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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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全集-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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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加上原来的《传习录》三卷、《正录》五卷、《别录》十卷,共合三十八卷,简称隆庆本(北京图书馆、浙江图书馆有藏)。 
  注  释: 
  (一) 据南大吉序云:“是录也,门弟子录阳明先生问答之辞,讨论之书,而刻以示诸天下者也。”(佐藤一斋《传习录栏外书》卷上)可知南大吉所得乃阳明门人所录阳明论学书之已刻本。而所谓“问答之辞”,即薛侃所刻之《传习录》。逢吉所重刻的《续刻传习录》,乃薛侃所刻的《传习录》与阳明门人所另刻的论学书之合刊本也。 
  (二) 据王阳明嘉靖五年《寄陆原静书》(载《阳明全书》卷六)。又可名为“传习后录”。 
  (三) 钱德洪序作《答人论学书》。日本版本多从之。《全书》等本则用《答顾东桥书》。佐藤一斋谓:“此书拔本塞源,辩论痛快,使人惭伏无辞也。此书传触,恐或辱东桥,故为匿其姓号耳。刻此录时,东桥尚健在。”(参见《王阳明传习录详注集评》卷中) 
  (四) 有人误认此句意指“嘉靖元年二月,(阳明)因龙山公卒而病,揭帖于壁,谢绝见客,不得已而见者,亦不论说”又错断聂豹与阳明初次见面的时间是正德十六年或嘉靖元年(见《浙江学刊》一九九零年第四期《王阳明答聂文蔚第一书成年辨正》)。故该文提出的成书于嘉靖二年的推断恐不能成立。 
  (五) 关于《答人论学书》的辨正,可参见笔者《论王阳明早期思想性格的形成》一文(载《杭州大学学报》一九八九年第一期)。 
  (六) 《示弟立志说》现收录于《全书》卷六,并在文下注云乙亥(正德十年)作。王懋竑《自由草堂存稿》曰:“右阳明先生《立志说》卷末自志弘治甲子四月八日,先生是年三十有三矣。《文集》注云乙亥作,卷编集者未尝见此本,而据其藁,以意定去,故不合。”(佐藤一斋《传习录栏外书》卷中) 
  (七) 据吉田公平《传习续录的编纂》一文所说:《阳明先生遗言录》分二卷,上卷卷首记“门人金溪黄直纂辑,门人泰和曾才汉校辑”,收语录五十五条;下卷卷首记“门人馀姚钱德洪纂辑,门人泰和曾才汉校辑”,收语录亦五十五条。 
  (八) 王宗沐《传习录序》亦可为《传习续录》三卷之佐证。序中所谓“合续本凡十一卷,刻置学宫”,即指薛侃则刻三卷,南大吉刻五卷,钱德洪续刻之三卷也。 
  (九) 另一原因是王阳明学说在正德十六年以后被明令禁止,所以要想收全其全部著作并非易事,仅靠门人、民间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 
  (十) 该文《全书》目录未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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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真录之一 文录四
序记说
别三子序
丁卯
  自程、朱诸大儒没而师友之道遂亡。《六经》分裂于训诂,支离无蔓于辞章业举之习,圣学几于息矣。有志之士思起而兴之,然卒徘徊咨嗟,逡巡而不振;因弛然自废者,亦志之弗立,弗讲于师友之道也。夫一人为之,二人从而翼之,已而翼之者益众焉,虽有难为之事,其弗成者鲜矣。一人为之,二人从而危之,已而危之者益众焉,虽有易成之功,其克济者亦鲜矣。故凡有志之士,必求助于师友。无师友之助者,志之弗立弗求者也。自予始知学,即求师于天下,而莫予诲也;求友于天下,而与予者寡矣;又求同志之士,二三子之外,邈乎其寥寥也。殆予之志有未立邪?盖自近年而又得蔡希颜、朱守忠于山阴之白洋,得徐曰仁于余姚之马堰。曰仁,予妹壻也。希颜之深潜,守忠之明敏,曰仁之温恭,皆予所不逮。三子者,徒以一日之长视予以先辈,予亦居之而弗辞。非能有加也,姑欲假三子者而为之证,遂忘其非有也。而三子者,亦姑欲假予而存师友之饩羊,不谓其不可也。当是之时,其相与也,亦渺乎难哉!予有归隐之图,方将与三子就云霞,依泉石,追濂、洛之遗风,求孔、颜之真趣;洒然而乐,超然而游,忽焉而忘吾之老也。 
  今年三子者为有司所选,一举而尽之。何予得之之难,而有司者袭取之之易也!予未暇以得举为三子喜,而先以失助为予憾;三子亦无喜于其得举,而方且憾于其去予也。漆雕开有言:“吾斯之未能信”,斯三子之心欤?曾点志于咏歌浴沂,而夫子喟然与之,斯予与三子之冥然而契,不言而得之者欤?三子行矣,遂使举进士,任职就列,吾知其能也,然而非所欲也。使遂不进而归,咏歌优游有日,吾知其乐也,然而未可必也。天将降大任于是人,必先违其所乐而投之于其所不欲,所以衡心拂虑而增其所不能。是玉之成也,其在兹行欤!三子则焉往而非学矣,而予终寡于同志之助也!三子行矣。“深潜刚克,高明柔克”,非箕子之言乎?温恭亦沉潜也,三子识之,焉往而非学矣。苟三子之学成,虽不吾迩,其为同志之助也,不多乎哉! 
