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恐怕没有,」梅里说:「我们没找到,在这房间里面也没有,萨鲁曼喜欢自己享受。我想,就算现在去敲欧散克塔的大门跟他要烟斗,恐怕也没什么用吧!看来我们得要一起分享好东西啦。」
「等等!」皮聘说。他把手伸进外套的胸前口袋,掏出一个绑在绳子上的小袋子。「我竟然收藏了两个比魔戒还要珍贵的宝物──这是一个,我自己的旧木头烟斗,还有另一个,以前没用过的新烟斗。我带著这两样东西到处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烟草用完之后,我也不认为路上还会找到烟草。不过,现在还是派上用场了。」他掏出一个扁扁的小烟斗,递给金雳,「这样你总该不生气了吧?」他说。
「我对你们的不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金雳说:「高贵的哈比人,这让我反过来倒欠你们很多哪!」
「好啦,我要回去外面看看状况如何了!」亚拉冈说。
他们走出门外,在大门前的石堆旁坐了下来。现在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山谷的风景,烟雾在清风吹拂下全都飘走了。
「让我们轻松一下吧!」亚拉冈说:「我们可以坐在废墟旁边聊天,让甘道夫在别的地方忙吧,我很少觉得这么累。」他将灰色的斗篷裹起来,藏住身上的锁子甲,双腿一伸躺了下来,接著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大家看!」皮聘说:「游侠神行客又回来了!」
「他从来没离开过,」亚拉冈说:「我既是神行客,也是登纳丹,我属于北方也属于刚铎。
」
他们沉默地吸了一阵子的烟,阳光照在众人身上,太阳缓缓西沈入西方山谷的云中。勒苟拉斯躺在地上,专注地看著天上的变化,边低声哼著歌。最后,他坐了起来,「可以了吧!」他说:「已经过了很久啦!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抽烟,雾气也都散去了。你们到底说不说?」
「好吧,我的故事一开始的时候是: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浑身被绑住,身在半兽人的营地中,」皮聘说:「让我算算,今天是几号?」
「是夏垦历的三月五号,」亚拉冈说。皮聘扳著手指计算著。「才不过九天以前!」他说。
夏尔的历法中每个月只有三十天。
「我还以为我们被抓了一年了咧!好吧,虽然其中有一半像是噩梦一样,但我可以清楚地知道中间过了非常恐怖的三天。如果我忘记任何重要的关键,梅里会提醒我的。我不准备详述所有的鞭打和臭味,那不值得我这么努力去回忆它。」他一说完,就开始仔细描
述波罗莫的最后一战,和半兽人从爱明莫尔赶往森林的过程,其他人在符合他们猜测的地方纷纷点头。
「这里是几样你们弄丢的宝物,」亚拉冈说:「相信你们会很高兴找回这些东西的!」他解开了斗篷底下的腰带,拿出两柄小刀来。
「太好了!」梅里说:「我根本没想到会再找到这些东西!我用我的刀子伤了不少半兽人,但乌骨陆把我们的武器给没收了。他瞪我们的眼光可真是凶狠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准备要刺死我们,不过,他随即就把这两个武器丢开,彷佛会烫手一样。」
亚拉冈说:「皮聘,还有你的别针,我替你好好保管这样东西,它可是很珍贵的。」
「我知道,」皮聘说:「丢掉它我真心痛,但我有什么选择呢?」
「恐怕你的确是别无选择,」亚拉冈说:「如果不能壮士断腕,恐怕你会遇上更大的麻烦,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割断你手上的绳子也真是聪明的一招!」金雳说:「虽然可以说是你运气好,但你也是用双手掌握住了机会。」
「也给我们留下了个大谜团,」勒苟拉斯说:「我还以为你们长出翅膀了呢!」
「很不幸的没有,」皮聘说:「但你们还没听到有关葛力斯那克的部分。」他打了个寒颤,不愿意继续说下去,留给梅里描述那恐怖的一刻:无情的双手、恶臭的呼吸和葛力斯那克拥有怪力的臂膀。
「光是描述这个魔多的半兽人,或是他们口中的路格柏兹,就让我觉得很不安,」亚拉冈说:「黑暗魔君已经知道太多了,他的下人也一样。葛力斯那克很显然在争执之后,设法送了些消息到河对岸去。血红眼将会十分注意艾辛格,萨鲁曼这回可是自作自受了。」
「是啊,不管哪一方获胜,他的前途都十分黯淡,」梅里说:「在他手下的半兽人踏上洛汗国的时候,厄运就跟著降临了。」
「甘道夫暗示我们曾经看过这个老坏蛋,」金雳说:「就在森林附近。」
「那是什么时候?」皮聘问道。
「五天之前的晚上,」亚拉冈说。
梅里说:「让我算算看,五天之前──那就是你们一无所知的部分了。那天早上,我们在战斗后遇上了树胡,当天晚上我们在他的树屋威灵厅休息。第二天早上我们去树人会议,也就是树人集合开会的地方,那是我这辈子看过最诡异的情形了。他们的会议持续了整整两天,我们晚上是和一名叫快枝的树人一起度过的。到了第三天下什,树人们突然爆发了,真惊人!整座森林彷佛有场风暴在累积,然后一切突然间爆发开来。我真希望你们能听听他们在行军时所唱的歌!」
「如果萨鲁曼听到了那歌声,他可能早就跑到几百哩之外去了,就算他得徒步逃亡恐怕也不在乎!」皮聘说:「攻入艾辛格!无论它是否被坚不可破的磐石包围;
我们冲、我们撞,我们终于要宣战,敲破那石头
