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难受的感觉并不熟悉,因为白铭身体向来极好很少很少生病,努力回想一下,上一次像这样热得难受,是被龙天案被绑架那一次,因外伤引发炎症而发烧。
从难受程度来看,这次似乎比上次要烧得更严重。
而抽搐的胃痛,他却一点不陌生,这种痛,通常是在他忘了吃饭之后引起的,他用力捂着胃,才想起,自己今晚只顾着生气完全把吃饭这事给忘了。
都说一个生龙活虎不常生病的人,生病起来往往比那些病秧子还要难受,这话一点不假。
这时的白铭,只觉得自己浑身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再伴着剧烈的疼痛,更是让他难受得想死。
他艰难地抬起手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想也没想,直接按了快捷1键拔了出去。
通常一个人病了,就会变得特别的脆弱。白铭也不例外,这时的他,想到的不是医生,也不是任何一个可以在十来分钟之内赶过来照顾他的人。而是他最爱的,也是最想从她身处得到疼爱的那个人,裴悦。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脑子昏昏沉沉的白铭,耳边响起裴悦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
“喂,你好!”
声音有点含糊,却仿如一丝凉风,把白铭身上的燥热中和了一点点。
“小悦……”
白铭张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不像话,而且,仅仅只是吐了两个字,喉咙像像撕裂了一样痛得要死。
“白铭?这么晚了,什么事?”裴悦的嗓音变得清亮了一些,显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咳……我……发烧……喉咙痛……胃痛……”
白铭一直以为自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病起来可以这么孱弱,连话都说不连贯。
“啊!很严重吗?有没有吃药?有没有去看医生?”
裴悦的嗓音明显提高了几度,紧接着,白铭隐约听见话筒里传来起床的动静和穿着鞋走到的声音。
“没有……”
白铭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一个连喷嚏都很少打的人,家里哪来的药?再说,去看医生这么麻烦且花大力气的事,他现在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要如何去医院?
“没有?是没有吃药还是没有去看医生?还是两样都没有?”
裴悦大概也是知道白铭向来很少生病,骤然听到他说病了,而且听起来还挺严重的样子,心里肯定也急坏了。
“都……咳咳……没有……”
白铭咳了两声,额头的汗潺潺地冒。
“那你还不打电话让医生上门给你看看?”裴悦的语气很冲,看来是真的很着急。
“我……不要……”他皱着眉拒绝,病了的白铭脾气意外的拧!
“要不,我打电话给王秘书让他过去照顾你一下?”
裴悦的语气变得柔和了很多,就跟哄小包子时差不多的语气。
“咳……不要……”
白铭宁死不屈地坚持着,他觉得身上的燥热好像退了,但却觉得阵阵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显得格外地冷,他哆嗦了一下,攥紧被子朝被窝里缩了缩。
“白铭,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看你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不吃药怎么行?”电话那边的裴悦可看不见白铭的情形,只是耐着性子柔声劝着白铭。
白铭缩在被子里不停地哆嗦,裴悦那一长串的叨唠他根本没听进去。
“小悦……我冷……”
这样无助且可怜的白铭,别说别人没见过,就连裴悦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人都没有见过。
因此,听到他哆嗦着的话,话筒那边的裴悦的声调都变了。
“白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不行!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王秘书,让他找医生去给你看病!”
这时的白铭,渴望的并不是医生,他只渴望话筒那边的女人能立即出现在面前,紧紧地搂着自己,给自己一点温暖和依靠。
“不要……”白铭弱弱地抗议。
“白铭,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知道你不想别人看到你病的样子,可你病得太严重,不看医生不行!”
裴悦的嗓音不复温柔,满满的都是担忧和焦躁。
“小悦……我要你……过来陪我……”
白铭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话表达了出来。
“好!我回去陪你,我现在马上让小方送我回去,但在这之前,我会先打电话让王秘书带上医生去给你看病,你乖乖的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白铭只听见裴悦说要回来陪他,他便放心地“嗯……”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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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悦匆匆放下电话,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多。叫醒小方和老妈,说明情况后,老妈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几分钟后再出来,递了几个热的面包给裴悦。
“你赶紧回去照顾白铭,恺恺有我照顾着就行,等天明了,我再给文涛打个电话帮你请假。面包记得吃了,别饿着,路上小心。”
从家里出来,裴悦拔了王秘书的电话。
“王秘书,抱歉这么早吵醒你。白铭病了,好像挺严重的,他说是发烧喉咙痛胃痛,麻烦你现在帮个心,找个医生去看看他,我正赶回来。”
电话那边的王秘书回道,“啊,又胃痛?老大肯定忘吃晚餐了,还发烧啊?行,我现在立即找个医生去看他,裴律师你放心。”
裴悦得了王秘书的保证,一直噎在喉咙的一口气这才稍微缓了一点,坐上车,她又开始担心起来。
“小方,你家三少不是很少生病的吗?”
