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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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译注-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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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队(zhu@坠):“坠”的古字。(2)怪星:指扫帚星之类。党:通“傥”,或,这里是偶然的意思。见(xi4n 现):同“现”。(3)常:通“尝”,曾经。(4)险:险恶,指暴虐。
  [译文]
  流星坠落、树木发响,国内的人都害怕,说:这是为什么呢?回答说:这没有什么啊。这是自然界的变异、阴阳二气的变化、事物中很少出现的现象啊。觉得它奇怪,是可以的;但害怕它,就错了。那太阳、月亮发生日食、月食,旋风暴雨不合时节地突然袭击,奇怪的星星偶然出现,这些现象没有哪个时代不曾有过。君主英明而政治清明,那么这些现象即使在同一时代都出现,也没有什么妨害;君主愚昧而政治黑暗,那么这些现象即使一样都没出现,也毫无裨益。那流星的坠落、树木的发响,这是自然界的变异、阴阳二气的变化、事物中很少出现的现象啊。觉得它奇怪,是可以的;但害怕它,就错了。
  [原文]
  17.10 物之已至者,人袄则可畏也。楛耕伤稼(1),枯耘伤岁(2),政险失民,田薉稼恶,籴贵民饥,道路有死人,夫是之谓人袄;政令不明,举错不时(3),本事不理,夫是之谓人祆;礼义不修,内外无别,男女淫乱,则父子相疑(4),上下乖离,寇难并至,夫是之谓人袄。袄是生于乱。三者错,无安国。其说甚迩(5),其菑甚惨(6)。勉力不时,则牛马相生,六畜作袄(7)。可怪也,而不可畏也(8)。传曰:“万物之怪,书不说(9)。”无用之辩,不急之察,弃而不治。若夫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妇之别,则日切瑳而不舍也。
  [注释]
  (1)楛(g(古):通“盬(g(古),粗劣。(2)枯耘伤岁:《集解》作“耘耨失薉”,据《韩诗外传》卷二第六章改。枯:通“楛”、“盬”。(3)举错:见 3.18 注(20)。(4)则:而。一说“则”为衍文。(5)迩:《集解》作“尔”,字通,今据世德堂本改。迩:近,指浅近。(6)菑(z1 i 灾):通“灾”。(7)依文义,“勉力不时……六畜作袄”十三字当在上文“本事不理”之下,今译文移于上。(8)可怪也,而不可畏也:当作“可畏也,而不可怪也”。(9)书:指经书。
  [译文]
  在已经出现的事情中,人事上的反常现象才是可怕的。粗放地耕种而伤害了庄稼,粗放地锄草而妨害了年成,政治险恶而失去了民心,田地荒芜而庄稼长不好,米价昂贵而百姓挨饿,道路上有饿死的人,这些叫做人事上的反常现象;政策法令不明确,采取措施不合时宜,具有根本意义的农业生产不加管理,发动劳役不顾农时,那么牛就会生出像马似的怪胎、马就会生出像牛似的怪胎,六畜就会出现怪异的现象,这些叫做人事上的反常现象;礼义不加整顿,内外没有分别,男女淫荡混乱,而父子互相猜疑,君臣离心离德,外寇内乱同时到来,这叫做人事上的反常现象。人事上的反常现象实产生于昏乱。上述这三类反常现象交错发生,就不会有安宁的国家了。这种人事上的反常现象解说起来道理很浅显,但它造成的灾难却很惨重。这是可怕的,但不值得奇怪。古代解释经文的书上说:“各种事物的怪现象,经书上不作解说。”没有用处的辩说,不是急需的明察,应该抛弃而不加研究。至于那君臣之间的道义,父子之间的相亲,夫妻之间的区别,那是应该每天切磋琢磨而不能丢掉的啊。
  [原文]
  17.11 雩而雨,何也?曰:无何也,犹不雩而雨也。日月食而救之(1),天旱而雩,卜筮然后决大事(2),非以为得求也,以文之也。故君子以为文,而百姓以为神。以为文则吉,以为神则凶也。
  [注释]
  (1)古人以为日食、月食是“天狗”把日、月吞食了,所以敲盆击鼓来吓跑“天狗”以抢救日、月。(2)卜筮(sh@市):古代用龟甲占吉凶叫卜,用蓍草占吉凶叫筮。参见 9.24 注(29)。
  [译文]
  祭神求雨就下雨了,为什么呢?回答说:这没有什么,它就像不去祭神求雨而下雨一样。太阳、月亮发生了日食、月食就营救它们,天气干旱了就祭神求雨,占卜算卦然后决定大事,古人并不是认为这些做法能得到所祈求的东西,而只是用它们来文饰政事罢了。所以君子把这些活动看作为一种文饰,但老百姓却把它们看得神乎其神。把它们看作为一种文饰就吉利,把它们看得神乎其神就不吉利了。
  [原文]
