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以母老阙养,拜彭城郡丞,司徒褚彦回宣旨喻之,答曰:“自省无廊庙才,所愿唯保彭城丞耳。”上又以瓛兼总明观祭酒,除豫章王骠骑记室参军,丞如故。瓛终不就 。武陵王晔为会稽太守,上欲令瓛为晔讲,除会稽郡丞。学徒从之者转F。
永明初,竟陵王子良请为征北司徒记室,瓛与张融、王思远书曰:
奉教使恭召,会当停公事;但念生平素抱,有乖恩顾。吾性拙人间,不习仕进,昔尝为行佐,便以不能及公事免黜,此眷者所共知也。量己审分,不敢期荣,夙婴贫困,加以疏懒,衣裳容发,有足骇者。中以亲老供养,褰裳徒步,脱尔逮今,二代一纪。先朝使其更自修正,勉励于阶级之次,见其褴缕,或复赐以衣裳。袁、褚诸公,咸加劝励,终于不能自反也。一不复为,安可重为哉。昔人有以冠一免,不重加于首,每谓此得进止之仪。又上下年尊,益不愿居官次废晨昏也。先朝为此,曲申从许,故得连年不拜。既习此岁久,又齿长疾侵,岂宜摄斋河间之听,厕街牛勘疚蘧字伲喾悄苜儒?高,此又听览所当深察者也。近初奉教,便自希得托陀沃?而固辞荣级,其故何邪?以古之王侯大人,或以此延四方之士,有追申、白而入楚,羡邹、枚而游梁,吾非敢叨夫曩贤,庶欲从九九之遗扔谖诺兰皇猓椅拗八揪邪傻梅?温凊,展私计,志在此耳。除步兵校尉,不拜。
瓛姿状纤小,儒业冠于当时,都下士子贵游,莫不下席受 业,当世推其大儒,以比古之曹、郑。性谦率,不以高名自居,之诣于人,唯一门生持胡床随后。主人未通,便坐门待答。住在檀桥,瓦屋数间,上皆穿漏,学徒敬慕,不敢指斥,呼为青溪焉。 竟陵王子良亲往修谒。七年,表武帝为瓛立馆,以杨烈桥故主第给之,生徒皆贺。瓛曰:“室美岂为人哉,此华宇岂吾宅邪?幸可诏作讲堂,犹恐见害也。”未及徙居,遇疾。子良遣从瓛学者彭城刘绘、顺阳范缜将厨于瓛宅营斋。及卒,门人受学者并吊服临送。
瓛有至性,祖母病疽经年,手持膏药,渍指为烂。母孔氏甚严明,谓亲戚曰:“阿称便是今世曾子。”称,瓛小名也。年四十馀,未有婚对。建元中,高帝与司徒褚彦回为瓛娶王氏女。王氏穿壁挂履,土落孔氏床上,孔氏不悦。瓛即出其妻。及居母忧,住墓下不出庐,足为之屈,杖不能起。此山常有鸲鹆鸟,瓛在山三年不敢来,服释还家,此鸟乃至。
梁武帝少时尝经伏膺,及天监元年下诏为瓛立碑,諡曰贞简先生。所着文集行于世。
初,瓛讲月令毕,谓学生严植之曰:“江左以来,阴阳律数之学废矣,吾今讲此,曾不得其彷佛。”学者美其退让。时济阳蔡仲熊礼学博闻,谓人曰:“五音本在中土,故气韵调平。今既东南土气偏詖,故不能感动木石。”瓛亦以为然。仲熊执经议论,往往与时宰不合,亦终不改操求同,故坎禀不进,历年方至尚书左丞,当时恨其不遇。
又东阳娄幼瑜字季玉,着礼捃拾三十卷。
瓛弟肿迎‘,方轨正直,儒雅不及瓛而文采过之。宋泰豫中,为明帝挽郎。齐建元初,为武陵王晔冠军征虏参军。晔与僚佐饮,自割鹅炙。唬骸坝θ新滟蓿巧欧蛑隆5钕隆∏字答降叮鹿傥锤野蚕!币蚱鹎胪恕S胗讶嘶峄族淹廴攵谔辽嫌鲆慌樱涯克驮唬骸懊蓝蕖!杯曰:“斯岂君子所宜言乎,非吾友也。”于是解裳自隔。或曰:与友孔彻同舟入东,彻留目观岸上女子。傧愿簦桓赐P汁捯垢舯诤舡,淮穑较麓沧乓铝ⅲ缓笥Α-捁制渚茫曰:“向束带未竟。”其立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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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济阳江重欣亦清介,虽处闇室,如对严宾,而不及病V匦牢恢辽渖N尽!
显字嗣芳,瓛族子也。父琉字仲翔,博识强正,名行自居。幼为外祖臧质所鞠养。质既富盛,恒有音乐。质亡后,母没十许年,琉每闻丝竹之声,未尝不殻ъち魈椤A禾旒喑酰沼诮材谑贰!
