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惹你,你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她现在心情已经够烦了,他还莫名其妙的凶她!
「我是看不惯妳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想去就说不要去,干嘛答应了又一脸勉强无奈的样子,看了真是教人生气!」他愤怒地捶打墙壁。
「你凶什么凶呀?」她被他盛大的怒气吓得膝盖发软,幸好靠到后头的沙发椅背,支撑住了身体。
「我……」对呀!他凭什么凶她?可是,他就是压不下那把酸苦猛烈的怒火,直要朝她喷去……
「你说过不会再对我大吼大叫的……」说着,她的鼻头和眼眶酸成教人可怜的粉红,嘴巴难过地垂下抽动,彷佛再一秒,盈满的眼泪就要流泄出来。
「对不起,我……」感受到她满腹的委屈和心酸,他心疼地伸手过去,想把她拥进怀里好好地疼惜。
「走开,不要碰我!」她使劲地甩开他,强忍下眼泪溃堤而出的冲动,混乱至极的脑子里只想着——他有喜欢的人了!
难怪刚才完全不帮她说话……
「香织……」
她转身直奔上楼,愤然地甩上房门,没听见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迷糊小甜心 3
第一次说爱你
呼吸几乎停止
胸口涨满深深的依恋
第七章
早上不到五点,其实可以说是从昨天晚上闲始,智也就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样就是无法合上眼睛,眼皮像是被快干胶黏住似地,用力闭上不到一秒又快速弹开,只好以充满血丝的目光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从床上跳起来,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香织父亲衣橱里所有的衣服跟裤子搬到客厅,挑出几件可以搭配改造的衣裤,拿起剪刀就快、狠、准地剪了下去。
他首先把一件橘红色的高领毛衣摊在桌上,再从衣服堆中抽出一条由黄渐层至白色的围巾,剪开围巾的尾端,抽起毛线,剪成长约二十至三十公分不等的长度,然后把三至五条的毛线编成长锥状的棉条,再以火焰形式的图案编织在毛衣四处,让它变成十分具有视觉效果的毛衣。
他又挑出一件驼色的皮外套,把袖子裁下,再把两边剪开,肩膀的接连处对叠,以针线缝合,再拉直袖口成细长的菱形形状,四边遍缘内折一公分,同样以针线缝并,反成正面,以不同大小的图钉钉成几何图形式的荆棘图案,做成宽大的腰带,围在另一件划破的牛仔裤上,还把一件印有龙形图腾的T恤裁成方块,绑在头上当成头巾,完成即兴创作的造形。
智也对着客厅的长镜摆了几个耍酷的POSE,对于精心的创作感到满意的不得了。
就在智也忘情地欣赏着自己时,他听到楼上房间传来闹钟的铃声。
「啊!终于熬到九点了!她起床了!」智也像是获得解救似地,原本呆茫的两眼变得炯然有神,直盯着楼上的房间,总算等到她开门下来。
「喂!」他以三十分贝的音量叫她。
香织没反应地径自走到厨房,把两片土司放进烤箱,打开冰箱倒了杯牛奶。
「喂!」过了一分钟,他再开口,这次改用五十分贝。
结果她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地把烤好的土司涂上花生酱,拿着牛奶边走边喝地走回房间。
就这样,智也一个人坐在客厅,像白痴一样对着空气一直「喂」个不停。
只见香织不断换穿各式衣服再下楼到玄关前的鞋柜搭配鞋子,来回比较之后,最后决定穿上衬衫和九分裤,把长发紫成俏丽的马尾,再别上小花发夹,满意地对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
「喂!妳忙完了没?理我一下好不好?」他再也忍受不住被漠视的感觉,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
香织晃晃脑假装没听见,一下忙着看手表,一下又闪到厨房摸东摸西。
真是够了!智也霍地迈开大步,冲到她面前,打开两手挡住她的去路。
香织来不及煞车,硬是撞上他的胸口,还反弹倒退了好几步。
「干嘛啦!」香织抚着被撞红的额头,气呼呼地。
「妳……」哎呀!她突然理他,害他一时之间不晓得要说什么,支吾了一会,这才扯动干涩的声带。「妳穿这么漂亮干嘛?又不是要去走秀!」
什么嘛!挡住她就只是为了骂她!香织扁了扁嘴,撇开头去。「要你管。」
「喂!妳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好好的在跟妳说话,妳干嘛跩个二五八万。」 智也拉开喉咙,狂吼的声音几乎震破玻璃。
「你这哪叫『好好的在跟我说话』?」香织不甘示弱地踮起脚尖,但是,当他狰狞的怒颜杀进她的眼底,她向天借的胆子立即又缩得小小的。
「别……别以为你会凶就了不起……我现在可不怕你……」
不怕还一直退后?她挪着脚跟,一点一点地偷偷退步的惶恐滑稽模样,教智也看了直想大笑。
