。
过了一会儿,忽然,浴室传来噼噼啪啪的很大的声响,伴着东西摔碎的刺耳响声,又是轮椅碰撞的动静,让陈浩身躯一震,急忙奔向浴室,正听到里面传来于萧涵细微的呻吟,是从地面发出的,恐怕是她在里面摔倒了,立刻拍打门问,“萧萧?”
“等一下,别进来!”于萧涵紧张地向门外叫,刚才轮椅的轮子不小心别在了下水洞里转不出来,毛巾和浴巾挂在石台上面的架子上她转不动轮椅只好尽量伸长身体和手臂去够,谁料轮椅的咕噜在水面猛然一滑,身子猛然晃动了一下便重心不稳地向地面栽去,撞到了物品栏,右手臂顿时摔成了青肿,挣扎两下爬不起来,陈浩就来到门口叫,她慌乱地拾起掉在地上的浴巾裹住自己,难堪地对陈浩说,“我摔倒了……”
她不想承认,她的语气中透出了许多受挫感。她已经尽力用手臂支撑自己了,仍然爬不起来,就算爬起来也只是支撑起上半身,她的腿依然无法动弹。恍惚间,镜子中反映出来的自己艰难地趴伏在地面,像只死鱼一样。于萧涵不是滋味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门把手立即响起被钥匙快速拧开的声音,陈浩神色担忧地开门进来,见到趴到在地上的于萧涵赶忙将她扶抱起来,见她手肘在流血脸色一沉将她放在石台上坐稳,“我去拿药!”他大步流星地出去翻找纱布和药水,又走进来,看见于萧涵闭着眼表情十分痛苦难受,长长地睫毛在颤抖。便问,“还有哪摔伤没?”
于萧涵的嗓子有点哽咽,睁开眼,两排泪珠断了线似地掉出来,隐忍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大叫着两条纤细的手臂用力一挥将石台上摆放的所有东西全扫落在地上,一些玻璃瓶顿时碎满一地,叮叮咣咣的震耳欲聋。她丧气地喊道:“我是废人!我是残废!我连最基本的小事都做不了!”离开了别人的扶持,连洗澡这么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
陈浩心疼地抓住她挥舞的受伤的手臂不让她乱动,这才明白,她根本没放下,她其实有多么在意自己这副羸弱的样子,只是一直都在故作无畏和坚强。
陈浩安慰她,“别这么说萧萧,你很好,你很好。你的手臂受伤了,先让我帮你上药。”他拧开药水瓶盖,用棉棒蘸上药液,伸手去给于萧涵手肘的伤口轻轻涂抹。
“不用你管!”于萧涵挥开陈浩的手痛苦地大吼,止不住情绪痛哭失声,攒了一年的眼泪决堤而出,“为什么我是这样的,世界上有那么多坏人都没有这样,我却这样了,我从小到大又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这种事情要摊在我的头上?……如果我没出事,展亦就不会出事,如果展亦没有失忆,就不会忘了我,如果我不出事,我的孩子也不会没有了……现在,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扫把星,和我亲近的人都被我克了,都离开我了……”
“胡说!”陈浩低吼,“你还有我!”他用力将于萧涵拥紧,紧紧地拥紧,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恼怒地松开她捏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觉得自己没用是拖累是吗,那我就跟你打个赌,看看你能不能也把我克了!我陈浩要定你了!”
说完,陈浩捧住她的头,对准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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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成狂
渴求地印上她冰冷的唇,一股暖流注入她的体内;他全心全意地感受她。她的柔弱让他无法压抑;她啜泣著,推他。
“还记得我们曾经最好的时光吗?”
她仰头看著他;泪水不断淌下。
“我不会离开你。我发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殷殷的低语将浴室内暖融融的气氛烘焙得更加热切;光线的恍影中,翻涌的情愫奔腾如火,陈浩心头盘旋着亘久不变的意念,呢喃着他全心全意的盟誓;“你还记得吗,你问过我我们的爱会不会至死不渝?只要你愿意,我会的,陪你,至死不渝,不论发生什么,陪你一起度过……”
探臂将她拉入怀中,温存的吻飘散在她发间、耳廓。“回来,和我在一起,把我们曾经错过的幸福补回来,把我们没走完的路程继续走完。当你孤立无援不知前路如何行走的时候,无需绝望,你只需要回过头,我一直都在……”
她凝注他的深眸,倏忽体会过来,陈浩真的从来没有改变,无论是以前的陈浩或现在的陈浩,她一直都是他幸福的目标。他的眼眸,他的心,他的承诺,未曾改变。
“我们重新开始吧,萧萧。”他温柔地抚过她的不安。
他想让她重新接纳他、爱上他。一切重新开始。
他以虔诚的心情凝望她。
是的,一切重新开始,以吻封缄……
他不安分的嘴唇封住她的拒绝。欲相依的心愿,最憧憬的美梦,他渴望成真。
于萧涵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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