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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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史-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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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九死而不悔”也。臣谓仲文且外出,若能修改,在职着称,还亦不难,而得少明国典,粗酬四海之诮。今愆衅如山,荣任不损,仲文若复有彰大之罪,谁敢以闻。亦知陛下不能采臣之言,故是臣不能以己之意耳。又曰: 
  臣见刘伯龙大慷慨仲文所行,言有人送张幼绪,语人“吾虽得一县,负钱三十万。庾仲远仍当送至新林,见缚束犹未得解手”。荀万秋尝诣仲文,逢一客姓夏侯,主人问:“有好牛不?”言无。问:“有好马不?”又言无,政有佳驴耳。仲文便答:“甚是所欲。”客出门。遂相闻索之。刘道锡言是仲文所举,就道锡索嫁女具及祠器,乃当百万数,犹谓不然。选令史章龙向臣说,亦叹其受纳之过。言实得嫁女铜炉,四人举乃胜,细葛斗帐等物不可称数。在尚书中令奴酤酃酒,利其百十,亦是立台阁所无,不审少简圣听不?帝乃可有司之奏,免仲文官,卒于家。帝录其宿诚,追赠本官。子弘远。 
  弘远字士操,清实有士誉。仕齐为江州长史。刺史陈显达举兵败,斩于朱雀航。将刑,索帽着之,曰:“子路结缨,吾 不可以不冠而死。”谓看者曰:“吾非贼,乃是义兵,为诸君请命耳。陈公太轻事,若用吾言,天下将免涂炭。”弘远子子曜年十四,抱持父乞代命,遂并杀之。 
  仲文从弟徽之位御史中丞。徽之子漪,齐邵陵王记室。漪子仲容。 
  仲容字子仲,幼孤,为叔父泳所养。及长,杜绝人事,专精笃学,昼夜手不辍卷。 
  初为安西法曹行参军,泳时贵显,吏部尚书徐勉拟泳子晏婴为宫僚。泳泣曰:“兄子幼孤,人才粗可,愿以晏婴所忝回用之。”勉许焉。转仲容为太子舍人,迁安成王主簿。时平原刘峻亦为府佐,并以强学为王所礼接。后为永康、钱唐、武康令,并无绩,多被推劾。久之,除安成王中记室。当出随府,皇太子以旧恩降饯,赐诗曰:“孙生陟阳道,吴子朝歌县,未若樊林举,置酒临华殿。”时辈荣之。 
  后为尚书左丞,坐推纠不直免官。仲容博学,少有盛名,颇任气使酒,好危言高论,士友以此少之。唯与王籍、谢几卿情好相得,二人时亦不调,遂相追随,诞纵酣饮,不持检操。遇太清乱,游会稽卒。 
  仲容抄子书三十卷,诸集三十卷,F家地理书二十卷,列女传三卷,文集二十卷,并行于代。 
  顾琛字弘玮,吴郡吴人,晋司空和之曾孙也。祖履之,父惔,并为司徒左西曹掾。 
  琛谨确不尚浮华,起家州从事、驸马都尉,累迁尚书库部郎。元嘉七年,文帝遣到彦之经略河南,大败,悉委弃兵甲,武库为之空虚。文帝宴会,有归化人在座,上问琛库中仗犹有几许?琛诡辞答有十万人仗。旧库仗秘不言多少,上既发问,追悔失言。及琛诡对,上甚善之。尚书寺门有制,八坐以下门 生随入者各有差,不得杂以人士。琛以宗人顾硕寄尚书张茂度门名,而与顾硕同席坐。明年坐谴出,免中正。凡尚书官大罪则免,小罪谴出,谴出者百日无代人,听还本职。琛仍为彭城王义康所请,再补司徒录事参军。 
