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听不见了,因为他们走得远了,只是那两人旁若无人眼里只关心彼此的样子,让我的心突然生出了一些嫉妒。
我采了荷花,准备去看妈最后一眼,但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若辰站在明湖公园的门口。
“三哥,”她看见我后小跑了上来,怯生生地伸手拉着我的衣袖,“我刚跟着你到门口就不见你了。”
她的模样瞬间让我想起刚才见到的小丫头。
“你跟着我干嘛?”
若辰愣了下,而后露出一个笑:“三哥,你和我说话了。”
我的心一收缩,对啊,我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
“三哥,”她拉着我的衣袖晃了晃,“快回去吧,妈妈他们找不到咱们,该着急了。”我看了眼她拉着我衣袖的手,心里突然暖了起来。如果我和若辰也像那个丫头和那小子那么好,是不是就不那么孤独了。
想到这,我反手牵住她的手说:“走吧,回去了。”雨还在下,因为多了一个人在身边,突然不觉得那么凉了。
“若辰,只要你不放开手,我也不会放开的。”我忽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我看着窗外浮云流动的天空,思绪从回忆抽离回现实。站起身,我随手拿起放在杯子旁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捏成团就扔了出去。
“啊,谁啊?这么缺德。”那脆脆的声音让我囧了一下,刚才有些失神,居然把纸扔出了窗外,出于面子,我很淡定地没有探头出去看,而是,迈步向楼下走去。
刚走到一半,却又一次听见那脆脆的声音。我顺着声儿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孩儿端起桌上的咖啡一下子泼到了她对面男人的头上。然后,她很惨不忍睹地被啪啪甩了两巴掌。应该很痛,我心抽了一下,但也只是扫了一眼,接着往下走。
“对不起,对不起。”那男人道着歉然后就拉起打人的女人走了。
“对不起”么?若辰刚才背着包对我说对不起的样子又浮现了出来。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让人的心不难受,不痛?
隔得不远,我看得很清楚,那丫头的拳头攥得很紧,上牙紧紧咬着唇,她转过头看着男人和女人离开的方向,那倔强的侧脸忽地就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等到男人和女人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时,那丫头才一屁股坐了下来,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继续抬着步子往下走,从她哭着的那张桌旁路过。我只不过再次随意地看了一眼趴着的她,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接着,拿起放在桌上的纸,递到她跟前,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擦干净,不值得。”
那丫头听到我的话抬起头来,先是一呆,然后脸变得有点红。我此时已经很后悔自己做了这么神经的事情,所以把纸扔到她面前就快步走了。
坐上车,我看了眼摆在坐旁的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觉得刺眼无比。我之前甚至都想好了,和若辰表白完后,就带她下楼把这花送给她,然后带她去临江苑。
可谁想得到,我还没开口,她却先像我表白了,表白——她爱上了萧念远。
“零川,去把这花扔了,还有,有烟吗?”
“没,没有,应少。”零川转过头接过我手上的花,“要不,我去给您买?”
“恩,好。”
我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但若辰说她爱上萧念远时那种欣喜的神情却总是在我脑中晃动。我蓦地张开眼,把头转向窗外,却差点被吓得半死。
一张脏兮兮的脸凑在我的车窗外,正把我旁边的窗玻璃当镜子照得很欢。车外,那顶着双骇人的核桃眼的女人,可不就是刚才在咖啡厅里哭的丫头。
她此时正嫌她的样子不够吓人,对着玻窗轮替着掰了下左右眼的下眼皮。嘴里念叨:“害老娘眼睛都哭得充血了,呸,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不值得。”
说完,又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头发转身走了。
“噗,噗~~”我忍了半天到底是没忍住,刚才一直难受的心情因为这么一场闹剧变得好了起来。
“应少,烟买好了。”零川坐上车把烟给我递了过来。我取出一根烟,掏出火机,刚要点火,突然又想起那丫头的样子,忍了笑我从嘴里拿出烟放进了烟灰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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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让我对若辰的感情淡了很多。念远没有接受她,而是用了一种若即若离的方式,这让若辰总是来对我诉苦。我每次看见她在我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哭,都觉得很烦闷,很累。
时隔两年,我没想到又会遇到那个丫头,进电梯的瞬间心莫名地跳了一下,但是很快我把所有情绪都收了起来。因为她看着我,虽然眼神放光,却用了很陌生的表情,没来由的有点不爽。她好像很怕我,窜出电梯的速度很惊人,我看她那样,突然……又想笑。
