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笑意,似乎年轻的感情就是这样,爱的时候轰轰烈烈,最后不爱也结束的雷厉风行,不过是买场醉就可以忘的一干二净。
梦忱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服务生调的酒,推到她面前,岚曦将酒一饮而尽。岚曦放下杯子,指着进来的一个女人,“我怎么觉得那个女人和那个贱人长的那么像?”梦忱顺势看去,一个纤弱美人,打扮的就像新款的芭比,岚曦走的是豪放路线,这样自然不是对手。
瞬间梦忱却开始后悔对那美女加以关注,因为那女人身旁的金主是……霍子穆。霍子穆打着松散的领带,衬衣的扣子刚好解到看得到腹肌的的位置,搂着美人冲梦忱来了个飞吻。
“东……东方……”岚曦也认出了那个男人,“你们那晚是不是……”
“只是兜了个风……没有什么。”梦忱忙不迭地解释,霍子穆的绯闻她半点也不想沾染。梦忱本还想再解释却看到岚曦已经冲了上去,“妈的,我说呢,就是那个小贱人!”梦忱想拉住她却已经晚了,只能快步跟上。
“不好意思,她认错人了。”梦忱按住正欲行凶的岚曦,“我们走啦。”却根本拉不动岚曦。
“那怎么能行?”岚曦一把挣开梦忱的束缚指着芭比美女,“我告诉你,我见你一次打一次,不达到你半残我不姓李!”随即挥拳。霍子穆一把挡下她的拳头,那美女躲在他身后却无半点惧意,“不好意思,她是我朋友。”
岚曦自小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更何况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推开霍子穆,“it’s non of my business。”梦忱突然想起岚曦是女子格斗的各中高手,想制止,却担心被误伤只能站住了。
“怎么?你也想找这个女人的晦气?”霍子穆看着踟蹰的梦忱。
“理由?”梦忱白了他一眼,“你吗?不至于。”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是他要我装他女朋友甩了你!”芭比美女蹲在地上,声音听上去有些凄厉。岚曦瞬间愣住,停止了动作。
这时酒吧的负责人已经来了,却不上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梦忱上前拉过岚曦,对负责人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影响了你们营业,”她从包里拿出支票,“你说个数。”
霍子穆却拦住她,对负责人说:“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刚才惊扰了客人,全场酒水免费。”梦忱愣愣地看着他,他对她温和地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那芭比美女突然冲进霍子穆怀里,“你怎么能不管人家嘛!”
霍子穆推开她,“貌似我们不熟吧!我今天没兴致。”梦忱大概已经明白,那个女人是个高级□。
那女人大概见惯了男人的翻脸无情,只是扫兴地走开了。“霍少当真无情啊!”梦忱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讽刺道,低声道,“公然招妓,多好的新闻啊!”
霍子穆把梦忱拉到死角,低下头,温热的男性的气息打在她脸上,“那次我也以为你就是那种女人。”
梦忱气急,想要离开,却被霍子穆困住,岚曦在一旁喝着闷酒完全无视她的困境,“不过,我为我曾经的失误向你道歉。”他的眼神真诚得不真实。
梦忱一声冷笑,“如果您有心弥补,那么就不要再联系我,非洲的事情是个终点。”霍子穆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梦忱一把推开他,拉着岚曦离开了。
霍子穆有些失神地坐到吧台前,“来杯威士忌。”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条普通的链子,“舒梦忱,我暂时不想放过你,怎么办?”他完美的唇型,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一瞬间邪气凌然。
康家重光(小修)
酒吧的插曲很快就被岚曦遗忘了,似乎她又有了新的追求者,梦忱偶然间提起,岚曦只是耸耸肩,“如果是我败给另一个女人,那我真的是很挫败,但是如果只是分手,那没问题,至少这与魅力无关。”两个人的感情很纯粹,三个人的感情却很难干净利落的结束,因为竞争会让人不甘,不愿放手。不是因为有人比自己优秀,而是我不是你的那盘菜,这样的理由似乎更好接受。
谢氏很快寄来了留任书,梦忱终于如愿以偿进入企划部,成了部长林琼的左膀右臂。她之所以如此顺利大概是谢衍授意,谢氏的特助历来年轻,阿曼达也不过28岁,是谢氏最年轻的特助,照谢衍的允诺,梦忱很快会打破她的记录。
进入企划部之后梦忱就进入了涠洲岛项目的核心执行层,由林琼领队的工作组直接负责涠洲岛的各项事宜。当然,要在谢氏出人头地仅仅靠在办公室埋头苦干是不可能的,商场上的应酬自然不可避免。
“晚上,康总有个party,我想你去比较合适。”林琼在下班之后叫住梦忱。原本陪同谢总参加这类活动是部长的责权范畴,不过谢衍既然已经示意她让舒氏的千金有个露脸的机会,她肯定得买账。
“可是……“梦忱大概猜到其中缘由,却假意推辞,“这……不合适吧!”
