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手,然后又同戎基埃手挽手地回到罗丝家里,如同一个得到妻子允许刚刚干了一件荒唐事的丈夫一样……可是,这个办法这次可行不通了。 娜娜不会把人家借给她的男人交还出来的。”
“米尼翁怎么啦?为什么他的妻子被他拼命盯着?”旺德夫尔问道。他侧过身子,只见罗丝对福什利含情脉脉。 他这下才明白他身旁的女人为什么那样恼火。 他笑着说道:“见鬼!你妒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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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吕西愤愤地说,“好呀!如果罗丝要莱昂,我很愿意给她。 他也只配这样!……每星期送一束花来而已,说不定有时还没有呢!……你瞧,亲爱的,这些戏子都是一路货色。罗丝读了莱昂写的那篇关于娜娜的文章,被气哭了。这事我了解。 那么,你知道吧,她也想有一篇文章来写她,现在也有人给她写了……我呀,莱昂会被我赶出去的,你等着看吧!”
她停下来,对站在她身后拿着两瓶酒的侍者说道:“莱奥维尔酒。”
然后,她继续压低嗓门说道:“我不喜欢大吵大嚷,我不是那种人……但是,她毕竟是个自鸣得意的臭婊子。 他的丈夫要是我的话,就狠狠揍她一顿……哼!她这样做不会给她带来幸福。 她还不了解我的福什利,他是一个更卑鄙的男人,为了谋取更高的地位,他跟女人姘居,……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旺德夫尔尽力让她平静下来。 博尔德纳夫呢,罗丝和吕西对他的照顾稍有疏忽,他就发火。 他大吵大嚷,说她们让爸爸饿死了,渴死了。 这下可让气氛活跃起来了。 夜宵时间拖得很长,东西谁也不吃了;盘子里的意大利式牛肝菌和蓬巴杜脆皮菠萝馅饼胡乱被大家糟踏了。可是,因为从上汤时,大家就喝香槟酒,现在都有些醉意,慢慢兴奋起来。最后,大家的举止有点不雅观了。 女人们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眼前是一堆狼藉的餐具;男人们把椅子往后挪动,以便透透气,于是他们的黑色礼服隐没在女人们的浅色的短上衣当中,女人们侧转发出丝绸般的光亮的半裸的肩膀。 房间里太热,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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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空的蜡烛的光亮越发黄了,并渐渐昏暗下来。 不时,一个颈背上披盖着金色鬈发的脖子向前一弯,缀满钻石的发扣发出熠熠光芒,照亮了高高的发髻。 大家愉快得热情高涨,每个人眼里浮现着笑意,洁白的牙齿时隐时现,燃烧着的蜡烛映在香槟酒里。 有的人在高声谈笑,有的人在指手画脚,有人提出问题,但没人回答;有人在屋子这一头呼唤另一头的人。 侍者们被叫得最厉害,他们还以为是在他们自己餐馆的走廊里,相互挤来挤去,一边拖着长长的喉音叫喊,一边给客人们端来冰淇淋和甜食。“孩子们,”博尔德纳夫叫道,“你们知道明天我们还得演戏……要当心点!香槟酒不要喝得过多!”
“我吗!”富卡蒙说,“世界五大洲的什么样的酒我都喝过……哦!包括平时少见的一些酒,当场醉死人的烈性酒……
嘿!我喝了没有一点反应。 我不会喝醉的,我尝试过了,我是不会喝醉的。“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神态冷漠,靠在椅背上,不停地喝酒。“不管如何,”路易丝。 维奥莱纳嘟囔道,“别喝,你喝得不少了……如果后半夜要我来照顾你,那就可笑了。”
吕西。 斯图华已经喝得半醉,面颊绯红,仿佛是个肺结核患者;而罗丝。 米尼翁眸子里水汪汪的,显得更加温情了。吃的太多的塔唐。 内内,头脑昏昏沉沉,脸上露出几分傻笑。其他几个女人,如布朗瑟,卡罗利娜,西蒙娜,玛丽亚,她们才知道她们被人家捉弄了。 她们一起讲话,每人都讲自己的事情,比如马车夫吵嘴啦,打算到乡下去啦,情郎被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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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又被放回来之类情节复杂的故事。 一个坐在乔治身旁的小伙子想去拥吻莱娅。 德。 霍恩,让她拍了一掌,她气乎乎地说道:“喂!你!放开我!”乔治醉醺醺的,他瞅着娜娜,兴奋异常,一个计划正在被他仔细思量着,不过是否付诸实现,他还犹豫不决。 他想钻到桌子下面,四“爪”着地,像只小狗蜷缩在她的脚边,乖乖地呆在那儿,谁也不会看见他。 但是,应莱娅的要求,达盖内叫那个呆在莱娅旁边的小伙子安份些时,乔治立刻感到很伤心,仿佛刚才他自己被达盖内责备了。在他看来,现在什么都是愚蠢的,什么都是悲哀的,也没有一点开心的事儿。 达盖内依旧跟他开玩笑,他被强迫喝下一大杯水,还问他,既然三杯香槟酒就把他醉倒在地,要是他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他该怎么办呢。“听我说,”富卡蒙又说道,“在哈瓦那,野浆果被人们用来酿造烧酒;喝那种酒就像咽火似的……可是,一天晚上,我喝下一立升多,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有比这还厉害的酒哩!有一天,我在印度科罗曼德尔海岸,当地土著人让我们喝一种不知名的酒,像是一种掺了胡椒的劣质烧酒;我喝了也一点没醉……我是不会醉的。”