打开它城门;
歌词并不只这些,这首战歌有一大部分没有歌词,听起来就像是号角和战鼓声,让人十分振奋。我当时以为那只是某种进行曲而已,但当我到了这边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
「我们越过山脉,在天黑之后进入巫师之谷,」梅里继续道:「那时我才第一次感觉到整座森林都在我们身后移动,我还以为我在跟树人一起作梦,但皮聘也注意到了。我们两个都觉得很害怕,不过,要等到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他们是胡恩,树人用我们的『简短语』这样称呼他们。树胡不愿意多谈,但我想他们是树人几乎退化成树的样子,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的。他们不引人注意地生活在树林中,永远不松懈地照管著森林;在最黑暗的深谷中,我认为有数以千计这样的生物生存著。」
「他们拥有极强大的力量,而且似乎可以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你很难清楚地看见他们移动,但他们的确在动。如果他们生气了,他们可以非常快速地移动,可能正当你在抬头看著天气或是星空的瞬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树林所包围。他们依旧可以发出声音,也可以和树人对话,根据树胡的说法,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还被叫作胡恩的原因。但他们的个性变得十分的狂野、危险,如果没有真正的树人约束他们,我可能不敢在他们附近行动。」
「然后,当天晚上我们就悄悄地进入了巫师之谷上方的一座峡谷,树人带著所有的胡恩一起赶了过去。当然,我们看不见他们,但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天色非常的黑暗,那是多云的一个夜晚,当他们一离开山丘,就开始快速移动,发出类似风吹过的吵杂声。月亮被云朵所遮蔽,在什夜之后不久,整个艾辛格的北边就都被高大的树木给占据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的敌踪或是阻碍,只有高塔上的一扇窗户里面发出明亮的光芒,如此而已。」
「树胡和几名树人悄悄潜到靠近正门的地方,正好可以好好地观察人员的出入;皮聘和我都坐在树胡的肩膀上,我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紧张的微微颤抖。但是,即使树人在生气的状态下,他们依旧可以非常小心和有耐心。他们就这么动也不动地站著、喘息著、倾听著。」
「突然间起了巨大的骚动,号角雷动,艾辛格的高墙不停的回响。我们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战斗终于要展开了,但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萨鲁曼的所有兵力倾巢而出。我对这场战争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洛汗国的骠骑出动了,只知道萨鲁曼这次似乎要给他的敌人最后致命一击,他几乎让艾辛格成了空城。我看见敌人们头也不回地出发,半兽人的长龙延伸到地平线的彼端、还有骑著巨大恶狼的部队,而且,队伍中也有人类组成的战力。许多人携带著火把,在闪动的火光中我可以看见他们的面孔,大部分只是普通的人类,身材很高,头发是黑色的,表情严肃,但并不特别邪恶;不过,也有其他很恐怖的怪物,他们长著半兽人的面孔,和人一样高,一双斜眼瞟呀瞟的。你知道吗,他们让我想起布理出现的那些南方人,只不过他没有像这些人有那么明显的半兽人血统。」
「听你一说,我也想到了他,」亚拉冈说:「我们在圣盔谷对付了不少的混种半兽人。很明显的,那名南方人可能就是萨鲁曼的间谍,但我不确定他究竟是为黑骑士工作,还是为了萨鲁曼工作。这些邪恶的势力彼此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实在很难确定谁效忠谁。」
「好啦,就我大概推算一下,当时至少有一万人以上的兵力,」梅里说:「他们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全部走出门外。有些沿著大道往渡口走,有些人转个弯,往东方走。大概一哩之外,在河水特别湍急的地方建造了一座便桥,如果你们站起来,还可以看见那座桥。他们每个人都有说有笑,唱著粗鲁的歌曲,我想洛汗国这次可能要完蛋了,但树胡不为所动。他说:『今晚我的工作是要对付艾辛格的岩石。』,
「虽然我看不见黑暗中的情形,但是我推测大门一关上,那些胡恩可能就开始往南移动。我想,他们的任务是对付留守的半兽人。到了早上,他们就已经到了山谷的另一边,被一种我无法看透的黑暗所包围。」
「等到萨鲁曼把所有的兵力都派出去之后,就轮到我们上场了。树胡把我们放了下来,走到门前,开始敲打大门,大声喊著萨鲁曼的名字。门内毫无回应,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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