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日上中天,所以他的房间很亮,窗外有风吹进来,白色的窗帘随风扬起。
我赶紧把视线放到躺在床上的应轻书脸上,他好像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地打着结,脸色红得
很不正常。我快步上前,一手探在他的前额,好烫,他这是发烧了。(。wrbook。)
“于叔,于叔,快进来,轻书发烧了!!”我心里瞬间变得混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于大叔显然也做好了准备,一听到我的呼声,跟移形换影似的就跑到我跟前。
然后,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吩咐人拿温度计,叫医生,拿水。我则一直坐在应轻书床边攥着他的
手。
可能是太吵闹的缘故,应轻书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然后,很缓慢地睁开眼睛,他皱着眉头看看我
又看向于叔:
“谁叫你们进来的?我不是说过……”
我一看他这模样就来气,病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叫人,醒过来还好意思训话。
“我叫的,我叫的,等你好了我再承担你说的后果,好不!!”他被打断了话心情显然是不爽。
不过在回头看我时,却收住不爽的眼光,问:“你好了?肚子还痛吗?”
我霎时有些呆愣,而后,点点头,眼睛有些酸酸的痛。我抬手想擦擦眼角不听话的水珠,却发
现,我们的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
应轻书显然也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个事情,他不太好意思地看向别处,想把手抽出来,但我又用力
攥紧了些。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又搂又抱的,这会儿不过摸了下小手害什么羞呐!
他看着我示意我松开,但我四处乱瞟,假装看不到他的眼神。谁叫病人没力气呢,我
想揩他油好久了,就趁今天吧。
医生、护士来得都很快,量完温度后听了心肺断定是昨天淋了雨引起的发烧,说是要输液配合吃
药。我在旁边听了很是内疚,如果不是因为陪我买棉棉,他就不会淋雨了,也就不会发烧了。
吊瓶挂上后,于大叔陪医生和护士出去了,我则在他房间陪着。
“应少,饿吗?”
“不饿。”
“真的?”
“真的。”他又开始不耐烦,眉头渐渐靠拢。
我伸出左手轻轻揉着他的眉心。他避了避没能躲开,就放弃了挣扎。
“应少,你下次不舒服要记得叫我们啊。”
他闭上眼睛没有答话,这人当病人时真不可爱,还是照顾病人时比较好。我想到昨晚,手不自觉
地放得更轻。
渐渐地,我看到他的额头舒展开来,呼吸也再次变得平缓。睡着了吧,我看到他安静的容颜,心
脏不自禁地剧烈跳动。鬼使神差地我慢慢俯下身,在他嘴角印下一吻,同时,他的身体好像怔了
怔,我吓了一跳又干紧坐直身体。
心很乱,脸火辣辣的烧,我慌张地想暂时离开他的房间,刚要站起来却我被我们一直握着的手拖
了回来,我挣了一下,没挣开。于是又慢慢坐了回去。
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我以为他要醒了,没想到他只是嘴角扬起噙了一丝笑意,好像做
了什么好梦。
突然,我想豁出去了,不管它受伤不受伤,只要能看着他好,我就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说今天不写的,但是不写心里难受,呜呜呜
我对你负责
我静静地在床边又坐了会儿,然后伸出手想探一下他的额头,看看他的烧退点儿没。
突然“铛……铛”的打锣声从我衣服口袋传来,我赶紧收回手掏出手机按下接通键。又连忙去看
应轻书,还好,他只是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但是没有被吵醒。
想想,我又觉得有些好笑,自从我的唢呐铃声被应轻书鄙视后,我就换成了这个打锣的,而后,
每次电话响时,应轻书就会脸色几变地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桑桑,在吗?怎么不说话?”周漠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经过了我
手机扩音的问话显得异常大声。
“漠北,小声点儿。我在!”我压低声音赶紧回答。
“你在干嘛呢?怎么这声音。”
“诶,你小声点儿,有事吗?”
“恩……”他在那头别扭了半天,然后接着说道“你把轻书赶出去没?”
抓住话筒的手下意识地握紧,我再次转头去看应轻书,结果,手一颤电话差点掉下来。
应轻书正微眯着一双眼盯着我,就算发着烧也掩盖不了内里摄人的光芒。
“桑桑,问你呢?”周漠北还在那头嚷着。
“还……还……”
“桑年……你把我吵醒了……”我话还没说完,应大少却用颇为暧昧的语调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虽说得轻飘飘的,但是它相当顺风地钻了我的耳朵和贴着我耳朵的话筒。
我和周漠北都同时呆住了,三秒过后:
“谁在说话……是轻书吗?”周漠北声音骇人,音调有些高。
“不……不……”
“桑桑,你下床去接吧。”应轻书再次打断我急切的解释,语气相当温柔地说。
“你们在干什么?他为什么叫你下床。”这语气,我看不见也能猜到周漠北的脸色有多糟糕。
“不是你想的那样……周漠北……嘿……周漠北”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转过头郁闷地看着应轻书说:“应少,你这是干嘛?”
