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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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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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要分房。我嘛,论资格可以分三居,但因为家庭成员只有我和女儿,所以就在政
策的边缘,也可以只给我个二居。你看我是不是应该给管分房的领导送点什么礼?”

    “送什么礼!明天我们就去领张结婚证。你若讨厌那张纸,等分到房后,我们
再去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不就行了。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你说我该不该考虑这个玩笑?”白文认真地想了一下,还是不知该怎么说,
又把球踢了回去。

    “还是想想送什么礼吧。”李水换了个一本正经的脸,“说起送礼,第一代礼
品是烟酒,第二代礼品是“老人头”,第三代礼品是“寂寞嫦娥舒广袖”。你说你
送什么吧。”李水忍住笑。

    “烟酒不用说了,“老人头”是钞票吧,我可不知道什么是“嫦娥舒广袖”。”
白文有点迷惑。

    ““嫦娥舒广袖”嘛当然就是小姐了。”

    “也就是说送“鸡”了?这怎么送?!把我自个送了算了,可惜我老了点。”
白文开始愤怒了,“得,该怎么着怎么着吧。还是说说你在南方的情况。”

    “公司的事还顺利。近几个月忙里偷闲,读了不少书,还不是为了讨好你。”
李水笑着说。

    这些话让白文很受用,李水打和自己在一起就很坦率,从来不掩饰,所以自己
也觉得特轻松。

    “有回偶尔读到一个叫什么雪儿的诗。”李水继续。

    “谷雪儿吧?”白文猜。

    “对、对,就是谷雪儿。我说,怎么现在女人写神圣的做爱写得没有一点美感。
我记得有这么几句:“顶尖的感觉 / 一遍遍重演 / 两种声音交融时 / 乱摆的头/
活像一只疯狗”。这比我们古人写的“露滴牡丹开”可差远了。你觉得做爱是件很
美的事吗?还是仅仅就是疯狂泄欲?”李水也想肯定自己的认识。

    “当然是非常美的呐,特别是和自己所爱的人。”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怎么样?”李水特别想知道的样子。

    “我不说, 嘻……你知道还问我。 ”白文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有点泛红了。
“不过我们第一次时,听你说那些粗话,真的吓了我一大跳。后来习惯了,挺好。”
白文压低了声音,笑着说,“你不满意她的诗,你来说说试试。”

    “你看过电影‘Naked gun’吗?导演给那种身体内爆发的感觉用了一组镜头:
大水溃坝、火箭发射、礼花漫天。精不精彩?不过我觉得这只是对男人的感觉描述,
简单了点儿。就你给我说过的那种感觉,我今天在博士面前卖弄卖弄,你看是不是
这样:‘在平静的大海上空,一层层黑云越积越厚。在大海与黑云之间,风……’
怎么说呢?‘越吹越狂。突然,从翻卷的黑云中,划出一道、又一道闪电;电光从
天顶直刺海底,’还应该有……雷声震耳欲聋,暴雨倾盆而泄,海浪汹涌翻腾;浪
花冲了上来,狂吻着低垂的黑云,黑云……展开胸膛,拥抱着飞溅的浪花。咆哮的
大海、猛地张开了大口,将所有的风和雨、还有云全都吞下,在炽烈的太阳的光热
中,一切都汽化了。无边的七彩之气不断地升腾,罩住了太阳。最后,整个世界便
溶化在这无边的暖洋洋的虚空之中。”李水说完,喘着气,好像走过了万里长征。

    白文一面听着,一面将李水握酒杯的手拉过来,两手捧着,感到血往头上涌来,
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此刻,她就想让李水马上和自己一起回去。

    “请问谁是李经理,李水经理?”服务台小姐拿着电话在那边叫。

    “是我,”李水站起来,对白文说“哎,我已经把手机关了,这帮家伙还是找
到了这里。我去接接吧。”

    白文有点失望。本来今天小倪不在家,可以和李水好好呆一夜的,现在看来泡
汤了。

    李水接完电话走过来,“文儿,真对不起,今天本想好好陪陪你。刚才来电话
说公司有人涉嫌贩毒被抓起来了,公安正在公司查这人的办公室,我是老板嘛,只
好去去了。现在这帮年轻人真不得了。所以你说,这总裁也只好总是裁人,老板也
没法不老板着脸。你吃好回去吧,我已经结帐了,不能送你啦。”李水一脸的无可
奈何,扬扬手。

    “你快去吧,我明天给你打电话。”白文用眼睛送走了李水。

    回到家,白文打开电话留言:“妈,生日快乐!你以为我忘了吧,不会的。我
在“都乐”定了个生日蛋糕,让他们晚上八点送到家,你应该在家吧。我不能陪你
了。”白文看看表,才7点20,蛋糕还没送来。