那天,我正在看下个月的投资计划,凌霄又来了。我觉得她们李家姐妹真是我命中的桃花劫,看上的不爱我,没看上的又死缠烂打追着不放。
我正想着这次要怎么应付她,结果听见外面昕薇说了句进来。应该是有人来了,我看了眼正在喋喋不休说话的凌霄,打断道:“昕薇,谁在外面,叫她进来。”
进来的——居然是她。我心里笑了一下,脸上却做出心情很不好的模样。那丫头好像真的很怕我,放下文件就打算溜人,我看她脚底抹油的样子,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文件说:“站住,等我看完再走。”
那丫头一下子站定,肩颤了颤,然后转身。她摒气凝神,表情异常幽怨,我心情真的变得很好。
凌霄又开始说话,却被我不冷不热地压了回去。其实我倒不是真的讨厌她,只是也不喜欢而已。凌霄可能是真的气急了,竟然挑明了若辰,念远还有我的事。我生气地把手中的文件一拍,让她出去。
其实我们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谁都看得明白,只是凌霄她实在不该说出来,因为是男人,都会在乎脸面,何况在这场感情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凌霄哭着跑了,她也傻在原地。
“出去。”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几乎和我的话同步,她应着“好好好”就飞快地往外跑。
我有那么可怕么?心里比刚才更不爽,我突然觉得我得让她和我一起不爽才行,于是我用了比平时更冷地语气:“如果,我听到任何一个人说起今天的事……”果然,她这次不只肩,连带着身子都抖了抖,才哀怨地应着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应轻书 番外(二)
她居然就是她。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小,她居然就是漠北的桑桑,居然,就是当年那个丫头。
“是你。”我吐出两个字,不过以她的智商应该是不会明白这其中深远的含义。
那丫头听见念远的名字后就开始不安分了,一会儿看看我,又一会儿看看念远。很显然,她那个不太聪明的脑袋关于那天凌霄的话倒是记得很熟悉。
介于她看得太过起劲我给了她一记白眼,效果很好,她似乎被吓着了。然后她说,她要去参观院子。漠北则一如当年那样,宠溺地摸了她的头,我忽然觉得心一抽,就像刚选好要买的玩具突然发现它早就被人订购了一样。
PARTY开始没一会儿,若辰就拖着我到了后花园,说是有话要和我说。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要对我说什么。所以当她真的说出要我和凌霄在一起时,我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但还是觉得有种悲怆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我笑了,只是那笑比那年听说她爱上了萧念远时更加苦涩。我闭了下眼然后张开,比眨眼的时间长了几秒,而后,我坚定地拒绝了。我爱她,不代表我会连感情都听从她的安排。
若辰还在说什么,我却没有心思听。我只是又想到漠北,他的桑桑还在,我的若辰却和我背离了十万八千里,青梅竹马?我的心里溢出一丝苦笑。
“嘭”的一声,我应声看去,居然是那丫头趴倒在花丛上。那模样都不用我去费脑子就知道,她100%在偷听。虽然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虽然她很不怕死地对我打了个熏人的酒嗝,虽然她居然敢拿手指着我。但是她听到周漠北叫她时,那眼眸里瞬间喷发出来的亮光,很明显地出卖了她的表演。
她一个转身,柔软而温热的手擦过我的嘴唇,我的心脏忽然久违地有种砰砰跳动的声音。
第二天,好巧,我和她又在电梯里遇到了。我突然想起昨天对她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觉得有点丢人,于是我皱了皱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我一皱眉,她居然就会一颤,我一松眉,她就舒口气。好玩,很好玩!
批完文件,我推开门准备去吃午饭。每天都是工作,工作,我忽然觉得人生好乏味。路过昕薇的办公桌时,我突然想,如果每天都有点乐子会不会好一点,于是我说了句:“昕薇,我看你一个人做这些工作挺累的,你再招个助理吧?”
调任函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周漠北的电话就来了。他问我这么做是为什么,这叫我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魔障了。居然对昕薇说,就要信息部那个新来的小丫头吧。面对漠北的等待,我想了想,然后很官方地回答他说,这只是公司的合理调动,不要太放在心上。
她来了总裁办之后,乏味的生活好像真的好了那么一点点。尤其是看见她被我指使来指使去后,那副想埋怨又不敢埋怨的样子,我觉得很舒心。
那丫头好像一天不出糗就对不起观众一样,我本来还欣慰她能顺顺利利地毕业,给她一个奖励性的微笑,谁知道,她居然下一秒就摔了个狗啃泥。
我实在看不过去她那副丢人的模样正想上前去拉她。结果,念远却先我一步把她牵了起来。他们很熟么?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刚看上的玩具准备掏钱买时发现不仅有人订购,还有另外的人觊觎的感觉。尤其,当她对念远露出那种灿烂的笑容时,感觉更甚。
晚上,我、漠北还有念远在fans吧喝酒,漠北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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