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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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狗醉了-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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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书记们议定每村出五百斤,足足够一拖拉机。赵元伦让直接送到县局里,交待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找什么人、说什么话等等。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
    崮里乡中学吕长的一个电话,把赵元伦拖进愁肠百结的烦恼中。吕校长报告,朱竹花夜间被歹徒猥亵,她奋力反抗中被击伤住进医院,正在观察治疗。
    一月前,竹竹花儿给他来过一封信,说她在崮里乡的日子天天难过。老师们都知道她是一个破鞋,都躲瘟神似地躲着她。社会上的二流子几次找她的麻烦,半夜里敲窗往里塞钱。学校老师领导对她鄙视,学生也不愿听她的课。她说,想到了死。赵元伦以为这是竹竹花儿在给他压力,让快给办民师档号,没有想到情况真如此糟。当时,他给吕校长挂电话,骂了老同学的无情无义。吕校长愧对老同学的愧疚中做了老师们大量工作,使竹竹花儿的处境稍好了些,并对她说,看到她的身体状况好象欠佳,若有必要可请长假,工资照发。竹竹花儿岂是为了二十七元半钱?家里的日子也算温饱,她又有赵元伦送的私房钱三千元。
    从读罢那封信,赵元伦就时常做梦,是些血肉模糊的悲剧梦,每一梦后就给吕校长打电话询问情况。竹竹花儿最近又一封信中还是凄凄惨惨的味儿。现在她遭如此横祸,让赵元伦愧疚难当,那天下午里他轻轻抚着她时的那种父亲对女儿的怜悯,在胸间以至全身荡开来,他要一步跨到竹竹花儿的病床前。
    她躺在病床上,自己感觉伤并不重,只是猛起猛躺时还有点晕。常规情况下,仅这样她是躺不住的,可今天她愿永远在这里躺下去或突然死在病床上,她感到生活得好累好累。她从醒来后就再也没睡浓过一刻,脑子里老是恍恍忽忽地闪现生活中的镜头,想把一件事回忆清楚,可思维集中不起来了。在赵元伦庇荫下的生活应是最美好的回忆,但想来总感到冷飕飕的,那个坚实的怀也象一堵生满蒺蓠的墙。她好似有一个清晰的感受——在狂风暴雨中茕茕孑立。医生对她很关心,每过一小时就来检查一次,说她的感受是正常的,脑受伤就是如此。她心里反抗,分明是心受了伤。校方让她家里来人,她说自己没大事,不想让父母受惊不让通知,这赢得了领导老师们的同情与好感。
    赵元伦的出现,使竹竹花儿奔涌出忍了两天的泪。同室病友的婆婆妈妈们指责这个当父亲的不负责,有这么个好闺女却照顾不周全。赵元伦极不自然地朝她们笑笑,走到床前哄孩子似地安慰,把手放在她额头上试试体温又给她掖掖被角,温情地道:“竹花儿,真让你难为了。”这就是那个雨后的下午里说的话。她猛然停止了哭泣,慢慢睁大眼痴迷地望着他。病友们又开始啧啧称赞做父亲的,说闺女真是有福,有这么个妈妈一样的好爸爸。
    同来的吕校长目睹父女情大为感动:“老赵哇,朱老师真是好孩子啊,工作认真待人和善,她的抗暴精神全校师生没有不佩服的,现在象这样的女孩子实在太少了。”说得激动又发布新闻,“我和县电视台联系好了,今明两天就来采访朱老师。现在有那么多人被人施暴不敢叫一声,象朱老师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只要都有她这种精神,形成一股不畏邪恶的风潮……”竹竹花儿听来,一挣扎便软绵绵地失去了知觉。吕校长与赵元伦吓得只知喊叫,还是同室病友家属头脑清晰,飞快叫来医生。一阵紧张的抢救,她醒转过来,赵元伦惊恐地直直注视着她,觉得似是那个通知她调到这里的下午,她正是这样躺在床上的……女医生厉声问:“你是朱老师的父亲?”赵元伦不知如何回答,应急中居然“啊啊”地应着不住地点头。医生训斥:“没通过允许就私自进来,对孩子还负责不!朱老师受了脑伤需要安静,更不能让她激动。”
    竹竹花儿不让训斥的目光被医生领会,出于对她的偏爱医生才停了发火。竹竹花儿的喘息稍匀,便说不让采访,医生刀子似的目光射到了吕校长身上:“是你的馊主意吧?这不是存心折腾朱老师吗?若来人搞什么采访的臭把戏,我们院方先把来人扣起来!”吕校长连连承认错误,竹竹花儿感激地望着医生。
    竹竹花儿不想让赵元伦在这里,正好有女老师来陪,他便出来找到在走廊里游走的吕校长。
    “老同学,你办事这样保密干什么,还怕我把你的儿媳给抢去不成?昨天才听说咱家文峰与朱老师处对象,经常来学校的。”吕校长极懊悔地道,“哎——,咱孩子来到跟前我也没留下吃饭……”
    来迎候赵元伦的副校长、主任们一脸的愧色,半年来慢待了赵校长的儿媳,内疚得满脸的肌肉无法排列齐声赔罪,赵元伦不分辨只是含糊其辞。他想到竹竹花儿种种可人的地方,确实是不错的儿媳,要再另找一个这么懂事的,真是太难了。
