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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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狗醉了-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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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问现在的校园怎样,马晓畅快地道:“我只觉得一切都好美,美不胜收。”
    “趁着高兴热乎热乎去。”赵元伦美滋滋地下了邀请。
    “好哇,”马晓招呼跟前的几个人,“快走吧,要不校长家里人坐满可就挤不上了。”
    这时的赵元伦轻松愉快的心境并不仅仅源于学校环境的新面貌,以他的意志力排除万难不但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工程,而且让不高兴的人心悦诚服才是他真正的愉快所在。他体验着成功,坚信没有他办不到办不好的事,学校的人事没有不能玩于他股掌间的,下一步的工作他要把所有意志体现出来。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三
    路面的尾声工作又经师生一周多的课余劳动处理完毕。赵元伦看着万物萌动的世界,才想起被前段的心忙意乱搅忘了一件大事,在他看来马成祥布置的花草树木乱如麻,有碍观瞻亟待重新移栽布局。他忽想起前年夏天的那个梦,把王业坤找来说参考一下老会山的意见,这体现乱字的苗木是否挪一挪,特别征求三室(教室、办公室、实验室)檐前的黄杨球怎么挪移的意见。王业坤不知他的想法作沉思状等提示,赵元伦眼瞅着这个梦里的不规者道:“我看应该把这黄杨球挪到花畦中间去,这样就显得主次分明了。”王业坤马上赞同这个最佳设计。赵元伦要先挪一株看一看新布局的效果,王业坤赶紧找来工具刨,撅腚遢腰又刨又拔把黄杨球挖出来。卡着腰站在一边静看的赵元伦满意地笑着心里有着无尽快意,道:“挪三室前黄杨球的任务就交给你来组织完成,只有办好不能办坏。”王业坤欣然领命。
    教职工会上,赵元伦把挪移苗木的新设想端出来,程立达便代表学校把如何布局以及如此的合理性作了报告,这足以显出程立达候补副主任的地位。台下有人对移植已显出蓬勃长势的法桐表示惋惜,刘义校终于找到了发言的机会:“我们栽法桐不是为了长成大木材,等于是栽了棵花儿,通过挪移不但布局合理了,还有效地抑制了它的生长,不然……”这不禁让人想到栽这批桐苗时他说要加强管理,尽快让它们长成大树为学校添一片绿荫,引得有人嗤嗤作笑。
    会议似与黄其善无关,他始终闭目养神,到会议后半段需要传达一份县局有关教学文件时,他推给了闫玉东,赵元伦一迟疑马上向闫玉东点点头。
    从赵元伦亲自落下第一镐移栽大花坛正中的雪松,到主次道上的法桐与蜀桧交换完位置止,只用了短短两天功夫。他对老师们的工作很满意,对新布置更满意,望着这唯一的合理布局道:“嗯,这才成个样子。”
    “我为学校献株花,我为学校添光彩”的口号下,来了一个师生轰轰烈烈的献花运动,六月菊、地瓜花、夜来香、扫帚梅、大小菊花……杂样儿的草本花儿献来了,一夜之间学校的千角万落花草丛生。
    栽植花草中,洪兆武发现了新大陆——一株少见的菊花。洪兆武如陶渊明独爱菊,家里已集了几十个品种,平时老师们常听到他说菊,什么卵圆类、披针类、大齿类、深皱类,又分什么黄、白、红、墨,什么药用价值高,能散风清热平喘明目等等。这株菊花——确切地说一段菊枝插到他家花盆里时,横祸从天而降。
    当程达来报洪兆武拿回去一株花时,赵元伦并不介意。程立达说,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这个成心对着干的小人物,很有必要,又提起了语音设备的事。
    有关语音设备,是每生一只耳机子,另有主机,感应线铺设到各班,这是英语考试时放听力的。程立达去师范学院函授了解到学院勤工俭学部搞这种设备,建议学校用,赵元伦否认了学生使用的可行,可听到程产达说,明码标价的每只耳机三十五元的实质是,只花十二元就能买到,另二十三元是回扣时,粗算了一笔账,所有学生都用,有两万余元的好处。赵元伦便动了心,对程立达夸奖一番让其出面组织实施。
    没想到,向学生收钱的动员会开过,便有老师说价格太高,一些较有资历的老师说没有实用价值。当再开会时,赵元伦批评了一些人的老眼光、见识短,说教学要跟上时代步伐。经过艰辛的动员说服工作把学生的钱凑上来,耳机也分发到学生手里,赵元伦才知道,老师没有不知道高额回扣的,社会上也产生了舆论。最后才了解到,这是同在师范学院函授的洪兆武散布谣言的原因。
    “是要给这个小子点颜色了。”马成祥想起这事恨得咬牙,“立达,你和老牛策划一下,把这小子一步步赶走!”
    牛利众终于有了解恨的机会,与程立达分秒必争地一通计议,赵元伦便决定实施了。
    马晓与王业坤被传到校长办公室时,赵元伦挂下来的脸让二人感到大祸将至。
    “你们两人身为组长干了些什么工作!”赵元伦从变色镜后透出来的目光带着箭携着电、隐着层层埋伏露着无情杀机,“有人把学生献来的花带回家,你们知道不!”
