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佩已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哪有人鼓励对方和自己的未婚夫在一起的?
面对眼前这个精明能干看上去几乎无懈可击的女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只得实话实话:“我都不知要说什么了……”
雷允晴笑了笑:“说谢谢就好。”
“谢谢。”
“不用。”
说是喝咖啡,结果两杯,一杯没有动,一杯也只抿了一口。雷允晴客气的叫了买单,然后优雅离去,留下乔佩一个人怔怔的坐在沙发里出神。
*
唉,陆子鸣被骂得好惨呦,因为都是从晴晴的角度去描写嘛。下次给他来个独白翻身的机会~
十六、迟迟未到
回家的时候已是傍晚,李婶在厨房忙活,雷允晴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上了楼。
刚要推门,身后突然响起声音:“一下午上哪去了?”
她僵在原地,慢慢的回过身来,扯了扯嘴角:“妈……”
“别站在门口说话,进来吧。”秦书兰帮她打开门,自己先走了进去。雷允晴跟在后面,默默的打开灯。
光线里母亲的神色严峻:“银行那边打电话来,说下午有人拿着你的签字去兑现了二十万的支票。”
“朋友玩股票,我也跟着凑凑热闹。”她背过身去放手包,不敢面对母亲的眼睛。
“哦?哪一支?”
“妈……”
她转过身来,却见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陈伯伯下午刚来过,你做了什么,还想瞒着多少人?”
雷允晴脑袋里嗡的一响,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爸都不敢随便插手,你倒好,打着你爸的旗号去帮别人?弄的陈伯伯以为是你爸的意思……”秦书兰微怒,只为女儿痛心,“你好好的去管别人的破事做甚?子鸣在外头的那些风流债,他自己收拾不了,自然有人帮他收拾。就算陆家老太太不屑出手,还有妈妈,还能叫那些个毛丫头爬上天了?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妈妈这是在帮你,你倒好,跟妈妈唱对台戏,想尽办法的把人往外捞!”
“妈,我不是拆您的台。那是条人命!你们怎么能这么做?”雷允晴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当乔佩说母亲去找过她时,她还存有怀疑,可如今,心里只有冷冷的寒意。
秦书兰震怒,扬起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到底是最疼爱的大女儿,从小没舍得打过半分。
闭了闭眼睛,语气里尽是失望:“无论如何,这次容不得你再胡闹。你爸被气得不轻,晚饭都没吃。”
雷允晴垂着头沉默不语,带上门时,又听得母亲说:“别忘了明天和陆家在昆仑吃饭,到时别乱说话。”
她无力的滑坐在床沿上。母亲的态度这样强硬,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
两家人难得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说是联络感情,实际就是一场订婚宴。
双方都只有至亲才参加,加起来正好一圆桌的人,低调而简单,仿佛是为了什么仓促而办。
雷允泽在外出差,没能赶回来,陆家那边却多了个白净斯文的男孩子,老太太的另一个孙子,陆子扬。因为住在外面,雷允晴也只稀松见过他几面,算不上熟悉。
开席前两家人照例熟络的聊了一会,陆子茵一看到她就兴奋的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唧唧喳喳说个没完,然而三句却不离她的“三哥”。雷允晴心想,邵谦惹了这么个小尾巴,将来可怎么收场。
倒是陆子扬,彬彬有礼的站起来向她打招呼。他的眼睛生得与子鸣有几分像,只是目光平静,没有那数不尽的风流。穿着行事,谈吐举止,无一不是循规蹈矩,很难寻出错处。
她以为这样的人才能得老太太的欢心,却不知为何这些年来,老太太一直偏心陆子鸣。难道只因为他是长房长子?
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催问陆子鸣。雷允晴也看了看表,时间早就过了,可是这场订婚宴最重要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她瞧见母亲的脸明显的冷淡了下来,毕竟陆子鸣这么做,是很不给雷家面子。
芸姨唯恐天下不乱:“子鸣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种宴会也能迟到?”
老太太手里的茶杯“锵“的一声被放在桌上,一桌的人都摒息静气,陆子茵赶忙坐过去拉着老太太的手,陆子扬先后出去了好几次,不用猜都知道是去打电话。
雷少功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却还是打圆场:“再等等吧,不急这一会。”
雷允晴一声不吭,昨晚刚被母亲警告过,今天只低眉顺眼的垂着头,只怕说错话。但她心里知道,子鸣不是这么分不清轻重的人,只是无论什么缘由,恐怕都平息不了老太太的怒火了。
又坐了一会,老太太终是说:“别等了,我们先开席吧。”
刚说完,雷允晴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微带歉意,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名字,顿时一怔,又立刻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说:“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在雷允晴出去后,陆子茵也站了起来:“奶奶,我去一下洗手间。”
走到没什么人的走廊上,雷允晴才接起电话,用手掩住口,小声说:“你在哪儿呢?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让子扬到处找你呢。”
陆子鸣沉默了一会才说:“乔佩的爸爸病情复发,那边拦着不让她看,她这两天情绪一直不稳定,刚才在医院又晕倒了。”他的声音嘶哑,又过了好一阵子,低低的说:“囡囡,对不起。”
“陆子鸣,你能不能别再说那三个字?你对不起的又何止我一个?”她一生气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问:“奶奶怎么样?”