“轻书!”他答非所问,并且有些面色不善
“呃?”
“叫我轻书。”他说得很认真。
“应……”我看到他开始扭曲的眉型,很识相地在他发火前变了称呼:“好吧,轻书,你干嘛这
样。”
他没说话盯了我半晌,缓缓吐出三个字:“很有趣。”
“啊?”我有些气结地看着他,对上他那至今仍绯红的脸蛋和颇有些无辜的表情,欲哭无泪。
我就说劣根性是会遗传的,他如今这德行和他躺在医院的老子一模一样。
“我饿了。”这人不太会察言观色,明明我此时有点生气。
“我叫于叔给你送点粥。”
“你去做。”
“不会。”
“丁桑年……”他凤目一横,寒光四溢。
我看得心惊胆颤了一下,立马转了态度:“应……哦不,轻书啊,我这不是想多看护下你嘛,我
去熬粥了没人看着你我不放心啊……”
他听罢,嘴角好看的翘了翘,我也连忙露出八颗小贝齿对他回以一笑。
“你不去也行,我刚才好像听谁说要赶我出去,要不,你陪我聊聊这事?”
“嘿嘿,应……轻书,我马上去煮粥,你不嫌弃就好。”
说着,边向他谄笑,边往门外退去。
以前看应轻书熬粥,那么惬意自在,怎么如今换成我要不就煮干,要不就是太稀呢。前前后后折
腾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我才熬出一锅像样的粥,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应轻书饿晕了没?
我端着粥进去时,医生正在帮应轻书扒针管。他此时已经斜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看我进来,他连动都没动,就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我坐过去。我害怕他再提那个“赶他出去”
的话题,一溜烟跑到他床前坐稳。
舀起一勺粥,吹了吹,说:“应少,来,乘热吃。”
他对我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颇为嘉许地伸出手拍拍我的头,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像传说中的
某种家养宠物。
他就着我的手喝粥,动作很慢却没有停顿,不大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
我心想,他果然是饿晕了。
“铛铛……”电话铃声响起。
“应少,帮我拿一下碗啊。”我说着空出一只手去掏电话,却发现应大少爷完全没有接过碗的意
思。
我有些疑惑地望向他,刚才还平和的脸色这会儿又变得不太好。
“轻书。”他再次强调。
我恍然大悟,“哦……轻书我还没习惯过来。”
“铛铛……”急促地锣声再次引起我的注意,我赶紧去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周漠北。一股惭愧之
情涌上心里,我居然,居然把他给忘了……
“你解释吧,我听着。”周漠北的声音稍显疲惫。
我的心缩了缩,看了一眼应轻书。
“轻书发烧了,我在照顾他嘛。”
“真的?那怎么照顾到床上去了?”
“不是床上,就坐在床边而已。”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周漠北的语气轻快了很多。
但是我却渐渐觉得明明在发烧的应轻书,周身开始冒寒气。
“你……你先挂了,没听,关我什么事?”我不自觉地开始结巴。
“那好吧,早点把他赶出去哦,知道不?”
他话一说完我吓得咽了一口口水,转头一看应轻书,好家伙不板着脸了也不冒寒气了,就是诡
异地看着我笑。
我有种浑身炸毛的感觉,生怕周漠北再说出什么足够我死无全尸的话。我赶紧说道:
“周,周漠北,我去、去厕所,咱们回头再聊啊。”然后挂了电话。
我一把从应轻书手上拿过饭碗,正打算起身开溜。
谁知屁股刚离开床弦,却倏地一下被他拉住手腕。他的力度很大,我能清楚地感到他手心的热
度,虽然不如刚才那么烫,但还是有些偏高。
我抬起头对上他明灭不定的眼睛:“轻书,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叔叔送饭。”
我觉得他眸中瞬间闪过无数种情绪,最后却都暗了下去。
然后,他只说了一句“别告诉爸,我生病了,否则他担心。”
而我则点点头,猫着腰跑出房间。
从医院回来后,我刚进大厅就被于大叔叫住。
“桑年小姐,你回来了,少爷这会儿有些反复,你快去看看吧。”
“刚才不是都好些了么?”我边嘟囔着边径直往应轻书的房间走。
走到卧房门口,我看到护士小姐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她声音压得很低:“少爷吃了药刚睡着,
您进去看看吧,有事叫我。”然后就退了出去。
我放缓脚步走到他床边,他显然睡得很糟糕,因为我看到他的眉心又紧紧皱在了一起。
轻轻坐到他床边,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突然,他的手在空中乱挥了起来,我赶紧把手伸过
去让他抓住,他才停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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