    “是我。”王业坤心头一震伏法道,“我把一枝玻璃海棠拿回家去了,以为反正不适应在大畦里……”
    “少罗嗦!”赵元伦道,“你若真拿回家去,连你一起当典型,相信你不会这样办,我是问洪兆武往家拿花的事。
    “我不知道洪兆武这样做,可老王是真这样做了。”马晓道。
    赵元伦不再理会他两胡搅,把洪兆武传来,洪兆武承认了拿回去一段菊枝的事实。
    “仅仅一段菊花枝,不值得追究吧。”马晓道,“洪兆武拿来了一大捆足足几百枝这样的枝条,拿回家一枝足可以抵消罪过。”
    “我不管他拿来多少,学生拿来的就不容任何人拿走。你们想过没有,一株花是小事,可那是学生爱校的一片心啊!怎么能轻看这一株花呢?别人不理解学生的心情,你们两个都是老教师了还不懂?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认真对待这种不良现象!”在王业坤诺诺应答中马晓似是还要说什么,赵元伦一概不听,下逐客令。
    “校长。”马晓道,“太小的事了,不要看得过重吧。”
    “我问你!什么事就算大事!”牛利众喝斥道。
    “校长,我让他再拿回来。”马晓为同事“犯法”显出少有的低声下气,“要不就让他再多拿点来。”
    “杀一个人再救一个人就把罪责抵消?”牛利众愤愤然。
    赵元伦说,象这样自私的青年人少见,可恶之极,学校里应杀一儆一百压压歪风邪气。马晓还欲为其辩解,看到领导们的愠色又有王业坤的催促,只得回去。当把这一严峻的问题告诉洪兆武时,他没半点吃惊,照常批作业,一本一本一页一页翻得不紧不慢。
    当天晚上的教职工会议,大部分人觉得无聊时,却接下去就是“有聊”得让人胆战心惊了。赵元伦让闫玉东代表学校讲几句话,大家正疑惑着他为何不让程立达讲,看到闫玉东站起来的艰难样子知道下面的戏必定很精彩。众目睽睽中,闫玉东吱唔说这是政教的事应由殷梧声主任来讲,引来赵元伦的不满神色,他只得道:“这个、这个、这个献花的事,嗯,这个献花的事。”左右摇晃着向屋顶看去,“是这么回事,有的人嘛,这个……”
    老师们齐刷刷地注视着他。
    “闫老师,您甭说了,是我拿回家去一棵花,罪大恶极。”洪兆武平和地如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平淡事,这却如平地一声惊雷,唰地,老师们如训练有素的国家仪仗队员听到口令般,同时回头看去最后一排的洪兆武。
    “是啊,是这么回事,”闫玉东如遇大赦,擦擦额上津津细汗,“你不应该这样哇,是不应该吧?不应该、不应该……”
    程立达站起来乜斜闫玉东一眼,气势恢宏地道:“老师们,一株花是小事,我若有花,不管是多么高级的,谁搬去我也不会有意见,拿回去学生献来的一株花就是大事了,它关系到不尊重学生感情的问题,表现出一个人恶劣的思想品质。我们可以想想,学生从家里几十里路拿来的这株花,是拿来了一份对学校的爱,也许他是冲破家长的阻拦才拿来的,这是多么不容易啊!可是洪老师,人予他取,取回家的时候难道不想想对得起学生对得起学校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这种极端自私自利的表现,不能不让我们痛心!”
    台下鸦雀无声一片死滞。非要找出一点动态来,那唯一的就是赵存秋元旦留下的纪念——脸上那如蚯蚓一样红红的疤痕神经质地蜿蜒游动了几下。
    七十来人的会议室里终于有了声响,是不知谁把笔掉到地上的一声清晰的轻响,大家的魂魄似是被唤回来,纷纷动一动发出一片悉悉索索的响动。洪兆武异常地坦然,若会吸烟,他此时定能悠闲地吐出一串烟圆来,他不会吸烟可看上去比吐一串烟圆悠闲自在得多。有些老师不是那么自在了,与洪兆武挨在一起的徐学勇汗出如浆,宋志林也有把花拿回家去的病,这时已控制不了平衡颤索起来,有这病的人汗毛炸起来的为数不少。
    赵元伦似是没把问题看得太严重,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宽杯大度和蔼谅解地道:“我们只是让洪老师及大家认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引起注意,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认真改正,还是好同志嘛,我向来主张一事一论,不以一事而论一个人,希望洪老师不要有思想包袱。”
    牛利众弹开了“我认为”的老经:“我认为洪兆武老师之所以这样做有思想基础道德品质基础,为什么近一百教职工没这种现象独独在他身上出现了?我认为这样做有愧老师的称号,自己思想品质不行怎么能教好学生?就是这样的言传身教不把学生教坏才怪!我认为洪兆武快把私心杂念老老实实地收起来,老老实实做人,我认为……”
    刘义校也急不可奈地口诛一通,当他看到杨泉生紧盯在他身上的冷峻目光时语无伦次草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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