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这不远的意思。
泰瑟浩听了祝顾仁的话心想:“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忙道:“就在附近,那就不必太心急了。”
郦筱黛以前常听同事说起外地客人纠缠墙大厦和国际大厦的事,总觉得人家不可能那么笨,此时见泰瑟浩肖窦札等人均是茫然无知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直笑,掩嘴道:“原来你们不知道啊,墙大厦就是国际大厦。”
泰瑟浩三人齐齐一愣,道:“奇怪,奇怪,一栋楼起两个名字干什么?”
肖窦札低头想了一会,问:“那么,墙大厦和国际大厦有什么区别没有?”看来,他对墙大厦和国际大厦是同一座的事实心有不甘,非得要孔明去做诸葛亮的舅舅不可。
郦筱黛心想:“他们可是李枚菁介绍来的老板,可不能让他们难堪了。”只好强忍住欲愈爆发的嘲笑,一本正经地给他们解释了国际大厦昵称“墙大厦”的由来。泰瑟浩等人虽都是在首都北京——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里滚混摸爬多年,由低三下四直至昂首挺胸,可谓是见多识广,天下事俱在胸中,哪知世上居然还有这等闻所未闻的怪事,大楼也有昵称!不由得面面相觑,深为汕蒙人的聪明才智而叹服,原先的那种首都的“大人”心态,便都降了些,乖乖地与汕蒙这小地方的“小人”平等了起来。
但汕蒙哪是北京可比的?不论是经济、规模,还是人的素质,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更不用说政治地位了。郦筱黛没去过北京,甚至连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都没去过,当然难以想象大城市的浑然气势和无所不容的大气。在未见到泰瑟浩他们的时候,心中还真有些忐忑,生怕自己被压倒在北京人的架势之下,幸好关于墙大厦的事让她看到了北京人不那么完美的一面,从而增加了自己的信心,认为北京人也不过如此,心中反而有了一丝作为汕蒙人的优越感。等泰瑟浩三人洗刷完毕,想吃些东西的时候,郦筱黛想给泰瑟浩他们一个惊喜,也不征求他们的意见,径自带他们到了墙大厦的旋转餐厅。她以为,当泰瑟浩他们在八十三层居高临下,看到汕蒙灯光灿烂的夜景时,一定会被眼前美景惊得目瞪口呆。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泰瑟浩他们毫不在意地往玻璃墙幕外瞥了一眼,眼光就再也不往外瞧,都齐刷刷地看着郦筱黛,满腔热情地跟她说话。郦筱黛以为他们还没发现窗外的美景,言语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们别错过欣赏汕蒙如此美丽的夜景。泰瑟浩他们对此依旧无动于衷。最后显然是被郦筱黛问急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敷衍说很美很美,的确很美。肖窦札还幽默地补上一句:“夜色美,但比起郦小姐你可就差远了。”也许肖窦札以为自己奉承得当,说完话美滋滋地把背往后一*,涎着笑脸,直盯着郦筱黛,心想:“自己如此口才,如此成熟稳重,如此财大气粗,定可博得美人的好感。”却不知郦筱黛正自沮丧,哪有空管他是什么用意。泰瑟浩显然老道些,注意到了郦筱黛满脸的不愉之色,心念一转,明白了事情究竟,忙道:“汕蒙的确美极了,只可惜我们没心情欣赏啊。”
郦筱黛听了心里一喜,原来他们并不是没注意到,高兴地问:“这话怎么讲?”
泰瑟浩笑笑道:“也是我们修养不够,一丁点大的事情就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老实说,我正为明天的谈判担心呢。”
郦筱黛不是个蠢货,心里透亮,知道泰瑟浩是顾着自己的面子才这么说,不甘愿地想:“难道令自己心醉神迷的汕蒙美景在他们眼中真那么不值一看?”微笑道:“泰瑟浩说笑了,您什么风浪没见过,只是汕蒙的风景实在没什么可瞧的。”
祝顾仁心想:“看来你连北京都没去过,再美再美的风景摆到北京面前也都是小儿科!你不知道吗?”心里偷偷笑了笑,嘴里对郦筱黛说:“来,我敬你一杯!”看见郦筱黛毫不客气喜滋滋地喝了,又想:“这样的女孩子好骗!”心里开始合计着怎么泡郦筱黛,铁定自己马到成功,忍不住笑花了脸。
酒足菜饱,四人乘观景电梯下到33楼。在休闲厅里坐了会儿,泰瑟浩肖窦札俱都脸露倦意。郦筱黛见状说:“今天你们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事呼我。”顿了顿,转头问祝顾仁,“要不要再开一个套房?”
祝顾仁看了一眼泰瑟浩,道:“那就再开一间标准房吧。”他可不想碍手碍脚的让泰瑟浩肖窦札放不开手脚做事,跟了泰瑟浩好几年,怎会不知道他们的嗜好?