“我觉得行就行,”林琼打断她,“不要让相信你的人失望。”不要让谢衍失望。
这次是和谢氏的大救星联络感情,谢衍必须不遗余力。
Party在一个私人会所举行,露脸的大多是和康家在大陆有生意来往的公司负责人。梦忱的任务不过是当好老板的小跟班,偶尔露出得体的微笑,适时和来者寒暄,其实无聊得很。正在梦忱有些疲于应付时谢衍领着她见了康重光。
康总裁一身得体的西装彬彬有礼,温文尔雅,那日的放浪淫邪全然无踪,梦忱尽量保持沉默,只希望那夜灯光太暗,他堂堂总裁不要记得那个撞破他好事的冒失实习生。
“康总好,我是企划部的舒梦忱。”她微微点头,依旧笑得含蓄得体。
康重光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钟,就继续投入谢衍的谈话,似乎对她没有多少兴趣。梦忱轻轻舒了口气,看来那日的事情他已经忘记了,她也不必担心他对自己有芥蒂。梦忱和康重光只是打个照面,后面老板们的谈话她自然得回避,于是梦忱找了个角落靠在沙发上好好享受一下康家窖藏的美酒。岚曦推荐的高跟鞋弄得她脚跟生疼,果然太高的鞋还是不方便行动,她索性连鞋子也脱掉了。
康家的人似乎对酿酒很有兴趣,在北美有几个大庄园专注于酿造葡萄酒,这次宴会的酒都是康重光授意从大洋彼岸运来,私人庄园所酿,味道果然不同凡响。梦忱轻轻摇晃酒杯,看着杯中晶莹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宛若坠落凡尘的星芒。
自己第一次喝酒时的窘态现在还记得,在谢氏的员工联谊会上喝得烂醉,脑中最后清醒的记忆是谢衍紧蹙的眉头,以及周遭人的鄙夷之色。一切明明清晰如昨,却又像被什么抹去看的不真切,就似印刻下的痕迹被砂纸磨得并不彻底。她的目光有些幻散,可头顶投下的阴影却强迫她抬头。康重光看着眼神慢慢聚焦的女孩,没有方才的拘泥和矜持,她直勾勾地仰头看着他,“康总?”
“舒小姐,好悠闲。”他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得出舒小姐对酒甚是了解,闻,摇,品,恰到好处。”梦忱一惊,自己到底发了多久的呆?怎么全然没有感觉到他的注视。
“只是一点爱好。”梦忱淡淡一笑,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还没有穿鞋。她低下头想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听到头顶的声音响起,“看来,舒小姐很不喜欢穿鞋啊!”
梦忱怔住了,“每次见你,你似乎都没穿鞋。”康重光的戏谑在她耳中已经成了某种警示。
装傻在这类阅人无数,善于猜度人心的商人面前没有丝毫用处,梦忱穿好鞋,站起身直视着康重光,“康总的记性真好。”
“如果康总是为要我闭嘴而来,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您我还有些印象,您的女伴,我是丝毫不记得。”梦忱不紧不慢地道出自己的立场。
“你若没有印象,那我可以告诉你那是谁。”康重光扬扬眉毛一副满不在乎。
梦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康重光告诉自己侯郁芳就是他的情人对他有什么益处?
“我想,舒小姐也不希望你哥哥带顶绿帽子吧!”康重光一语道破她的身份。能呆在谢衍身边而且被他重视如斯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实习生?况且谢衍也无意掩饰她的身份。
“我看我哥和侯小姐情投意合,倒是一对佳偶,侯小姐只是一时冲动误入歧途,我相信她对我哥是真心的。”梦忱坚定地看着康重光,看似对侯郁芳抱有殷切希望。
“舒小姐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天你看郁芳的眼神,明明是不屑和轻视,更别说什么信任。”康重光戳破了她的伪装。
“康先生若是对侯小姐用情至深想要挽留,还是去找侯小姐面对面谈吧!”康重光对侯郁芳有没有感情她不知道,但他告诉自己自己这个丑闻的目的,梦忱已经猜到。大概是舒氏和康家在争夺侯家的支持,以开拓欧洲市场。利害关系,只要稍稍深想,就会浮出水面。
“舒小姐,你忍心看你哥哥陷入丑闻?”康重光并不准备罢休。
哪怕她侯郁芳是无盐罗刹,舒家都会接受这个媳妇,康重光不过以为她年轻,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能看着家族陷入丑闻。可是区区丑闻,怎能和舒家在欧洲的实质利益相比。那眼高于顶,不容污秽的年岁,她早已经历。
“您别忘了,您也身处其中,如果这算得上丑闻的话。”梦忱眼神犀利。“想要大家都安全,就别再和侯小姐有什么瓜葛,这样与你,于我哥都好。”她自然想得到康重光和侯郁芳一定还藕断丝连,可怜那个女人,就这样康重光当做积攒势力筹码,一旦与他背道而驰就会被出卖。
“情之一字,你还年轻,不会懂,我若是有什么疯狂之举……”康重光的深情申诉在梦忱看来不过是威胁。
“康总,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装深情款款,很别扭。”明明视感情为轻贱之物却还要假装把它摆在如此高的位置,那种挣扎和厌恶,怎么会逃过她的眼睛。
既然伪装在彼此看来都很拙劣,那么倒不如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