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白思齐轻描淡写。
“回哪里去了?”
“回国啊,不然去哪里?”白思齐觉得刺耳卡的霍子穆完全是个智商为负数的人物。
“回国?”霍子穆蹙着眉,白思齐开始更加确定霍子穆脑袋受到重创了。
“已经搭上一班飞机和警察们一起走了,走的时候还来看过你。”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国?”霍子穆开口问道。
“大概再过一个月就可以转回国内的医院了。”白思齐转述医生的建议。
“一个月?”霍子穆心里开始盘算,这也太漫长了,等他回到国内梦忱要是等得不耐烦了不兑现承诺了怎么办??要是那个许警官对她做什么怎么办?他一直都信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次事关他的终身大事,一定要快一步才能招招制胜。
“凭我的身体素质,应该可以快些回国,反正我一定要在下个星期的这个时候住进国内的医院!”霍子穆给白思齐下了最后通牒,他是病人,病人为大。更何况国内的医院也并不是很逊色,他受的伤在哪里诊治都是一样的结论,疗养。
“等你情况再稳定些,我们就安排你回去,急什么。”白思齐勉强答应下来。
“你是怎么会受的伤呢?”白思齐知道霍子穆曾经在亚马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还是以优等生的身份结的业,这次连警察都没怎么受伤他却还弄成了重病号。
“太尽忠职守,没办法。”霍子穆闭上眼示意自己累了,白思齐没办法静静推门出去了。
梦忱从机场走出来,迎面就看到了舒庆之和父亲舒国延。“阿忱。”舒庆之走上前,脸上的喜悦看上去有些牵强,“总算回来了。”
舒国延看着自己的女儿,良久才开口,“下次不要这么大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季书砚已经粉身碎骨,按理说季襄也可以顺利上位,舒家可以马上控制季氏,而舒庆之和杜景明还有警方似乎还合作的不错,可是为什么父子二人脸上却是如此牵强的喜色呢?
“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梦忱仔细打量着兄长。
舒庆之眉头一皱,“上车再说。”
梦忱坐上车,刚刚轻松下来的神经一时间又开始紧绷,“到底是什么事?”
“我们家在非洲的矿井除了问题,当地的政府军和叛军交火的时候在那里发现……发现了大批军火!”
“那么大的矿井分明就是一个军火囤积点。”
梦忱心神大乱,“那我们……”
“恒嘉可能会面临贩卖军火的指控!”舒庆之的语气中满是无力。
“本以为只要找出代理开发商就好,结果,那个开发商根本就是挂名,无从查起!”
舒国延等儿子说完,才缓缓回头,“当时我以为那个姓江的只不过是贪图荣华,结果才发现我们中了计!这个矿井出了事是舒家的黑锅,没出事他们也借舒家打开在吉布提的军火市场,果然狡猾。”
梦忱咬着下嘴唇,生生压下心里的震惊,她当然可以找到这个幕后黑手,其实她当时也是帮凶之一!是她设计让父亲交出了吉布提的矿产代理权,若不是当时被霍子穆的丑闻威胁,她也不会……
一切都怨在她不敢开诚布公,枉顾名节!!现在想挽回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别担心,有我在,天不会塌的。”舒庆之拍了拍她的肩,想要她发送写,可是梦忱却只觉得芒刺在背,分秒都难以忍受。
车内是出奇的安静,这时梦忱的手机铃声显得无比突兀,她拿起手机一看,那个名字此刻也显得极具讽刺,霍子穆。
原来他早已布一张大网等着她来投,可笑她和他交往这么久却对此毫无察觉,那些暧昧温柔,那些承诺此刻看上去既是如此可笑。他看中的是她的价值,可利用的价值!
盟友?
梦忱把电池拔掉,不理会舒庆之略带疑惑的目光,她微微颔额对舒国延说:“这件事分明是有人蓄谋已久,只是父亲不知道是谁而已,我想再等几天,这个人自会浮出水面。”她自会让敌手主动站出来。
好在消息大家获知的比较早,舒家已经开始有些准备,舒国延间女儿儿子都有些心神不宁于是柔声安抚道,“舒家在海外也不是没有资产,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转到南美,再做打算wωw奇Qìsuu書còm网。”舒国延说的轻松,但梦忱知道,他已经决定以放弃舒家三代基业为底线,流亡海外是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让这变为现实。况且她种下的因,自然要由她去收这个果。
回到家中勉强吃了顿家宴,舒庆之就匆匆去准备相关的事宜去了,舒国延也只是嘱咐梦忱放宽心随后就去书房了,梦忱有些落寞地站在空荡的客厅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可是皮质沙发冰凉的触感让她时刻提醒着自己,她已经回到了舒家,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息息相关,她必须和舒家荣辱与共。
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梦忱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听筒,“舒宅,您哪位?”
