恚醯肍和。元帝始叹其能。方等又劝修筑城栅,以备不虞,既成,楼雉相望,周回七十馀里。元帝观之甚说,入谓徐妃曰:“若更有一子如此,吾复何忧。”徐妃不答,垂泣而退。元帝忿之,因疏其秽行牓于大合,方等入见,益以自危。
时河东王为湘州刺史,不受令。方等求征之,元帝谓曰:“汝有水厄,深宜慎之。”拜为都督,令南讨。方等临行谓所亲曰:“吾此段出征,必死无二,死而获所,吾岂爱生。”及至麻溪,军败溺死,求尸不得。元帝闻之心喜,不以为戚。后追思其才,赠侍中、中军将军、扬州刺史,諡忠壮世子,并招魂以葬之。
方等注范晔后汉书,未就。所撰三十国春秋及笃静子行于世。
元帝即位,改諡武烈世子。封子庄为永嘉王。及魏克江陵,庄年甫七岁,为人家所匿。后王琳迎送建邺。及敬帝立,出质于齐。敬帝太平二年,陈武帝将受禅,王琳请庄于齐以主梁嗣,自盆城济江。二月,即帝位于郢州,年号天S,置百官。王琳总其军国。明年,庄为陈人所败,其御史中丞刘仲威奉以奔寿阳,遂入齐。齐武平元年,授特进、开府仪同三司,封梁王。 齐朝许以兴复,竟不果而齐亡,庄在邺饮气而死。
贞惠世子方诸字明智,元帝第二子也。幼聪警博学,明老、易,善谈玄,风采清越,特为元帝所爱,母王氏又有宠。及方等败后,元帝谓曰:“不有所废,其何以兴。勿以汝兄为念。”因拜中抚军将军以自副 。又出为郢州刺史,镇江夏,以鲍泉为行事。时元帝遣徐文盛与侯景将任约相持,方诸年十五,童心未革,恃文盛在近,不恤军政,日与鲍泉蒱酒为乐。侯景知之,乃遣其将宋子仙从间道袭之。百姓奔告,方诸与鲍泉并不信,曰:“文盛大军在下,虏安得来?”始命闭门,贼已入城。方诸方踞泉腹,以五色毦辫其须。子仙执方诸以归。王僧辩军至蔡洲,景遂害之。元帝追諡贞惠世子。
湣怀太子方矩字德规,元帝第四子也。少勤学,美容止。初封南安侯。太清初,累迁侍中,中卫将军。元帝承制,拜王太子,改名元良。承圣元年十一月丙子,立为皇太子。及升储位,昵狎群下,好着微服。尝入朝,公服中着碧丝布矗僖?高,元帝见之大怪,遣尚书周弘正责之,因使太子师弘正。佗日,弘正谒见,元帝问曰:“太子比颇受卿导不 ?”对曰 :“太子圣德乃未极日新;幸无大过。”帝曰:“卿以我父子故未直言,从容之间,无失和峤之对。”便有废立计。未及行而江陵丧亡,遇害。太子聪颖凶暴猜忍,俱有元帝风。敬帝承制,追諡湣怀太子。
始安王方略,元帝第十子,贞惠世子母弟也。母王氏,王琳之次姊,元帝即位,拜贵嫔,次妹又为良人,并蒙宠幸,方略益锺爱。侯景乱,元帝结好于魏,方略年数岁便遣入关。元帝亲送近畿,执手殻ъぃ榷菀渲呈唬骸叭绾挝嵊鬃樱ひ乱驯鹄耄瘴抻裳纾Ю锼驮洞埂!敝脸ぐ布吹没梗派鹾瘛=晟ネ觯龊Α9箧伞⒘既瞬⒏樱闯龊希∥薹馐!