有一阵儿,他很反感坐在对面的拉法卢瓦兹的面孔。 他冷笑着,说了几句令人刺耳的话。拉法卢瓦兹有点昏头昏脑,身子不停地动动,并渐渐凑近加加。 但是,他猝然不安起来:他发现手帕不见了。 他拿出醉汉的一股固执劲儿,一定要把那块手帕找回来,问邻座客人见到没有,接着弯下身子,在客人们的椅子下、脚下到处寻找;这时,加加竭力劝他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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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他嘀咕道,“手帕的一个角上,还绣着我的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和我的冠冕……丢了我就糟啦。”
“喂,法拉卢莫兹,拉马法瓦兹,马法卢瓦兹!”富卡蒙叫道,他觉得年轻人的名字的字母被颠来倒去乱摆一通倒挺有趣呢。拉法卢瓦兹生气了。 说起自己的祖先他结结巴巴。 他威胁富卡蒙,说要把一只长颈大肚玻璃瓶子扔到他的头上。 德。旺德夫尔伯爵只得出来进行调解,以肯定的口气对他说,富卡蒙一向是个滑稽可笑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果然把大家都逗笑了。 这样,双目瞪得圆圆的年轻人才软了下来,重新坐下来。 他的表哥福什利大吼一声,责令他吃饭,他便乖乖地吃饭了,跟小孩一样。 加加把他拉得靠近自己;只是,他还不时地用阴郁、焦虑的目光扫视全桌客人,不停地寻找他的手帕。此刻,富卡蒙又灵机一动,攻击坐在桌子对面的拉博德特。 路易丝。 维奥莱纳全力劝他住口,她说,因为别人每次被他这样捉弄,到头来总是她倒霉。 富卡蒙又找出一种方法奚落别人,他称拉博德特为“夫人”
,这个玩笑使他觉得很愉快,还颠三倒四说个不停,拉博德特则不以为然,每次只耸耸肩膀了事,一边说:“闭嘴吧,亲爱的,你开这种玩笑太愚蠢了。”
但是富卡蒙还是继续这样奚落他,最后居然莫名其妙以恶语伤人。 拉博德特不再理睬他,他对旺德夫尔伯爵说道:“先生,叫你的朋友闭嘴吧……我可不想发火。”
富卡蒙曾经两次跟人打过架,但是他们不管在哪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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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尊重他,有什么活动都还邀请他。 可是这次,大家都说他不对。 全桌人都被他逗乐了,觉得他很有趣,但不能因为有趣而让这次宵夜的欢乐友好气氛被他破坏掉;此时旺德夫尔漂亮的面孔变得铁青,他强烈要求富卡蒙恢复拉博德特的真正性别。 别的男人,如米尼翁,斯泰内,博尔德纳夫等几个知名人士也都起来进行干涉,他们大叫大嚷,把富卡蒙的声音压了下去。 只有娜娜身旁的那位被人忘却的老先生,仍旧保持着高傲的神态,让疲乏、静静的微笑在脸上浮现着,用无神的目光,观察着这种乱哄哄的正餐结束后的场面。“我的小宝贝,我们就在这儿喝咖啡好吗?”博尔德纳夫说道:“在这里还挺惬意的。”
娜娜没有立刻作答。 自从夜宵一开始,她就像不是在自己家里。 她被这些客人弄得晕头转向,手足无措;他们呼喊侍者,大声嚷嚷,随随便便,跟在酒店里一样。 她自己忘记了是女主人,只顾照料胖子斯泰内,将他弄得几乎中风猝死在她身旁。她听着他说话,还以摇头来拒绝他提出的要求;不时发出胖金发女郎挑逗男人的笑声。 她喝下肚的香槟酒让她的面颊上泛起玫瑰红,她的嘴唇湿润,目光炯炯;每当她的肩膀撒娇地一扭,脖子肉感地微微鼓起,银行家就提一次价钱。 他一看见她耳边的一小块娇嫩、细腻的部位,心里就乐开了花。 有人跟她讲话时,她才想到她的别的客人,夜宵接近尾声时,她已醉得很厉害;她很恼火,喝了香槟酒,反应真快。因此,一个想法在她头脑里产生,她不禁恼怒起来。在她家里这伙女人这样胡闹,一定是想往她脸上抹黑。 啊!她现在看明白了!吕西在向富卡蒙眨眼睛,怂恿他去攻击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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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特,而罗丝、卡罗利娜和其他几个女人,则挑动那些男人。现在吵闹得连说话声都听不清了,这岂不是让人抓住把柄,说在娜娜家里吃夜宵,可以为所欲为吗?好吧!让他们等着看吧。 她尽管醉了,仍然是最漂亮、最得体的女人。“我的小猫咪,”博尔德纳夫继续说道,“叫人端咖啡到这儿来吧……我喜欢在这里喝,因为我的腿不方便。”
可是娜娜突然站起来,走到愣在那儿的斯泰内和那位老先生身边,凑到他们的耳边,悄声说道:“这样也好,给了我一个教训,下次我不会请这伙下流胚了。”
接着,娜娜用手指着饭厅的门,大声说道:“你们知道,如果你们要喝咖啡,那也有。”
大伙离开餐桌,向着饭厅你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