  十五年,出为义兴太守。初,义康请琛入府,欲委以腹心,琛不能承事刘湛,故寻见斥外。十九年,徙东阳太守,欲使琛防守彭城王义康,固辞忤旨,废黜还家积年。 
  及元凶弑立,分会稽五郡置州,以随王诞为刺史,即以琛为会稽太守。诞起义,加冠军将军。事平,迁吴兴太守。 
  孝建元年,为吴郡太守,以起义功,封永新县五等侯。大明元年,吴县令张闓坐居母丧无礼,下廷尉,钱唐令沈文秀判劾违谬,应坐被弹。琛宣言于F,“闓被劾之始,屡相申明”。又云“当S文秀留县”。孝武闻之大怒,谓琛卖恶归上;免官。琛母老仍停家。 
  琛及前西阳太守张牧并事司空竟陵王诞,诞反,遣客陆延稔齎书板琛及子弟官。时孝武以琛素结事诞,或有异志,遣信就吴郡太守王昙生诛琛父子。会延稔先至,琛等即执斩之,遣二子送延稔首S闻。孝武所遣诛琛使其日亦至而获免。琛母孔氏时年百余岁,晋安帝隆安初,琅邪王廞于吴中作乱,以女为贞烈将军,悉以女人为官属,以孔氏为司马。及孙恩乱后,东土饥荒,人相食,孔氏散家粮以振邑里,得活者甚F,生子皆以孔为名焉。 
  琛仍为吴兴太守,明年坐郡人多翦钱及盗铸免官。历位都官尚书。 
  废帝即位,为吴郡太守。初,琛景平中为朝请,假还东,日晚至方山。于时商旅数十船,悉泊岸侧,有一人玄衣介帻,执鞭屏诸船云:“顾吴郡部伍寻至,应泊此岸。”于是诸船各 东西。俄有一假装至,事力甚寡,仍泊向处,人问:“顾吴郡早晚至?”船人答:“无顾吴郡。”又问:“何船 ?”曰 :“顾朝请耳。”莫不惊怪。琛意窃知为善征,因誓之曰:“若得郡,当于此立庙。”至是果为吴郡,乃立庙方山,号白马庙云。明帝泰始初,与四方同反。兵败,奉母奔会稽,台军既至,归降,后为员外常侍、中散大夫。卒。 
  次子宝先,大明中,为尚书水部郎。先是,琛为左丞荀万秋所劾,及宝先为郎,万秋犹在职,自陈不拜 。孝武诏曰 :“敕违纠慢,宪司之职,若有不公,自当更有厘改。而自顷劾无轻重,辄致私绝,此风难长,主者严为其科。”先是宋世江东贵达者,会稽孔季恭子灵符、吴兴丘深之及琛,吴音不变。深之字思玄,吴兴乌程人,位侍中、都官尚书,卒于太常。顾觊之字伟仁,吴郡吴人也。高祖谦字公让,晋平原内史陆机姊夫。祖崇,大司农。父黄老,司徒左西曹掾。 
  觊之为谢晦卫军参军,晦爱其雅素,深相知待。历位尚书都官郎。殷、刘隙着,觊之不欲与殷景仁久接,乃辞脚疾免归。每夜常于床上行脚,家人窃异之而莫晓其意。及义康徙废,朝廷多受祸。觊之竟免。 
  后为山阴令。山阴剧邑三万户,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犹不举。觊之御繁以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自宋世为山阴,务简而事理,莫能尚也。 
  后为尚书吏部郎。尝于文帝坐论江东人物,言及顾荣,袁淑谓觊之曰:“卿南人怯懦,岂办作贼。”觊之正色曰:“卿乃复以忠义笑人。”淑有愧色。孝建中,为湘州刺史,以政绩称。 