    “白文,我是越男。回来后请给我打个电话,想跟你聊聊。”这是下一个留言。

    白文拿起电话,拨了越男家的电话号码。

    “是越男吗?最近忙什么呢?”白文听到那头有人拿起了电话应了,知道是她。
白文在中学和尹越男最要好。后来两人上了不同大学,读了研究生后专业方向离得
越来越远,还居住在不同的城市,但始终没有中断通话,经常聊聊天什么的。

    “我还是在干第3对染色体的解密, 我给你讲过的。上个月我们已经完成全部
基因组排序。 现在一个肥胖基因的转让费已达1亿美元了。幸好克林顿和布莱尔讲
好了,这次6国合作的成果为全人类享有,任何人不得申请专利。不过我还是担心,
我们国家在基因实用技术方面的推广速度会不会远远落后于其它国家。白文,你最
近怎么样?和秦岩有联系吗?你上次提到的那位崇拜你的大学同学还有往来吗?”

    “还行。秦岩嘛偶尔会来封信,不过,他和小倪联系更多些。我哪有什么崇拜
者,也就关系不错。刚才还和我在一起吃饭来着。”白文说完有点后悔,说这干吗?

    “哟,那现在打电话方便吗?”

    “去你的,他可没来。你也好像一个人在家嘛。”

    “我家那位出差了。上次你告诉我那个电话,我打过了。”

    “什么电话?”白文早忘了。

    “你忘了?那位性医学专家,你介绍的。”

    “喔,我想起来了。他怎么说?”白文很感兴趣。

    “他说得挺逗, 说make love时,情话、叫床的作用就像行军时打快板儿,有
鼓励行进的功能。说什么,女的爱听,男的爱看,又说其实男的既爱看,也爱听。
他说,如果条件允许,就不要压抑自己的表现。看来我过去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实在受孔孟毒害太深。其实古代中国,在性观念上比西方开放多了。好像
在中国人写“金瓶梅”时,英国人连裤子都不好意思直说呢,称为“供你垫坐的东
西”。现在怎么样,专家说的该信了吧?都怪你长期压抑自己。你问过他那个……
什么,喔,性感疗法了吗?”白文希望越男能尽快解决自己的难题。

    “我问了,他说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想想,他说了四种,什么器质问题,
心理问题,认识问题,感情问题……”

    “哟,这么复杂?你给我说说你算是什么问题?”白文想了解细节。

    “肯定是心理和认识了。另外他建议我经常做做提肛肌的锻炼。嗨,白文,我
最近看了一些书。现在的书也不知道可不可信,怎么都说自己四、五岁,五、六岁
就有感觉了?我可是结婚以后被他碰到了……那儿才有感觉的。”

    白文心想, 怎么女人个体差异这么大?其实自己也是大概5、6、7岁吧、就有
感觉,小时摸下面还被老师叱责过。是长多大了后才知道这叫“手淫”?想不起了。
反正那种冲动就是没办法克服,小时常常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帘飘啊飘的,想像一
个小男孩使劲地憋尿,摸着摸着就能舒舒服服地入睡了。白文这时忽然闪过一个想
法,一个女人的道德观念,除了教育,可能还会受到她激素水平的影响吧,这一点
社会学家们想到没有?

    “你在听吗?”越男不知道白文在这边想事儿,问道。

    “我听着呢。”

    “我已经尽力了,但我能感觉他经常还是不甚满意。咳,他的工作性质又需要
他经常出差。我现在真担心他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不会吧?不过,有的男人就是这样,白天希望妻子像个淑女,晚上呢,希望
妻子像个荡妇。 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要是我是你,早跟他bye了。但我总觉得
你们的情况跟我与秦岩不一样。你能想出个办法拴住他的。实在不行,你就装装吧。”
话说出来,白文却想,我怎么给她出这么个馊主意,这可是职业prostitute的勾当。

    “这事也是装得出来的?装的也不会像啊。”越男很怀疑。

    没办法,只好接着说了,“那也不一定,装得好,假的比真的还像。卓别林在
卓别林化装秀比赛上不就只得了个第二名嘛,嘿……”白文说得自己也笑了。

    “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和你一比,我简直傻透了。我说,白文,上帝是不
是在男人的身上植入了一个回归子宫的基因啊?”

    听见门铃响,白文想,可能送蛋糕的来了。就对越男说:“有人来了,我去开
门,你等会儿。”

    “算了,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吧,你去开吧,我挂了。”

    “那好,我再给你去电话,再见。”白文挂上电话去开门。

    写完了《歌与诗的随想》,白文松口气,喝点茶,吃了块蛋糕。上网前得先让
西早看看,请他提提意见,这可是说好了的。于是将《歌与诗的随想》拷进信箱,
发了出去。接着拿起电话,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西早吃完饭, 正看几个博士生的开题报告。怎么搞的,给他们说过要紧扣973
的研究内容,结果有个学生还是搞了自由选题。……,不过,这个学生的思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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