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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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史-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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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凶弑立,以质为丹阳尹。质家遣门生师顗报质,具言文帝崩问。质使告司空义宣及孝武帝,而自率F五千驰下讨逆,自阳口进江陵见义宣。时质诸子在都,闻质举义,并逃亡。义宣始得质报,即日举兵驰信报孝武,板进质号征北将军。孝武即位,加质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江州诸军事。使质自白下步上,薛安都、程天祚等亦自南掖门入,与质同会太极殿庭,生禽元凶,仍使质留守朝堂,封始兴郡公。之镇,舫千余乘,部伍前后百馀里,六平乘并施龙子幡。 
  时孝武自揽威权,而质以少主遇之,刑政庆赏,不复谘禀朝廷,自谓人才足为一世英杰。始闻国祸,便有异图,以义宣凡闇易制,欲外相推奉以成其志。及至江陵,便致拜称名。质于义宣虽为兄弟,而年近大十岁。义宣惊曰:“君何意拜弟?“质曰:“事中宜然。”时义宣已推崇孝武,故其计不行。每虑事泄,及至新亭,又拜江夏王义恭。义恭愕然,问质所以。质曰:“天下屯危,礼异常日,前在荆州,亦拜司空。” 
  会义宣有憾于孝武,质因此密信说诱,陈朝廷得失。又谓震主之威不可持久。质女为义宣子悰妻,谓质无复异同,纳其说。且义宣腹心将佐蔡超、竺超人等咸有富贵情愿,又劝义宣。义宣时未受丞相,质子敦为黄门侍郎,奉诏敦劝,道经寻阳,质令敦具更譬说义宣。义宣意乃定,驰报豫州刺史鲁爽,期孝建元年秋同举。 
  爽失旨,即起兵,遣人至都报弟瑜,席卷奔叛。瑜弟弘为质府佐,孝武驰使报质诛弘,于是执台使,狼狈举兵,驰报义宣。孝武遣抚军将军柳元景统豫州刺史王玄谟等屯梁山洲,两岸筑偃月垒,水陆待之。元景檄书宣告,而义宣亦相次系至。江夏王义恭书曰:“昔桓玄借兵于仲堪,有似今日。”义宣由此与质相疑。质进计曰:“今以万人取南州,则梁山中绝,万人缀玄谟,必不敢轻动。质浮舟外江;直向石头,此上略也。” 
  义宣将从之,义宣客T乐之说义宣曰:“质若复拔东城,则大功尽归之矣。宜遣麾下自行。”义宣遣腹心刘谌之就质陈军城南。玄谟留羸弱守城,悉精兵出战。薛安都骑军前出,垣护之督诸将继之,乃大溃。质求义宣欲计事,密已走矣。质不知所为,亦走至寻阳,焚府舍,载妓妾入南湖,摘莲噉之。追兵至,以荷覆头,沈于水,出鼻。军主郑俱儿望见,射之中心,兵刃乱至,腹胃缠萦水草。队主裘应斩质,传首建邺。录尚书江夏王义恭等奏依汉王莽事,漆其头藏于武库,诏可。 
  论曰:赵伦之、萧思话俱以外戚之亲,并接风云之会,言亲则在赵为密,论望则于萧为重。古人云“人能弘道”,盖此之谓乎。惠开亲礼虽笃,弟隙尤着,方寸之内,孝友异情。嶮于山川,有验于此。臧氏文义之美,传于累代,含文以致诛灭,好乱之所致乎。  
 南史 南史卷十九 列传第九  
  谢方明 谢灵运   
  武帝当讯狱,其旦,刑狱参军有疾,以晦代之。晦车中一览讯牒,随问,酬对无失。帝奇之,即日署刑狱贼曹。累迁太尉主簿。从征司马休之,时徐逵之战死,帝将自登岸,诸将谏不从。晦抱持帝,帝曰:“我斩卿。”晦曰:“天下可无晦,不可无公,晦死何有。”会胡藩登岸,贼退,乃止。 
  晦美风姿,善言笑,眉目分明,鬓发如墨。涉猎文义,博赡多通,时人以方杨德祖,微将不及。晦闻犹以为恨。帝深加爱赏,从征关、洛,内外要任悉委之。帝于彭城大会,命纸笔赋诗,晦恐帝有失,起谏帝,即代作曰:“先荡临淄秽,却清河洛尘,华阳有逸骥,桃林无伏轮。”于是群臣并作。时谢混风华为江左第一,尝与晦俱在武帝前,帝目之曰:“一时顿有两玉人耳。” 
  刘穆之遣使陈事,晦往往异同,穆之怒曰:“公复有还时不?”及帝欲以晦为从事中郎,穆之坚执不与,故终穆之世不迁。及穆之丧问至,帝哭之甚恸,曰:“丧我贤友。”晦时正直,喜甚,自入合参审。其日教出,转晦从事中郎。宋台建,为右卫将军,加侍中。 
  武帝闻咸阳沦没,欲复北伐,晦谏以士马疲怠,乃止。于是登城北望,慨然不悦,乃命群僚诵诗,晦咏王粲诗曰:“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悟彼下泉人,喟然伤心肝。”帝流涕不自胜。及帝受命,于石头登坛,备法驾入宫,晦领游军为警。加中领军,封武昌县公。 
