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有了前面那么多铺垫，白铭当然不会笨到猜不出老妈的用意，于是急急叫了一声想要挽回老妈的决定。
老妈或者并不是管理奇才，但在裴悦明确表示希望回事务所工作之后，老妈这个幌子是万万不能辞职的。
肖姒看他一眼，抬手制止他，自己又把话说了下去。
“第二件事，是我以前任董事长和前总裁的身份，提议新一任董事长及总裁由裴悦出任。集团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急需要一个英明的领袖带领集团走出困境，无论董事长或是总裁一职都不能有太久的空窗期。因此，这项提议会在半小时后进行表决，若支持率不足半数，再由各董事推举合适的新候选人。现在，会议暂停半小时，半小时后，将由各位董事投票决定我们集团的新总裁和新一任董事长。”
各位董事纷纷散去，回各自的办公室去商讨，会议室内，剩下肖姒白铭和裴悦。
“姒姨，你不需要这样！我上任的时候就跟白铭说过，等你回来，我就会把位置让回给你，我自己，更喜欢回事务所工作。”
裴悦一见众人散去，立即开口，希望能说服肖姒收回刚才那两个决定。
肖姒从主席位上走下来，在裴悦身边坐下，不知是因为环境的不同还是因为她已经调整好心态，现在的她，终于敢与裴悦对视。
“小悦，过去是我糊涂，对你做了那么多不齿的事，对不起！”
“姒姨，那些都过去了，别提了。”
裴悦或许做不来立即原谅她，但也做不出用冷言冷语来对她。客客气气的相处，是裴悦所能做到也是她认为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肖姒点点头，没再在这件事上多言，“总裁这个位置，我向来都不胜任，这些年，多亏了小铭一直在我背后给我出谋划策飞跃才能挺过难关，如果我继续留任，意味着小铭也要像以前一样担任幕后主谋的工作。”
肖姒言辞十分诚恳，以前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似乎被这一年的牢狱生涯磨灭得七七八八了。
裴悦低头沉默着不说话，肖姒的后面那句话她无从反驳，她其实比谁都清楚，肖姒重新上任，意味着白铭又得像从前那样一身兼二职。
肖姒似是看出她的动摇，转而望向白铭。
“小铭，你很快就要被调到省里任副省长，是吧？”
白铭眼里的神色微微一闪，“妈！那些只是传闻！”
说是传闻，也不为过。因为，白铭还没正式答复于省长！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他已经决定，让老妈留任，他拒绝于省长的提议，继续留在g市任市长，那样，他就有精力兼顾飞跃的事了。
“白铭！你要被调到省里？”裴悦一脸惊愕，音量倏地高了几度，猛地转头瞪着白铭。
“小悦，只是传闻，还没有决定呢！”白铭急急撇清。
如果让裴悦知道这件事，百分之一百，她会勉强她自己留下来在飞跃任职。但他，不想勉强她做任何她不愿意或是不喜欢的事。
裴悦静静地望着白铭不吭声，白铭急了，伸手握着她的手，又解释道。
“上次不也传过这样的传闻吗？都是道听途说的话，不可信。”
裴悦太了解白铭了，他这么争着撇清，不过，是不想以此来要挟她！
自己也是太任性了，既然当初下了已决心来飞跃是为了帮他分担重担，就该承担到底，而不是半途而废。
“姒姨，如果一会支持过半，我愿意出任飞跃总裁，但董事长一职我拒绝接任，我觉得由你继续出任更为合适。”
裴悦并不贪图飞跃什么，董事长这个职位，对她来说根本不具吸引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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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拒绝不了
拒绝不了
终，董事会成员近八成支持裴悦出任飞跃总裁，而肖姒，也作了适当退让，继续留任董事长。
第二天，飞跃云天酒店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正式公布这项人事变动。裴悦以总裁身份发过言后，和肖姒一起留台上回答了媒体记者提问。
回答了几个提问，肖姒助手静静走到肖姒身后俯她耳边说。
“董事长，电话。”
“让他稍后再打来。”肖姒低声吩咐。
“是白部长……”
肖姒脸色微变，侧身站起来接过助手手里电话，走到主席台后方一角。
“瑞康？”
“嗯，记者招待会几时结束，我和律师小铭公寓里等你。”男人嗓音很平静，却像利刃肖姒心上划了一刀。
肖姒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僵硬了，一时间竟连张开唇讲话力气都没有，良久，才听见自己颤抖嗓音。
“瑞康……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么？”
“过来再说。”对方说完，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裴悦人虽是站主席台，却留意着肖姒举动，见她听完电话之后站阴暗角落发呆，心里紧了一下。简洁地回答完限定记者提问，裴悦回头，角落里已不见了人影。