  增城湛原明宦于京师,吾之同道友也,三子往见焉,犹吾见也已。 
赠林以吉归省序
辛未
  阳明子曰,求圣人之学而弗成者,殆以志之弗立欤!天下之人,志轮而轮焉,志裘而裘焉,志巫医而巫医焉,志其事而弗成者,吾未之见也。轮、裘、巫医遍天下,求圣人之学者间数百年而弗一二见,为其事之难欤?亦其志之难欤?弗志其事而能有成者,吾亦未之见也。 
  林以吉将求圣人之事,过予而论学。予曰:“子盖论子之志乎?志定矣,而后学可得而论。子闽也,将闽是求;而予言子以越之道路,弗之听也。予越也,将越是求;而子言予以闽之道路,弗之听也。夫久溺于流俗,而骤语以求圣人之事,其始也必将有自馁而不敢当;已而旧习牵焉,又必有自眩而不能决;已而外议夺焉,又必有自沮而或以懈。夫馁而求有以胜之,眩而求有以信之,沮而求有以进之,吾见立志之难能也已。志立而学半,四子之言,圣人之学备矣。苟志立而于是乎求焉,其切磋讲明之益,以吉自取之,尚其有穷也哉?见素先生,子诸父也;子归而以予言正之,且以为何如?” 
送宗伯乔白岩序
辛未
  大宗伯白岩乔先生将之南都,过阳明子而论学。阳明子曰:“学贵专。”先生曰:“然。予少而好弈,食忘味,寝忘寐,目无改观,耳无改听。盖一年而诎乡之人,三年而国中莫有予当者。学贵专哉!”阳明子曰:“学贵精。”先生曰:“然。予长而好文词,字字而求焉,句句而鸠焉,研众史,核百氏。盖始而希迹于宋、唐,终焉浸入于汉、魏。学贵精哉!”阳明子曰:“学贵正。”先生曰:“然。予中年而好圣贤之道。弈吾悔焉,文词吾愧焉,吾无所容心矣。子以为奚若?”阳明子曰:“可哉!学弈则谓之学,学文词则谓之学,学道则谓之学,然而其归远也。道,大路也。外是,荆棘之蹊,鲜克达矣。是故专于道,斯谓之专;精于道,斯谓之精。专于弈而不专于道,其专溺也;精于文词而不精于道,其精僻也。夫道广矣大矣,文词技能于是乎出。而以文词技能为者,去道远矣。是故非专则不能以精;非精则不能以明;非明则不能以诚。故曰‘惟精惟一’。精,精也;专,一也。精则明矣,明则诚矣。是故明精之为也,诚一之基也。一,天下之大本也;精,天下之大用也。知天地之化育,而况于文词技能之末乎?”先生曰:“然哉!予将终身焉,而悔其晚也。”阳明子曰:“岂易哉?公卿之不讲学也,久矣。昔者卫武公年九十而犹诏于国人曰:‘毋以老耄而弃予。’先生之年半于武公,而功可倍之也。先生其不愧于武公哉?某也敢忘国士之交警!” 
赠王尧卿序
辛未
  终南王尧卿为谏官三月,以病致其事而去,交游之赠言者以十数,而犹乞言于予。甚哉,吾党之多言也!夫言日茂而行益荒,吾欲无言也久矣。自学术之不明,世之君子以名为实。凡今之所谓务乎其实,皆其务乎其名者也,可无察乎!尧卿之行,人皆以为高矣;才,人皆以为美矣;学,人皆以为博矣。是可以无察乎!自喜于一节者,不足兴进于全德之地;求免于乡人者,不可以语于圣贤之途。气浮者,其志不确;心粗者,其造不深;外夸者,其中日陋。已矣,吾恶夫言之多也!虎谷有君子,类无言者。尧卿过焉,其以予言质之。 
别张常甫序
辛未
  太史张常甫将归省,告别于司封王某曰:“期之别也,何以赠我乎?”某曰:“处九月矣,未尝有言焉;期之别,又多乎哉?”常甫曰:“斯邦期之过也。虽然,必有以赠我。”某曰:“工文词,多论说,广探极览,以为博也;可以为学乎?”常甫曰:“知之。”“辩名物,考度数,释经正史,以为密也;可以为学乎?”常甫曰:“知之。”“整容色,修辞气,言必信,动必果,谈说仁义,以为行也;可以为学乎?”常甫曰:“知之。”曰:“去是三者而恬淡其心,专一其气,廓然而虚,湛然而定,以为静也;可以为学乎?”常甫默然良久,曰:“亦知之。”某曰:“然,知之。古之君子惟有所不知也,而后能知之;后之君子惟无所不知,是以容有不知也。夫道有本而学有要。是非之辩精矣,义利之间微矣,斯吾未之能信焉。曷亦姑无以为知之也,而姑疑之,而姑思之乎?”常甫曰:“唯。吾姑无以为知之,而姑疑之,而姑思之。期而见,吾有以复于子。” 
别湛甘泉序
壬申
  颜子没而圣人之学亡。曾子唯一贯之旨传之孟轲,终又二千余年而周、程续。自是而后,言益详,道益晦;析理益精,学益支离无本,而事于外者益繁以难。盖孟氏患杨、墨;周、程之际,释、老大行。今世学者,皆知宗孔、孟,贱杨、墨,摈释、老,圣人之道,若大明于世。然吾从而求之,圣人不得而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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