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其实我不想知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梦忱淡淡吐出一句话,霍子穆在电话那头想象着她沉静如水的样子,好像鹰一般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藐视众生,随意生杀予夺。那般冷静,决绝,他不知道那样涉世不深的女子怎会心机深沉如许。
“你怎么这么无情,好歹也是你前男友不是?”
梦忱在电话的那一头笑了,那是舒梦忱的男朋友,不是她的。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就当做为舒梦忱报仇好了,恨和爱她一向回报地很彻底。
“你……怎么了?”梦忱长久的沉默让霍子穆有些不适应。
“没什么,等你弄完了再告诉我,没其他事的话,我就挂了。拜。”
关掉电话,梦忱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天台上,她轻而易举地决定了他人的生死,那些将她挫骨扬灰的人是否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那场车祸的发生呢?
她叹了口气,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个声音太过熟悉,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冰冷绝望的梦境里。
“谢总,”她恭谦地一笑,“您不也是!”
谢衍敷衍地笑了下,抽出一根烟,“你不介意吧?”
“您请便。”梦忱摇头。
谢衍舒了口气,秦馨汝不知道哪来的毛病,完全不能忍受他抽烟,还没抽上几口她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他最近烟抽得比较凶,只要一个人处在静谧的空间就压抑地难受,只能靠抽烟纾解。
“咳咳……”谢衍感到嗓子有些不适,看来这几天把喉咙熏坏了。
梦忱拉开包递给他一盒润喉糖,那是一种极其便宜的喉片,一盒才不过几块钱。“这个貌似有点用。”梦忱觉得这是作为一个下属最理想的表现。
谢衍接过糖,愣了愣,以前读书的时候薛珣对这种糖情有独钟,“以前看着人家吃糖嘴馋,可是自己又没有零花钱,只能从舅舅的柜子里偷一点喉片解馋。”当时看着她吃的怡然自得的样子,自己真有一种把全世界的甜蜜都堆到她面前的而冲动,似乎也真的以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谢谢。”谢衍看着眼前漂亮的实习生,她眼中是一种他并不常见的真诚,那种关切的神色连秦馨汝也不曾给过他。
梦忱避过谢衍的直视,“这个就留给您好了,我先走了。”她匆匆转过身,身后传来谢衍干哑的声音,“舒梦忱,对不对?”
“我还以为您不记得了。”女孩回过头,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可却不敢放肆的笑,只是矜持地抿着嘴。
谢衍正欲接话,可却发现她已经飞也似地离开了。秦馨汝带来的烦闷似乎一扫而空,“一个有趣的小东西。”他看着她消失得方向喃喃道。
K歌
谢氏的员工福利很是不错,工作之外的时间被丰富的娱乐生活填满。酒店的娱乐项目都由谢衍买单,这为他赢得了不少年轻女员工的青睐。梦忱刚刚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被思琪拉着去了。梦忱以前对K歌没什么兴趣,一般是充当听众的角色,她读书那会还没有KTV偶尔去唱卡拉OK对于学生来说也是一项奢侈的娱乐。
许久没有听过流行歌,每首歌对于她来说都有些陌生,轮到她点歌的时候她有些茫然无措,整个屏幕上都是不知所云的歌名,“梦忱来一个,不要拖拉啊!”思琪不满的叫嚣着,一副她不开口他们就不罢休的样子,几个一起的女孩子都已经唱过了,再客气下去就是生疏了。“我听歌听得不多,唱得不好,大家不要笑!”她下定主意,按下歌名。心下却有些紧张因为她的确不知道舒梦忱唱歌到底怎么样……
弯弯月儿夜渐浓月光伴清风月色更朦胧倒映湖中她面容柔柔身影中点点相思愁月色似是旧人梦这首歌改的有些蓝调的感觉,却还是有民歌的一丝味道,还是亚辰在的时候去新民歌会上听过的。舒梦忱的声音比她想象的要好,音域虽不宽,音调却很高,唱这种慢节奏的歌即有几分空灵飘渺。
一曲终了,“啊,梦忱,真人不漏像。”“那什么快乐女生你也去吧!”大家纷纷起哄,梦忱淡淡一笑,“思琪,该你了。不许逃!!!!”她拿着话筒指着准备出去的思琪,“好!老娘我惊天豁出去了!”思琪笑着接过话筒,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听完之后除了什么事,我概不负责。梦忱,我们一起唱!!”仿佛回到少女时代,和朋友疯闹的快乐已经很久没有体味过了,梦忱仰起头,一甩头,“乐意奉陪。”思琪点的歌唱出了广大女同胞的心声,准确度的说是失恋女人的心声,卡门。
本来是她和思琪的二人合唱一瞬间变成了所有女孩的发泄之歌,引得走道上的服务生频频向里张望。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奔不怕你再有魔力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已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参差不齐的水平,甚至有些跑调,大家却唱得很是兴奋。20几岁的年纪,大家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感情经历,也开始学着看清一些事情,不再沉溺于虚无的情爱。
此时谢衍正在为了他的亲民形象关怀员工的娱乐生活,恰巧听到了梦忱和思琪领头的卡门。“一群疯疯闹闹的小孩子。”一旁陪同的经理指着声音的出处,他不经意往里一瞥,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浅色的裙子,披散着头发,一只腿叫在矮桌上,拿着麦尽情地唱着丝毫没发现他的注视,那种狂野和今天天台上的那种矜持判若两人。
“谢……谢……”一个女生认出了门外的他,一时激动地有些结巴。“谢什么谢,自己人嘛。”思琪看到门外的谢衍,也愣住了。“你们继续,我只是被美妙的声音吸引了。”谢衍挥挥手,转身离去。
“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个女生呆呆的看着谢衍的背景,“连背影都是艺术!!”思琪也开始花痴。梦忱心里暗自发笑,再待下去只怕自己也得做花痴状才能合群吧!