裴悦从主席台走下来，接过特助递过来水，目光扫过四周，问自己身侧陈越，“董事长呢？”
“董事长十分钟前有事先离开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
裴悦想起她立于角落低垂着肩膀背影，总觉得那样肖姒十分落寞孤寂。
裴悦说不出心里异样是因为什么，对肖姒也谈不上有多深厚感情，但她终究是白铭妈妈，这样想着，便拿出手机拔了白铭电话。
“小悦，记者招待会开完了？顺利吗？”裴悦电话，白铭通常都会极接起，而且，一接通，多数是他先开口说话。
“嗯，开完了，很顺利！你妈不知什么事提早离开了，我看她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如果有时间，打个电话了解一下。”
除了公事之外，如非必要，裴悦一般都不会主动跟肖姒联系，要她主动对肖姒表示关心，现时来说有点困难。
“好，我转头打给她，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妈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打击人。”
“好吧，那我先挂了。”对方办公时间内，裴悦多数不会啰嗦其他有没，该说说完，就会爽挂电话。
从酒店回飞跃路上，裴悦接到白铭电话。
“小悦，我今晚有点事不能陪你回娘家，你和恺恺如果呆晚了，就留娘家睡一晚吧。”
裴悦直觉白铭所说事，是跟肖姒有关，“是你妈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边白铭沉默了一会，话筒里只有细微呼吸声。
裴悦以为他不方便说，也没多问，并顺着他话给他一个台阶下，“好吧，你也忙到别太晚，我也好久没陪我妈，今晚我和恺恺就不回家了。”
裴悦识趣地把家让出来给他母子俩独处空间去解决他们事。
“嗯，恺恺有点感冒，你记得喂他吃药，药他书包里。”
裴悦今天很早就出门安排记者招待会事，轻微感冒小包子则是由白铭亲自送去学校。
想着儿子病还没好，裴悦把手上文件打包好塞进车厢里，特意提早一点下班去接儿子。
小包子坐车上，不时咳嗽几声。
“宝贝，要不要去看医生？”
裴悦这几天很忙，已经两天没回家吃晚饭，因而，儿子病了她并不知情，趁着车子停红灯，裴悦扭身忧心地抬手摸摸小包子额头。
“妈咪，我没事！爸爸说，外婆熬了中药，虽然难喝，但喝两顿感冒就会好了。”
胖胖小手搭裴悦手背上，将近四岁白羿恺小朋友依旧顽皮，但也愈发地懂事。知道自己爸爸妈咪忙，看见父母对自己露出抱歉表情，渐渐懂得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父母。
听着儿子带着沉重鼻音安慰，裴悦心头欠疚愈浓，几天之前，自己还对儿子信誓旦旦，说很就可以有时间陪他，但现看来，这个计划暂时又得搁浅了。
“宝贝，对不起，妈咪近期可能没办法陪你去玩了。”
“妈咪，没关系，有舅舅陪我玩！”二十四岁裴扬，跟四岁小包子非常投契，两人一起超合拍，回来之后连续几个周六日都是裴扬带着小包子去玩。
接下来事证明小包子没有说谎，小家伙一进门看到玄关处放着裴扬换出来皮鞋，马上扔下裴悦蹦跶着窜进裴扬房间把裴扬逮出来，两人盘膝坐地板上玩赛车，一大一小两男孩一边玩一边激动地哇哇大叫，裴悦懒得理两个大男孩，闪进厨房帮老妈忙。
“小悦，你又瘦了吧？”
父母眼睛，通常给电子称还敏锐，轻轻瞥一眼就能瞅出儿女胖瘦。
“没吧，刚剪了发，估计是发型看着瘦点吧？”裴悦不想老妈担心，胡乱搪塞了一个合理理由。
“你啊，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该不会是肖姒又给你脸色看吧？”胡欣心目中，肖姒绝对是是个爱为难儿媳妇恶婆婆，对女儿，怕是没什么好脸色。
“妈，她没有！”裴悦替肖姒澄清。
肖姒出狱几天了，但两亲家还没正式碰过面，白铭不提，胡欣和裴悦自然不会主动提起这事。
“总之，你如果待得不开心就带恺恺回来。”
胡欣生怕女儿被欺负不敢吭声，拍着胸膛表示自己会做女儿强大后盾。
“妈，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软柿子，哪会任人捏圆搓扁？”
裴悦知道老妈所作所为都出自为人妈妈母性，无论自己和小扬长到什么年纪，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像个老母鸡一般想把儿女护自己翅膀下保护着。不过，自己早已过了躲父母身后撒娇年纪。
胡欣不屑地撇撇嘴，瞪女儿一眼。
“是啊，平时挺厉害一个人，遇上白铭，你那聪明脑袋就会塞满草！”
知女莫若母，胡欣话可谓一针见血。
“妈，这叫难得糊涂！又叫揣着一颗聪明心犯糊涂！”
裴悦并不否认自己白铭面前经常犯傻，而且，她也不觉得这种犯傻有什么不好。
所谓聪明，其实有很多种不同定义。
外面打拼，聪明是指精明和心机。
但家里面对着自己爱人，聪明则是指知情识趣懂得进退，聪明女人爱人面前从来不需要强势，偶尔扮扮糊涂撒撒娇，其实能让彼此关系融洽和谐。
胡欣白裴悦一眼，“好吧，我说不过你啊裴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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