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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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荒漠-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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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曾经爱过的几个男人。但是,她怕他,这种怕来自对他的历史、秘密的了解,也来自他身上带的那把刀子。从她对他本性的直观了解来看,她觉得他的魅力在某些方面不太自然,而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如果说他对她好的话,那么他是在利用她。 
  她被人利用得够多了! 
  沃尔夫到她身边来,“你喜欢今天的野餐吗?” 
  她强作高兴,“是的,太好了!谢谢你。” 
  车开动了。她心想,不管是他邀她去他住的地方还是他带她到她的寓所,如果他提出来和她一起睡觉,她会坚决拒绝。她要装成不曾和男人同房过的样子,设法不使他达到目的。 
  她一直没再说话,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被认为是个聪明能干的女人,应该同他谈点什么。 
  “你听到有关战争方面的消息了吗?”她问。话刚一出口,她就立即意识到这个话题不是他所感兴趣的。 
  “当然是德国人占上风了。”他说。 
  “为什么说‘当然’呢?” 
  他诡谲地朝她笑了笑又说:“这个世界有主人和奴仆之分,埃琳尼。”他的口气好像是在对初年级学生作解释简单的问题一样。“英国人当主人的日子太长了,现在他们正在走下坡路,该轮到其他人当了。 
  “那么埃及人呢?他们是主人还是奴仆?”她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因为她现在的处境如履薄冰,可是她自鸣得意,很想问问。 
  “贝督因人是主人,普通的埃及人嘛,都是奴仆。” 
  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的每一个字都有它一定的意思。 
  他们来到市郊。子夜已过,尽管市内仍很热闹,但这里却寂静非常。 
  沃尔夫问:“你住在哪儿?” 
  她告诉了他。这么说是去她家了。 
  沃尔夫说:“过几天我们再野餐一次。” 
  “我喜欢这样,” 
  他们来到沙雷埃坝斯,沃尔夫让司机停车,埃琳尼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沃尔夫转过头来对她说:“谢谢你让我今晚过得这么快活,回头见。”说他就下了车。 
  她吃惊地望着他,只见他在司机旁边的车窗那里弯下腰,给了司机点钱,并告诉司机埃琳尼的住址。司机点了点头,沃尔夫在车顶上拍了一下,车子呼地一下窜走了。埃琳尼回过头来,看到沃尔夫正在挥手。车拐弯时,沃尔夫才向尼罗河岸边走去。 
  她很纳闷,他这是干什么呢? 
  没和她作爱,没过她去他的住处,没和她睡觉,甚至没和她来个晚安吻别。他搞得是什么鬼把戏呢?让人费解。 
  她在车里一直对今天夜里的事迷惑不解。也许这是沃尔夫迷惑女人的手段,也许是这人很古怪。不管怎么说,她感到很高兴,因为她用不着在与他睡觉还是拒绝他的问题上费脑筋了。谢天谢地。 
  车在她住的那幢楼前停住。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几辆车来,一辆挡在出租车前边,一辆在出租车的屁股后面,另一辆靠在出租车旁。从那几辆车里呼啦出来一帮人,出租车的四个门一下就全被打开了,几个枪口对着里面。埃琳尼惊恐万状,尖叫一声。 
  接着,一个人将头伸了进来,埃琳尼认识这人,他就是范德姆。 
  “他不在?”范德姆问。 
  埃琳尼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们要对我开枪呢。”埃琳尼说。 
  “你怎么让他走了呢?” 
  “他从沙雷埃坝斯下车的。” 
  “有多久了?” 
  “5至10分钟。我可以下车吗?” 
  他伸过一只手去,她拉住手顺势迈到人行道上。 
  他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这就是亡羊补牢。” 
  “你说得对。”范德姆像个败下阵来的指挥员。 
  她感到他很可爱,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充满柔情地说:“你不知道我见到你是多么高兴呀!” 
  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好像对她的话打了个问号。 
  她说:“你干嘛让你的人到我家里来?在这里又是谈话又是走动。” 
  他迟疑了一下,说:“对不起。”然后把脸转向杰克斯上尉。“杰克斯,我命令你去审问出租车司机,看你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别人都离开这儿。一小时后我们在司令部见面。” 
  “很好,长官。” 
  埃琳尼带着范德姆进了她的家。进入自己的家可太好了。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两只鞋甩到一边。跟踪的事完结了,沃尔夫走了,范德姆在这里。她说:“你喝点什么?” 
  “不喝,谢谢。” 
  “出什么错了?” 
  范德姆在埃琳尼对面坐下,点上一支烟。“我们想他会不知不觉地进入我们的包围圈,可他是个多疑的人,或者说他非常小心,又一次让他溜了。今晚怎么样?” 
