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青春 (共四部) 作者: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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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青春 (共四部) 作者:王山-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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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他们进来,一个穿制服的保镖飞快地把大门打开,罗思懿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偶尔回头招呼他一下。整个大楼空荡荡的,墙壁下半部分被刷成了草绿色,上半部分是透明的奶黄,隔一段距离挂着一幅镶在玻璃框里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布置虽然简单,却十分雅致。 
  不愧是女人的地盘。陈成想。 
  门在他们的身后又轻轻合上了,上了二楼,罗思懿才慢下来,等陈成走近了,亲热地挎着他的胳膊,一起走进了一个写着“总经理室”的房间。 
  屋子里纤尘不染,靠窗的几上摆放着一盆龟背竹和一盆发财树,巨大的老板桌后面挂着一把张开的扇面,上面朵朵牡丹正开得鲜艳。罗思懿只开了壁灯,有意让屋子里的灯光不至于太刺眼,营造出一个比较温馨的小环境,这样也可以让两个人的谈话气氛更轻松。听着滴答的钟声,嗅着一阵阵飘来的香水味,这个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男人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接下来,这个女人要于什么?陈成想。 
  罗思懿端过水来,轻轻放在他面前,她低头的时候,几根头发不经意地拂到了陈成的脸上,有些痒痒的。灯光昏暗,但陈成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罗思懿闪烁的目光。 
  “你不是要去岳父家吗?”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两个人说着,几乎同时低声笑了起来,吐出的气体里还带着几分酒气。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我发现你这个人表面上老实,”罗思懿伸出盈白的玉指,亲呢地在他额上点了一下,“可心里——鬼得很哩。” 
  陈成呷了一口水,说:“罗总真太厉害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不,在你面前我可是原形毕露了,没办法,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见了酒,我恨不得比兔子逃得都快。” 
  罗思懿挨着他坐下。有些不胜酒力的把头靠在沙发上,身体软软地摊开了。立刻,陈成感受到了让他却步的窒息。 
  罗思懿突然叹了一声,说:“陈处长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吧。” 
  陈成点点头。 
  “去雁北插过队?” 
  “你怎么知道?”陈成脱口问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呢?”罗思懿反问道,“我可是地道的雁北人,当年曾经亲睹过陈处长的风采。不过那时我还只是一个站在人群里徒生羡慕的小女生呢。真是世界太小,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陈成这才明白这个女人始终关注着自己,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不禁心生几分感动来。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 
  罗思懿接着说:“唉,半个家乡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像我这样一个柔弱女人,从普通职工做起,无权无势,靠自己打拼闯天下,真是不堪重负啊!今天看到你,就像见到了久违的兄长。 
  心里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就想拉你聊一聊,诉诉心中的烦闷和苦楚。“言语之中似有无限的伤感。 
  在陈成眼里,这个场面上的女强人此刻竞变得十分柔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一样。 
  望着她丰富的表情,想着这半天来的经历,陈成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演戏的天才,一个和付芳、王星敏决然不同的天才,真是时势造英雄啊。又想,不如此,她也混不到今天。自己当年和现在不也是在演戏吗?只不过演出的背景不同而已,但在投人的程度上,并没有什么差别。“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 
  啊,况且,一个女人混在男人堆里,想干点事,不付出点代价,可能吗? 
  从罗思懿的表情里,陈成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诱惑的气味。 
  真不知道她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一些什么。还有一点,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在自己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猎物而已。真演起对手戏来,凭她,还不配做自己的女一号。 
  其实,两个人都是在虚虚实实的试探着对方,目光也是游移不定,闪烁变幻的。罗思懿的情绪很快缓了过来,有些害羞地说,“陈处长,你不会笑话我吧。” 
  “怎么会呢?”陈成急忙说。 
  罗思懿突然说:“啊。刘总带给你的东西别忘了。” 
  陈成说:“第一次聚到一块儿,收人家东西不合适吧?” 