「喂!我真的不想跟妳吵架……」
智也的心底正在哀号着,不要冷战行不行……不要和那个阿呆出去好不好……然而他那要命的尊严却让他拉不下脸来请求。
听到他略带有歉疚的声音,香织僵立了好一会儿,想响应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出声。
「妳如果不想跟他出去,我可以说妳感冒不舒服在楼上休息,帮妳挡掉。」这可是他「好心」帮她想了一夜的推拒借口。
「我不想骗林大哥……」
「既然那么想跟他出去,昨天干嘛装出一副为难不想去的样子?哼!要去就快去。」智也故作潇洒地挥了挥手,心中却是万般的不爽。
「我本来就是要去!」她被他无所谓的态度逼得跟着赌起了气来,昂起头和他相瞪一眼,转身穿上厚底凉鞋。
就在香织想要逃离满布火药味的战场时,电铃声跟着时钟十点的钟响同时响起。
「林大哥。」香织急忙开门,大门一开,她刻意回头对着智也翻了个白眼,随即甜美地招呼站在门口的林正胜。
「哇!香织,妳今天好漂亮喔!」林正胜推推挂在鼻粱上的厚重眼镜,仔细看着香织,不断发出惊艳的赞赏。
「谢谢。」香织用力甩了下马尾,如她所愿地打中智也的下巴。
智也搓搓下巴,两个瞳孔喷出一道烈火,恨不得把她扛在肩上,打她五十个屁股。
「香织,妳准备好了吗?」林正胜紧张地调调领带,然后又搔搔头发。
「早就好了,一直在等你。」香织勾起林正胜的手臂,拉他上车。
「那……我和香织出去了。」林正胜回头向智也挥手道别。
「喂喂喂!你们几点回来?看完电影再吃个饭,应该不会很久吧?」智也追了出去。
「林大哥,我不想这么早回来,吃完饭我还想去淡水看海景,晚上再到阳明山去看夜景。」为了表现心里的「愉悦」,香织几乎是跳着走路。
「喔!好,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有车哪里都可以去。」林正胜帮香织打开车门。
「嗯,那真是太好了!」香织以故意让智也听到的音量兴奋地说。
去她的担担面!出去约会这么开心?
智也狠狠瞪着渐渐缩小成黑点的车尾,两脚气得胡乱跺了一阵。
从昨夜就蕴积在心头的酸涩经过烈火的燃烧及发酵,成了超强硫酸侵蚀他整个身体,难受地令他直想大吼,把整间屋子砸烂。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一,只能紧握着拳头,让指甲陷入掌心中,以痛楚覆盖心中的难受——
「啊——」他受不了地仰天大叫,然后重重捶击墙壁,转身气冲冲地冲进屋子。
经过客厅,他脚步顿了一下,仅有的理智压下他想要摔破花瓶的冲动,拿起挂在墙上的机车钥匙,走到旁边车库,发动她那台小机车。
小机车似乎很有灵性的知道他的愤怒,踩了一下就发动了。
智也耍帅地跨上机车,无奈两脚太长,只好摆曲成夸张的菱形,一向重视形象外型的他,不管姿势有多滑稽,不管机车有多破烂,反正就是跟着追上去就对了!
林正胜将车子开至市区一家名为「凡蒂妮」的意大利餐厅,两人相偕走了进去。
这时,十万火急尾随赶到的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机车停放在人行道上,飞也似地跟了过去,贴在落地窗一角偷偷觑着他们。
「电影十一点半入场,我想,时间还没到,我们就先吃个饭吧!」林正胜顺势而自然地轻揽香织的腰际,一同走向座位。
「喔……好。」突来的亲昵举动让香织身体震了一下,下意识有着闪躲的念头,然而又怕伤害到林正胜,于是忍了下来。
他妈的BB CALL!这个愣小子居然也会偷吃豆腐!把她的腰揽得这么紧,小心手烂掉!智也不禁咬牙,恨不得把林正胜大砍八块——不!还是生吞活剥比较痛快!
由服务生领路的香织和林正胜来到餐厅中央的情人座,林正胜绅士地帮香织拉开座椅,再坐到她的对面。
「妳想吃什么?我听局里的同事说,这里以起司局烤的意大利肉酱千层面很好吃,还有海鲜酥皮浓汤也很棒,曾经听池伯伯说妳很喜欢吃局烤的东西,所以我才选了这家餐厅。」
「嗯,好,我就吃千层面。」一坐定,香织以为已经静上的心莫名地烦躁起来,眼睛一阵恍然,只随意瞟了瞟菜单。
「再来个海鲜酥皮浓汤如何?」没等香织回答,林正胜示意服务生写下。
「呃?好……」她恍惚的心神拉回了一些,而后又飙到远方。
「饮料和甜点呢?妳想要什么?」
「冰奶茶跟巧克力蛋糕好了……」
点完餐点,林正胜怕气氛冷淡,一反常态拚命地一直说话,从局里发生的糗事开始,直说到他远在外地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兄弟结婚的事情。
香织耳朵不知为何下停「鸣呜呜」地呜叫,让她根本听不清楚林正胜在说些什么,魂魄好象浮上了太空——
她在干嘛,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智也两手贴着窗角,不管靠窗客人的惊讶反应,直盯着距离五个桌子远的香织。
香织十指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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