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无厘头家庭
“乖女儿,和爸爸说说,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钱蓓蓓想: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超速首发但显然现在不是想她表现得明不明显的问题,而是,即使平日里再怎么胡闹,和老爹讲思男人这件事……好像是有点太豪放了。
钱蓓蓓扭捏。
“还能是什么事情,除了那个叫什么聂殊的人还能有别的事吗?”钱妈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坏了两人。
两父女瞬间抱成了一团,警惕的盯着自家走路永远无声的老婆(老妈):“老婆,你站那多久了?”
“刚到。”钱妈朗笑,上前一人一只提开那毫无形象缠在一起的两人,轻声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在密谋什么坏事了?”这对不消停的父女,闲得无聊就会给她出些乱七八糟的馊点子。
“没有没有。”又是异口同声,连动作都出奇的一致。
一看到钱妈抚额的动作,两人就知道惨了。乖乖垂头做认罪状。
钱蓓蓓更是没义气的在钱妈双眼一瞪正待发飙时,出卖了盟友:“妈,妈,我认罪,我要招供。是老爸啦!”钱蓓蓓纤手一指,直逼自家老爹,在钱爹瞬间怒睁的注视下,她居然还能顺溜说出话来,“他刚才又使用暴力把我门踹坏了。”开玩笑,老爹和老妈比起来,那就是一坨咸菜。
“钱奇才!”河东一声狮吼,钱爹下意识缩了缩膀子,下一瞬间便又被揪住了耳朵。
“钱蓓蓓,看我还给你想法子见聂殊,哼!”钱爹前一刻的忿忿,马上便变成了惨叫,“啊啊啊,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末傍晚,聂殊公寓外,门铃响了。
对讲机里很快就传出了男人的声音:“哪位?”
“您好,我是XX公司送快递的。”
“稍等。”略嫌清淡的男声答道。半晌,房门被打开,男人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戴着大红帽子的中年男人。
下一秒,墙后有人走出。钱蓓蓓得意的给自家老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笑眯眯地低头:“我就知道你在。”
“你……”聂殊叹息。这人还真是……“进来吧!”他推着轮椅转身进门,钱蓓蓓在身后跟进。 超速首发钱爹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聂殊,觉得眼前这男人的自信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双腿的残疾而有所折损,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
如果不是腿断了,绝对会是所有主妇们心中最佳的女婿人选。可惜啊!
钱爹正待跟进,就被过河拆桥的钱蓓蓓堵在了门外:“您先回去吧!今天的恩情我会记住的!”
“……”钱爹横眉瞪了不知道像谁的臭丫头一眼,只忿忿憋出一句:“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下回我再帮你我就是……”
门“砰”的一声在自己面前关上,钱爹瞪着距离自己鼻尖只有不到两厘米距离的门板,半晌愤愤转身。
“刚刚和你一起的那位大叔呢?”聂殊看着钱蓓蓓身后道。
“走了。”钱蓓蓓甩手,一脸轻松状。
“那位大叔是你什么人?看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聂殊好奇的问。刚才钱蓓蓓和钱爹之间的对话,他自然是听到了的。便也就更加好奇起这个气急败坏的长辈的身份来。
“钱爹。”
“哦。”
“我爹。”
“啊?”有做得这么没地位的爹吗?聂殊想,但是到底是前辈,礼数还是该做齐的,“你刚刚怎么不叫叔叔进来坐坐?”
“他要回去做苦力了,要不然钱妈会发飙的。”钱蓓蓓胡乱找着借口,虽然她所说的理由也确实属实。鉴于钱爹的破坏力,她的门锁又要重新换了。所以,作为陪锁钱,老爹一个月的周末都必须在家充当苦力。真是廉价的劳动力啊!
“你平日里……就这么和你父母相处的?”在家庭方面有所缺失的聂殊,总是格外容易被家庭的温馨吸引。
“相处?”钱蓓蓓歪头皱眉,半晌才说,“你是说我刚才和钱爹说话的态度么?”
“呃,算是吧。”
“嘿嘿,”不知道想到什么,钱蓓蓓又乐了,“我和你说,在咱们家,钱爹最没地位,钱妈最老大,不过钱爹最宠我。他平日里总说再也不帮我,下次我求他的时候他照样还是会答应。 超速首发”
“你经常晚上来出来,你爸妈都不说什么的吗?”