  罗思懿笑了,说:“这种人的礼物不收白不收,他就是想巴结你,你不收,他还说你瞧不起他。再说了,礼物拿到手上,哪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陈成说:“那也好,我先给他存着,等有适当的机会,我再物归原主。” 
  说着,陈成便向罗思懿打听刘大健的底细。 
  罗思懿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和许多高干子弟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背景深,活动能力强,倒是不必怀疑。” 
  为了表示对罗思懿的信任,陈成当面打开了刘大健送他的纸袋,原来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欧米茄男式手表。罗思懿感叹道,“到底是大老板,出手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听说这种手表,市面上要卖到一万八千元呢。” 
  陈成说:“那真是太贵重了,我必须找机会还给他。” 
  “哪里,你以后还他人情的机会多着呢。”罗思懿有些不以为然。 
  幽暗的灯光下,面前的女人显得朦朦胧胧,虽不及少女纯情端丽,却更有几分撩人的风情。两个人无言的亲密里有酒的蒸腾,更有一种身体的默契。陈成已经预感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将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他相信这一点罗思懿也是清楚的,在这一点上,陈成一直自信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何况这个女人从见面起一直在自作多情地挑逗自己。 
  但今天,他还不愿意出手。 
  酒已醒了大半,看看天色不早,陈成便要告辞。女人显然有些恋恋不舍,叹了一口气,送他下楼。走到楼梯口处,女人突然说:“我已注册了一家新的子公司,以后少不了麻烦你,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陈成说:“你放心吧,只要能说上话,我会照顾你的。” 
  一路上市声寂寂,人影寥落,车快到楼下,罗思懿暖昧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幽幽地说:“别忘了给我打电话,也欢迎陈处长有机会随时去我家里坐坐。”陈成满口答应着下了车,车灯照着楼门,一直送他走上楼梯,才缓缓开走了。陈成站住了,捋了捋头发,做了个深呼吸。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尤其是在那个女人面前。 
  既然上了“官道”这辆车,也就随它开到哪里去吧,反正乘车的客人多的是,车翻了摔死的也不止他陈成自己。 
  到了家里,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客厅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难道佩佳竟然真如自己预料那样提前回来了?还是保姆给自己留的? 
  陈成轻手轻脚进了卧室,果然妻子佩佳就在床上,而且早已睡着了。陈成成暗自庆幸,他去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刷过牙,把内衣裤泡到盆里,才放心地回到卧室。何佩佳侧躺着,蜷着身子,一手支着下巴,睡得正香,身上那件碎花睡裙毫不设防的打开了,裸露出了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大腿和两腿间的开阔地。陈成的动静显然惊醒了她,她伸手打开台灯,半眨着茫然的眼睛,嘟囔道:“怎么这么晚,都几点了?” 
  陈成见她话中并无多少责备,更多的是对丈夫的怜爱,就伸手拥着她的身子说:“市里准备审批一个开发项目,我陪领导去实地看了看,参加了一个饭局,就没顾得上给你打电话,一直忙活到现在。” 
  何佩佳“嗯”了一声,伸出手,怜爱的轻轻摸了几下他的脑袋,一边又要迷迷糊糊地睡去。到底是自己的妻子,陈成觉得怀抱里的这个肉体安全又温暖,一天来一直压着的欲望此刻又如涨潮的海水一般漫了上来。他的眼前又浮现起刚刚还在逗引自己的那个女人,那浓重的让她有些沉醉的香水味儿,那分别时暖昧的手的轻轻揉捏,把他撩拨得体内一阵阵发热,他不能自己地去亲吻佩佳的身体,去剥下她裹在身上的睡裙。 
  开始的时候,何佩佳几乎没有什么反应。自从有了孩子,她在这方面的兴趣越来越淡了。渐渐地,何佩佳的身体也有了反应,带着困意应付着。不一会儿,整个身体都兴奋起来,主动迎上来,迷迷糊糊中倒多了几多情趣。陈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蛮横地爬了上去,经过很长时间的激烈动作,才幼兽样低叫了一声,慢慢平静下来。何佩佳一张脸上红云朵朵,嘟哝说:“回来晚了,还来欺负别人,连个囫囵觉也不让睡!”一边跳下床,去到卫生间收拾了。不一会儿,又重新换了一件睡衣,回到床上。何佩佳紧紧贴着丈夫赤裸的身体,回味着刚才,说:“今天怎么这么有劲儿?”陈成懒懒地用手指梳着她的长发,嘴里说:“想你想得厉害呗。”两口子又调了一会儿情,何佩佳很快就带着满足的笑容睡着了。陈成轻轻移开佩佳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脑子里仔细回味着这一天的每一幕,直到窗户隐隐透出几分亮色,才渐渐睡着了。 
                 6 
  “陈成,你喜欢哲学吗?” 
  “曾经喜欢,但现在,我讨厌哲学。” 
  “可是就我接触的你们这一代人,包括边亚军先生在内,无不带着半个哲学家的高深奠测。” 
  “你看我有吗?” 
  “你是例外的一个。” 
  “不”,陈成笑了,“我也曾经是一个哲学家,但现在,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物质主义者。没有办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你是说,你是自己主动走向堕落的。” 
  “是世俗。而我只不过走了一条便捷的路。” 
  “可你引以为自豪的人格呢?” 
  “我以为我并没有失去自己的信仰,我只不过拿了自己应该得到的。如果这也是一种犯罪,首先是这个时代的责任,一代人信仰的缺失,是哪一个人的罪过吗?”陈成的声音有些激动,“离开国内几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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