在她的记忆里,除了上次龙天一案受伤住院之外,印象中并没有他生病的画面。
“嗯,我也几乎没见他感冒发烧过,不过,胃痛倒是经常的事,因为他老是忘记吃饭,这胃早给他折腾坏了,除此之外,他的身体应该蛮健康的。”
小方如实回答,裴悦咬着唇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昏暗街灯和重重树影,不说话。
他的胃不好,几年前她就是知道的,她还记得,那时,她还强迫他每天到自己家里吃饭,希望可以通过饮食的调节慢慢把胃养好。只不过,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离开了G市,接下来这几年,他只怕是比以前更加地废寝忘食地工作,胃哪能好起来?
只不过,现在这又是高烧又是喉咙痛的,到底是闹哪样,昨晚自己加完班给他打电话时,电话里的嗓音跟平时一样中气听起来还蛮正常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他最近很忙吗?是累着了吧?”
裴悦似是在自言自语,因为这些问题,小方并不能确切地回答她,但答案,其实是十分明确的。
“可能跟年纪也有关系吧。”小方很不留情地说道。
裴悦却不甚赞同,“他了才三十五岁不到,还年轻啊。”
在她眼里乃至心目中,白铭除了处事作风成熟稳重了很多之外,他还是那个青春年少活力十足的青葱少年!
小方却不依不挠的反驳,“可我听说,一个人到了三十岁,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三少都三十五了,免疫力比以前差也是正常的。早几年,三少试过几天几夜不合眼地工作,还精神饱满,现在,估计没这可能了。”
小方这一席话,硬是把裴悦心里揪得一抽一抽地疼,默然地再次扭头望向窗外黑沉的暗影。
小方的话一言惊醒梦中人,她这才认清一个事实,他已经快三十五岁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意蹉跎岁月的青葱少年。
他和她之间,彼此牵绊了三十一年,但中间因误会因世事无奈而荒废的空白,却比相聚的日子要多得多。
或许,她跟他的牵绊实在太强,分开这些年,两人都没有产生过多的隔阂和分歧,但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你两个人相爱,就格外给两人恩赐多一些时光。
也就是说,她和他可以把握的幸福时光,其实已经一天比一天小。
想到这些,裴悦的心里便莫名地涨满一堆愁绪,一路上,只捂着唇拧着秀眉死死盯着窗外幽深而望不到边的黑暗。
再说王秘书接到裴悦的电话之后,赶紧打了个电话给中心医院的院长,二十分钟后,王秘书和一名医生站在白铭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十来秒,一阵瑟瑟沙沙声之后,是白铭沙哑的嗓音。
“谁?”
“白市长,是我小王,快开门让我进去。”听了裴悦的描述之后,眼下王秘书很是心急。
“怎么……是你?……小悦呢?”白铭的嗓音很破,但仍能听出十分嫌弃和不满。
王秘书不是没听出老大不欢迎的语气,只不过,就算明知老大不高兴,他还是得硬着头皮解释。
“白市长,是裴律师让我带医生过来给你看病,她正赶回来,你快开门!你也不想让裴律师看到你病得这么重吧?她怪担心的!”
话筒里传来“咔”的一下,是对方挂了话筒,片刻之后,“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进屋之后,王秘书领着医生驾轻就熟地上了二楼,主卧室的门紧紧闭着,却没有上锁,轻轻一拧,门便打开,昏暗的床头灯下,依稀看见白铭皱着眉绻缩在被子里面。
“白市长,你还好吧?”王秘书亮了灯,冲过去。
“冷……”白铭仍然紧闭着眼,却给了王秘书一个简单的答案。
医生赶紧上前给他量了体温,看了一下喉咙,然后给他挂上点滴,自始至终,白铭都没睁过一次眼睛也没吭过一次声。
最后,王秘书把他插着输液管的手用被子盖好,他才极其虚弱地开口问了一句。
“小悦呢?……咳咳……”
王秘书摇摇头,“裴律师正赶回来,等点滴打完,她大概就能到了。”
说实话,若不亲眼所见,王秘书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自己那个强悍无比永远都打不倒的上司原来有如此孱弱脆弱的一面。
为了不影响他休息,王秘书把床头灯拧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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