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开来,那么我们现在面前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能共同把握呢?我毕竞是一个
女人,我需要你有力的臂膀,我需要你宽阔的胸膛,请你回来帮我吧!看在我们儿
子的面上,回来吧,我不会再罗嗦结婚的事情,我不要你的承诺,孩子是我自己执
意要生的,我负责到底。
刘,你不要再怀疑我的清白,我和井口先生之间是清白的,他是个善良的好人。
当然不能否认他愿意帮我有自己的打算,但是,相信我会处理好和他的关系的。我
爱你!
也许是春春的信打动了小刘,也许是小刘被生活逼迫万不得已,两个星期后他
回国了。就在春春几乎就要被里里外外装修樱BAR这些杂事累垮的时候,他回来了,
穿得很体面,都是在日本买的名牌衣服,旁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在日本潦倒的境遇,
接机的朋友大家说,好啊好啊,衣锦还乡;好啊好啊,功成名就。只有春春在接过
他手中提包时,感觉到他呼吸中的心虚,读出他眼神里复杂的情感。他被春春用出
租车从机场直接接到虹桥新区舒适的公寓里住下了。
四
春春感觉中紧张的空气被一声“叮咚”冲破,由莉抬头想看清拾级而下客人的
脸,不料一大捧鲜花挡住了他的脸,那捧鲜花全是百合,大多是单纯白色的,中间
点缀了几枝晕染上桃红色似的洋品种,娇艳无比。由莉心想,哪个女人这么好福气
呀,真是奢侈!却不料那捧花径直朝她移动过去。
“喏!”花塞进她的怀里后,对面露出一张由莉半生不熟的脸来,那张脸黑黑
的,挺年轻甚至有些幼稚羞涩,谁呀?由莉备不住脸“腾”地一下红了半边。
吧台那边看热闹的男人都“嘘……”地怪叫了,“快点让客人坐呀!”春春见
那花和自己没有关系,从里面出来招呼客人。“哎,前天你和王老板他们一起来唱
歌的对吧?”春春认出那男孩,“哦哟,满守信用的,真的给由莉送花来啦,这么
大一捧!”打趣道。
“都是自己家的东西,没事!”那男孩腼腆答。
“你家开花店的?”由莉也想起那天客人拿他们两个年轻人开玩笑的事了,大
方地问道。
“不是花店,是花圃,种花的。”男孩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放在桌上,抱歉
地朝大家笑笑,进了洗手间。
“哦,是花农,蛮好蛮好,不错不错。”崔桑他们相视挤挤眼睛。
“什么花农,要么花痴!”由莉不开心了,嘟起嘴巴把花放到一个角落里。
“不要小看人家,大户哎,不要放过他……”小刘做了个恶狠狠抓人的动作,
他轻浮的语气惹得由莉更不开心了,她眼珠子骨溜溜一转,不怀好意地朝井口先生
看看,又看看老板娘,恨恨地想说句什么,但是当她接触到春春那警惕又严厉的眼
光时,一口气又咽了下去。
小花农从洗手间出来后,也坐在吧台前,他要了杯可乐后拿出红壳子的中华牌
香烟分送给吧台上的各位抽,崔桑和曹胖假模假样笑着推辞不要,他们异口同声地
“国烟不抽”。只有小刘和井口先生接过香烟,小花农恭恭敬敬地为他俩点着,井
口先生照例是日本式点头称谢,一下又一下,小花农因为是头一次受日本礼,惶恐
地不知如何是好,也跟着一下一下鸡啄米似的回应,引得春春和由莉都忍不住喷出
笑声。
“你家在哪儿?”春春见小花农挺可爱的,亲切地问他。
“南汇,周浦。”“哦哟,很远哪!”春春说。“不远的,开车只要半个小时,
从南北高架桥上过去,马上就到。”小花农有点着急地解释。
“你有车吗?”曹胖不经心地问道。“哎,今天送货,开了辆‘依维柯’,家
里还有辆‘桑塔那’2000型。”小花农认真坦白的回答里,虽然一点也没有炫耀和
夸张,还是把小刘那帮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男人镇住了,他们三个吃过日本生鱼片
的上海男人互相看看没说什么,嘴角却是微微抖颤了。
井口先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他满善意地用日语对小花农说:“挺健康的,小
伙子!”小花农听不懂,小刘便翻译说:“他问你想到日本去吗?”小花农急忙摆
手说:“不想,我在上海种种花挺好的。”井口先生见小花农摆手不迭,关心地上
下打量他,不知道他回答他的是什么意思,而吧台周围一群懂日语的人听他们牛头
不对马嘴的对话,乐得肩膀颠颠地颤。
徐春春笑得有些尴尬,她虽然照顾着店里的生意,耳朵却一直警惕着,准备一
有动静就赶过去救火。小刘和井口先生开了会玩笑后,胸中的浊气似乎出掉好多,
他不想恋战,又回到嘉芯桌旁,嘉芯动作优雅地为他点了支烟,淡淡地问道:“你
呢?和老婆的事情解决了没有?”小刘挥了一把眼前的烟雾,脸上没有表情地说:
“没钱!”“那春春和儿子……”嘉芯没说下去,按她的作风,过于世俗的事情不