“说什么,反正他们知道我是来你这啊……”
“……”一般父母知道女儿大晚上的出去找一个男人不是该更加担心吗。聂殊实在猜不透这诡异的一家子的想法,但是,现在他总算知道钱蓓蓓平日里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习惯是遗传自谁了。
深夜聂殊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今天坐得太久,背脊有些酸疼。
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晚上出现在自家门口的钱爹,想起钱蓓蓓和他似乎毫无隔阂的对话。想到居然还有老爹帮女儿来找一个男人,聂殊便笑了。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家庭生活,便也更加不能想象。
在聂殊的印象中,所谓的“父亲”就是一个醉醺醺的形象,一事无成,邋遢,醒着的时候再平常不过的中年男人,一到喝醉了便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打人,摔东西,咒骂,甚至……强&·;奸。
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候阴暗的日子,男人的粗暴,女人的尖叫哭泣,小孩的啜泣……
不知道钱蓓蓓口中的“钱妈”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像他过世的“妈妈”一样温柔宽厚,有温暖的笑容。
钱蓓蓓又恢复了隔三差五往聂殊家跑的习惯,有时候还带着书包,美其名曰请聂殊指教功课。
索性的是,她并不吵人。聂殊在忙正事的时候,她总也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看书或看电视,待到他该休息了,她才会上前搭话。
渐渐地,聂殊便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这日,聂殊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在看书,钱蓓蓓做完当天发下来的试卷,便打开了电视机。对一个在家连往电视机前稍稍停留都是罪恶的人来说,能光明正大窝在沙发里面做土豆族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电视中正在播放日前正在热播的一部偶像剧,钱蓓蓓很快就入了迷。
聂殊看书到一半就听到她的惊叹声:“哇……”他回头看她一眼,就见小姑娘双眼闪闪发亮,盯着电视机一眨不眨。
他笑着摇摇头,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视线继续回到了书本上,还没完全投入,小姑娘的惊叹声便又再次响起。
聂殊看她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歪了歪脖子问道:“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惊叹?”
见他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钱蓓蓓连忙道:“你过来看看,好漂亮。”说罢已经起身,推了聂殊正对着电视。
电视中正在进行一场派对,大抵是讲男主邀请平凡女主参加派对的情节。灰姑娘的故事虽然已经过时了,可是其实每个女孩仍旧摆脱不了灰姑娘的情节。
老梗的剧情,浮夸的语言,聂殊有时候实在是猜不透女生为什么会喜欢这类不切实际的东西。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好笑的看着钱蓓蓓脸上憧憬的表情。比起电视里的画面来,他倒是觉得她脸上生动的表情更加吸引人。索性便就着这个姿势观察起她脸上的表情来。
电视中播放广告的空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想起她最近这几天每天都来自己家报到,聂殊问道:“你这几天每天都往我这跑,你爸妈不会说什么吗?”
“他们去休年假了,整整一个星期不会在家。这个星期我是自由的,OO哈哈~。”钱蓓蓓伸了个懒腰,从茶几里拿了包薯片啃起来,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茶几上大大小小都是膨化食品,聂殊自己是从来不吃这类东西的,他胃不太好,平日里稍微刺激点的食物都已经受不了,更何况这些垃圾中的垃圾。
自从钱蓓蓓经常过来后,她经常会带几包过来边看电视边吃,到了最后,聂殊干脆让小林每星期准备一些,免得她每次还要藏藏掖掖的带过来。不过,虽然东西准备了,却还是会限制她少吃。
“这些东西别吃太多,容易长痘。”
“……”钱蓓蓓怨念,钱爹钱妈不在,她这几天天天都是泡面,已经冒了好多痘痘出来了。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你明天晚上就别跑过来了。不然到时候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聂殊说。
钱蓓蓓马上就不乐意,扁了扁嘴才说:“好啦好啦,知道你不待见我。明天晚上有月考,我不会过来的……哼。”
“……”聂殊叹息,这怎么又和不待见扯上关系了,他不过是担心她到时候回不去而已,却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好考试,还有明天出门记得带伞。”
“无所谓啦,反正天气预报就没准过几回。”看聂殊一副想开教育课的模样,小姑娘连忙又塞了一把薯片到嘴里,拍了拍手道,“我回去了,bye bye。”不等聂殊回答,便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门一关上,钱蓓蓓脸上的笑容便垮了下来,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紧闭的门扉:她其实还想把那集电视看完的说。呜呜~~
第二天傍晚果然如聂殊所说的下起雨来,且还是罕见的暴雨,且似乎完全没有停歇的趋势。
聂殊今日一整天都在家画图,到了此时身体已经疲惫得不行,吃过晚餐,简单洗漱了下,他便睡下了。
只是真到了床上,却反而睡不着了。一时是钱蓓蓓说家里这几日只有她一人,一时又是昨晚他劝她带伞,而她却满不在乎的模样……
想着想着似乎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儿,正混沌着,一个惊雷便把他吓醒了。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九点,窗外的雨似乎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腿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个时节的雨日,他旧伤总是更外容易复发,湿疼湿疼的,摆脱不出那日雨林中的噩梦。
雨越下越大了,雷声也渐响。想起平日里每到打雷的时候,钱蓓蓓便直往自己身边凑,还全身发抖,活脱脱就是只受惊的兔子的模样便忍不住好笑。
笑罢,好看的眉头便又拧了起来。
撑到九点一十,聂殊便再也躺不下去了,给小林挂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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