论曰:简文提挈寇戎,元帝崎岖危乱,诸子之备践艰棘,盖时运之所锺乎。武烈以干蛊之材,居冢嗣之任,竟亦当年摈落,通塞亦云命也,哀哉! 南史 南史卷五十五 列传第四十五
王茂 曹景宗 席阐文 夏侯详 吉士瞻 蔡道恭 杨公则
邓元起 张惠绍 冯道根 康绚 昌义之
王茂字休连,一字茂先,太原祁人也。祖深,北中郎司马。父天生,宋末为列将,克司徒袁粲,以勋历位郡守,封上黄县男。
茂年数岁,为大父深所异,常曰:“此吾家千里驹,成门户者必此儿也。”及长,好读兵书,究其大指。性隐不交游,身长八尺,洁白美容仪。齐武帝布衣时尝见之,叹曰:“王茂先年少堂堂如此,必为公辅。”
后为台郎,累年不调。亦知齐之将亡,求为边职。久之,为雍州长史、襄阳太守。梁武便以王佐许之,事无大小皆询焉。人或谮茂反,帝弗之信。谮者骤言之,遣视其甲撸虺嫱桑?乃诛言者。或云茂与帝不睦,帝诸腹心并劝除之。而茂少有骁名,帝又惜其用,曰:“将举大事,便害健将,此非上策。”乃令腹心郑绍叔往候之。遇其卧,因问疾。茂曰:“我病可耳。”绍叔曰:“都下杀害日甚,使君家门涂炭,今欲起义,长史那犹卧。”茂因掷枕起,即瘩匏嫔苁迦爰N涞鄞笙玻麓?迎,因结兄弟,被推赤心,遂得尽力。
发雍部,遣茂为前驱。郢、鲁既平,从武帝东下为军锋。师次秣陵,东昏遣大将王珍国盛兵朱雀门,F号二十万。及战,梁武军引却,茂下马单刀直前,外甥韦欣庆勇力绝人,执铁缠咭砻蚀笃浦C谝唬狼炝σ病=ǹ党瞧剑?茂为护军将军,迁侍中、领军将军。时东昏妃潘玉儿有国色,武帝将留之,以问茂。茂曰:“亡齐者此物,留之恐贻外议。”帝乃出之。军主田安S求为妇,玉儿泣曰:“昔者见遇时主,今岂下匹非类。死而后已,义不受辱。”及见缢,洁美如生。舆出,尉吏俱行非礼。乃以馀妃赐茂,亦潘之亚也。
群盗之烧神兽门,茂率所领应赴,为盗所射。茂跃马而进,群盗反走。茂以不能式遏奸盗,自表解职,优诏不许。加镇军将军,封望蔡县公。
是岁,江州刺史陈伯之叛,茂出为江州刺史,南讨之。伯之奔魏。时九江新经军寇,茂务农省役,百姓安之。四年,魏攻汉中,茂受诏西御,魏乃班师。历位侍中,中卫将军,太子詹事,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丹阳尹。时天下无事,武帝方敦文雅,茂心颇怏怏,侍宴醉后,每见言色。武帝宥而不责。进位司空。
茂性宽厚,居官虽无美誉,亦为吏人所安。居处方正,在一室衣冠俨然,虽仆妾莫见其惰容。姿表瑰丽,须眉如画,为F所瞻望。徙骠骑将军、开府同三司之仪、江州刺史。在州不取奉,狱无滞囚,居处被服,同于儒者。薨于州。武帝甚悼惜之,诏赠太尉,諡曰忠烈公。
初,茂以元勋,武帝赐锺磬之乐。茂在州,梦锺磬在格,无故自堕,心恶之。及觉,命奏乐,既成列,锺磬在格,果无故编皆绝堕地。茂谓长史江诠曰:“此乐,天子所以惠劳臣也。乐既极矣,能无忧乎。”俄而病卒。
子贞秀嗣,以居忧无礼,为有司所奏,徙越州,后诏留广州。与魏降人杜景欲袭州城,刺史萧昂斩之。
曹景宗字子震,新野人也。父欣之,仕宋位徐州刺史。