必全说出口,可以用一些省略号。
小刘不想按她的思路走,嬉皮笑脸说:“向你学习,同居万岁!”嘉芯的脸色
一下变了,她沉默了几分钟,缓缓地说:“小刘啊,你真的不懂女人。”其实小刘
何尝不懂春春和嘉芯到了一定的年龄渴求安定的心态,他是有苦难言。现代男人的
生存压力越来越大,既要通过相当时间不懈的努力来获取钱财,又要经受奋斗路途
中各种各样对男人自尊心的考验。小刘他何尝不知道春香待他的苦心,他也知道目
前的心态需要调整,最好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可是……
小刘回避了这个有点沉重的话题,向嘉芯谈起自前正在构思的融资计划,他告
诉嘉芯,最近认识了一个人,他有美国金融机构颁发的证书,可以在全球进行融资
活动,这个人看中了小刘父亲在国内的关系,准备和他联手操作一项山东炼油厂的
融资项目。小刘说到这里,已经全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他眉飞色舞地告诉嘉芯,
到目前为止,山东这方面需要搞的一应文件已经全部到位,就等过几天,那个融资
大王飞到美国去搞定那边的银行了。
嘉芯温吞吞地看着小刘,听他在说这个目前对春春保密的计划,她的心里在一
阵阵暗笑,她想,浪漫的男人可爱是满可爱的,如果没有柴米油盐问题,和这样的
男人过日子真不错,吃吃馆子打打台球,也不要孩子,睡啊睡,不从两人世界的梦
中醒来。嘉芯用手抚了一下眼角,那里细细密密的皱纹却在提醒她这种想法的荒唐。
人可是真难,浪漫的男人不能一起过一辈子,实惠的男人又太俗气不能过每时每分。
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12点,曹胖伏在吧台上睡着了,崔桑和井口先生也聊累了,
春春从吧台里转到吧台外,坐在井口先生旁边,春春对崔桑是很放心的,这个小伙
子年龄不大,处事却很老成,他是决不会轻易在井口先生面前拆穿老板娘和小刘的
关系的。
店里没有新的客人进来,小花农和由莉早已经头碰头在桌子上下起了跳棋,谁
输了在谁的耳朵上夹个夹子,一眼看过去,小花农那黑黝黝的耳朵上已经有好几个
小夹子夹在那儿银光闪烁了。一盘下完重新放棋的时候,小花农傻傻地问由莉:
“你喜欢我送的花吗?”由莉一嘟嘴:“喜欢是喜欢,但又不是买的,被他们笑话!”
“那有什么,我买得起的啊,明天我送好花再问他们店里买好了,包上进口的皱纹
纸给你送来!”小花农急切道。由莉嘻嘻地笑了,点住小花农的鼻子骂道:“白痴,
你种花种痴掉啦!”
嘉芯站起身要走了,她看见曹胖在众人面前睡成一滩泥,哭笑不得,她捏住曹
胖的肩胛推他,“喂,走啦走啦”地喊,曹胖好一会才醒过来,勾住嘉芯的脖子往
外走。嘉芯急忙又打开皮包,朝春春抱歉地笑笑,替曹胖付了帐。小刘呆呆地看着
嘉芯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泛起醋意,看来时间真会改变人,才5年没见嘉芯,这个骄
傲的公主除了形象没变,其他的好像都变了。
五
那一晚,井口先生觉得特别舒畅。日本经济不景气,他已经好久没有投资新项
目了,原来投资的地产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回成本,只得搁在那儿等待经济复苏。原
先不曾料想中国的经济开放会搞得这样快,好像只有几年的功夫,上海变了大样,
遍地高楼大厦,连这样日式酒吧都能够开张营业了,而且春春这个女人经营得真是
不错,令井口先生刮目相看。
井口先生已经躺在床上了,又心血来潮接通春春的手机。
“囗囗囗囗……”电话里传来春春疲倦的嗓音。井口先生兴奋地告诉她,他对
酒吧的经营很满意,现在一切都放心了,不如明天一起到杭州玩2天。“唔……”春
春的声音很犹豫,她悉悉嗦嗦挪动着,忽然听筒里传出水声,估计挪到了卫生间。
春春推辞说:“店里事很多的,我走不开呀。”井口先生不肯,他说:“不是有店
长吗?那个很英俊的男子,让他挡两天,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车票也不知道
好买不好买……”春春还想拒绝,井口说:“买什么票!要一辆出租车吧。”春春
没有办法,于是说好第二天8点钟到宾馆一起吃早餐。
春春回到床上,小刘背向着她,呼吸很不均匀,春春知道他没有睡着,一定是
在乎那个电话。她扒过小刘的肩,肩膀犟犟的不听话,春春只好轻声告诉他明天要
和井口一起去杭州。“你帮我管一晚店好吗?我后天傍晚就赶回来。”春春请求他,
小刘不理睬她,春春笑笑,把被子揭开,进去用胸部贴上他的背脊,发嗲道:“好
不啦,好不啦?”
想不到小刘一个扫荡腿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