“M,你终于回来了,为什么不接电话?”高言?梦忱不记得上次和高言联系是在什么时候,自从谢氏权利发生更迭之后她和他就鲜少联系。
“高言,怎么了?”
“你回来了,我之前听说你去了法国,季书砚……你还好吧!”高言顿了顿,刻意跳过了季书砚的死讯,警方应该公布了这件案子的结果了。
“还好,怎么,想要问候我?我很累了,不想听这种话了,都听厌了。”
“不是,我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面谈,……”
“我很累了,改日行不行?“梦忱想要拒绝。
“这件事……很重要,是关于……是关于……你做的那个基金会……”梦忱这才想起高言也是基金会的极力拉拢的人之一。
“我们在我家见面怎么样?”高言的这件事情似乎很神秘。
梦忱看着窗外火辣辣的太阳,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高言的家在城南的一栋精装别墅内,说是家,倒不如说是一个歇脚的地方,有些凌乱。
“我发现基金会的钱有些问题。”高言说的很谨慎,但是梦忱猜测,这个问题绝对不可小视。
“你……发现账目上的问题了?”梦忱想不出高言还会发现什么基金会的钱的问题。
“不,不是……我发现……有人在用基金会洗钱。”高言面色凝重。
梦忱瞪大秀目,“你怎么发现的?”
“我有个朋友是《第一财经》的记者,潜在基金会财务三个月,发现了些端倪。”高言沉声道。
“没有见报?”那份报纸是国内比较犀利的金融报纸,讲求数据却不乏新的见解。
“他都快被人打死了,怎么见报!”高言皱着眉,有些无奈。
“他现在在医院躺着呢,连真名都不敢用,要是我不帮他,他大概就会横尸街头了。”
“所以,你顺着他的他的线查了下去,找出那个人了没有?”基金会洗钱一旦被曝光,她和高言都会受到牵连。
“当然找出来了,那可是人用命换来的。”高言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你应该猜到时候是谁了吧!”
梦忱大脑一片空白,却听见耳旁响起自己的声音,“霍子穆。”他是整个基金的发起人,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自私冷血的男人会做这种慈善事业,他不是公众人物,无需光明的正大形象,可是那时她总是想不明白,之归于是他良心发现。
“是他,那帮威胁记者的人不仅拳头狠而且在上面说话还很有分量,不然这个记者也不会受这么大委屈也要把这个瞒下来。”不仅威胁记者的生命安全事业前途,而且威胁他的家人安全,这只有权威才可以做到。
“你想要彻查这件事?”梦忱沉吟道,高言想用自己的力量把这件事公诸于众,如果自己加入的话,还可以摆脱牵连。
“不可能彻查,倒是可以好好利用。”高言从来都不是可以轻易放弃的人。
“你的意思……”
“我听说最近……我有朋友告诉我,舒家可能面临军火指控的危险,你应该已经在想对策了。”高言转开了话题。
“高言,你能不能帮我查查,用你以前在乾平的那些关系帮我问问,和吉布提的军火交易到底是谁,是那股实力在负责。”梦忱知道,军火贸易从来都是政府默许的,这些军火商通常背景非凡,都是高墙红门里的子弟。
“这个我早就知道,是霍凌宇。”霍,还是姓霍,“这个人……是……”
“他是霍子穆的四叔。”高言对霍家还是很了解的,若是高家不曾遭遇变故,或许和霍家的关系还会紧密些。
“霍家最近被那些新贵逼得很紧,似乎这次换届不是很顺利。”
“如果在这个当口,他们贩卖军火的事情被查出来……”一切都开始变得明了,霍家若是在关键时刻被新贵们抓住把柄,只怕霍家的那几位在政局的位子也不会那么稳了。可是,如此便要舒家承担所有?便要以流亡海外去换他们的根基稳固?
梦忱死死攥紧手,骨节泛白,霍子穆的棋走得真高明,从他们定下第一份合约开始,舒家就承担了霍家在吉布提甚至远至索马里贩卖军火的风险。这个保险买的真是划算,而现在是要舒家兑现的时候了,只不过是兑上舒家的全部!!!
“你已经明白,我也不多说,的确霍家这次是坑定舒家了。”高言一语道破。
“你想帮我?”梦忱挑眉看着高言,他们还是初恋情人不是?
“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高言认真地看着梦忱,她脸上有些失望。
“舒家不想就此败退就应该寻求海外的援助。”
“海外?”
“不错,就是既有海外背景,又能在黑白两道都还吃得开,在政局里有影响的人物。”高言逐步启发梦忱。
“在黑道,说不定可以牵制霍家,让他们也忌惮几分。在乾平有自己的实力,可以和霍家正面抗衡。而且又是海外背景,实在不行还可以给你们一个安全的政治避难场所。”高言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哪里才有这样的盟友?
恒嘉手上到底又有什么能让这种人出手相助呢?
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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