景宗幼善骑射,好畋猎,常与少年数十人泽中逐獐鹿,每F骑赴鹿,鹿马相乱,景宗于F中射之,人皆惧中马足,鹿应弦辄毙,以此为乐。未弱冠,欣之于新野遣出州,以匹马将数人,于中路卒逢蛮贼数百围之。景宗带百馀箭,每箭杀蛮,蛮遂散走。因以胆勇闻。颇爱史书,每读穰苴、乐毅传,辄放卷叹息曰:“丈夫当如是!”少与州里张道门善,道门,车骑将军敬儿少子也,为武陵太守。敬儿诛,道门于郡伏法,亲属故吏莫敢收。景宗自襄阳遣船到武陵,收其尸,迎还殡葬。乡里以此义之。
仕齐以军功累加游击将军。建武四年,随太尉陈显达北围马圈,以奇兵二千破魏援中山王英四万人。及克马圈,显达论功,以景宗为后。景宗退无怨言。魏孝文率F大至,显达宵奔,景宗导入山道,故显达父子获全。
梁武为雍州刺史,景宗深自结附,数请帝临其宅。时天下方乱,帝亦厚加意焉,表为竟陵太守。及帝起兵,景宗聚F并率五服内子弟三百人从军,遣亲人杜思冲劝先迎南康王于襄阳即位,武帝不从。及至竟陵,以景宗为军锋。道次江宁,东昏将李居士以重兵镇新亭,景宗被甲驰战,居士弃甲奔走,景宗皆获之。又与王茂、吕僧珍掎角,破王珍国于大航。景宗军士皆桀黠无赖,御道左右莫非富室,抄掠财物,略夺子女,景宗不能禁。及武帝入顿西城,严申号令,然后稍息。城平,封湘西县侯,除郢州刺史,加都督。天监元年,改封竟陵县侯。景宗在州,鬻货聚敛,于城南起宅,长堤以东,夏口以北,开街列门,东西数里。而部曲残横,人颇厌之。
二年十月,魏攻司州,围刺史蔡道恭。城中负板而汲,景宗望关门不出,但耀军游猎而已。及司州城陷,为御史中丞任昉所奏。帝以功臣不问,征为右卫将军。
五年,魏中山王英攻锺离,围徐州刺史昌义之,武帝诏景宗督F军援义之,豫州刺史韦叡亦援焉,而受景宗节度。诏景宗顿道人洲,待F军齐集俱进。景宗欲专其功,乃违敕而进,遇暴风卒起,颇有沈溺,复还守先顿。帝闻之曰:“此所以破贼也。景宗不进,盖天意乎。若孤军独往,城不时立,必见狼狈。今得待F军同进,始可大捷矣。”及韦叡至,与景宗进顿邵阳洲,立垒与魏城相去百余步。魏连战不能却,伤杀者十二三,自是魏军不敢逼。景宗等器甲精新,魏人望而夺气。魏将杨大眼对桥北岸立城,以通粮运。每牧人过岸伐刍螅?大眼所略。景宗乃募勇敢士千馀人,径度大眼城南数里筑垒,亲自举筑。大眼来攻,景宗破之,因得垒成。使别将赵草守之,因谓为赵草城。是后恣刍牧马。大眼遣抄掠,辄为赵草所获。
先是,诏景宗等预装高舰,使与魏桥等,为火攻计。令景宗与叡各攻一桥。叡攻其南,景宗攻其北。六年三月,因春水生,淮水暴长六七尺。叡遣所督将冯道根、李文钊、裴邃、韦寂等乘舰登岸,击魏洲上军尽殪。景宗使F军复鼓噪乱登诸城,呼声震天地,大眼于西岸烧营,英自东岸弃城走,诸垒相次土崩,悉弃其器甲,争投水死,淮水为之不流。景宗命军主马广蹑大眼至濊水上四十馀里,伏尸相枕。义之出逐英至洛口,英以匹马入梁城,缘淮百馀里尸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