  永初二年,坐行玺封镇西司马南郡太守王华,而误封北海太守球,板免晦侍中。寻转领军将军,加散骑常侍,依晋中军羊祜故事,入直殿省,总统宿卫。及帝不豫,给班剑二十人,与徐羡之、傅亮、檀道济并侍医药。少帝即位,加中书令,与徐、傅辅政。及少帝废,徐羡之以晦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加都督,欲令居外为援。虑文帝至,或别用人,故遽有此授。精兵旧将,悉以配之。文帝即位,晦虑不得去,甚忧惶。及发新亭,顾石头城喜曰:“今得脱矣。”进封建平郡公,固让。又给鼓吹一部。至江陵,深结侍中王华,冀以免祸。二女当配彭城王义康、新野侯义宾。元嘉二年,遣妻及长子世休送女还都。先是,景平中,魏师攻取河南,至是欲诛羡之等并讨晦,声言北行,又言拜京陵,装舟舰。傅亮与晦书,言“薄伐河朔,事犹未已,朝野之虑,忧惧者多”。又言“当遣外监万幼宗往“。时朝廷处分异常,其谋颇泄。三年正月,晦弟黄门侍郎嚼驰使告晦,晦犹谓不然,呼谘议参军何承天示以亮书曰:“计幼宗一二日必至,傅公虑我好事,故先遣此书。”承天曰 :“外间所闻,咸谓西讨已定;幼宗岂有上理?”晦尚谓虚;使承天豫立答诏S草,北行宜须明年。江夏内史程道慧得寻阳人书,言其事已审,使示晦。晦问计于承天,对曰:“蒙将军殊顾,常思报德,事变至矣,何敢隐情。然明日戒严,动用军法,区区所怀,惧不得尽。”晦惧曰:“卿岂欲我自裁哉?”承天曰:“尚未至此,其在境外。”晦曰:“荆州用武之地,兵粮易给。聊且决战,走复何晚。吾不爱死,负先帝之顾,如何?”又谓承天曰:“幼宗尚未至,若后二三日无消息,便是不复来邪?”承天曰:“程说其事已判,岂容复疑。”晦欲焚南蛮兵籍,率见力决战。土人多劝发兵。晦问诸将:“战士三千足守城乎?”南蛮司马周超曰:“非徒守城;若有外寇,亦可立勋。”司马庾登之请解司马、南郡以授之,晦即命超为司马,转登之为长史。 
  文帝诛羡之等及晦子世休,收嚼、嚼子世平、兄子绍等。晦知讫,先举羡之、亮哀,次发子弟凶问。既而自出射堂,集得精兵三万人,乃奉表,言“臣等若志欲专权,不顾国典,便当辅翼幼主,孤背天日,岂得沿流二千,虚馆三月,奉迎銮驾,以遵下武。故庐陵王于营阳之世,屡彼猜嫌,积怨犯上,自贻非命。不有所废,将何以兴,耿弇不以贼遗君父,臣亦何负于宋室邪。”又言“羡之、亮无罪见诛,王弘兄弟轻躁昧进,王华猜忌忍害”。帝时已戒严,尚书符荆州暴其罪状。 
  晦率F二万发自江陵,舟舰列自江津至于破冢,旗旌相照。叹曰:“恨不得以此为勤王之师。”移檄建邺,言王弘、昙首、王华等罪。又上表陈情。初,晦与徐、傅谋为自全计:晦据上流,檀镇广陵,各有强兵,足制朝廷;羡之、亮于中知权,可得持久。及帝将行,召檀道济委之以F。晦始谓道济不全,及闻其来,大F皆溃。晦得小船还江陵。 
  初,雍州刺史刘粹遣弟竟陵太守道济与台军主沈敞之袭江陵,至沙桥,周超大破之。俄而晦至江陵,无他处分,唯愧谢周超而已。超其夜诣到彦之降,晦乃携弟遯兄子世基等七骑北走。遯肥不能骑马,晦每待不得速。至安陆延头,晦故吏戍主光顺之槛送建邺。于路作悲人道以自哀。 
  周超既降,到彦之以参府事。刘粹遣告彦之,沙桥之事,败由周超。彦之乃执与晦等并伏诛。 
  世基,绚之子也。有才气,临死为连句诗曰:“伟哉横海鳞,壮矣垂天翼,一旦失风水,翻为蝼蚁食。”晦续之曰 :“功遂侔昔人,保退无智力 。既涉太行 险,斯路信难陟。”晦女为彭城王义康妃,聪明有才貌,被发徒跣与晦诀曰:“阿父,大丈夫当横尸战场,奈何狼藉都市。”言讫叫绝,行人为之落泪。 
  晦死时年三十七。庾登之、殷道鸾、何承天自晦下并见原。 
  瞻字宣远,一曰名檐字通远,晦次兄也。六岁能属文,为紫石英赞、果然诗,为当时才士叹异。与从叔混、族弟灵运俱有盛名。尝作喜霁诗,灵运写之,混咏之。王弘在坐,以为三绝。 
  瞻幼孤,叔母刘抚养有恩,兄弟事之同于至亲。刘弟柳为吴郡,将姊俱行,瞻不能违远,自楚台秘书郎解职随从,故为柳建威长史。后为宋武帝相国从事中郎。晦时为宋台右卫,权遇已重,于彭城还都迎家,宾客辐凑。时瞻在家,惊骇谓晦曰:“吾家以素退为业,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福邪。”乃篱隔门庭,曰:“吾不忍见此。”后因宴集,灵运问晦:“潘、陆与贾充优劣。”晦曰:“安仁谄于权门,士衡邀竞无已,并不能保身,自求多福。公闾勋名佐世,不得为并。”灵运曰:“安仁、士衡才为一时之冠,方之公闾,本自辽绝。”瞻敛容曰:“若处贵而能遗权,斯则是非不得而生,倾危无因而至。君子以明哲保身,其在此乎。”常以裁止晦如此。 
  及还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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