郦筱黛点点头,拨了一个电话到客房服务部,吩咐值班经理陈莉妳给安排个标准间,不一会儿就处置妥当,转头对祝顾仁道:“是2801房。一会儿值班经理陈莉妳会送来房卡。”然后起身告辞。
回到办公室坐了会儿,传呼机嘀嘀嘀地响了起来,取出一看,见是祝顾仁房间的号码,忙回传呼。电话里传来祝顾仁的声音,问郦筱黛在哪里,要下来找她。郦筱黛说我在二十三楼的办公室,下来吧。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敲门声,郦筱黛赶忙开门。祝顾仁一见她便笑道:“又见面了。”
郦筱黛往里让,招呼祝顾仁在椅子上坐下,拿了个一次性环保纸杯,问:“要茶叶么?”
祝顾仁说:“不要。”
郦筱黛道:“那就喝白开水吧。”
祝顾仁开玩笑道:“喝白开水可以美容。”
郦筱黛奇怪地看着祝顾仁,边把开水递给他边揶揄说:“怎么,你也要美容?”
祝顾仁哈哈笑道:“那当然,谁说男孩子就不要美容了?你们女孩子总以为男孩子不需要美容,其实呀,男孩子才需要美容。”
郦筱黛微微一笑,道:“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说我们男孩子太可怜了。”祝顾仁摇头叹息道,“一边呢,你们女孩子又要我们男孩子衣冠楚楚,一边又不喜欢男孩子美容打扮,说什么男孩子最重要的是才能,而不是相貌,可真到自己找对象的时候,才能*边站了,英俊潇洒摆在了首位。”
郦筱黛抗议道:“你说的情况有是有,但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这样的。”
祝顾仁下来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泡郦筱黛,此时见她搭上了自己的话题,哪会错过时机,鼓足如簧之舌道:“你不相信?活到现在我还没遇见过不是这样的女孩。像我这样的人,说实在的,接触的女孩子多之又多,简直数不清,可每个都是这种德性。不怕你笑话,我以前有过三个女朋友。你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跟我谈恋爱吗?说白了,就是喜欢我有那么一点英俊,不,应该说是有那么一点‘姿色。’”
听到最后一句话,郦筱黛忍不住噗嗤笑了。
祝顾仁见状,越发起劲地道:“你别笑,事实就是如此。后来我的女朋友都跑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她们看上了比我漂亮的男孩。”
郦筱黛觉得祝顾仁措辞很滑稽,忍不住又笑了,吃吃地道:“不会吧,你这么漂亮。”现学现卖,也用上了“漂亮”两个字。
祝顾仁一听心想:“太好了,你也认为我漂亮,漂亮就是英俊,看来自己给她的印象不错。”嘴里认真地道:“你不信吗,我不会骗你的,我就是骗尽所有的人也不会骗你。”
郦筱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是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其实还是挺喜欢祝顾仁这样说话。毕竟,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都喜欢男孩子哄的,更何况郦筱黛本就是一个听得好话听不得坏话的女孩,祝顾仁这招正是投其所好。
“当然是。”祝顾仁以不可辩驳的语气大声道,“我很会看人。对于我看不顺眼的人,我会阴谋诡计无所不用,骗他个半死。可对于我看得顺眼的人,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骗他。在这世界上,要碰到一个投缘的人不容易啊。”说着,挤出两道真诚的眼光看着郦筱黛。
郦筱黛心里嘿嘿冷笑:“什么男孩我没见过?瞥你一眼就知道你别有居心,甜言蜜语的还不是为了想泡我?哼,都是一个德性。”似笑非笑地面对祝顾仁,眼珠美丽地转着,接着想:“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得我高兴,也不妨试试。”忽然明白刚才觉得祝顾仁面熟的原因,原来他居然有些像《巫山云雨传》里的巫山,暗暗心喜,又想:“不知他的技术有没有巫山那么好?”
祝顾仁当然不知道郦筱黛心里到底怎么想,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郦筱黛显然并不讨厌他,否则不会这么好兴致陪他说话。只要女孩肯陪自己说话,祝顾仁就相信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以得尝所愿。心里越发兴奋,嘴里却深沉地道:“可悲的是,老天爷专门捉弄像我这样赤诚的人。我对人家好,要么人家不相信,要么就被别人利用了这个弱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实,我跟以前的女朋友付出都是真心,可真心得不到真心的回报。你是聪慧的女孩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看来祝顾仁的口才的确不错,也很懂得说话的技巧,这样张弛有度地说来,极具感染力。可惜他现在碰到的是郦筱黛,一向以来都是她随心所欲地摆弄男孩,哪轮得到男孩子来设计她?要想让她上勾,除非是她愿意,主动配合,否则恐怕就只能等待奇迹出现了。
“我不知道。”郦筱黛摇摇头,心里琢磨怎样配合祝顾仁才不致被认为是傻瓜。对于她来说,上床可以,只要自己喜欢,祝顾仁看起来也挺顺溜的,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当傻瓜可绝对不行。顿了会,恰到好处地恭维了祝顾仁一句:“也许你太善良了吧。”
“你真有眼光。”祝顾仁一副碰到知音的模样,“从小我爸妈就说我心肠太软,太过善良,容易被人利用,受人伤害。我也知道这个缺点不好,可是,如今的世道早就不知道什么是道德标准,什么是好坏标准,人与人之间冷漠异常,交一个真正的朋友比登天还难,善良这个缺点虽然不好,会招来种种不幸,但它至少可以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