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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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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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毕站起,款动金莲外行。冉氏相送,丫环泪流,搀扶二门以里上轿,鼓乐喧天,抬起出了街门,直扑正南。前后围随火把灯笼,向氏轿内伤感,轿进大门,至厅,凶徒迎亲,阴阳生赞礼,使女搀夫下轿,同拜天地,送入洞房。贼的原配妻子观看。
  山万里实道当为,谁不趋奉贺喜?亲朋来往不断,闹了一天方散。贼人来洞房,仆妇人等也即散出。贼坐牀前留神观看:向氏灯下而,生成月貌花容,与柳宁所言不错。恶贼意马难拴,伸手拉住人说:“娘子,趁早成亲,你我睡罢。”抬头一看,唬了一跳。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百回    向丽娟巧定牢笼 山万里贪欢中计


  话说山贼手拉向氏,一见落泪,心下惊疑,开言便说:“娘子,你叫柳宁前来通知与我,事情作成,才为夫妇,今日合卺交杯,乃是大喜,不知因何愁烦伤心?”向氏闻听,暗说:“山贼说话有音,待我问他一问。”想罢,口尊:“员外,未知柳宁所言何事?望乞讲明。”
  山万里见问,说:“娘子留神听言:前者我在前厅正坐,柳宁到此,说娘子聪俊风流年轻,现与井纯作妾,并非情愿,憎嫌遵古贫寒,意欲重婚改嫁,又碍书生,不敢言讲,叫我定害他,好成姻缘。娘子吩咐,遵命而行,不顾伤天害礼,花费银钱,铺谋设策,买嘱娄能,暗杀孤客,夤夜移尸,屈赖井纯图财伤命送官,又贿托康知府,苦拷成招押监,秋后处斩。井纯死后,人愿天从,乐何如之?”
  向氏闻听,如梦方觉,气得粉面焦黄,暗骂柳宁:“真该万死,与你何仇?无故生非,折得夫南妻北,只说失节救夫,谁料身入虎穴?”暗说:“大娘,你在家中痴心妄想,指望到此,央求山贼搭救夫主,不啻龙潭,我今不斩山贼,怎称烈女?
  只须如此,凶徒一定中计,若得报恨,香传于后。”向氏回嗔作喜,口尊:“员外,多承见爱,甚感盛情,欲敬三杯,未知员外肯赐薄面否?”凶徒堆欢说:“美人见赐,山某自当领情。”
  吩咐丫环看吹口之力摆齐。向氏虚意笑脸,亲自执壶斟酒,燕语莺声,说:“员外为奴使碎心机,深感肺腑,今晚窃喜洞房花烛,无可将意,奉敬三杯。”恶贼说:“遵命!”伸手接酒,口呼:“娘子,昨日小柳夸奖美容私慕于我,是以暗害井纯,方得鱼水之欢。”酒已饮干,向氏又斟,恶贼贪色,连饮三杯,归席对饮,向丽娟七语花言,不住相劝。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一回    劝香醪灌醉山贼 全大义佳人行刺


  话说凶徒在灯下留神细瞧,向氏借灯光分外风流,令人可喜!尽量而饮,不多时大醉,坐在椅子上边,身形乱晃。向氏观瞧,心中发恨,吩咐丫环说:“员外已醉,你们安歇去罢。”
  答应散出,向氏又独坐一会,听着尽皆而睡,转身关门,瞧见万里对于荷包腰带上一把小刀,抽在手内,迈步走到恶贼身旁,对准咽喉,就是一下,响亮一声,红光乱冒。大凡为人善恶昭彰,皆有定数,山万里罪恶滔天,神人共怒。不久抚院按临,拿贼问罪,如今阳寿未终,虽扎一刀,未伤致命之处,山万里梦中惊醒,疼痛难当,“嗳哟”栽倒洞房之内。向氏唬得魂飘,往后倒退,横心寻死,暗叫:“儿夫,奴今杀贼为你报仇,天明恐有人知,传扬于外,相公岂不讨愧?奴之真节,惟天可表。”
  又骂柳宁害的好苦,少不得去到阴司拿住偿命。正要自尽,见门外跑进两个丫环,向前抱住,口尊:“姨娘,因何自寻拙志?”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二回    于大人私访民情 小素贵庙中诉苦