  她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睛,只用几句话就把野餐的事讲完了。她没讲不想和沃尔夫在一起睡觉的事,也没告诉范德姆沃尔夫一晚上几乎就没碰她一下。她很坦率地说,她要忘记今晚的事,不把它记在心上。当把晚上的事讲完后,她又说:“给我弄杯酒来,虽然你不想喝,可我想喝。” 
  他朝厨柜走去,埃琳尼看得出,他正在生气。她看到他脸上的绷带。在餐馆里她看到过一次,刚才在车里又看到一次,可现在她才有时间琢磨他是怎么受的伤。她间:“你的脸怎么了?” 
  “昨晚我差一点抓住沃尔夫。” 
  “噢。”这么说来他在24小时之内接连两次失败,怪不得他像个丧家之犬呢。她想安慰他,想搂抱他,想把头放在他的膝盖上,想抚摸他的头发,这几种想法使她难受。一股力量在冲击着她,她决定要留他在家里过夜。 
  他给她倒了一杯酒,自己顺便也倒了一杯。当他将酒杯递过去时,她故意用手滑过他的下巴,他把头一歪,受伤的那半个脸正好对着她。他让她看了几秒钟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紧张。他在屋里转了半圈又坐在她对面的那张椅子上。他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感情冲动。但当她再仔细看他时,他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疼痛的表情。 
  他问:“沃尔夫动手动脚了吗?” 
  她不知道这话的目的是什么,答非所问地说:“他很迷人,很机灵,也很危险。” 
  “他的外表如何?” 
  “手很干净、穿着一件白色丝织衬衣,留着小胡子。他不适合留那样的胡子。你为什么问这个?” 
  他摇了摇头说:“不为什么,也为了掌握各种情况。一说完又点燃一支烟。 
  她对他这么含糊其词真是摸不透。她想让他过来坐在她身边,对她说她很漂亮,很勇敢,干得很好。但是,她知道那样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像以前那样问:“我干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说,“你干什么了?” 
  “你知道我所干的事。” 
  “没错,我很感谢。” 
  他笑了,她知道这不是发自内心的笑。他怎么了?他脸上的怒气好像什么时候见过,当她用手指碰他的下巴时她似乎明白了那是什么原因。他并不是因为失败而生气,而是冲着她来的。他对她说话时,坐在她对面时,望着她时,脸上总带怒气,这种表情的后面大概有点什么微妙的东西。 
  “他说没说以后再同你见面?”他问。 
  “说了。” 
  “我希望他那么做。”他用手撑着下巴,脸仍然紧绷绷的。一缕青烟从烟头上升起,然后又散开了。“老天爷,我希望他那么做。” 
  “他还说我们过几天再来一次野餐或类似的什么活动。”埃琳尼说。 
  “我知道了,你们过几天再来一次。” 
  “或者是类似的活动。” 
  “具体点讲,你认为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耸耸肩头,说:“再进行一次野餐,再约会一次……真该死,威廉,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觉得好奇,”他说。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苦笑,这种笑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我要知道除了吃饭喝酒外你们俩到底干了些什么。在那宽大的出租车后排座上,在河边,你们一直在一起,天那么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住嘴!”她闭上了眼睛,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没睁眼,说:“我该睡了,你自己走吧,不送了。” 
  几秒钟后,前门“砰”地响了一声。 
  她立即走到窗户边往大街上看。看见他走出这座楼,骑上摩托呼地一下跑开了。摩托的速度很快,拐弯时差点碰到马路牙子上,好像他在进行比赛一样。埃琳尼觉得很累,心里也觉得有点难过。因为今晚她又要孤零零地呆在这套房子里了。但是她还是很高兴,因为她明白了他生气的真正原因,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无疑给了她以希望。当范德姆在她的视线中消失时,她轻轻地笑了,自言自语地说;“威廉·范德姆,我知道你在吃醋。” 

  
  
十六



  当史密斯少校第三次走上索吉娅住的船上时,沃尔夫和索吉娅对付他的手段已经很熟练了。沃尔夫躺在厨柜里等着史密斯到来,索吉娅手端着准备给史密斯喝的酒在起居室里站着。史密斯一从梯子上下来,索吉娅就把酒递过去,让他坐下,等他把公文包放在那里后再一起进卧室。史密斯坐下不到一分钟,索吉娅就扑到他身上一个劲地吻他,他只觉得轻飘飘的,一股淫欲冲击着他,使他像个摊子一样坐在那里任她摆布。她替他脱去上衣和短裤,然后搀扶着他进了卧室。 
  沃尔夫明白,这位少校以前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自从和索吉娅作爱后,他完全成了索吉娅的俘虏。沃尔夫心里高兴,因为如果他碰上的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军官的话,事情决不会这么容易。 
  沃尔夫一听到床板响就出了厨柜。他从史密斯的短裤里拿出钥匙把锁打开,记录本和笔就在身边。 
  史密斯第二次上船时沃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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