她看了眼包厢,没有回答,只面无表情的说:“安顿好那边赶紧过来,如果你不想老太太也气得住院。”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也不想再进去了。里面太闷,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只想逃。可她毕竟做不到陆子鸣这样随心所欲,她要顾忌得太多,所以活得总是这样累。
她靠在窗栏上抽烟,清洌的味道终于让她能喘一口气。最近她频繁的抽烟,倒是烟不离手了。
一抬头就看见陆子茵。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那儿,她竟然一直没看见。下意识的掐了烟,顿了顿,又觉得好笑,在茵茵面前她还有什么好藏的。
掸了掸身上细碎的烟灰,问她:“不在里面呆着,出来干什么?”
陆子茵却意外的反问她:“刚才那电话是我哥打来的吗?”
她一愣,已听见她又问:‘我哥在外头是不是有女人?”
十七、她到底里哪里好
陆子茵问:“我哥在外头是不是有女人?”
雷允晴愣了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对这个单纯的女孩来说,爱情应该是独一无二,非卿不可的。
曾经,她想要的,不也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吗?
她只好模棱两可的解释:“有时候,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
女孩的眼睛里露出一种迷茫:“我不明白。”
“将来,你会懂的。”
当你遇上一个永远也不会爱你的男人,当你的爱情绝望的死去时。
后来那顿饭是怎么吃完的,她都忘记了,也记不清周围每个人的脸色。反正对两家人来说,结果远比过程重要。
傍晚,她正窝在沙发里看新闻,李婶做了燕窝,盛在精致的炖盅里。手机毫无预兆的震起来,来电人:陆子茵。
她拿起手机上楼,李婶在身后叫她,她指了指炖盅:“先放着,待会我下来吃。”
走上楼梯时,电话里已传来陆子茵焦急的声音:“晴姐,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
她明知故问:“去哪?”
“我哥下午回来了,一进门就被奶奶叫上去,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奶奶大发雷霆,把家法都请出来了!”
雷允晴握手机的手一颤,指尖冰凉。过了一会,冷淡的说:“他这是自作自受。”
她不想再管这个男人的事了,再也不想。
那边,陆子茵几乎是带了哭腔:“我不是担心我哥,他身体还好,撑得住,我是怕奶奶……”
“奶奶怎么了?”她一紧张,脱口就问了出来。
话一出口,才深感上当,茵茵这个丫头,人小鬼大,倒是知道转移重点。
“我哥被打完了,就一直跪在奶奶房门外,一直到现在了,奶奶也不肯出来看他一眼。到现在两个人都没吃饭。奶奶年纪大了,哪能经得起这样怄着?晴姐,奶奶平常最疼你了,你来看看她吧?”
究竟是看老太太还是看陆子鸣,她心里怎会不清楚。
她苦笑着想:陆子鸣,上辈子我不知道,可是这辈子我并没有欠你的啊?
挂了电话,换上衣服下楼,李婶慌忙端着炖盅要去热。她摆摆手:“别热了,我出去一下。”
“大小姐,这么晚了,要不要和太太说一声?”
雷允晴抬头看了眼母亲的房间,房门紧闭,依稀透出灯光。
“不用了,如果妈问起来,就说我上陆家去了。”
李婶莫名的点点头。
赶到陆家时已是晚上十点,陆子茵正焦急的守在门口,见着她下车,才终于舒了口气。
“还怄着呢?”
陆子茵拧着眉,无奈的点点头。
她想,其他地方不说,就这点顽固脾气,陆子鸣跟老太太简直是一模一样。
客厅里灯光大亮,陆子扬一家都坐在沙发上。她走过去,先礼貌的叫了声:“二伯。”
陆子扬的父亲陆怀年微微点头,却是一筹莫展。
“二伯还要上班,不如早些回去休息,留子扬下来看着就好了。有什么事,叫子扬给您打电话。”
陆怀年因为工作关系住在外头,跟陆家老宅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来回十分的不方便。这个点了还耗在这,想必是该劝的都劝了,却没有一丝效果。
陆子扬体恤父亲,听雷允晴这么一说,也点头附和:“是啊爸,你明天还要下去视察,五点多就要起来。就算您不累,妈也要上班的,你们不如先回去。”
陆怀年沉默着,似在思索。这时芸姨呵呵笑起来:‘咱们这小晴就是能干,不枉老太太疼你。还没嫁进陆家呢,就一副准孙媳的架子了。”
雷允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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