    丰盛的道歉宴上,吕校长们陪得谨慎,万望赵校长不要生气。赵元伦问档号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吕校长终于找到了有面子的感觉,说这里一切工作都做好了,就看他老赵局里的工作做得怎么样。赵元伦已经打通了局里的一切关节,并且给竹竹花儿办地优称号的事也很有把握。他想到这里,心劲一拧决定纳竹竹花儿为儿媳。
    赵元伦这时想来,讨竹竹花儿做儿媳的想法由来已久。第一次看到她时,他第一个闪念里的好感此时才回味到有着儿媳的成份,只不过那时文峰才是十六岁的皮孩子,看上去她是个大姑娘了。其实她比文峰仅仅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过得黄金触到天,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儿媳了。这时想来,在与竹竹花儿的交往中,开始完全是父女之爱,渐渐地,竹竹花儿那脉脉的眼神让他生出情爱,当时他甚至认为这完全是长者对漂亮女孩子的心境。到后来明确感受到占有欲时,他已不能自拔了。他能感受到竹竹花儿的情感发展与自己是同步的,直到那个雨后的下午两人融为一体。那时刻以前,两人相互间没作过一点不轨的暗示,那一时刻中两人一点也没感到不自然,就在这自然发展中犯下了让人羞于回忆的错误。
    竹竹花儿第一次提出要嫁给文峰,他站在情夫的角度不予接受是必然的,把她调到外乡,就在把调令握在手里的那刻里,他绞痛不已,觉得不是失去一个竹竹花儿,是失去了一切!以后的时间里,在理智战胜不了感情的时候,他每每有这种感觉。接到她的第一封信,他痛苦自责把她调离是错误,以至想立刻把她调回来,调到自己风平浪静的港湾里。他每想起她就焦虑不安,紧张的工作可以把焦虑挤去,但紧张过后它又回来;热火的酒宴可以把焦虑排去,但热火去后它又回来,回到他无穷无尽的遐思中。
    他听到她遇到不测的那一时刻,苦恼的心狂躁到要炸裂,悔恨吞噬了他,他完全丢失了理智,他要宣布整个世界的毁灭……
    在病房里,他第一次听到别人称道他们为父子,那一时刻里他感到了心灵上的慰藉,当吕校长说到“你的儿媳”这句实落落的话时,他的灵魂得救,似是飘向天国般安然,他不现存有一点理智,作下了决绝的结论――竹竹花儿是我的儿媳,唯一的。
    在吕校长的陪同下,赵元伦大模大样地来到竹竹花儿的病床前让她安心养病,说尽快把她调回去,并特别说明已打了电话给文峰,今天下午他就会来的,他俩的婚事也是要尽快定下来。竹竹花儿并没表现出太多的激动,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洒泪。病友们才搞明白,原来这是“公公”,只相当于爹,不免看不惯翁媳间的过于亲近,怎么老公公随便摸儿媳额头亲近呢?她们不忍想得不好,当然生出自我解释:都是当老师的自然开放,说不定公公就是儿媳的老师呢。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二
    赵元伦说出纳竹竹花儿为儿媳的决定,两个女儿拍手叫好,她们早就喜欢上这个大姐姐了。妇人对竹竹花儿的印象着实不错,还时常以她来比女儿的不懂事,有一次女儿说把竹花儿姐弄来当嫂嫂,妇人怦然心动,好几天里眼前都闪着这老成持重又漂亮可爱的姑娘的影子,只是惋惜竹花儿是不在编民师身份。听到丈夫要把她产生过的想法变为现实,一愣后骂道:“老糊涂了!我们无论怎样也要找个干部身份的媳妇。”夫妻二人高高低低地争执,酿出一场家庭大波澜。
    两女儿坚决支持爸爸,医院里的二舅子把三比一的局势变成三比二,指责姐夫一时犯傻,外甥的事当舅的有权管,也非管到底不可。在两家庭成员的支持下赵元伦固执己见,自己的儿子不用别人操闲心。他到城里与文峰摊牌时,大舅子正在家里指导文峰填写入党材料,原来对他一贯的尊重变为冷漠,客气地道:“来干什么?我和文峰都很忙。”大舅子妇人指责丈夫对姐夫的冷漠,遭了恼怒的喝斥:“胡掺和什么!没本事还净出歪点子,滚!”分明是指桑骂槐。
    赵元伦几次搭讪都遭冷言,只得道:“有关文峰的婚事你知道了吧,我正要和你商量……”
    “去去去,我和文峰正忙着。”
    “有话可慢慢商量嘛。”
    “我们没当校长的水平,不会商量也不会研究。”
    意乱情迷的文峰无所适从,毛茸茸的眉头聚成疙瘩,如木偶般。
    文峰又陷进痴想中。昨天二舅风风火火地到来,当着他的面骂得爸爸一无事处,大舅听得也上火,对他说,一定找个又标致又是干部身份的媳妇,这样条件的若找不到,厂里的姑娘三条腿的没有两条腿的不缺,现在赶上门来的就一个连还多。入党后提拔成厂里的团支部书记,大学生姑娘也会往上贴,到那时也得挑挑鼻子眼周正的才谈。若是听了爸爸的话讨垃圾堆里都不要的不在编民师做媳妇,他的事舅就不管了,在厂里愿混个啥样算啥样,舅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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