  17.12 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莫明于礼义。故日月不高(1),则光晖不赫;水火不积,则晖润不博;珠玉不睹乎外(2),则王公不以为宝;礼义不加于国家,则功名不白。故人之命在天,国之命在礼。君人者,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好利、多诈而危,权谋、倾覆、幽险而尽亡矣。
  [注释]
  (1)故:犹“夫”,发语词。(2)睹:当作“暏”,是光彩显露的意思。
  [译文]
  在天上的东西没有什么比太阳、月亮更明亮的了,在地上的东西没有什么比水、火更明亮的了,在物品之中没有什么比珍珠、宝玉更明亮的了,在人类社会中没有什么比礼义更灿烂的了。太阳、月亮如果不高挂空中,那么它们的光辉就不显著;水、火如果不积聚,那么火的光辉、水的光泽就不大;
  珍珠,宝玉的光彩不显露于外,那么天子、诸侯就不会把它们当作宝贝,礼义不在国内施行,那么功业和名声就不会显著。所以人的命运在天,国家的命运在礼义。统治人民的君主,推崇礼义、尊重贤人,就能称王天下;注重法治、爱护人民,就能称霸诸侯,喜欢财利、多搞欺诈,就会危险;玩弄权术、坑人害人、阴暗险恶,那就会彻底灭亡了。
  [原文]
  17.13 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望时而待之,孰与应时而使之(1)?因物而多之,孰与骋能而化之?思物而物之(2),孰与理物而勿失之也?愿于物之所以生,孰与有物之所以成(3)?故错人而思天(4),则失万物之情(5)。
  [注释]
  (1)“望时”两句:意谓盼望秋收时节而等待它,就不如顺应春生夏长的时令而不失时宜地做好耕种管理工作。(2)第二个“物”用作意动词,是“把…当作外物”的意思。(3)以:通“已”。这两句的旨意与 12.3 所说的“其于天地万物也,不务说其所以然而致善用具材”相似。一说“有物之所以成”的意思是“掌握万物成长的规律”,也通。(4)错:通“措”,搁置。(5)失:违背,背离。也可解为错夫、不知。万物之情:万物的实情。万物的实情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恩赐给人什么东西的,所以放弃人为的努力而指望自然的恩赐,也就违背了“万物之情”。
  [译文]
  认为大自然伟大而思慕它,哪里及得上把它当作物资积蓄起来而控制它?顺从自然而颂扬它,哪里及得上掌握自然规律而利用它?盼望时令而等待它,哪里及得上因时制宜而使它为我所用?依靠万物的自然增殖,哪里及得上施展人的才能而使它们根据人的需要来变化?思慕万物而把它们当作与己无关的外物,哪里及得上管理好万物而不失去它们?希望了解万物产生的原因,哪里及得上占有那已经生成的万物?所以放弃了人的努力而寄希望于天,那就违背了万物的实际情况。
  [原文]
  17.14 百王之无变,足以为道贯(1)。一废一起,应之以贯。理贯,不乱。不知贯,不知应变。贯之大体未尝亡也。乱生其差,治尽其详。故道之所善,中,则可从;畸,则不可为:匿(2),则大惑。水行者表深,表不明,则陷;治民者表道,表不明,则乱。礼者,表也。非礼,昏世也;昏世,大乱也。故道无不明,外内异表,隐显有常,民陷乃去。
  [注释]
  (1)贯:贯穿铜钱的绳索叫贯,引申指贯通古今的常规惯例。此实指礼义而言。(2)匿:通“慝”(t8 特),差错的意思。
  [译文]
  各代帝王都没有改变的东西,完全可以用来作为政治原则的常规惯例。国家有时衰微有时兴盛,但君主都凭这种常规惯例去应付它。治理好这种常规惯例,国家就不会混乱。如果不了解这种常规惯例,就不知道如何应付变化。这种常规惯例的主要内容从来没有消失过。社会的混乱,产生于这常规惯例的实施出了差错;社会安定,全在于这种常规惯例的实施十分周详。所以,政治原则中那些被一般人看作为好的东西,如果符合这种常规惯例,就可以依从;如果偏离了这种常规惯例,就不可以实行;如果违反了这种常规惯例,就会造成极大的迷惑。在水中跋涉的人用标志来表明深度,如果这种标志不明确,就会使人陷入深水淹死;治理民众的君主用标准来表明政治原
  则,如果这种标准不明确,就会造成混乱。礼制就是治理民众的标准。违反了礼制,就是昏暗的社会;昏暗的社会,就会大乱。所以,政治原则没有照不亮的地方,它对外对内都有不同的标准,对隐蔽之事或显露之事都有永久不变的规定,那么民众的陷阱就可以除去了。
  [原文]
  17.15 万物为道一偏(1),一物为万物一偏。愚者为一物一偏,而自以为知道,无知也。慎子有见于后,无见于先(2);老子有见于诎,无见于信(3);墨子有见于齐,无见于畸(4);宋子有见于少(5),无见于多。有后而无先,则群众无门;有诎而无信,则贵贱不分;有齐而无畸,则政令不施;有少而无多,则群众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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