  大明元年,征守度支尚书,转吏部尚书。时沛郡相县唐赐往比村彭家饮酒还,因得病,吐蛊二十馀物。赐妻张从赐临终 言,死后亲刳腹,五藏悉糜碎。郡县以张忍行刳剖,赐子副又不禁止。论妻伤夫,五岁刑,子不孝父母,子弃市。并非科例。三公郎刘勰议:“赐妻痛遵往言,儿识谢及理,考事原心,非在忍害,谓宜哀矜。”觊之议:“以妻子而行忍酷,不宜曲通小情,谓副为不孝,张同不道。”诏如觊之议。 
  后为吴郡太守,幸臣戴法兴权倾人主,而觊之未尝低意。左光禄大夫蔡兴宗与觊之善,嫌其风节过峻。觊之曰:“辛毗有云,孙、刘不过使吾不为三公耳。”后卒于湘州刺史,諡曰简子。 觊之家门雍穆,为州郡所重。子绰私财甚丰,乡里士庶多负责,觊之禁不能止。及后为吴郡,诱出文券一大厨,悉令焚之。宣语远近,皆不须还。绰懊叹弥日。 
  觊之常执命有定分,非智力所移,唯应恭己守道,信天任运。而闇者不达,妄意徼幸,徒亏雅道,无关得丧。乃以其意,命弟子愿作定命论。 
  愿字子恭,父深之,散骑侍郎。愿好学,有才辞,卒于太子舍人。觊之孙宪之。 
  宪之字士思,性尤清直。宋元徽中,为建康令。时有盗牛者,与本主争牛,各称己物,二家辞证等,前后令莫能决。宪之至,覆其状,乃令解牛任其所去,牛径还本宅,盗者始伏其罪,时人号曰神明。至于权要请托,长吏贪残,据法直绳,无所阿纵。性又清俭,强力为政,甚得人和,故都下饮酒者醇旨辄号为“顾建康”,谓其清且美焉。 
  仕齐为衡阳内史。先是,郡境连岁疾疫,死者太半,棺椁尤贵,悉裹以苇席,弃之路傍。宪之下车,分告属县,求其亲党,悉令殡葬。其家人绝灭者,宪之出公禄使纪纲营护之。又土俗:山人有病辄云先亡为祸,皆开冢剖棺,水洗枯骨,名为 除祟。宪之晓喻,为陈生死之别,事不相由,风俗遂改。时刺史王奂初至,唯衡阳独无讼者,乃叹曰:“顾衡阳之化至矣,若九郡率然,吾将何事。” 
  后为东中郎长史,行会稽郡事。山阴人吕文度有宠于齐武帝,于余姚立邸,颇纵横。宪之至郡,即日除之。文度后还葬,郡县争赴吊,宪之不与相闻,文度甚衔之,亦卒不能伤也。 
  时西陵戍主杜元懿以吴兴岁俭,会稽年登,商旅往来倍岁。西陵牛埭税,官格日三千五百,求加至一倍,计年长百万。浦阳南北津及柳浦四埭,乞为官领摄,一年格外长四百许万。武帝以示会稽,使陈得失。宪之议曰: 
  寻始立牛埭,非苟通僦以纳税也,当以风涛迅险,人力不捷,济急以利物耳。既公私是乐,故输直无怨。京师航渡,即其例也。而后之监领,各务己功,或禁遏别道,互生理外,凡如此类,不经埭烦牛者上详。被报蒙停格外十条,从来喧诉,始得暂弭。案吴兴频岁失稔,今兹尤馑,去乏从丰,良田饥棘,旧格新减,尚未议登,格外加倍,将以何术?皇慈恤隐,振廪蠲调,而元懿幸灾榷利,重增困瘼,人而不仁,古今共疾。且比见加格置市者,前后相属,非唯新加无赢,并皆旧格有阙,愚恐元懿今S,亦当不殊。若事不副言,惧贻谴诘,便百方侵苦,为公贾怨,其所欲举腹心,亦当兽而冠耳。书云:“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言盗公为损盖微,敛人所害乃大也。然掌斯任者应简廉平,则无害于人。愚又以便宜者,盖谓便于公宜于人也。窃见顷之言便宜者,非能于人力之外,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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