显幼而聪敏,六岁能诵吕相绝秦、贾谊过秦。琅邪王思远、吴国张融见而称赏,号曰神童。族伯瓛儒学有重名,卒无嗣,齐武帝诏显为后,时年八岁。本名頲,齐武以字难识,改名显。天监初,举秀才,解褐中军临川王行参军,俄署法曹。
显博涉多通。任昉尝得一篇缺简,文字零落,示诸人莫能识者,显见云是古文尚书所删逸篇。昉检周书,果如其说。昉因大相赏异。丁母忧,服阕,尚书令沈约时领太子少傅,引为少傅五官。约为丹阳尹,命驾造焉。于坐策显经史十事,显对其九。约曰:“老夫昏忘,不可受策;虽然,聊试数事,不可至十。”显问其五,约对其二。陆倕闻之击席喜曰:“刘郎子可谓差人,虽吾家平原诣张壮武,王粲谒伯喈,必无此对。”其为名流推赏如此。
五兵尚书傅昭掌着作,撰国史,显自兼廷尉正,被引为佐。 及革选尚书五都,显以法曹兼吏部郎。后为尚书仪曹郎。尝为上朝诗,沈约见而美之,命工书人题之于郊居宅壁。后兼中书通事舍人,再迁骠骑鄱阳王记室,兼中书舍人。后为中书郎,舍人如故。
显与河东裴子野、南阳刘之遴、吴郡顾协连职禁中,递相师友,人莫不慕之。显博闻强记,过于裴、顾。时波斯献生师子,帝问曰:“师子有何色?”显曰:“黄师子超不及白师子超。”魏人送古器,有隐起字无识者,显案文读之无滞,考校年月,一字不差。武帝甚嘉焉。
迁尚书左丞,除国子博士。时有沙门讼田,帝大署曰“贞“。有司未辩,遍问莫知。显曰:“贞字文为与上人。”帝因忌其能,出之。后为云麾邵陵王长史、寻阳太守。魏使李谐至闻之,恨不相识。叹曰:“梁德衰矣。善人国之纪也,而出之,无乃不可乎。”王迁镇郢州,除平西府谘议参军,久在府不得志。大同九年终于夏口,时年六十三。
凡佐两府,并事骄王,人为之忧,而反见礼重。友人刘之遴S皇太子为之铭志,葬于秣陵县刘真长旧茔。
子莠、恁、臻。臻早有名,载北史。显从弟彀字仲宝。形貌短小,儒雅博洽,善辞翰,随湘东王在蕃十馀年,宠寄甚深。当时文檄皆其所为。位吏部尚书、国子祭酒。魏克江陵,入长安。
明僧绍字休烈,平原鬲人,一字承烈。其先吴太伯之裔,百里奚子孟明,以名为姓,其后也。祖玩,州中从事。父略,给事中。僧绍明经有儒术,宋元嘉中,再举秀才,永光中,镇北府辟功曹,并不就。隐长广郡崂山,聚徒立学。魏克淮北,乃度江。
升明中,齐高帝为太傅,教辟僧绍及顾欢、臧荣绪,以旌 币之礼,征为记室参军,不至。僧绍弟庆符为青州,僧绍乏粮食,随庆符之郁洲,住弇榆山,栖云精舍,欣玩水石,竟不一入州城。
泰始季年,岷、益有山崩,淮水竭齐郡,僧绍窃谓其弟曰:“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夫阳伏而不泄,阴迫而不蒸,于是乎有山崩川竭之变。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殷亡,三川竭岐山崩而周亡,五山崩而汉亡。夫有国必依山川而为固,山川作变,不亡何待?今宋德如四代之季,尔志吾言而勿泄也。”竟如其言。
齐建元元年冬,征为正员郎,称疾不就。其后帝与崔祖思书,令僧绍与庆符俱归。帝又曰:“不食周粟而食周薇,古犹发议,在今甯得息谈邪?聊以为笑。”
庆符罢任,僧绍随归住江乘摄山。僧绍闻沙门释僧远夙德,往候定林寺。高帝欲出寺见之,僧远问僧绍曰:“天子若来,居士若为相对?”僧绍曰:“山薮之人,政当凿坏以遁;若辞不获命,便当依戴公故事。”既而遁还摄山、建栖霞寺而居之,高帝甚以为恨。昔戴顒高卧牖下,以山人之服加其身,僧绍故云。
高帝后谓庆符曰:“卿兄高尚其事,亦尧之外臣。朕梦想幽人,固已勤矣。所谓‘径路绝,风云通’。”仍赐竹根如意、笋箨冠,隐者以为荣焉。勃海封延伯者,高行士也,闻之叹曰:“明居士身弥后而名弥先,亦宋、齐之儒仲也。”永明中,征国子博士不就,卒。
僧绍长兄僧胤能言玄,仕宋为江夏王义恭参军,王别为立榻,比之徐孺子。位冀州刺史。子慧照,元徽中,为齐高帝平南主簿,从拒桂阳,累至骠骑中兵参军,与荀伯玉对领直。建元元年,为巴州刺史,绥怀蛮蜒,上许为益州刺史,未迁卒。 僧胤次弟僧暠亦好学,宋大明中再使魏,于时新诛司空刘诞。孝武谓曰:“若问广陵之事,何以答之?”对曰:“周之管、蔡,汉之淮南。”帝大悦。及至魏,魏问曰:“卿衔此命,当缘上国无相踰者邪?”答曰:“聪明特达,举袂成帷,比屋之甿,又无下仆。晏子所谓‘看国善恶。’故再辱此庭。”位至青州刺史。
僧绍子元琳、仲璋、山宾并传家业,山宾最知名。
山宾字孝若,七岁能言名理。十三,博通经传,居丧尽礼,起家奉朝请。兄仲璋痼疾,家道屡空,山宾乃行干禄,后为广阳令,顷之去官。会诏使公卿举士,左卫将军江祏上书荐山宾才堪理剧。齐明帝不重学,谓祏曰:“闻山宾谈书不辍,何堪官邪。”遂不用。
梁台建,累迁右军记室参军,掌吉礼。时初置五经博士,山宾首应其选。历中书侍郎,国子博士,太子率更令,中庶子。天监十五年,出为持节、都督缘淮诸军事、北兖州刺史。普通二年,征为太子右卫率,加给事中。迁御史中丞,以公事左迁黄门侍郎。四年,为散骑常侍。东宫新置学士,又以山宾居之。俄以本官兼国子祭酒。
初,山宾在州,所部平陆县不稔,S出仓米以振百姓。后刺史检州曹,失簿,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