  且说那些使女看见向氏要寻自尽,连忙上前抱住,才要究问,又见员外满身通红,躺在地下乱滚,面目焦黄,连忙报与主母。乌氏闻报来看,山贼着伤,眼内落泪,令人搀到牀上,细讯情由。山万里昏迷不醒,乌氏遣人请医调治,知是向氏为井纯报仇,吩咐绑起,又拿柳宁,天明送到河间府衙门审问。
  知府康蒙登时动怒;把向氏、柳宁二人下监,等山万里养好伤痕再问。且说冉氏打发向氏出门之后,恸哭不止。次日,听得街上传扬这个凶信,连忙到监中瞧看向氏。再说贪财府尹把井纯屈打成招,问成死罪,随详报上司按察司观阅文卷,命案重情,禀明抚院。批文回府说:“井纯图财害命,赃证既全歹按律秋后在本地处斩。”康知府观毕,专等到期斩犯。
  且表清廉贤臣这日退堂,书房独坐,腹中暗道:“直隶八府地方最宽,不无也有冤枉之事,何不前去私访,察其善恶?”
  想罢,假扮寒儒,暗出衙门,扑东安县,到处留神访查民情。
  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日来到河间府,见旗幡招展,人声喧闹,手举高香,口中号佛。贤臣说:“原来是军民作会,虔诚最专。”跟着同行,至慈济寺内,神像威严,修盖齐整,贤臣瞧罢,随众朝参作会之人焚香礼拜,诸事已毕,散出庙外,锣鼓齐鸣,回香而去。贤臣乏倦,配殿歇息,刚然睡熟,一个年轻之人来到,礼拜佛像啼哭,惊醒贤臣,留神观看,幼童跪在佛前,拜毕平身,“咳”声不止。贤臣心内生疑:莫非有什么冤枉?本院何不追问情由!开言说:“在下请问一声,咱这里有件屈事,不知小哥知道否?”幼童听罢,流泪说:“实不相瞒,我家就有屈事,未知客人问他怎的?”贤臣说:“请问小哥姓字名谁?住居何处?”幼童说:“小人主人姓井,名叫井纯,丰村居住,小的是家童,名叫素贵,不知尊客何姓?问小的何故?”贤臣带笑说:“实不相瞒,我就是相公的契友,闻他近有含冤屈事,特问一声,果然不错!”素贵闻听,不由更恸,口尊:“老爷,听小的细禀。”始末诉罢。贤臣叹气说:“掌家,相公遭害,也该早些打点,为何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素贵说:“老爷,小的虽是年轻,岂不知孝弟忠信?主人有难,就无打救之心?无如知府图财,为仇无门申诉。”贤臣说:“掌家,我既与你相公相交,他今遭此冤屈,心中深为怜念,指你明路,可回府商量告状。”素贵便问:“老爷,还是叫小的往那里去告状?”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三回    于大人指引家丁 小义仆奔驰告状


  话说贤臣说:“管家,听在下告诉,若肯为顾全其大义,必须告状。直隶省城保定府一位抚院于大人直烈,为国怜民,专拿贪官污吏,土豪恶棍望影魂消,你若告状,包管家主离监,即刻起身赶路,休得迟误。”素贵说:“小人久仰于大人明如日月,早要前去鸣冤,只因信息不切,既承老爷说明,小的回禀主母,就去鸣冤。”贤臣先回省城。且说忠义小童到家,就把前去焚香,遇见主人的朋友,指引保定府鸣冤的言词说了。
  冉氏说:“你既要报主告状,我也不便拦挡,在路小心。”给了素贵几两盘缠,义仆接过揣在怀内,随即拜辞主母,出门竟奔保定府。这日进城下店,次日走到一个命馆之中,执手陪笑说:“先生,一事相烦,与我写一张状词,自当重谢,不敢轻慢!”算命的先生让坐,含笑说:“尊驾要写呈状,不知所为何事?”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四回    写呈词细问根由 白鹄子公堂告状


  话说素贵说:“先生若问写状的情由,听诉。”就把已往之事说完,先生提笔写毕,递与素贵,从头看罢欢喜,取银三钱送星士,告辞行走,来至抚院衙门。
  且说贤臣别过素贵,一路攒行,进保定府到官衙。次日升堂理事。众官员行参毕,退去。贤臣眼望值日官说:“本院私访去后,可有朝命来否?”官员口尊:“大人,有朝命到来,钦限天下人犯出决,这道文书各省府县尽晓。”贤臣暗道:“不好,眼下出决,各府县俱要监斩犯人。”贤臣正在踌躇,忽听衙外有人抓鼓,吩咐青衣把那喊冤之人带进听审。答应出衙,锁拿人犯,推拥义仆素贵上堂,勉强偷观大人,线缨貂帽,蟒袍补褂,山瑚素珠,粉底官靴,面如美玉,三柳长髯,文眉虎目,威风惊人。素贵田暗:大人到像慈济寺进香遇见那一秀士,模样相同,想是私访而去也未可定。义仆想罢,叩头口尊:“青天,小的素贵,今年十八岁,家住河间府,为主人伸冤到此。”
  从头至尾始末诉罢。贤臣说:“素贵,不必多说,你主人屈情,本院已经明白。可记得在本处城南慈济寺内遇的穷儒,那是那个?”小义仆知前者果是大人私访。素贵进礼说:“小的该死。”
  贤臣说:“素贵不必惊慌,不知者不作罪,还有隐情在内,恶棍赃官,若不擒拿,如何安良除恶?”令人接上呈词,瞧罢,吩咐:“素贵,衙前听审。”义仆磕头,出门而去。贤臣写了提文,遣差星夜赴河间府,把井纯一案证见干连,令本府押来听候审问。那名听事差人领文驰驿而去。
  且说贤臣发放已完,才要退堂,忽见一只白鹄子飞到公堂,朝着贤臣将头乱点,象是磕头一般。贤臣心下生疑叹气,眼望那物高叫:“白鹄子,莫非你有冤情?如果遭屈,头再点三点,飞腾引路,本院叫衙役跟随,瞧你下落,锁拿凶身,雪冤报恨。”
  鹄子心内通灵,将头连点三点,展翅摇翎,飞出堂口,上下翩翻,象是等人一样。贤臣叫上康进、辛英:“快跟白鹄子去,瞧其下落,速回 !”差人连声答应下堂,跟定出衙而去。贤臣退堂用饭。且说两名公差跟定白鹄子出衙门之外,不敢循私,城西有三里之外,荒郊无人,白鹄子飞过高坡,公差也就越过土岭。未知如何,且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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