梦忱刚走出房间就接到了岚曦的电话,岚曦最近沉溺于恋爱中,难得给她打个电话。这次也是争分夺秒,只是告诉她,舒庆之回家来了。她那久在欧洲的大哥终于露面了?
岚曦的电话刚挂,舒庆之的短信就来了。只有四个字:我回家了。
恒嘉未来的总裁会是什么样子?梦忱有些好奇,第一继承人?也许不一定。
梦忱舒了口气,决定回包厢继续奋战却看到了视察民情回来的谢衍。“唱得不错!”谢衍想到刚才她的样子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谢谢。”梦忱尴尬地低下头,“一时激愤而已。”
“你们……哪懂什么叫男人,什么叫爱情……”谢衍看着眼前的低垂着眼眸的女孩,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东西。”
梦忱猛地抬起头,抬眼看着一脸温和笑意的谢衍,谢衍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玩的开心。”他疾步离开,留下梦忱站在原地。
小东西?梦忱面沉如水,谢氏少董,什么时候变了口味呢?不是和高挑美人打的火热吗?逢场作戏太久便也真的遗失了自己的真心了么?还是你原本就没有心呢,谢衍,阿衍?
谢衍一个人坐在房间看着金融新闻,却有些心不在焉,那个女孩子有一种让他想亲近的欲望,他随手按下一个号码,“麻烦帮我查一下,一个实习生……”血腥玛丽,润喉糖,骨子里的淡然……倒真的有几分像她啊!就算只有一分相似他也要握在手里,不再放开。年轻的董事长放下电话,眼神近乎癫狂。
“谢衍,你怎么了?事情没有忙完?”秦馨汝刚刚进房声音愉悦,看来玩的还不错。“和小情人通完电话了?”
谢衍头也不抬,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早没了。什么情人,说的好听而已,找找乐子而已。”
从结婚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互不干涉,各自寻欢。对于谢衍的情人她一向懒得过问,只要她还是谢家的少夫人,一切就都不重要。
“你可别玩儿栽了,栽了也行,但别带上我!”秦馨汝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上次那个模特,吹了?这次是谁?能不能不要让我通过娱乐版才知道你新欢的情况?”
谢衍看着眼前一脸八卦的妻子,“你在法国也安分些,不然老夫人那儿,过不去可别找我。”
秦馨汝叹了口气,“不说就算了,干嘛搬出你妈压人。”在谢夫人面前,有一种奇怪的压抑感,她生性乐天外向,遇到婆婆却不得不小心行事。“我什么时候媳妇熬成婆啊……”她有些哀怨。
谢衍看着自怨自艾的妻子,他们是少年玩伴,却没想到最后会被捆绑到婚姻这条贼船上,家族联姻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另一场游戏,在游戏开始之前,他们已经埋葬了自己最珍视的脆弱。
画皮
谢衍并没有很多的时间陪秦馨汝来演琴瑟和鸣,和东南亚财团的谈判依旧很紧张,梦忱在翻译现场已经察觉到会议开始陷入僵局。最近,谢衍的智囊团常常开会开到深夜似乎对现在的形势很不满意。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和那些财阀打了几天的太极,直到一个新成员的加入才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那人似乎是谢氏的空降救星,一出现就解决了谢衍资金周转的难题并且赢得了众多成员的支持。来人叫做康重光,梦忱以前曾经听说过他的家族,是东南亚一代的金融大鳄,这人看起来不过35岁左右,算来应该是康家的嫡孙。
因为康重光的周旋,会议的结果还算完满,涠洲岛的奠基仪式已经定在下个月举行。一场庆功会是难免的,梦忱大概是沾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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